頓時,我就打了個哆嗦,那熱氣吹在後腦勺是熱的,但在我心裡是涼的。這如果是個人,我發誓一定打的他叫姥姥,不過我怎麼都覺得這不應該是人會做的事情,狗日子死胖子還在梳妝檯前搔首弄姿,搞得我又怒又怕,整個人是點哭笑不得。
我的腦子已經把所有可以想象到的怪物,都過了一遍。我可以肯定絕非糉子,我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雖然太過緊張已經記不清了,但我知道這種感覺肯定觸及到了我記憶中的恐怖經歷,甚至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不願意回想那過去的事情。
我知道,現在只要我一轉身,肯定就會有一張臉和我面對面,可我還是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至於什麼防備、出手攻擊的想法都沒有,因我的腦子充滿了各種恐怖的幻想,如同機械般地轉動着脖子。
胖子已經把那些粉撲到了他的臉上,就朝着我轉過來看了看,他的臉白的好像死人臉一樣,就如同是把一盒粉筆搗碎成末,扣在他的臉上一樣,並且整張臉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一愣,就開始給胖子打眼色,同時嘴角忍不住劇烈地抽動,想要以口型讓胖子給我看看後面究竟是什麼。可是胖子居然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我也發現了他更加不對勁的情況,他的眼睛居然非常的空洞,沒有一絲人性的感情在裡邊。
接着,胖子的臉就開始扭曲變形,以一種詭異的面容對着我,我的精神實在有些受不了,看樣子胖子是着了道,典型的鬼上身了,而且還他孃的是個女鬼。
我意識到胖子無法幫我,可是我總要面對身後的東西,一旦它吹膩了,說不定就會一口咬下來,我想起來胖子說過的一句話“活着乾死了算”,心裡一橫,就把頭直接轉向了身後。
在轉過去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可是當我看到身後那張臉的時候,我居然還是被嚇的差點魂飛魄散,因爲這張臉太過熟悉了,以至於我對這熟悉的面容會感到籠罩自己全身的都是詭異。
因爲這臉不是別人,正是胖子,他此刻正用那種詫異的眼神看着我,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手指放在嘴前做出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徹底地凌亂了,瞬間就猛地轉頭去看梳妝檯,同時我才意識到出問題了,居然有兩個胖子,爲了再確定我不是眼花了,便又確認了好幾遍,才知道這是真的。
如此荒謬、扯淡的事情,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根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絕對是有什麼東西混入了我的視線,同時我也不敢確定哪個纔是真的胖子,腦子裡邊神經質地想起了《西遊記》裡邊“真假美猴王”那一章,現在難道是真假李胖子?
定了定神,我拉開了和身後這個胖子的距離,同時也沒有靠近那個梳妝檯,我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所以一直退到了牀邊在停下,觀察着這兩個胖子的模樣。
站在我身後的胖子和平常的胖子一樣,此刻他看到我遠離他,就對着我齒牙咧嘴,動着嘴巴好像是在罵我。而梳妝檯前的胖子打扮出的模樣無比滑稽,這也附和他的性格,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站着的胖子。
兩個胖子互相對視,他們都愣了一下,但誰也不敢動,如果他們誰要是先動手,我立馬就能確定他就是胖子,可眼前的局勢非常的不明朗,大概是其中的真胖子也爲之震驚,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景象,被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嚇懵了。
兩個人衣着如出一轍,就連衣服撕破的口子都是一個“生產廠家”打造出來的,區別在於有沒有化妝,而我自然更加相信化妝那個胖子,因爲他身邊放着手電和槍,這應該是他證明身份的唯一證據。
可我還是不敢相信,終於忍不住問道:“誰是胖子?”我的聲音很低,就好像怕什麼東西聽到似的。
化妝的胖子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而另一個胖子只用指頭拼命地指着他自己,示意對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變得,瞬間我原有的感覺都被推翻,照這麼看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個纔是假的,要不然以胖子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的安靜。
很快,那個站着的胖子就四處亂看,然後就找到了一塊腦袋大的石頭,直接抱了起來,我看得出他是要砸打扮的胖子,心裡卻又感覺不對勁,具體是什麼又說不出來,反正那種感覺很糟糕,如果現在出現兩個我,胖子肯定就能分辨出哪個是我。
