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下抽回小手，惱道，“你能不能正經點？說正事呢！”
“恩，公主知道要正經就好，染剛剛那樣自己也很彆扭，要不是看公主一副動情的樣子看着染把染給嚇着了，染也不會那樣來說話的！”慕容染變臉那個叫迅速，鳳華話落，人家就已經恢復了那淡然中還帶着一點小腹黑的平靜模樣，聲音也正常了起來，只是說出來的話讓鳳華氣的咬緊了牙關。
這個混蛋！
“所以，公主完全可以相信染，畢竟我們都有同一個敵人！”慕容染看鳳華要怒，很是自然的拐回了正題。
“同一個敵人？你的意思是，你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只是我還沒有找到證據，不能確定當年到底有多少人蔘加了那場陰謀……”慕容染眸中閃過一絲厲芒，“我要將當年所有參與的人全部都揪出來，任何一個都不放過！”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一刻，鳳華與慕容染的心思極其一致。
“我的還沒有查清楚，但是先帝先後的，我倒是無意中查到了一些……”
“你查到了什麼？”鳳華心下一激動，又握住了慕容染的雙手。
慕容染似不經意間掃過一眼，見鳳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蒲扇般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下，很是自然的從那雙小手上收回目光，任鳳華握住，開口，“我查到當年老相爺曾去找先後商議，讓如今的皇后也進宮侍奉先帝，只是很可惜被先皇后拒絕了，他回去後十分憤恨的說與如今的皇后聽，皇后知道後在自己閨閣中絕食了三日，後來果斷進宮找到先帝，還偷拿了先皇后的衣服首飾，打扮成了先皇后的樣子，去誘引酒醉後的先帝，卻被先帝識破。
不過先帝仁慈，念着她總歸是先皇后名義上的親妹，便讓鳳魂的人秘密將她送出了皇宮，皇后自那之後一病不起，等有所好轉後，再次進宮，卻不是勾引皇帝，而是請旨嫁給了當時正在追求她的恆親王，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賤婦！若不是沾了我母后的光，他們一家老小還在偏院的地方，她撐死了也就是小縣官的女兒，頂了天也就嫁個知府，還可能因爲身份太低而只能當個妾！能來到京城，作爲皇后的親妹，受一衆王公貴族的追捧竟還不知足，竟然還敢肖想我父皇？”鳳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氣的臉色鐵青。
“公主可知道，當初姜家所在的那個小縣城是在哪嗎？”慕容染沒有順着鳳華的話去罵皇后，倒是話題一轉，問了讓鳳華很意外的問題。
“以前沒注意過，怎麼？那個縣城有問題嗎？”鳳華雖然很意外慕容染問這個，但是以她對慕容染的瞭解，無關緊要的話他是不會說的。
果然，慕容染眸光一閃，幽幽道，“那個地方，名曰青冥！”
“青冥縣？”鳳華微微擰了下眉頭，這地方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腦子極快的轉動，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
曾經我翻閱史冊的時候，記得三十年前曾有一樁震驚鳳瀾的大案，就是發生在青冥縣！好像說是，青冥縣的一個富甲一方的商賈，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幼女，便強行擄了回去猥褻，卻不知那幼女竟是江湖上讓人聞風散膽的毒聖婆娑的孫女，當那婆娑尋來時候，其孫女早已被那商賈玩弄而死，一怒之下，毒聖婆娑在一個風起的日子裡，下毒弄死了一個縣的人！”
“沒錯，老相爺就是在那滿城盡毀重造的時候，上任的！朝廷下了大功夫抓住了婆娑，將其關押在青冥縣的地牢中，讓獄卒每日施以重刑，來慰藉死去的無辜老百姓……”慕容染說到這裡時候頓了一下，又道，“婆娑被捕之日，身上的所有藏毒全部繳獲，其中就有一種極爲陰險名曰子歸的毒！子歸子歸，子歸去，母自在！”
“姜儀柔那個賤婦當年還小，自然想不到也沒有能力去存留這些毒藥，唯有當時身爲縣令的老相爺，有能力私藏毒藥！”鳳華眼中兇光一閃，“我就知道，這事情定然有那老不死的介入！果然，我一點都沒有冤枉他！”
鳳華突然轉身，氣勢洶洶的衝出屋外，對着在屋外守着的赤練吩咐，“跟我去姜家，這次，不用手軟，屠他滿門！”
赤練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嗜血興奮的紅芒，跟着鳳華一路殺氣騰騰的就出了慕王府。
