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地處長江下游,黃海之濱的江海地區。全文字小說,盡在11文學網
古老的京杭大運河縱貫南北,自古爲吳、楚等國地,漢屬徐、揚二州,元屬河南和江浙行中書省,明直隸南京,清置江蘇省。
張心寶乘座的商船披星戴月直放蘇北大運河畔“廣陵城”,經分岔水道可通第一風景名勝“瘦西湖”;但此湖聞名於未來的“六朝”歷代建築,秀麗的何園、西園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n文學網及歐陽修祠、大明寺鑑真紀念堂等。
“寶種糧行”就在瘦西湖南畔,往東可遙望廣陵城,往南穿過“長江”逆江而西上“南京”,而南下進入大運河可通“太湖”,水利十分方便。
揚帆滿風快速的商船正當駛進“瘦西湖”時,卻被十多艘的載貨中型船隻所圍堵住,速度爲之一緩引起騷動。
張心寶與張咰及白靈絕連袂到船頭一探究竟;看見了每艘船隻約有十多名曬得皮膚古銅色,清一色穿着貼身水靠的大漢,皆手持明晃鋼刀直指叫囂,行爲十分跋扈,一副地痞混混模樣。
湖面上舟船百來名大漢仰首瞧見了在商船船頭出現的張咰及白靈絕一紅一白倩影,若仙女下凡般的婀娜多姿浮凸體態時,又暴起一陣輕浮吹哨及下流無恥的穢語。
促使兩位絕代天嬌玉靨冷若冰霜,滿布殺機;欲掠身懲戒一番時,爲張心寶握住玉手製止,免得屍浮滿江。
張心寶聲若蚊蚋輕輕道:“這幫人都是港口的苦力工人及船伕組合,三教九流下層之極,語詞雖然輕浮下流,卻是他們的一種爽朗讚美方式;別人誇讚我的夫人漂亮,便是我的面子,千萬別跟他們計較。”
張咰及白靈絕聞言玉靨爲之霜融如沐春風般嫣然一笑;女人長得美麗本就是需要有人欣賞讚美,張郎確實嘴巴抹蜜,說得讓人渾身飄然。
一艘舟船迫進商船,舟上一名中年壯漢一揮大刀狠勁作勢,威風凜凜毫不客氣縱聲吼道:“前面水路有江湖幫會辦事如果要欣賞風景或者運載貨物,此路不通,明日請早”
張心寶一呆隨即俯身作揖道:“請問你們是什麼幫會攔船禁止通行難道地方官吏都不管事了我們有緊急要事是否可以通融放行”
說話的大漢滿臉橫肉緊繃,有如土匪般兇惡道:“操你媽的小白臉你是白癡啊船身寫了一個斗大的漕字都看不懂在水路跑的船隻竟然不認識漕幫,你們還混個屁”
口出穢言確使張咰及白靈絕臉色驟變張心寶也爲之劍眉一挑頗不高興;在印象中漕幫雖然分子龍蛇混雜,混混習氣很重,卻都對來往商船十分客氣,因爲皆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現在怎會一反常態
暫按心頭怒火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士你們也不能一手遮天阻擋營生的商船去路;總該留一條水道讓船沿畔通過,又不會礙得貴幫辦事。”
理字雖不重,有理確是萬人扛不動
船頭上那名大漢一愣老羞成怒破口大罵道:“操你媽銀槍臘燭頭的愣頭青,招妓伴遊瘦西湖也不看時機;老子藍堂頭目李光當班說不行就不行;你再多說一句羅嗦鳥話,便鑿沉商船入湖喂王八”
