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月兒從房間衝出來,來到了梅姨身邊,她緊緊握住梅姨那雙冰冷的雙,道:“梅姨,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梅姨眼裡露出慈祥的目光,輕輕嘆道:“原來是月兒啊。”
月兒的眼睛裡突然流出了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紅撲撲的臉滑落到她的胸口,她近乎泣道:“梅姨,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害死我爹?”
梅姨嘆了口氣,輕輕爲月兒拭去面上的淚珠,道:“你還是小孩子,不懂我們成年人之間的事,以後你會知曉的。”
月兒將臉靠在梅姨的手掌上,不停地說:“不,我不要梅姨離開我。你將原因說出來便是,我爹會原諒你的…”
梅姨突然捂住胸口低低地咳了一聲,只覺喉頭一熱,競然一股滾燙地鮮血從嘴裡噴出來。拓拔月兒見狀,嚇得花容失去,連忙問道:“梅姨,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天明的這招大海無量下手實在太重了,對於天明現在這種修爲來說,他已經可以隨意控制氣流的力量,他要擊的目標是這個梅姨,而不是那羣守衛,他要在一招之間將這個女人打倒。所以重力基本上落在了梅姨身上,而相對圍在周邊的守衛來說只是承受了一下氣流爆炸後的衝擊。守衛們被氣流衝了一下就成這副模樣,更不要說梅姨這個承受最大打擊力度的嬌軀了。
天明走了過來,沉聲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梅姨閉嘴不語,等待着他要問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她能回答,在這種狀況下她可以回答,如果是她不想回答的問題,就算是殺了她,她也不會開口的。
天明道:“我只想知道你倒底是代表着胡夏國還是妖界來做這件事的?”
梅姨不解望向天明,道:“妖界?難道是修真界裡的那個妖界?”
天明看着她的神情,這話不像是在裝傻,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妖界的代表,那自是胡夏國的使者了。這樣來說天明心裡至少還是安穩一點,如果她是以妖界的身份在這裡滋事,那他所意料的結果將會是更爲難以想象。
外面的腳步聲停止了,看來他們已將這御善房圍得和鐵桶一般了。數十名身穿輕甲的軍士擁着兩個人從門外走進院子裡來。一個身材高大威猛,強有力的身板配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更顯示出他有一種威不可擋的氣勢,另一個則是略顯瘦弱,但卻透着強烈地精明。
天明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瘦弱的男人,拓拔燾。就在他的眼光接觸到他的時候,拓拔燾的眼光也同時望了過來。
“呀,是大俠啊。”拓拔燾叫了聲。
天明朝他苦笑一下,沒有應答。
他旁邊的那個留着八字須的中年忽然大聲叫道:“月兒,你在這裡幹什麼?”
拓拔月兒擡頭看着那個中年男人,忽然叫了聲:“爹。”
說着起身便朝中年男人撲過去。
御林軍的行事很迅速,倒在地上的守衛們被他們頃刻之間全部擡了出去,只餘下了天明和梅姨在那裡。
拓拔燾指着天明道:“父皇,這位公子便是我所說的那位大俠。”
天明聽他叫中年男人爲爹,馬上就知道了那個男人的身份,看來他就是當今皇帝拓拔嗣了。他馬上就地跪下,道:“草民見過吾皇。”
拓拔嗣大聲道:“不必拘於禮節,你的事我聽燾兒跟我講過了,難不成就是這婦人要我的命?”
他邊說邊朝地上的婦人望去,忽然臉色一變,驚道:“你…你不是梅姨嗎…”
梅姨無顏以面對拓拔嗣,緩緩閉上眼睛不語。
天明將發生的事迅速口述了一遍,拓拔月兒最後也點頭表示是這樣。拓拔嗣聽完後,忽然沉聲道:“我拓拔嗣待你二人不薄,你們爲何要這般狠心害我性命!”
梅姨睜開眼,道:“不錯,皇上待我確是不薄,可是對於我們的胡夏國呢?”
原來在這拓拔嗣在位的這些年,爲了想將疆土擴大的更遠,兩國之間不時交戰,而拓拔嗣更有一舉吞併胡夏的野心。要不是那赫連勃勃英善戰,他早就將那胡夏一舉蕩平了。
拓拔嗣道:“原來你們還在想着胡夏,我本以爲我用寬容的心來待你們,想不到你們使終記掛着胡夏。”
梅姨突然正色道:“不錯,胡夏是我們的故鄉,自然不會忘記,我本該早就取你性命纔對,想不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簧。”
拓拔燾道:“胡夏之國本該早就歸於我北魏天下,只是父皇一直顧慮着皇太后的感受,所以一直沒有將其收服。想不到你們還暗使毒藥計,想要毀我北魏天下,實在是大逆不道。來人,將她押下去。”
門外立刻走進兩名威武的軍士,將倒在地上的梅姨一把押將下去。拓拔月兒含淚衝梅姨再度喚了一聲。只是梅姨並沒有就此回頭,由着軍士押解而去。
拓拔月兒回頭看着拓拔燾,問道:“父皇,這位便是你跟我說的那位大哥是不是?”
