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來之前應該聽過,公主對未來駙馬只有一點要求,可以不權貴,也可以不富裕,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家裡已有妻妾的公子還請自行離開,因爲您不符合未來駙馬的要求。”
下面衆人分別望了望四周的人,竊竊私語起來。但卻沒有一人往外離去,那宮女掃了眼衆人,然後招來一旁的一個宮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那宮人立刻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下來,走到一個穿着錦衣面容有些微胖的男子跟前,彎了彎身,道:“馬公子,您的家裡似乎早有兩位通房了。”
那位馬公子免得有些不悅道:“怎麼?連通房都不能有?”
那宮人仍是彎着身,道:“公主說了,她希望自己未來的駙馬是個乾淨的人。”
噗~~彎彎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這公主看來也是個妙人。
馬公子頓時臉色一變,怒斥道:“狗奴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公子哪不乾淨了?”
那宮人臉上卻沒有一絲懼色,仍恭恭敬敬道:“奴才只是傳達公主的意思,還請馬公子移架。”
“你……哼…”
馬公子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最後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得意什麼,又瞎又啞,老子還不稀罕呢….”
那馬公子經過彎彎身邊時,她聽他這麼嘀咕了一句。
彎彎有些詫異,那公主難道是個殘疾?
之後,又陸陸續續的被那宮人請走….不,更確切的說是被氣走了幾個。
彎彎趁機探頭仔細尋了尋,並沒瞧見阿九的影子,甚至可以說這大廳裡,連一個穿紅衣服的都沒有。
那些不符合要求的被請走後,這招親會便開始了。
招親會一共分三日,每日一關,通過今天這一關的,明日纔可進入下一關。
“今日這一關,叫‘心心相映’。”那宮女笑着說完,揮揮手,一排宮女分別從裡頭出來,每人手中都有一個托盤,托盤當中放着紙硯筆墨。
“公主說,夫妻生活在一起,彼此瞭解是非常重要的。接下來,各位就拿起面前的筆,寫下你認爲離公主最喜歡的顏色。答案與奴婢手中這紙上的一致,算是過關。”
彎彎拿起筆,隨便寫了個紅。
她又不是真的來競爭駙馬的,只是以爲看見阿九了才進來的,所以答案如何跟她都沒什麼關係,既然阿九不在這裡,她只想快些出去,不然錦月一定等着急了。
可誰想,她的答案竟然對了,當那宮女喚十七號時,她自己都愣了愣,我靠,這都能蒙對?
手中拿着一朵由金絲製成的鏤空小花,彎彎有些鬱悶往大殿方向走去,擡眼,便看見水靈和錦月正迎面走來。
“公子。”錦月看見她急忙跑過來。
“壽宴結束了?”彎彎問。
“沒那,哪那麼快,要持續要晚上呢。”水靈走過來道:“見你去個茅房這麼久不會來,錦月有些擔心,我便陪她出來看看………”正說着,她突然瞥見彎彎手中的花,詫異的圓了圓眸子:“不是吧,阿彎,你也去參加那離公主的招親會了?”
“你也知道這事?”
“怎麼不知道,這件事還在整個月都引起了不少的反應,我以爲你那幾天都窩在自己屋裡,肯定不知道,沒想到你還乾脆直接去了,怎麼?裝男人裝出癮了,還想搞個駙馬噹噹…”某女笑得那個一臉邪惡。
“拜託,我不過是誤打誤撞的進去了。”彎彎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誤打誤撞你都能拿到這花,我是不是該說你天生就有駙馬命呢?”水靈眯着眼壞笑道。
“若真是這樣,我該同情起那公主了,一個沒棒兒的駙馬,始終給不了她性福啊…啊哈哈….”
“………..”
錦月在一旁,那臉聽得那個紅啊….