在後方的幫衆,皆放聲大笑,言詞污穢不敬,叫人氣絕。
他把兩位絕代美人譬喻妓女;又將張心寶一身裹衣寬帶儒服翩翩風度,看成了懵懂的紈絝子弟,簡直是眼睛裝了玻璃珠。
張心寶臉色一變怒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咰妹,絕妹,毀舟喂王八,但不要傷害人命,咱們衝過去,看看他們正在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看似文弱書生張心寶的這番話,更教幫衆笑破肚皮;喧譁辱罵一陣子,什麼三字經都出籠了。
這批十來艘舟船,百來名幫衆只見從二丈高的商船船頭,彈跳出一紅一白的倩影,在半空中一頓身,忽爾如空氣泡沫般不見了。
不是不見了而是輕功極臻至巔,引得大家視覺暫留,瞬間杳然之錯覺。
“藍堂”頭自李光才眨了一下驚愕好奇眼神,就見張咰若一團火紅朦朧如幻倩影驟現額頭上方,便往自己面門踢出一腿
哇
一聲淒厲模糊咬詞不清的慘叫他滿口的牙齒滿天飄飛,便一頭栽進湖水中,冒出了血泡滾滾,不死也難
另一邊的白靈絕雙袖一擲無儔勁氣掀翻湖水如浪大約三丈高度,一波銜着一波衝擊捲去。
寒勁隨波浪一掃,波波湖浪凍似層山重疊;含蓋了十幾艘舟船百來條生命,就凍僵在裡頭聯結一塊,急速往湖底下沉,冒出了嫋嫋寒氣及滾滾大氣泡,要活命比登天還難。
倏地,一紅一白倩影臉不紅氣不喘地又回到張心寶左右側,襝襟示禮嫣然一笑,狀似得意地完成使命。
張心寶搓揉臉頰真不知怎麼去罵她們,因爲一出手便毫不留情,雖然替自己及她們出了一口污氣,但殺孽太重,可能還認爲髒了一雙玉掌而不屑吧
商船風揚滿帆獵獵作響,十六根拍漿搖得快捷,水花激濺船行飛快,本是遊船如織的湖面卻空空蕩蕩十分冷清,暢行無阻。
“漕幫”的“白堂”堂主邱慶隆年約四十有餘,虎額燕頰雙眼炯炯有神,顯出精明幹練,率領千餘名幫衆分乘四艘商船及五百條的小舟,僞裝成遊客模樣,將湖面擁塞,已將一艘商船如鐵桶般團團圍住。
商船上的領隊孫權,年紀輕輕,長得一表人才,本是奉父命前來,欲向“寶種糧行”借糧以備軍需之用;暗中打扮成遊客攜四名待女遊山玩水遮人耳目,當發現有異況時已然無法脫身了。
邱慶隆手持烏鐵鑄制看似頗沉的搖櫓板,一指對峙船頭鎮定如恆的孫權及四名嬌豔待女喝聲道:“孫公子老夫邱慶隆身忝白堂堂主,奉漕幫幫主之命前來迎接你爲座上客;請隨行走一趟總堂,讓老夫有個交待。”
孫權年少老成,生得碧眼異采虯胡卷臥長相不凡,龍形虎步趨前,顯出器宇軒昂一派王者風範,拔出配劍遙指冷然道:“邱前輩自報名號在前,卻將幫會名稱排列於後,可見你們心中皆不服現任幫主通天蛟龍魯青浩的統御;當年前幫主五通龍神魯老五爺爺與家父孫堅通好,有如兄似弟的交情;今日爲何強行硬邀在下爲座下囚,莫非欺我年少不成”
邱慶隆心中一瞿暗自驚訝孫權貴爲門閥之後,卻對江南幫會動態瞭如指掌;由觀微知著中竟能洞測先機,可見睿智胸懷大志,豈可小觀其年少懵懂無知將來必成就功勳偉業。
