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老家我是第一次來。中午十二點,出了機場沒有人接機,心裡說不出的悲涼,我給司機看了一下地址,然後就這麼形影單隻的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一個二十六層的辦公大樓,比起北京那些大樓有一些的古代的風格,地址上寫的是三層,我沒有坐電梯,就順着樓梯走了上去。
一進去,就感覺自己好像走錯了,辦公桌上爬着的都是各種打扮的女人,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偶爾有那麼幾個人男人,就感覺好玩萬花叢中一點綠,現在正是午休時間,大家都在睡覺,偶爾有人在聊天。
看到我揹着包進來,一個女人就站了起來,說道:“你好,請問找誰?”
我說:“琦夜在嗎?”因爲我懷疑自己走錯了,琦夜應該是雲南大山裡的精靈,而這裡邊充滿了現代氣息,她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那女人搖了搖頭:“我們這裡沒有你說的這個人。”
我立馬就說了聲對不起,就打算往樓下走,不過看地址又沒錯,就準備給琦夜打電話。剛出手機,就看到電梯門開了,一個穿着LOGO衫青春靚麗的少女走了進來,一看那臉蛋那白皙的皮膚,我立馬就把手機收起來,說道:“琦夜,我來了。”
琦夜也看到了我,對着我笑一下,往高舉了舉手裡的涼皮豆腐乾和肉夾饃,說:“幫你買的,到我辦公室去吃。”說着,就帶我走了進去。
那個女人看到我去而復返,非常的詫異,但對琦夜叫了一聲:“蘇經理,他……”
琦夜說:“我的朋友。”說完,一副女老闆架勢就往辦公室走去,我就像是土鱉跟着她,本來想着是去倒鬥,我也沒有穿什麼太帥氣的衣服,加上本來長的也馬馬虎虎,看樣子是給琦夜丟人了。
走近了充滿現代氣息的辦公室,我有些不適應,在北京的古董鋪子裡邊就如老中醫坐堂差不多,我也沒有出來上過班,完全就是不適應,不過肚子也餓了,就坐在沙發上吃起東西,琦夜給我倒了杯水,就坐在了我對面。
我說:“琦夜,她們怎麼叫你蘇經理啊?”
琦夜說:“我本來就姓蘇,琦夜只不過是我在行業裡邊的代號。”她這樣說讓我想到了紅魚,這肯定也是摸金派這個大師姐的代號,米九兒也有代號,好像除了張玲兒之外,其他倒斗的女人都有代號,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規矩。
我問:“那你真名叫什麼?”
琦夜說:“你還是叫我琦夜吧。”
我“哦”了一聲,風捲殘雲把她買的東西吃光,然後喝了幾口水就問:“什麼時候出發?”
琦夜說:“明後天。”
我苦笑說:“是明天還是後天?”
琦夜尷尬地一笑說:“就是明天的明天。”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和她繼續聊什麼,這樣的氣氛讓我渾身不舒服,其實我在上樓的時候還準備了好多話要和她說,可是一上來不知道怎麼就緊張起來。沉默了片刻,我問:“李赫哪裡去了?”
琦夜說:“出去買裝備了。”
我說:“記得買對講機,這次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光靠喊。”琦夜點了點頭,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我非常想說一句我想你了,可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像感覺說出這話就會把臉都丟光一樣。
坐了一會兒,琦夜就帶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個酒店,我原本以爲會更加尬尷,可沒想到她把我安排好,就讓我自己出去轉轉,她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空蕩蕩的房間就剩下我自己,我一陣的無聊,就打算出去走走,據說西安的美女很多,而且古董也不少,說不定還能碰到那麼一兩個入眼的,當然我說的是後者。
走在陌生大街上,我沒有一絲的歸宿感,和我剛到北京的時候差不多,不過好在路邊的景色不錯,就漫無目的地轉悠,碰到一個公交站看了看地圖,我距離秦皇陵的太遠,也就沒有打算去,倒着三十里外有個規模不小的古玩市場,我決定去看看。
到了古玩市場,剛走進去沒有幾步,就看到五六個人圍在一個地攤上,其中一個人滿口京腔地說道:“姥姥,不就是個瓷瓶嘛,居然敢要胖爺五千塊錢,你他孃的想錢想瘋了?怎麼不去搶啊!”