“行啦….”彎彎一掌捂住那張想繼續瞎扯的小嘴,道:“別鬧了,和我說說那個離公主的事唄。”
水靈那眼珠子眨巴了兩下,OK。
三人也不再往大殿去,直接回彎彎住的宮宛,一路上,水靈不止是說那離公主,簡直把整個南宮皇室的整個八卦都和她說了一遍。
南皓國的現任皇帝一共有八個兒子,可看似數量多,可質量就不高。大皇子出生沒多久便病死了,二皇子南宮碩在三歲那年因爲一場意外,雙眼竟然瞎了。而三皇子南宮晨呢,長大是平安長大了,誰想卻愛上了一個男人,十八歲那邊便自殺了。四皇子便是如今的太子南宮秋寒,他的母妃是以故的皇后,因爲憐惜他從小喪母,所以太后對他很是疼愛。而五皇子南宮澤,聽聞他從小便聰慧,是八個皇子中資質最過人的一個,可惜母妃的身份太差,是個宮女晉升上來的貴人。
六皇子南宮葉,母妃是後宮三妃之一,也是最與世無爭的那一個,可能性子隨母,從小就寡言,及冠後與皇上說自己看破紅塵要出家,太后不準,他便將自己關在宮宛裡,對外稱自己帶髮修行,不許任何人打擾。
七皇子南宮清是南宮澤的親弟弟,資質沒有哥哥好,性子比較衝動,算起來,八個中,他倒是性格最正常的一個。
彎彎納悶:“難道南宮邱澤不正常?”
水靈搖搖頭:“這我就不知了,反正宮裡的宮人宮女都是這麼評價的。”
八皇子南宮昊是個傻子,聽說五歲那年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便把腦子摔壞了,如今的智力一直停留在五歲。
而南宮離是皇上最小的女兒,因爲是唯一的女兒,所以聽聞皇帝及其疼愛她,可惜她一出生就體弱,而且眼睛看不見,五歲那年,也不知誰膽子那麼大,在公主的食物裡下了毒,皇上急得幾乎尋遍了天下,才找到了一位與世隔絕的神醫,那神醫開了一個方子,讓公主每日服用,這才讓公主平安能活到現在。命雖保住了,可惜那嗓子確是再也說不了話了。
而與皇上相反,太后卻及其不喜歡她,所幸公主一年裡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不在宮裡,兩人幾乎也沒什麼照面。因爲那個神醫說宮裡的煞氣重,會耗盡公主的壽命,所以,平日裡離公主平日裡都是住在具有天地靈氣的山林間,只有宮中有特殊事務纔會回來。
“如今公主已經十八了,皇上擔心公主的婚事,所以趁這回她因太后的壽辰回來之時,命雙華宮的人趕緊弄個招親會,招個駙馬來。”水靈接過錦月剝了皮的葡萄,毫不客氣的塞進嘴裡。
原來是這樣啊,彎彎咬着葡萄恍然的點點頭,怪不得呢,她原來還納悶,這公主的招親會怎麼會和這太后的壽辰是同一天?
“那太后豈不是更討厭這離公主了?”彎彎問。
“可不是,那老太太氣得與皇上大鬧了一場,還放話讓那南宮離別出現,不然她這壽宴就不辦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在大殿裡沒見到那離公主呢。
“水靈,你見過那離公主的樣子嗎?”
是個啞巴,又是個瞎子,可早上去應招的青年才俊卻這麼多,可想可知,這公主定是個絕世美人。
“我是沒見過,不過…..”水靈壞笑着咧着嘴:“我早上聽有兩個去應招的人在那邊悄悄討論說,不管哪個男人,只要見過公主後,便會對任何女人都沒了興趣。”
彎彎挑眉:“這麼誇張?”
美到這個地步,那到底是怎樣一個美人啊,她倒很想見見,能美過那個妖孽阿九嗎?她突然有些期待。
到了晚上,水靈被端木玉叫去參加晚宴了,沒辦法,她如今是蒼穹國的公主,代表着蒼穹國,不能不去,錦月呢,也不知去哪了,不在宮宛裡,彎彎一個人很是無聊的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看月亮。
如此圓月,要是再有壺酒就好了。
她嘆道。
這時,一個宮人突然過來,說是太子邀她去一下後花園的池中亭。
彎彎蹙眉,並不想去,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那太子的心思,這麼晚見面總覺得有些不妥。
“太子有說何事嗎?”
