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內又安靜了,蜀山衆弟子見到大師兄被人暗算了,氣不打一處來,圍過去將那白虎幫的中年男子一頓亂踢,要不是天音道人及時喝住,只怕這個男子非被活活踢死不可。
天音道人捊着長鬚說道:“我們名門正派,不可使用這些暗算傷人的計倆,要是這樣,我們與邪魔歪道有什麼區別。”
天音沒有指明妖魔兩界,因爲今天到場的就有妖魔兩界的人,而且連雲舞陽這個魔主都親自出馬幫着正派處理大事,這話是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口,要不然豈不跟着就得罪了妖魔兩界的盟友。
雲舞陽也是氣憤不已,這中刀的人可是他的親兒子,現下眼見叫人這就般遭人暗算,生死未定,豈不窩火。要是照他二十年前的脾氣來說,還不早就將這暗算之**卸七八塊了。
“我們魔宮的衆弟子絕對聽叢天音的號令,誰要敢在用卑鄙手段傷人,我雲某人就跟他過不去。”
江司燕也跟着附和起來:“極力贊同天音掌門的號令,堅決抵制暗算傷人的手段。”
魔宮衆弟子同時滲和着叫嘯起來,頓時震得整個大殿屋頂都快要掉下來了。
天音很感激雲舞陽的這番附和,這無疑讓天音道人在這種關鍵時刻得以穩定局面。一些門人見到魔宮的雲舞陽就此打傷了這暗算之人,本想趁機混亂場面,但是被雲舞陽一干人就一喝,也不得不就此打消念頭。
天明趁勢將雲逸抱到張道成面前,道:“張叔,快快救救他…”
張道成搭指在雲逸的脖頸上摸了摸,又細細查看了一下傷這勢,道:“沒事,還好沒有傷及要害,死不了。”
說着便從腰間摸出一粒回魂丹灌入他口中,隨後對碧沅道:“碧沅,準備施療傷術。”
張碧沅聞言,起身作好了療傷術的準備,而同時,張道成在那片傷口處撫摸了一陣,最後手停在了刀柄之下,緊緊握住刀柄,道:“我要拔刀了,碧沅準備…”
碧沅應了聲,手指在空中作了個出招的姿勢。張道成忽然用力一拔,一把五雨長的殘刃被迅速拔出了出來,殘刃離身的時候,就是雲逸背後噴起一股血霧,就見那把滿是鮮血的殘刃“當”地一聲被撩出老遠。
而就在這刻,張碧沅的手已在空中嫚妙的舞動起來,就見一片盈盈地綠光當空而下,本來噴血的傷口在綠光的籠罩之下血霧競然慢慢止住了,最後不見鮮血的涌動了,張道成見狀,從懷裡抓起一把藥粉朝着傷口處灑去,傷口頓時被藥粉蓋住。同時從傷口內冒出了一個個氣泡,發出滋滋地聲響。雲逸在昏迷中“嗯”地輕喚了一聲,身體抖了一下,便又保持着原樣不動。
一切處理妥當後,天明又將雲逸的身體放在莫青彥身邊靜靜地臥躺着,一時間,這兩個人傾刻都受了傷,停擺在那裡甚是淒涼。
波德路法鎮定地從人羣裡走出來,道:“李無心,我豹人族的仇還未報呢。”
李無心見到這邊一連躺下兩人,加上張道成的重傷,再也拿不出可以相抗衡的人,她自己也被天明的一招劍五打成重傷,想要出手,也是無法動彈。一時間猶豫不決,邊上的女守衛爭先恐後地道:“宮主,就讓我們上吧,就讓我們上吧…”
這些守衛都是她從小養大的,論修爲,到還未達到成丹期,就算是上去,只怕也是送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張道成處好雲逸的傷,見情形難定,正待要親自出手,卻被天明一把壓住。
天明鎮定地道:“張叔,還是我來吧。”
到這時候,天明確實已經無心再恨李無心這個人了,自己兄弟,尊敬的張叔,包括莫青彥一舜間都重傷不起。要是還是這般下去,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害。自己的這次目的只是要尋回碧沅,但現下看來,碧沅與李無心是母子關係,就算要尋,也沒有這個必要了。而李無心的用心很明顯,她撤走了迷霧殿內的所有人員,只是爲了引起一場不必要的殺戮,她雖埋下的仇恨很大,但是爲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改錯的機會呢?他能感受得到李無心此刻的痛苦,自己的親人、愛人都一一傷倒在自己面前,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啊。
“我來吧,今天就讓我代迷霧殿受罪,我希望用我所受的痛苦,來化解迷霧殿給各位所帶來的傷害,也讓迷霧殿有一個改錯的機會。”天明朗朗道。
對方又發出一片唏噓之聲,都不解地望着天明。
波德路法詫異地道:“兄弟你要來代罪?”