這一瞬間,我覺得兩個都是胖子,一個有證據,另一個有他那種不管別的先給他一下子的性格。可是這兩個胖子一旦打起來,真的要是把假的打死還好說,可假的把真的打死麻煩就大了。
我立馬就攔住要行兇的胖子說:“你退後。”
抱着石頭的胖子就是一愣,用眼神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你是假的,你到底是誰?”其實我哪裡知道,只不過就是想要嚇唬一下他,我知道有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可是胖子的體型不好裝扮,加上有很多傷口都是我所熟悉的,要僞裝除非是在一個不瞭解胖子的人面前,可能夠在我面前表現的如此相似,除非它是神怪之類。
胖子把石頭又放回了地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拼命地對着我搖着他的拳頭,意思是說他就是真的,那個打扮的跟鬼一樣的怎麼可能是他,並且讓我小心被那個打扮的胖子暗算,同時指了指斜豎在梳妝檯旁邊的槍。
我就更加感到詭異了,這其中也就是幾分鐘,可除了我在說話,居然這兩個胖子都選擇了用沉默的方式應付我。瞬間,我就機警了起來,用手裡的匕首先後指着兩人說:“誰是胖子說句話,小爺一聽就知道他是不是。”
站着的胖子撓了撓頭,然後指了指他的嘴,又指了指他的脖子,我定睛一看,原來他的脖子處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紫斑,看起來非常的噁心,好像隨時都可以流出膿液來。
我皺着眉頭,心想:難道這個纔是真的胖子?他或許剛纔不小心中了什麼招,只不過四周光線很暗,假胖子把真胖子打暈,然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假胖子就出現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最有可能就是我在進入神堂的時候,胖子只要在那段時間是和我分開的,過了一會兒他才從後面追了上來。
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對着站着的胖子指了指梳妝檯前打扮的胖子,站着的胖子以爲是我讓他攻擊,便又準備去搬那塊石頭,我搖了搖頭說:“你站過去,我有辦法辨別你們誰真誰假。”
站着的胖子皺了皺眉,然後還是同意我說的,緩緩地朝着梳妝檯前走去,併發出了“噠啦,噠啦”的腳步聲,我順着他的腿往下看,只見他的鞋好像沒有穿好,登山鞋搞得好像拖鞋似的,正壓倒跟穿着。
我的心裡就“咯噔”一下,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兩個胖子已經都出現在了銅鏡之前。在礦燈的照射下,頓時鏡子裡邊出現了兩個胖子的倒映。
很快,我看到那個站的胖子渾身一哆嗦,接着就看這個胖子的臉上一片模糊,漸漸連五官都變得扭曲了起來,頓時我就知道這傢伙就是假的,不管他各個方面表現的如何像胖子,但是古代銅鏡可以照妖這一說法得到了結論。
此刻,站着的胖子緩緩朝着我轉了過來,那一張已經變得青面獠牙起來,就如同來自地獄中的怪物一樣,直接就朝着我撲了過來,我大喊了一聲:“胖子,幫忙。”
“砰!”地一聲,我就感覺自己被撞飛了出去,身體直接就砸在了那張牀上。“轟隆”一聲,腐朽的牀怎麼可能承受的了我,正個人就被裹到了合歡被炸開的灰塵中,周圍一陣的塵土四起,把我嗆得連連咳嗽。
與此同時,兩個胖子便扭打在了一起,滾的地上更是塵土飛揚,所有的傢俱在他們的打鬥不斷地倒塌,我想上去幫忙,可立馬就被打扮的胖子踹了一腳,直接就撞到了牆上。
我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忽然胖子摸起了他的槍,對着地上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東西,也來不及開槍,就用槍托狠狠地去砸怪物的腦袋。
怪物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五官,變得好像一顆肥大的足球一樣。在幾槍託之後,就是滿腦袋的鮮血,胖子下手狠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他對類似自己的人也如此的狠,看來他真是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這幾下胖子可是卯足了力氣,很快就把那東西一動不動,但他還在死命的砸。我連忙拉着他的胳膊說:“已經死了,別在打了。”
胖子瞪了我一眼,因爲他化着妝把我又嚇了一跳,我正想罵他的時候,忽然胖子嘴裡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反過來撲向了我,我根本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他撲倒在了地上,接着他就把那滿是鮮血的槍托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操你姥姥,胖子你他孃的要幹什麼?”我一邊雙手抓住胖子的手腕,一邊大聲地怒罵道。
胖子根本沒有理會我,猛地一用力,槍托就到了我的鼻尖出,上面的鮮血滴答了我一臉,而我拼命地抓緊胖子的手,渾身胡亂地掙扎着,心裡有一個不敢面對的想法出現:難道剛纔死的是真的胖子?這個纔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