那宮人彷彿早知道她會那麼問般,便立刻道:“殿下說今晚剛得了一罈好酒,想請林公子一同賞月品酒。”
好酒?彎彎的兩眼頓時亮了亮。
喝個酒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吧,她心裡如此想着,便換了身衣服去了。
池中亭,便是她上次要帶錦月去看荷花的那個地方。銀色的月光傾灑在整個荷池上,朵朵粉荷含苞未放,如一個個未出閣的嬌羞姑娘穿着綠色的葉裙在風中亭亭玉立隨風搖擺,那場景,霎是美。
南宮秋寒正立與亭中,今夜退去了那一身明黃色的太子服,未帶太子冠頂,換上了一套白衫素袍,白衣玉帶,墨發清揚,再加上他長得本來就好,手中輕握着一根翠綠色的玉笛,如那日她在邱子皇宮的樹上見到般,瀟灑偏偏,很是俊逸。
看見彎彎時,他揚起嘴角輕笑道:“本宮的一位朋友從邱子國帶來了一壺那特有的好酒,想着你這貪酒之人定是也想嚐嚐,便讓人喚了你來。”
邱子國的酒?彎彎揚揚眉,步入亭中,待南宮秋寒倒出來後,那股熟悉的酒香頓時飄滿整個亭子。
彎彎深深的吸了口,這味道…….果然是醉仙酒。
雖說她不是真的凌宛宛,邱子國算不了她的國家,可怎麼說她在那也呆了將近一年,聞到這酒,說不懷念也是假的,特別是周子越,那個從她穿越過來後,一直在幫她的男人,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她可以騙所有人,唯獨覺得自己不該騙他,所以纔會特地將銀鈴留下來,告訴他自己還活着….
“謝了,這酒….確實不錯。”彎彎端起杯子,打心底的敬了他一杯。
南宮秋寒微笑的端起杯,算是受了。
隨後兩人又隨意的了了幾句,許是這酒的關係,這還是兩人頭一回聊這麼久,卻沒吵架或拌嘴的一次。
幾杯下肚後,南宮秋寒便覺得腦中有些發熱了,心中不禁讚歎,這酒不愧是酒中之最啊,他才喝了這麼點,就有些醉意了,擡眼見彎彎,她的酒性似乎還很濃,雖看不見容貌,可看着面具下那張因酒精而嬌嫩欲滴的雙脣,他忍不住傾身上前,彎彎一擡眸,便被一張漸漸放大的臉給嚇得往後一仰,坐在了地上。
“殿…殿下你幹什麼?”
南宮秋寒望着她,眸中突然閃過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道:“林彎,你應該感覺得到,本宮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啊,她在心底吶喊。
“可我是男人啊…。”彎彎連忙說出自己如今的身份。
“哪有如何?”某男仍笑着望着她。
如何?這說明你就是個變態,強忍着讓自己別罵出這句,一把將他推開,留下一句。
“殿下你喝醉了。”
便飛快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進了房,剛給自己倒了杯水,便聽錦月一臉慌張匆匆忙忙跑進來。
“公子,不…不好啦….”
“怎麼啦?”她一驚,還以爲南宮秋寒追過來了,轉頭,卻見只有錦月一人,頓時心裡鬆了鬆。
“奴才剛剛去大殿裡找太子殿下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彎彎便打斷道:“你又去找太子了?”
錦月一愣,點點頭。
彎彎蹙着眉一臉認真的問她:“錦月,你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是真的喜歡南宮秋寒吧。”
他就是個gay啊。
錦月抿着脣低頭沒說話,可片刻又似乎想起什麼,擡頭道:“哎呀公子,這不是重點啦,你猜剛我剛剛在大殿裡看見誰了?”
“誰啊。”
“周公子。”
砰,彎彎手中的水杯一下子沒拿穩,掉了下來,茶水沿着桌子滴滴答答流下。
“周子越?他怎麼回來南皓?”
錦月想了想道:“他似乎….是來給太后送賀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