天明望着憤怒地波德路法,點點頭道:“嗯,路法兄不必手下留情,他們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明瞭,你只管全力出手就是。”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波德路法退後一步。
天明凝視着四周,道:“試問大家,誰又不曾做過錯事呢?要是人人都這樣,那我們豈不是每天都要生活在這打打殺殺的日子裡,就讓我天明來打開三界的心結吧,希望在這之後,三界中人都能友好和睦。”
“你不是當事人,自然不理解我的痛苦,想我豹人族向來與世無爭,可卻仍然逃離不了滅族之禍,此仇不報,我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老老少少!”他的思緒又回到當初那血腥的一幕。
天明走近兩步,挺直腰板說道:“路法兄弟,來吧,無須留情。”
波德路法雙目一瞪,大聲道:“既然是兄弟要代爲其過,那就勿怪兄弟了。”
天明點頭道:“只是我天明不死,你我仍然還是好兄弟。”
碧沅驚訝地望着天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一直站在牆角的段小菲也只是直直地瞪着這個男人,就在剛纔,他和迷霧神殿之間都還是仇人,可現下他卻要反過來幫他們了,這個男人倒底在想什麼呢?
波德路法激動地說道:“那好,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接招吧。”
只見波德路法身體一抖,就見他全身泛起了金光,特別是那隻右手,拳頭一捏之下,更是金光閃耀的厲害。而同時,邊上的衆人都感受了一股強烈的殺意,看來他真的要全力一擊了。
“破龍擊!”
波德路法狂叫一聲,就見他的身影舜間移動起來,天明當下催動體內的金丹高速運轉起來。在距天明三尺遠的時候,波德路法的拳頭已隔空送出,就見他的拳頭上射出一道金色的氣波,氣波間隱隱含着一條金龍飛舞前進。只見天明的身體猛然倍增,那道金色的氣波直接就落在他的胸口。
只見他的胸口突然凹下去數十公分,就似被硬物壓得陷下去了一樣,“呯”一聲,胸口的衣物盡數化爲齏粉,如雪花般四下飛舞開來。接着就見他的後背猛地一凸,就似猛然灌了氣一樣,然後舜間又平息下來。
邊上的碧沅、武心兒及段小菲這幾個女娃子見到天明突然出現這樣的變化,皆都“啊…”地叫了聲。這樣下來,不會傷及臟腑吧。但細看天明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好像沒事一樣。
這打出去的強力氣勁,似乎就被天明這樣完全吸收了一樣。這種**只怕在場沒有幾個人看到過,天明的身體就像是橡皮一樣,就化解了對方的破龍擊。要知道豹人族的近戰能力可是三界中出了名的,他們拳頭堪比世上任何厲害的武器。
其實天明雖是接下了這一招,憑着他的開天神訣,以天下最堅韌的身體接下了波德路法的破龍擊。但他必競也是血肉之軀,是血肉之軀就會造成傷害。接下接下了這一招,但他也感覺到體內的金丹蓄積的能量減少不少,不由暗暗忖道:這路法兄弟的拳頭實在厲害,還點就擋不住了。
波德路法見天明就定定地接下他的破龍擊,身子競然未曾移動半分,而看起來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一時間也是驚歎不已。
“好,第一招了。”邊上的雲舞陽突然叫起來。
波德路法一擊未得手,心下的鬥意更強,但想到死去的老少,仇恨又一次點燃了胸腔。
“好,我的第二招又來了,看招,雙龍擊!”
波德路法的右拳一衝,再度衝出一道金色的氣波,只是這次卻見到有兩條金龍的影子前後而出。
天明極盡全力,將金丹運轉到極限,同時身體的細胞傾刻間就發生了裂變一樣,細胞的密度舜間變得異常的緊湊,他胸口的衣物本就被擊碎了,卻見兩塊胸股一鼓,隱現紫色,“呯呯”兩響,整天個胸口這一次被擊的更加深陷,他就像沒有胸骨的橡皮人一樣,作着一種難以想象的凹陷,背後再一次又凸現出來,也較上次凸得更加厲害。一凸之下,跟着又恢復原樣。只是這一次,他腳下的步子卻是連連後退三步。
這一次天明的臉上變得有些蒼白了。迎接一擊之後,他查探體內的金丹,內息已去大半了,要是再跟着這樣來一拳,他也不知道能否熬過去。
“住手!”大殿門口忽然傳出叫聲。
只見波德路法的師父莫卡帶領着一羣人正步入大殿。後面是青一色的豹人老少。
“怎麼回事?”波德路法輕輕放下了拳頭。
“路法,別衝動,我們的族人沒事,一個都不少。”莫卡接着叫了聲。
原來就在莫卡適才在外面查探時,在一處地牢內,他發現了被抓的豹人族人員,心下頓是歡喜的緊,趕緊砸了開了牢門。族人見到莫卡突然出現,一時也是驚喜不已。當下告訴他,迷霧神殿雖將剩餘的豹人族成員統統抓了個盡,但是這些豹人族成員個個是硬如鐵骨,李無心對他們仍是很尊敬,並沒有爲難他們。只是將他們仍然施了攝魂香,關押在地牢內。這次李無心本想要將他們釋放,但是還不及到那邊的地牢,天明便已帶人攻了進來,所幸莫卡搜索的他細,又再次找着他們。
“什麼,爲什麼她適才說已將我們的族人盡數殺了…”
張道成嘆道:“這就是沐月與衆不同的地方,你越是要說殺了她乾脆就順着你說。”
李無心笑着望着張道成。因爲只有愛自己的人才會了解自己的性格,而張道成就是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來,還是對自己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