“我日你二大爺。”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地攤就看到胖子蹲在地上,上去就一腳把這傢伙踢的側摔了過去,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我,而胖子罵罵咧咧就要起身找罪魁禍首幹架。
一看居然是我,胖子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就浮在了臉上,見我一臉怒氣,他尷尬地笑着說道:“小,小哥,真是好巧哦,在這裡都能碰到,緣分啊是不是。”他轉頭看向其他人,開始擠眉弄眼。
“你給小爺過來。”我掃了一眼蒼狼和楊子等人,就掐着胖子的後頸往一旁走,幾個人都呵呵地笑了起來,而胖子臉紅地一個勁地叫輕點。
我把他拉到了一邊,問:“你他孃的是怎麼答應我?居然撒丫子就到了西安。”
胖子揉着脖子說:“小哥,話不能這麼說,這行業是胖爺的終生愛好,胖爺就是要倒……”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聲音放低說:“倒完天下的鬥,這纔是我的終極目標。”
“又輸了是不是?”我不想聽他這些鬼話。
胖子說:“知我者小哥也。哎,你等等,我說小哥,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呵呵,老實交代是不是和發丘大妹子在某家酒店開好房,就等着夜深人靜孤男寡女……”
“滾滾滾,小爺是來倒……”我被胖子氣得一時間口誤了,胖子立馬就反客爲主,說我不讓他來,反而自己來,這是對他的侮辱,我讓他少扯這些,還扯到侮辱上了。胖子說我們兩個扯平了,就幹最後一票,不管能摸多少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本來還佔着理,被胖子這胡攪蠻纏一頓,反而就覺得自己理虧,居然虧在哪裡也說不上來,大概是因爲這次倒鬥我做賊心虛,都是爲了琦夜,也就不在說什麼。
晚上我們一起吃了飯,不過琦夜並沒有來,等到回酒店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琦夜把我們安排到了一家酒店,那這樣說來也不是很巧,我們這種人除了去看一些發掘的陵墓,也就是到古玩市場,所以碰到胖子他們也是再正常不過。
他們在打牌,蒼狼就給我打了個眼色示意我出去,我就跟着他走了出去。兩個人在酒店前面的馬路牙子坐了下來。蒼狼說:“張小爺,既然您來了,我就給您透個底,這次霍小爺也會跟着隊伍,不過現在他和呂爺搞得挺僵也沒有辦法現身。”
聽到這個,我心裡就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但嘴上問:“爲什麼跟我說這些?難道不怕我打電話告訴我師傅?”
蒼狼說:“現在九天星羅盤在您的手上,而您沒有把它交給呂爺,還用我說的再清楚一點兒嗎?”
我被他點中了痛處,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搖了搖頭說道:“這次下斗的都有誰?”
“四大盜墓門派可能都有,不過這不是我們要小心的。這次《洛河天書》的消息走漏的很快,有不少散勢力和國外的人都會匯聚崑崙山。我們畢竟剛剛有過一次協同盜墓,大家對彼此都有所瞭解,合作起來也不一樣,還是按照老規矩。”蒼狼說。
我冷哼一聲問:“是誰讓琦夜給我打的電話?”
蒼狼猶豫了一下,說道:“呂爺。”
“我靠,這老傢伙。”我心裡暗罵一聲,居然連琦夜都搬出來了,算他狠。表面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唉,還是我這師傅技高一籌,千呼萬喚把我始出來,不佩服不行啊!”
蒼狼說:“相信霍小爺很多話已經和你說了。張小爺,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他一隻手摁在我的肩膀上站了起來,聽我一陣莫名其妙,想了一會兒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等我反應過來要問他的時候,人早就回了酒店。
我正打算進去的時候,琦夜忽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連忙朝着她走了過去,笑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琦夜說:“你師傅讓我給你帶句話。”我問她是什麼,她說:“小心蒼狼,有事情多和楊子兄弟商量,蒼狼有可能和霍羽有聯繫準備要反水。”
我心想還不都是爲了呂天術這老頭子好,不過我也不能全信霍羽他們的話,只能微微點了點頭,見她要走就問她不上去坐坐,琦夜搖了搖頭。
我說:“你跟我上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琦夜還是搖頭說:“張小哥,那一次我說的很明白了。對不起,是我把你牽扯了進來。”
我知道她誤會了,就立馬拉住她的胳膊往上走,然後輕聲說道:“是九天星羅盤,你不看看?”
“在你哪裡?不是說被霍羽拿走了嘛?”琦夜愣了一下,然後就跟着我的步伐上了電梯,靠在電梯壁上看着我說:“你可不許騙我,否則……”
我苦笑問她:“否則怎麼樣?”琦夜咬了下嘴脣,沒有再搭理我。其實就是騙她,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畢竟這是她騙我在先,要是告訴我還是呂天術說的那個鬥,我說不定還不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