邱慶隆提烏鐵櫓板作揖爲禮,神色轉爲恭敬道:“這段往事老夫豈會不知孫公子年少英雄,必能體會老夫奉命行事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敝幫絕不會將你視爲囚犯,只企盼你的父親孫堅將軍能至總堂一敘,重新劃分勢力範圍。”
原來挾持人質談判之目的在此,簡直與土匪何異
孫權左右兩側侍女楊欣億、陳麗安、吳雪如、蔡玉秀皆玉靨色變,拔出配劍護其四面警戒,連同百來名的戰士佈滿船欄抗敵。
孫權縱聲大笑,豪氣干雲道:“寧爲玉碎,不願瓦全可惜的是漕幫以前俠義風範教人敬仰,如今卻淪爲盜賊宵小行徑,足令天下人所恥笑”
邱慶隆一險通紅羞愧即隱,只得抱拳敘禮聲調轉冷道:“孫公子多有得罪孩兒們搭板攻船,必定生擒其活口,不得讓他有絲毫損傷”
命令一下達便羣涌數十條小舟突伸掛勾緊釘着商船,這種情景就如螞蟻搬家,卻拉得船身吃水數寸入湖,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幫衆駕駛的四艘大船齊齊靠攏過來,伸展出橋板搭上孫權的同等級商船,幫衆分子如蝗蟻雄蜂從四面八方欲登船捉人了。
商船甲板上的戰士持斧或持杆忙拆橋板,或發射矢箭抵禦幫衆搶攻,廝殺喝喊聲衝宵,局面混亂,一發不可收拾。
邱慶隆暴喝掠身而起,絕頂輕功如蒼鷹攫獵物之姿;手中七尺烏亮鐵櫓板匹練一道保護網,震開強勁矢箭,率先直撲孫權置身處。
怎料,侍女楊欣億拋擲出一條黑色綢巾,捲住同伴吳雪如纖柔細腰;把她連人帶劍如細槍般筆直擲向空中俯衝而至的邱慶隆。
侍女陳麗安也如法炮製,將同伴蔡玉秀送到半空中;與吳雪如兩人各揮灑三尺青鋒,形成鳳凰展翅般,左右攻擊以蒼鷹撲兔之姿來犯的邱慶隆,默契十足。
邱慶隆在空中雖然臉色驟變,卻展現身經百戰強悍無畏的無比自信;運用八十斤沉重的烏鐵櫓漿板佔盡攻堅便宜,一招“橫江攔網”便破了她們連袂的凌厲劍式“鳳凰展翅”。
驚見吳雪如偕蔡玉秀一擊不中,卻籍強勁櫓板硬封反彈之姿,快捷回身欲將落地之際,便各自把擲黑巾纏腰的另一頭同伴楊欣憶與陳麗安,又帶得細疾人劍如槍筆直投射剛好落在甲板上的邱慶隆。
他雙腳落地的一剎那,在新舊力道及氣息轉換的一瞬間,根本來不及提力凝勁,便眼睜睜望着左右迸出一道劍芒即將臨身。
嚇得邱慶隆顧不得江湖身份地位,用一個懶驢打滾的醜姿,才堪堪閃躲兩柄三尺青鋒貫胸危機。
當他滾在甲板上反應一等一的暴然而起之際又是另一頭的吳雪如相偕蔡玉秀旋迭轉身攻到,連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真叫人膽顫心驚
這是什麼聯合搏擊之術竟然籍着一條黑色綢絲巾,便使四名侍女嬌捷如蒼龍似飛鳳躍舞般如此凌厲
孫權就身處她們來回的氣勁牽引互補捷速飛躍彈跳中,揮灑出千百劍影獵獵呼號,猛厲的攻擊網裡頭。
忍不住嘆然叫好道:“小鬼貫日聯合搏擊之術大玄妙了”
原來她們都是“鬼門”培養出來的朝廷“花種”女密探第三代;這招“小鬼貫日”便是其掌門張心寶創出來的絕技。
難怪精於橋接連體搏擊的四名侍女,鬥得邱慶隆一時間灰頭土臉,十分狼狽;欲擒拿孫權而徒勞無功;絕招之秘當然外人不得而知。
但是幫衆羣涌如熊彪顧盼,魚龍起伏,悍不畏死地亡命攻擊,哪是甲板上一百多名戰士所能抵擋。
