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傷的械影團成員挾持着顧月傾步步爲營地退到了居民區的一處隱秘的地點,這在種犄角旮旯處,竟有着一個老式的下水井蓋口,小李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激動。
他從腰後摸出一把類似於瑞士軍刀的工具,熟練地將下水口撬開,這門技術在古代似乎是一種賺錢的技能,可如今隨着外星礦區的開發,金屬已經成爲了一種廉價產品,所以並沒有沿用至如今。
下水道中,並沒有人的身影,看來械影團的接應人員還並未趕到。
“快,你先給我跳下去!”
小李警惕地看着四周,這裡的居民都被普瑞斯警方用廣播疏散開來了,靜悄悄地沒有什麼聲音,他不禁有些揣測不清警方的想法,想讓顧月傾趕緊下到那黑洞洞的骯髒下水口中去以免節外生枝。
哈,任務就要完成了,我也要成爲精英中的一員了,曾經的同伴肯定會敬仰我,說不定以後我也能用代行者行動,不用明天做這樣把腦袋掛在腰上的活了,又爲了復國盡了一份力,離追上“教官”的腳步又近了一點!
時值如此,小李的心中不禁有一絲竊喜~
顧月傾的眼中毫無神采彷彿失去了靈魂,她眼看要被追來的飛梭艇與警方救下時,他們卻投鼠忌器,躊躇不前,竟這樣任由這個毫無人性的****將自己帶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先給予人希望再讓其破滅還要更絕望的事情麼?!
真是無力啊,恐怕連那個爲了自己肯獻出生命的人都要永遠錯過了吧!她憎恨這些****,憎恨這些無用的警察,甚至憎恨自己!
這怎麼行?!這個時候若是她能夠有義體者的力量,說不定就能夠反抗了;說不定一切都會不同了,她明白,這個時候她需要什麼!
她的表情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臉上的表情閃過了一絲決絕,眼白的部分似乎都在發出兇惡的光!
她儼然已經變了一個人,本不應該存在的記憶涌入了頭顱間,一剎那,她就已經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了...
顧月傾在那井蓋口頓住了,彷彿立在了兩個世界的分界線,猶如提線的木偶,她要對命運反抗,她絕不會對命運屈服!
械影團成員勃然大怒,他知道,這個人質想拖延時間,一但那個無影的死神貼近了,那麼結局便會不同了。
一路上,這個軟弱的富家小姐都是膽怯地配合,可不料卻這這緊要關頭想要搗亂!
小李伸出手想要將顧月傾直接推到下水井中去,這個人質身材纖弱加上手上還帶手銬,他當然不認爲她會有什麼反抗之力。
可陡然間,這個女孩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如果是別的女孩有這樣的神情,在隊員看來,也只不過是一隻炸了毛的貓;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不一樣,隊員分明感覺到了一絲猶如被蝮蛇盯上的危險,如果不稍加註意,便會要了他的命!
這個念頭在隊員的腦中一掃而過,他覺得自己有些荒謬,自己雖然只是在這個小隊中開車的下手,可也是歷經磨唸的鐵血之士,怎麼可能會對付不了一個手被拷住的女孩呢?
“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樣!快給我滾下去!”
隊員左手去推,卻被顧月傾敏捷地用雙手截住,反向一扭~
隊員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人質居然有一定的防身擒拿本領,雖然說電子腦普及後學東西很快,但想要付之以實踐,沒有勇氣可是不行的,但她一個生活在溫室裡的花朵,會有多少勇氣呢?!
左手關節處的筋骨傳來的刺痛讓隊員心中一凜,右手一直拿着的手槍便不由分說地指向了顧月傾。
可這個彷彿轉換了人格的女孩卻出乎意料地不退反近,鞋在他膝蓋上一踩便旋身翻到了他的背上,同時他的左手也被女孩全身的重量扣在了身後,隊員的傷口被拉痛,扭頭想要竭力往身後看去,右手的手槍卻在此時派不到用場。
他用左手反扣,狠狠地掐着顧月傾的手腕,似乎想要將腰部的痛覺傳遞給她,希望這個女孩一感到疼痛便會被打會原形。他的手掌上青筋暴跳,顧月傾那如蔥似玉的皓腕在他手中看起來輕易就能折斷!
如果這個人質還要這樣反抗的話,那就把她弄得不能動彈再說!
隊員未能如願,顧月傾的手被掐得青紫,可卻還是帶着一股瘋狂的狠勁死不撒手,她一邊拉扯着他的胳膊一邊用腳上的低跟皮鞋狠狠地蹬着隊員的後腰,鞋跟深陷入他的背中!
