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下的人逐漸散去了,一時間,青龍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看着留在這裡成片的臨時營房和帳篷,卻不見幾個人影,頓顯淒涼。幾日前這裡還是曾是江湖上最爲熱鬧的地方,各路江湖人物齊聚於此,把酒言歡。經過那戲劇化的一變故,所有的人都空手而歸。他們眼睜睜地看着五百年一遇的龍舌花就這樣掉入黑暗的深淵,只能發表一番感嘆。似乎這是老天爺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來這裡的人都想表演或看一場好戲,最終也沒有一個人完成心願,因爲這齣戲結束的太快了。
隨着龍舌花墜入青龍山谷洶涌地波濤那一刻,很多人知道幾百年纔會有的一出好戲結束了。或許是江湖太過於平靜,所以才令江湖上的各種人物懷有這種心態……
仍有部分不甘心的人,他們乘夜從谷口下探到洶涌的青龍河牀邊,當更多的人看到那洶涌的急流時,把他們的心也隨着急流帶走了,所以又有更多的人離開了這個事非之地…
只極少一部分人仍然不肯放棄,他們不肯空手而歸,更不想讓近年來的心血就這樣白白流失。這部分人順着險竣的河岸往下進行搜索…
南宮家的人就是這極少一部分人之一。
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馬由南宮離及“雷火”二大護法護送重傷的風護法趕回南宮家療傷,另一波人馬由冷清秋帶領着南宮映雪和幾個南宮家的精英繼續向河的下游搜尋。至所以他們把重要的角色都放在護送上,是因爲他們怕歐陽家的人在護送中途報復。
冷清秋對這種搜索不抱以太大的希望,是以只帶領幾個人進行搜索。只是南宮映雪硬是死纏爛打地要跟着來,南宮離和冷清秋平時對這個映雪也是寵愛有嘉,最後沒辦法,冷清秋只好帶着她一個女兒家進行這苦差事。
一行五個人順着河往下走,沿路跟本是沒有一丁點的線索。他們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河流往下走,因爲根本沒有路,加上岸邊的石頭長期被河水刷,滑得很,若稍不小,隨時有可能滑進湍急的大河裡。這段路他們走的很慢,基本上是每個人手拉手的慢步走…
還好這河越往下走,河水奔流的速度也放緩了不少,河牀兩邊的地勢也開始變得寬闊起來。
天大亮的時候五個人終於來到了河口,放眼一望不由傻了眼,但見河流在這裡分成了四個小支流,流經的方向也各不相同,到底要走哪邊呢?
他們看到河對岸也有幾個人估計是仍不放棄的那類人,也在那裡愁眉頓首,看樣子也是無法決擇……
南宮映雪左右張望,經過一夜的奔波,也沒有表現絲毫的累像。這也是冷清秋寵愛她的原因之一,她不同於其他女人,她是個能吃苦,意志很堅定地女孩子。爲不影響大家的情緒,她寧可裝出很高興地樣子,也不願愁眉苦臉的對大家訴苦。只見她撅起嘴脣說:“冷叔啊,這可怎麼辦啊?”
冷清秋四眼回望,卻也不知道該走哪邊了,他不想把這僅有的五個人分散,分散開了更不好招呼,況且還有南宮家的愛女在這裡,這沿路可出不得事…
“要不我們就順着這邊走……”南宮映雪指着前面河岸說。
冷清秋順着映雪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條河的水流是最慢的,河牀也明顯比其他三條河要淺很多。要是照常理來說,任何東西在水中漂流,會選擇水流的急的方向走。但這種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就是這樣。
冷清秋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說:“如今我們也是聽天由命了,就依映雪的這個方向走吧。”後面三個精壯漢子也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
南宮映雪聽到大家採納了自己的意見,心境大好,更是興奮地領頭走在前面。
冷清秋回望對面那幾個人,估計此時也都各自作出了決定,分別按照自己所決定的方向前進,每一組人所走的位置都不一樣,反正都是大海撈針,誰碰到了就只能說他們的命超好了…
約摸又走了兩個時辰,火紅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此時陽光已經變得毒辣起來,曬在皮膚上,皮膚都火辣辣地作痛。每個人都變得汗流浹背了。放眼前面的景色,這條小河在這個位置已經變成了小溪,水深最多也只有丈許。
冷清秋見衆人俱已面露疲憊之色,雖說南宮映雪說自己不累,但冷清秋知道她在硬撐,連續五六個時辰的奔波,就算是馬兒也跑不動了。他強行下令,要衆人就地休息,吃點乾糧。
見冷清秋執意要這麼做,南宮映雪也不好再做辨解,在河邊找了塊石頭就地坐下,並用河水將自己的臉面和衣物進行了一番小小地清洗。對於女孩子來說,時刻保持好清潔比什麼都重要。
冷清秋來到映雪身邊,關切地看着她道:“映雪這次可累了吧。”
南宮映雪笑道:“我覺得還好,比天天呆在家裡有意思。”她笑起來就像一朵粉嫩的桃花。
冷清秋道:“我看這溪流的方向好像是折回到了玉龍村的方向了,我們再走三個時辰,如果沒有線索我們也只好回了,希望老天眷顧我們…”
映雪抱着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低低地說:“老天會照顧我們的…”同時心裡卻也在默默地祈禱會有奇蹟發生。
休息一陣之後,衆人起身接着向下搜索。越走到前面,衆人的心也是越失落,此時的河水只有膝蓋深了。現在根不能叫這是河了,只能算是一條小小溪流。這種水流下龍舌花根本不可能會順着這種的水流蕩。他們的心情也就像河邊茂盛的雜草那樣,亂七八糙的……
難道是老天在捉弄我們。冷清秋暗道。
忽南宮映雪瞅着前方大聲叫道:“噫,前面好像有個人……”
後面三個精英漢子聞言迅速躍至南宮映雪前面,將她圍在裡面,以防發生不測。
衆人的目光向前齊望過去,在前面約摸200米遠的地方,一個衣衫襤褸地男人撲倒在地面。也不知這人是何用意。幾個精英衝過去,將男人翻過身來,卻見他七孔流血,探了探鼻息,對冷清秋道:“看來是受了重傷,還有氣……”
冷清秋走過去,細看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的面孔,頗覺熟悉,不由大大吃一驚道:“這不是幾日前被我的馬踩斷腿的小乞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