四名侍女雖然聯合搏擊十分厲害,卻有如猛虎難敵獼猴羣,對着搶攻護主邱慶隆的幫衆,砍殺得三尺青鋒如鋸齒缺口,嘍羅幫衆依然前仆後繼,屍體堆滿甲板猶不能止。
楊欣憶、吳雪如、陳麗安、蔡玉秀四大侍女已然殺得披頭散髮一身血污,但卻神態威猛如母老虎般的護住孫權;也教敵方幫衆露出對她們明知不可爲而爲的殉死精神所感動。
甲板上一百多名的戰士在頓飯時間相繼被殺身亡;攻上商船滿滿擁塞的幫衆都駐足圍觀,沒有人願意去殲滅這四名忠心耿耿護主的侍女,藉以表示對她們的一番敬意。
強弱懸殊的戰況結束了;邱慶隆不得不下達殺人滅口的指令,這四名精疲力竭的侍女即將香銷玉損。
相隔五十丈開外商船上的張心寶施展“金睛神魔眼”將這幕激烈廝殺情況,湛照得歷歷在目當然不能讓“鬼門”女密探身份的四名侍女白白犧牲。
張心寶猛然提氣,凝聚一口真氣如九天唾珠,脫口而出,施展曠世絕學“阿彌金剛神功”第二式“佛笑貫天”;宏亮的笑聲若龍騰雲霄貫破天際撕裂虛空般,拋絃線直奔那艘商船,盤旋圍繞隆隆作響。
高舉鐵櫓板欲殺四大侍女的邱慶隆及滿船可憐她們的幫衆;皆被這股無儔笑聲波動籠罩,震得耳膜生痛氣血翻騰,一顆心臟彷佛欲蹦跳出胸腔,四肢痙攣而抽搐,倒臥甲板呻吟痛苦不堪。
連孫權及四名侍女也被震倒甲板;精神緊繃若箭弦凝勁欲爆的四位侍女頓然力歇體乏,並且回蘊受傷,噴口鮮血才得舒暢血脈。
嘹亮笑聲挾其渾厚內勁,會貫進腦海傷人已屬不易,若非有一甲子以上功力絕不可爲,更何況是五十丈開外的遙遠距離。
來人的功力豈不成了陸地神仙之流,若瀚海般深不可測;圍繞住戰鬥商船四周的五百條湖面小舟操櫓的幫衆,人人心裡頭皆這麼臆度而產生恐慌不安。
無名恐懼才襲上心頭;這股無形聲波又好像從商船泄流入湖,竟然能把音嘯化爲剛猛無儔的真氣積蓄至極巔,盪出了炫目異采,貫進湖中掀翻出驚濤駭浪,澎湃滾滾如忽爾驟到的颶浪吹襲。
小舟上操櫓的幫衆,頓然感覺身處上下天光,一碧萬頃的遼闊茫茫大海中,像是滄海一粟之渺小,正逢濤天巨浪驟間而至,體驗那種覆蓋滅頂之無助駭然。
五百條小舟皆翻覆碰撞亂成一團,操櫓的幫衆個個落湖潛水逃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像八爪魚般七手八腳的夠勁,遊得比較快。
驚慌落湖泅水棄舟而逃的幫衆,看見了施展極巔輕功身法,踩踏波面不墜沉的張心寶有如神龍蜿蜒電速掠過頭頂,更嚇得一縮腦袋屁股朝上潛湖而隱。
張心寶飛掠至甲板,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電射身法繞到孫權及邱慶隆轉了一圈,一手一個如攫小雞般;身法一變,如同大鵬展翅騰空而去,滿船哀叫的幫衆根本還搞不清狀況。
隨後而至的張咰及白靈絕就如一團紅影及白影飛奔湖面而上了商船甲板,左右各提着一名侍女,跟在張心寶後方,不瞬間又回到自己的商船。
商船伸出十六根巨長櫓漿拍着湖面激濺水花,在滿帆迎風之中快速的遠離;只能用神出鬼沒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