隊員的腰部劇痛,頓時手腳無力,他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害得如此狼狽,正想要反身將背上的人甩下來時,一束紅光從他的視網膜間閃過~
他的腦袋幾乎還沒有做出任何思考,就如同一個熟透了的西瓜被人踹了一腳般猛地炸開了!
顧月傾從隊員軟倒的身上敏捷跳下,滿臉鮮血與腦.漿,卻一臉平靜,如同一個魔女般妖異。那具身體被動能如此巨大的一槍擊翻險些連她也一起被帶倒。
望着“活蹦亂跳”的顧月傾,監視者從一棟陳橫的防盜網上站起,連接它的情報員彙報道:“人質已經獲救,沒有什麼大礙...”
......
人質終於獲救,警方將事故地點封鎖起來,一切的損失與後續調查還在等待他們去善後...
負責此次案件的紀警官在飛梭內獨自看着從監視者那裡調來的影像,暗暗吃驚。
顧月傾他當然認識,她的父親伊文市長還與自己有過幾場應酬呢,這個女孩在他映像中文雅高潔,既有東方女子的含蓄溫柔的性格;又有着西方美妞的熱情火辣的身材,他還暗示過要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去追求她呢~
可怎麼那影像中的顧月傾如同一隻狡猾的野兔在危急關頭對着那撲來的鷹反蹬一腳,令其喪命;又像是一隻僞裝成無害環境的蝮蛇,無意間就能讓人喪命!
她從那裡學過這種擒拿的技巧,居然配合那個監視者一舉擊殺了那械影團的****,之後還從容淡定地接過警員的毛巾將臉上沾到的血漿抹去,這還是那個在象牙塔中生活的千金大小姐嗎?真的還是那個伊文家的文靜女孩麼?
要不是檢驗過她的身份,他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械影團派來假扮的替身了~
與此同時,普瑞斯的中央情報局的監視者連線部門,一個臉埋藏在陰影之中的人也觀看了這則影像,他儼然是之前那個借監視者之口說話的輕佻音調的男子。
他看完之後,捏着他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隨後,他對屬下說:“去嚴查琪莎拉.艾薇爾小姐的身份,看看伊文對於他女兒是不是有什麼瞞着大家的事情,上級命令的事情,可不容許有什麼差錯~”
屬下頓時意會,以往部長說話的語氣都是或慵懶或輕佻,少見他會以這樣嚴肅的語調說話,看來此事非比尋常,其間的隱密更是連聽都不可去聽的!
地下室,的械影團小隊滿臉沮喪,先不說被同伴笑話,就是他們的自尊心也受不了會在這樣的小任務中翻船,自責也是在所難免的。
精靈般的少女從終端拔去數據線,伸了個懶腰,道:“這件事情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直覺告訴我,那便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線索...”
她的眸中帶着堅定的意志,似乎有一種信念一直在趨使着她前進,這在同齡人中是少有的,一般只有歷經過人生大起大落之人才會有着如此明確的目標,也許她的歲數並不是看起來的那樣年青,但這這物慾橫流的未來,有誰會去在意這種事情呢?
她推開門,要迎着陽光邁着堅定的步伐離去,領隊站起來說道:“爲了他,值得你等這麼久嗎?他了無音訊,說不定已經成了敵人...你這樣,簡直就是在爲了他而“守活寡”...”
少女沒有回頭,“無論是爲了復國,還是爲了自己,於公於私,他對於械影團來說,都無比重要!”
“如果這個地方找不到他,我就去別處,如果一年找不到他,就十年,即使付出一輩子,直到我的電子腦癱瘓到再也無法使用那也是值得的...”
說完,她帶上了門,徒留領隊那伸出的手緊握,握住那沒有形體的空氣~
紀警官趕到現場,想要好好慰問顧大小姐,順便再從旁推敲出她爲什麼會如同轉換了人格一般性.情大變。
卻發現她在現場如同失了魂一般地揪着警員們問着什麼,她神色落魄,與那錄像中的人完全兩樣,但在紀警官看來,這纔是正常的表現。
被問話的警員都是一臉茫然,裝着思考了一番後便是搖頭或是攤手,表示愛莫能助,有的還會說幾句安慰的話,可顧月傾卻不顧周圍看管她的心理醫生繼續邁着無力的步子走向他人去問話。
紀警官好奇地尋思,琪莎拉女士會不會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一定是將那東西看地相當重要的,是什麼呢?飾品或是寵物?
她臉部肌肉僵硬竭力令自己不露出沮喪的表現,可眼中的焦急卻是怎樣都無法掩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