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頭駕車的冷清秋聽到車內:“呯”的聲響,拉開簾子正巧看見小乞丐撲面倒地,立刻勒住繮繩讓馬車停下來。
南宮映雪似乎想避開當時的囧態,乘機溜出馬車,站到冷清秋的身邊,她笑吟吟地對小乞丐說道:“小乞丐尹天明,你還不快謝謝我冷叔,要不是他你早就沒命了。”
天明疑惑的看着衆人,自己明明在那溪邊的,怎麼一下子又到了一輛馬車上,身上的髒衣服也沒了,特別是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在自己身邊。這一切的一切太不可能了。他的目光移向南宮映雪,用一種近乎呆癡地眼光死死地盯着她着臉不頰不放,南宮映雪被那種怪怪地眼神看得扭過身子不去看他。
坐在車頭的那個精英漢子道:“嘿,小子,看什麼呢!”
天明被漢子一聲喝乎,如夢初醒般清醒過來,當下也是自覺失禮,默默地低下頭不語。
冷清秋笑顏頓開,道:“你醒了,小兄弟…”
天明擡起頭,睜大雙眼朝說話的男人看過去。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了被馬踩斷腳的情景,這個男人不就是害我之人麼。當下大聲叫道:“我記得你,是你的馬踩斷我的腿…”他的聲音有些激動,說出來的語速也很快。
冷清秋一怔,心中暗道:這小子的記憶力可當真不差,那天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要不是自己下馬去拉過他,自己還真記不住這小子面像。而且自己在下馬時,他已經暈過去了,要記住我的面孔,他頂多只有看我一眼的功夫,而那一眼,卻能讓他的記憶如此深。
當下也是不由得不佩服他,道:“小兄弟記性很好,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了。”說着向天明鞠了一禮。
邊上的南宮映雪指着天明道:“你這小子也太無禮了,要不是冷叔全力救你,此刻你怕是早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了,還要冷叔給你賠禮…”
“我…”他不知道這冷叔什麼時候救過自己,被南宮映雪一番話襲來,卻也是無語以對。
冷清秋伸手示意映雪先別說,道:“映雪過去的事不提了,說明什麼事明明之中自有天意安排。我無意弄斷了他的腿,反過來上天又要我救他一次,也算是公平了,至少我們兩人之間不相互脫欠着什麼了…”
南宮映雪衝尹天明直瞪眼,道:“人家救了你,你還非要恩將仇報不可?當真是忘恩負義的傢伙…”她那神情分明就是恥笑尹天明不分黑白事非。
天明努力回想過去的事,但他的記憶只是停留在那個晚上,他吃了一朵怪花後,肚子出奇地痛,然後身體像要爆炸那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完全沒有印象。任他再怎麼去猜想,也想不出什麼新畫面…
冷清秋看着惶惑的天明,笑道:“小兄弟,你剛醒來身體虛,別去想那些想不起來的事了…”聲音裡充滿了關愛。
天明看着冷清秋的雙眼道:“請前輩別見怪,我確是不知道發什麼了…”
冷清秋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都是在你暈迷後發生的,不要去想了。”
一邊漢子說道:“你小子命大啊,要不是我們無意中路過那裡,此刻只怕你早就命喪黃泉了。”
看來眼前這冷清秋說的確是不假,本來尹天明心裡對面前這男人還懷有一種強烈地仇恨之心,但聽衆人這麼一說,他面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是救了自己的不假。並且眼前這人的眼神絕對是慈愛地,因爲一個壞人,是不可能出現這種眼神的。舜間心裡的那股恨意突然轉變爲一股感激之情。照此說來,自己還是用這種語氣跟恩人說話,確是無禮得很。當下強打起精神,給冷清秋拜了一拜,說道:“在下謝謝前輩的救命之恩,請受我一拜。他朝有機會定當回報。”
冷清秋趕忙扶他起身,道:“不敢當,不敢當,小兄弟請起身…”他將尹天明的身體倚靠在後座,道:“本來也是我也虧欠你一情,想不到這麼快就能把你的情償還掉當真還是天意安排,就當我們是互不相欠吧…”
尹天明問道:“我這樣暈迷多久了?”
冷清秋答道:“我看天明兄弟暈迷至少不下三日,當日我們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處在暈迷當中了。”
邊上的漢子接言道:“你不知道,我們看見你時的那個樣子,七孔流血,當真是嚇人的緊。”
天明詫異地道:“我只記得那晚吃了一朵奇怪的花,身體好像要爆炸一般,然後…然後我就記不起了…”
“你還說,我們花了無數代價想要拿到的花卻被你就這樣吃了…”南宮映雪氣呼呼地道。
天明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哪知道那花是你們的…”
其實這事又怎能怪到他頭上呢。他本來就是在那裡練功,你河裡漂過來一朵花,這花山沒告訴他是誰的,就像你一個人走在山道,上面的果樹突然掉下來一個果子,你叫他去把那個果子還給誰好呢?南宮映雪聽到那“花”字,也是因爲救人心切,一時性急不暇搜索地也就破口而出來了。
冷清秋道:“這是天意,老天爺讓你吃了花卻又讓我們碰到你,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弄人…”
天明道:“不知道冷前輩此刻要帶我上哪裡去?”
南宮映雪道:“現在等你去救人呢…”
“等我救人…”天明又糊塗了。
冷清秋直言道:“天明兄弟實不相瞞,因你將那花吃進肚裡,花的奇效此刻當已全部融入你的體內,我們家老太爺因修練入魔,此刻急需這花的藥效,可能要從兄弟身上來取了…”
天明往後一靠,驚道:“要我的命?!…”
冷清秋笑道:“呵呵,天明兄弟想多了,依我之見只要從你體內放出部分鮮血應該就沒問題了,哪需要用你的命。”
天明鬆了口氣,道:“是這樣啊,只要命還在,隨便你們怎麼樣。”
冷清秋道:“兄弟無需多慮,我們南宮世家的再怎麼說也名門正派,拿你的命有何用。”
旁邊的幾人和南宮映雪都是哈哈一笑,緊張地氣氛也舜間消散。經過一段時間談論已近中午了。冷清秋對衆人道:“我們繼續趕路吧,到前邊看到酒館或客棧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