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久,段小菲打開房門,天明一看,她已將自己的衣服換上了,雖然看上去有點大了,但至少比溼的要好,嘴脣經過這一段時間後,也有了紅潤之色。
天明走進房裡,背對着她“哎”了一聲。段小菲不語,輕輕將門關上,然後仍然靜靜地站在門口。
天明看着她一臉木然,心下一軟,道:“好吧,好吧,你以後就跟着我吧,不過你只要想離開,你隨時都可以走,無須跟我交待。”
段小菲聽得天明如此說,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臉上的茫然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服了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
段小菲輕輕走過來,道:“我又沒說跟着你,是你自己要收留我的。”
天明一聽,傻了眼,道:“好吧,好吧,算是我收留你好了吧。”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打開放到桌子上,道:“你先把這個吃了,可別餓壞了。”
段小菲定睛一看,卻見紙包內包的正是雪白的大饅頭,原來天明就知道這女人要倔到底,是以在吃完以後又叫小二給拿了幾個饅頭,其實這饅頭就是爲段小菲準備的。
經過半夜的折魔,段小菲早已是飢腸轆轆,當下拿起饅頭便大啃起來,邊啃邊道:“早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天明看着她一副飢不擇食地樣子,不由搖頭苦笑道:“哎,算我上輩子欠你的,你吃完後,就直接到牀上去休息休息。”
段小菲斜眼道:“那…你怎麼辦,可只有一張牀啊。”
“牀讓給你了,我當然只能睡地上了,難道還和你睡一張牀啊…”
段小菲聞言臉一紅,低下頭自顧啃饅頭,心中的小鹿“卟卟”地跳動了幾下。一間房內的兩個獨身男女,可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萬一他要是強來,以她現在能力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也只有由着他了…
想歸想,可是天明必競是正人君子,他直接坐在地上打了半夜的坐,而段小菲則在牀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好覺。
待她醒來時,發現天明的人已經不在房內了。心下一想:難道他又跑了不成?
剛起身,房門便已被人推開,只見開明手中託着盤子,盤子裡盛着稀飯,另一個碟子內放着三個熱乎乎地大肉包。原來他去大堂給段小菲弄早餐去了。
段小菲吃着熱乎乎包子,喝着熱乎乎地稀飯,心裡也覺得熱乎乎地。這個男人果然熱細心,連這點都想到了。在平時,都是她給師父整弄早飯的,從來就沒有人服侍過她,現下在天明這裡,她又找到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天明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呢?”段小菲輕聲問道。
天明沉思着坐下,道:“我想還是先找到我的妻子再說。本來我就快找到她了,現下隔她又遠了…”
“那我們折回去找她。”
“現下也只能這般了,我猜想她的目的地是就是蜀山,我們只要從蜀山必經的道路折回,說不定會遇上她。”
“那好,我們就這麼辦!”段小菲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着盤中的早餐。
二人整理停當後,準備退房離開。下得到一樓的大廳時,見廳內的酒桌上此時又已經坐起了三三兩兩的客人了,看來這客棧的生意好的很。
忽然邊上一個瘦小的男人從邊上迎上來,正好撞在天明身上。男子低頭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匆匆忙忙低頭便離開。
天明感到腰間好像突然一緊,當下伸手在腰間一摸,好傢伙,自己明明放在腰帶裡的銀包競然空空如也了。立刻失聲道:“不好,小偷!”