拓拔嗣笑着拍了拍拓拔燾的肩膀,道:“他就是你大哥拓拔燾,這次我把他們兄妹二人從塞外接回來,以後你們兄妹幾個就好好的生活。”
拓拔燾對月兒施禮道:“月兒妹妹好.”
拓拔月兒笑道:“早就聽爹說我有一個哥哥和妹妹在塞外生活,想不到今日才得見。原爲你就是我大哥啊。”
拓拔燾道:“要不是天明兄弟告知我宮內發生的事,此次我也沒有這麼快便進宮。”
拓拔月兒道:“天明?天明是哪個?”
拓拔燾指着她身後道:“天明就是那位兄弟了。”
拓拔月兒回頭望着天明,驚喜地道:“什麼,他叫天明?他不是牛公公嗎?”
天明與拓拔燾同時笑了起來,拓拔燾道:“這次我請天明兄弟幫我們處理一件要事,想不到競然查出了這麼一件驚天大事。”
天明壞壞地笑了笑,道:“公主別見怪,我要隱藏身份,不得已而爲之。”
拓拔月兒忽然驚喜地叫道:“好啊,原來你真不是公公。”
天明被拓拔月兒這一襲話攪得作聲不得。
拓拔月兒見衆人都笑着望自己,一時間頓覺失態,當下收斂起笑容,道:“噫,大哥,你不說我還有一個妹妹的嗎?人呢…”
拓拔燾道:“嗯,小妹叫拓拔玉兒,因此事緊急,我連夜趕時宮,玉兒暫時小憩在外面。”
天明略覺奇怪地問拓拔燾:“我並未曾告知你在御善房,你是如何得知御善房會有事發生?”
拓拔燾道:“昨夜你急急忙忙回來問我那個問題,我便連夜進宮。父皇身邊高手如雲,如果想要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刺,誰又敢來冒這個險!我推來算去,最後想到,要想取父皇的命,只有在他的食物裡下毒是最直接的手段,所以我馬上想到了御膳房。”
天明笑道:“太子果然精明,不虧是皇室精英。就憑區區一句話,就能推算出事發地點,佩服佩服…”
拓拔燾道:“我雖是推算出地點,但還是晚來一步,要不是兄弟來的自早,只怕大事已發生了。”
天明道:“這還得多虧了拓拔月兒公主,要不是她一大清早來攪我,只怕我也會趕不上。”
拓拔月兒紅着臉不語,嘟噥嘴脣恨恨地看着天明。
拓拔嗣忽然揚聲道:“今天我命不該絕,全靠你們的相助,該感謝的是我拓拔嗣啊。來來,今兒個我宴請大家。”
天明面色凝重地道:“只怕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我擔心有更危險的事即將發生。”
“什麼?”
衆人望着面前這個精壯的男人。
天明道:“要想平安無事,須得過了今天的月圓之夜,要不然只怕你北魏天下會毀在一夜之間。”
拓拔嗣驚訝地道:“月圓之夜?難不成今夜會有大事發生?”
天明當下將地魔的事一一告知幾位,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能想到若大的皇城之下,競然沉睡着魔獸地魔。照天明這樣說,地魔的出現便將整個皇宮舜間毀滅,如此強大的魔獸又怎能是他們區區凡人能夠抵抗的。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答話,呆立當地…
天明道:“其實這也不難,我已略知控制局面的一二分,你們倒可以放心。”
拓拔嗣沉聲道:“想不到這太后競然這般狠毒,想將我北魏一舉毀於魔獸手中,我這便叫人去清心殿將她拿下。”
天明道:“不可,我估計太后這時候肯定已在清心殿設下了埋伏,常人又如何能突破神印,要去也只是送死。現下我們只需等待圓月的升起即可。
“那我們現在該作如應付?”拓拔月兒問道。
“大家先回去,也不要將今日發生的事透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天明鎮定的說道。雖說他心裡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想到身後有蜀山掌門撐腰,多多少少也沒有這麼慌亂。
拓拔嗣帶領着兩個兒女和御林軍從容撤離了御膳房,臨行前並一再交待御善房的廚子們,誰要是將今日之事透露半點風聲,殺無郝!
廚子們早就被剛纔的一番打鬥嚇得手腳發軟,哪還敢再多言一句,一個二個連連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