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笑談一陣,天明問起了村民們的怪症情況。
張道成沉吟起來:“他們得的不是瘟疫,是中了一種毒,只是這種也是我目前沒見過的一種毒。”
映雪道:“你是醫仙,還有您不知道的毒物?”
張道成慚愧地道:“哎,醫仙也不是神仙,況且這只是江湖中人給起的名號,真正到達醫仙的境界,那天下又還有什麼病能夠難倒我。”
天明接道:“不過張叔什麼事都沒挑戰性了,那人生也是無趣之極。”
“不錯,小子倒懂我心意。”張道成閉目沉吟道:“不過,剛纔我已經找到這種毒的來源!”
“找到毒源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是,這種毒就來自於村口的湖泊,村裡的飲用水基本是來自於那口湖,但凡飲過那裡水的人,都免不了中毒。在村子後條小溪,供應着村後幾戶人家的飲用水,中毒者基本飲用從湖裡排出的水,這也就是爲什麼有的人家沒有中毒。”
天明驚訝地道:“難道是有人故意投毒?”
張道成沉聲道:“我看不像是故意投毒,那口湖裡流出來的水排量很大,就算是投毒也當早就排盡。現在那湖裡的水整個仍舊是被污染着,我看這毒源是來自湖底深處。”
“湖底深處?”衆人有點不解。
“這湖水是由底部泉眼而來,我懷疑這毒就是來自於泉眼內,從而污染了整個湖水。”張道成停頓了一下,嘆道:“可惜我張某修爲不高,無法進入湖底進一步查探。”
“難怪我看見張叔的時候一臉不悅,是不是在想着這事。”天明道。
張道成捊着下巴的鬍鬚道:“不錯,不能找着毒源,一來無法清除這湖內的毒素,二來我想找到解除這種毒的方法,這種毒素很活躍,我必須要找到破解之法才能挽救這裡上百的村民。”
映雪咬着嘴脣道:“這麼說必須進湖底查探一番才能找到真像是不是?”
張道成背轉過身,沉默地點點頭,道:“可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啊。”
四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對於水底作業,都不是四人的強項。就算冒然下去,也只怕有去無回。刺鼻的藥味從爐子上的藥罐子裡飄出來,四人都似嗅而無味。這近百來的生死就取決於四人了。
碧沅默默回到火爐處繼續調製藥罐子裡的湯藥,至少這些湯藥還能暫時保住村民的性命。只是怕這些藥材用完之後,那些村民又將如何呢?
天明雙目橫掃廟宇內橫七豎八躺着的村民,有些人因爲痛苦,而露出了叫人心酸地的表情。儘管這些中毒的村民沒有發出痛苦的哀號,可這一幅場景,同樣讓人不敢目睹。
他鋼牙一咬,雙手緊捏拳頭,怔怔地道:“張叔,不如讓我去湖底查探一番。”
“你去?!”張道成、映雪同時迴應,他們想不到天明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熬藥的碧沅也不禁擡起頭看着這個意志堅定的男人。
“你會水嗎?”映雪拉着他的衣袖問道。
天明默然地搖搖頭。
映雪氣道:“那你不是去送死嗎?你知道那湖裡有什麼啊?”
天明鎮定地道:“這裡就我的修爲最高,我想我有能力在湖底來去一番。我們決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麼多人白白死去吧。”
張道成眉頭輕蹙,沉聲道:“看來我張某確實沒有看錯人,你有此心,說明你是善良的,只是也得量力而行。”
天明道:“世上無難事,就怕有心人。”
張道成點點頭道:“好,我們先去那湖邊看看,你再做出應對方法,這樣也有保障。”他回頭對碧沅說道:“碧沅你在這裡照看好病人,我們再去查探一番。”
碧沅嗯地應了聲,秀目轉向天明道:“天明哥哥,你可要當心。”
天明輕笑道:“沒事,相信我。”
三人又順着張道成的來路折回去,走出約一里地後,一個寬闊地湖泊呈現在眼前,湖邊盡是桃樹,看來這水孕育着這些桃樹茁壯成長,湖水波粼粼,看起來如此寧靜。
整個湖面呈橢圓形,寬約超過五十丈,湖水看不見底,深不可測。湖心中央有一個明顯的泉涌,看來湖水不枯竭自是來於那源源不絕的泉眼之水。在湖面橢圓尖角處,一條缺口就似被切開的一樣,湖水順着缺口向外面排泄,也正是那排出去的湖水養育着桃源村的有家。
映雪有點不相信,走近清澈地湖面道:“這…這湖水裡有毒?”
張道成沉聲道:“不要被這表面現象迷惑,越是有毒的東西,表面往往越是美麗。”
張道成領着二人來到一處巖壁邊,指着下面道:“你二人看看下面?”
二人順着張道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下面凹陷處漂浮着一片死魚,剛纔衆人的目光看不到這處凹陷,現經一看,不由心裡一驚。
映雪瞟着那一片泛白的死魚,有的死魚已經開始腐爛,一種難聞地腐臭地撲鼻而來,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更有一種想要嘔吐地感覺。
張道成道:“美麗地被後往往伴隨着死亡。”
映雪拉着天明的手離開了那處巖壁,回到剛纔的位置,雖然湖面還是和剛纔一樣,可一想到那一片死魚,再也感覺不到這湖泊地美麗了。
張道成凝重地看着湖面中央的泉涌,沉聲道:“天明,你有沒有把握下到那泉涌之處。”
天明看着那冒動的泉涌,細細估算一下,這泉涌距岸邊至少二十丈,等於也就是整個湖泊的中心位置了。若論水深,應該在那裡也就是湖水最深的地方。
他用意念仔細在湖泊周邊搜尋起來,這湖岸除了無數的桃花之外,也無異像。當下他慢慢試着將念力送入湖水中,但感這湖水異常冰涼,比一般的水溫要低十多度,探觸到這種溫度,也讓他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似乎就處在冷水中一樣。
意念順着岸邊的斜坡一路探下去,只覺這整個湖底就如一個倒三角一般,湖水順着斜坡下去也變得越來越深,起初還能感應到水的深度,到後面他也估不出倒底有多深了,只覺得這水很深。
就在念力接近湖中央時,忽然似有一黑乎乎地一物在水底猛地一抖,這黑傢伙似乎感受到了天明的襲來的念力,朝着黑暗處游去。而天明也就在那一抖之間,凝聚地念力被分散開來,只得強行收回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