回頭朝門口看去,那瘦小的男子早已見不到身影了。趕到門口向外張望,但見大街上人潮如涌,哪裡還看得到男人的影子。
段小菲見狀,問道:“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天明囧道:“我那銀子叫剛纔那個男子給偷走了,剛纔撞那人是個小偷。”
段小菲從背後的包袱裡摸出一包銀子丟到他手道:“這個給你吧。”
天明摸了摸銀包,那顆懸着的心立刻放下來,暗呼:“還好你身上有銀子,不然今天非得叫小二反我倆當成痞子不可,那還不被他們揍個半死去。”
“要是再讓我碰見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天明呢喃着說道,邊說邊朝櫃檯走去。
二人從客棧走出來時,卻見大街上人頭攢動,看來這裡是一個鬧鎮。天明選擇了從昨日過來的道路準備折回去,雖說折回去有可能會碰到映雪,但是前往蜀山的路有千萬條,照此來說碰上的機會也就只能靠機率了。
二人很快便從鬧市裡走出來,起初段小菲一直跟在天明身後,到得這無人之地,她便跟上了天明的步伐。二人之間便也開始交流起來。
段小菲告訴他自己雖然姓段,但卻並非段家的嫡系,她從小是個流Lang兒,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中,她碰上了段政德。那時候段政德也被段家趕出門牆,對這流Lang兒很是同情,在隨後的日子裡,段政德便將她收爲自己的弟子,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段小菲,更是將自己的召喚之術授於了她。
段小菲的悟性很好,一些低級的法術她只要幾個時辰便能領會了,段政德對此很是欣賞。高興之餘更是將自己的領悟的召喚邪之影之術傳授於她,只是不停地告誡她,這種召喚術不要輕易使用,以你目前的修爲目前還不能抗拒邪之影的控制。你若不能控制它,它便會反噬你的心智。
段小菲看着段政德喚出來的那個強大的邪之影,心裡佩服和敬仰的很。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像師父那樣召喚出屬於自己的邪之影。
段政德是那種路見不平便要管上一管的人,什麼不平事,只要他遇上了便要去爲弱者抱不平。也正是因爲這種除強扶弱的性格,最終導致了他走上不歸路。那一次他強力教訓了那幫七絕門的弟子,其中包括絕心在內,將他們修理的夠嗆。見到那些壞男人狼狽逃躥的男人離去,段小菲覺得師父身上的光輝是那麼的強大。
哪知他聽到被欺侮的女子哭訴後,更是氣憤不已,這些七絕門的弟子風流成性,他們見到女子長得的漂亮,更是將他的丈夫打斷了三根肋骨,令她的丈夫當場暈死過去,然後還要羣起圍辱他的妻子。好在段政德及時趕到,解救了她。聽她講述後,更是氣憤不已。他知道這些人是七絕門的人,就是仗着有一個七絕老人的師尊,是以七絕門人在這周邊橫行無忌,目無王法。
本來段政德對這七絕門心存顧忌,聽到這事以後,他決定要去七絕門講一番理了,他趕上前去又拿住了幾名剛剛逃離的七絕門弟子,要他們帶自己上七絕門,而將段小菲留在了原地。哪知他一去之後反而重傷而回,要不是趕着回來向段小菲交待一些問題,只怕早就死在路上了,他將遺言交待完後,便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此死去。接下來便是天明親眼見到的那些事情了。
天明聽完她的講述,不由嘆道:“你師父是個好人,要是我能早些碰上他,肯定會和他喝上幾杯。”
段小菲沉默着,緩緩道:“可惜他再不能教我武功了,我也完成不了他最後的遺願了。”
段政德最後的遺願便是要段小菲迴歸段家,可惜段小菲在段家的時候同樣使出了邪之影的召喚,那些長老們本想收留這段政德唯一的關門弟子,可是在邪影出現的那一刻,他們作出了一致的決定,不能收留她。
聽完這些,天明對段小菲的事情很是同情,說:“只要你願意與我同行那我們就作Lang跡天漄的夥伴吧。”
段小菲聽到這話,心裡一時感激的不得了。
“只是你現在的精神之力被毀,完全不能使用召喚之術,要怎麼才能助你恢復呢?”
段小菲搖搖頭道:“現下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被邪影反噬之後,我便不能再使出召喚之術了,我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天明見她一副失望的樣子,便安慰她道:“沒事,我有個恩人叫張道成,他的醫術很高,他肯定能治好你。”
“你所說之人是不是醫仙?”
“對,就是醫仙,只是他很這人性格很怪,有些人求着他醫治,他也不會治,他行事不同常人,不過我求他,他肯定會幫我的。”天明自信地說道。
“那甚好,看來我跟隨天明大哥是對了。”能夠有恢復的希望的,段小菲在心裡自是歡喜的緊,她可不願意一輩子碌碌無爲,她寧可死在被邪影光輝的照耀之下,也不願這般平凡的死去。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走出很遠了,卻見這裡已地處偏僻,再行進的半刻,忽聽得前面的山坡後傳出一片打鬥聲,二人甚覺奇怪,怎麼在這種荒山野嶺會有人在此打鬥,當下朝着那片山坡跑去,想要看過個究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