“公子……”綠衣被鳳華二人身上的戾氣給鎮住，半天才反應過來，驚叫道。
慕容染卻沒有理會綠衣，卻是將視線看向藍衣，“可都準備好了？”
“回稟主子，一切就緒！”藍衣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僵硬的答道。
“好，吩咐下去，在公主到達的那一刻，就動手！”慕容染若無其事的下令，就如同吩咐要上菜一般，很是隨意的樣子，說完就悠悠的往外走。
綠衣不明所以的連忙拉住藍衣，“動什麼手啊？”
藍衣瞟了綠衣一眼，“屠姜府！”
“哦，原來是屠姜府……啊？什麼？屠姜府？”綠衣說着說着突然感覺到不對，驚叫一聲，可是藍衣已經跟着慕容染走遠了，獨留綠衣在風中凌亂！“我天，我的主子啊，在瀾京天子腳下，屠丞相府？您真的想好了嗎？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
鳳華帶着赤練出了慕王府的時候，大白二白剛被牽來，正準備套車廂，鳳華與赤練對視一眼，主僕兩人很是默契的一人一匹翻身上馬，不顧青衣在後面的吆喝，騎着駿馬呼嘯而去。
大白二白不愧是天下間少有的良駒，很快就到了姜府門前。
“呼，這下慕容染該追不上來了吧……”鳳華下了馬剛對赤練說了一句，就發現，相府門前已被一支鐵骨錚錚的軍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領頭的小隊長看到鳳華到來，利落揮手，“行動！”
緊接着鳳華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這一羣虎狼之師衝進相府內，裡面的怒罵聲剛響起一句，就被一刀切斷，
緊接着刀劍破體，驚恐哭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本來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討論着相府是怎麼了竟然被圍着，當一片片血水順着相府的大門溢流成河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驚呆石化嚇傻了！
待反應過來，一個個驚聲尖叫四散竄逃！
就在百姓們都亂起來的時候，帶頭的小隊長筆直着腰桿，聲音洪亮的開口，“相府一脈冒充先皇后母族，犯欺君之罪，後又爲私慾暗害先後使其喪命！萬死不足以謝罪！慕王府染世子奉先帝遺旨徹查此事，證據確鑿之日，便是誅其九族之時！大家不用害怕，吾等只是奉命對姜氏一族行刑，不會累及他人！”
暴亂的百姓們在聽到那小隊長之言時候，雖然還是害怕，卻不再驚恐，再看那小隊長，眉目方正，目光清明，即便身後血流成河，他卻一身正氣，站的筆直，頂天立地！
那樣子竟給人一種正義滿滿的感覺，讓還有一點騷亂的百姓們徹底的安了心。
雖然不敢太過靠近，畢竟滅九族屠滿門的情景太嚇人，一般老百姓都看不得，但是人的好奇心卻讓百姓們都不願離去，只是遠遠的觀望，議論。
老百姓既是淳樸的，也是好糊弄引導的，早上時候人們還在驚愕於先皇后身份不明，鳳華長公主其實可能是孽種的言論中不可自拔，這會兒又陷入了相府的欺君一事當中。
“你說到底是相府冒充先皇后母族，還忘恩負義的害了先皇后？還是先皇后與他人……”
“噓，有些話咱們可不能亂說的，反正不管什麼原因，相府忘恩負義是肯定的，誰人不知道他們姜家是因爲靠着先皇后才一點點輝煌起來的？不管他有沒有害過先皇后，也不管先皇后的人品怎麼樣，他今日在宮外說的那番話都是忘恩負義！”
“恩，說的沒錯！我倒是更願意相信先皇后，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知道，當年戰亂的時候，先皇后身爲女子貴爲皇后卻跟在先帝身側，不辭辛苦爲將士們療傷送藥，我兒子的腿都是先皇后救回來的……”
“對對對，我兒子也受過先皇后的恩情……”
“……”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說着說着，瞬間畫風一轉都說到了當年先皇后不辭辛苦，在戰場上奔波爲士兵們治傷的事情上，立馬得了百姓們的一致好評。
很自然的，在先皇后的映襯下，在背後捅刀子的相府，就受到了衆人的一致鄙視！
“殺！殺的好，姜家這羣小人，得了好還如此不要臉要污了先皇后的名聲，就應該殺光！”
“對！大人們使勁殺啊，一定要給先皇后出口惡氣！”
“……”
皇帝帶兵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羣情激奮的一幕。
“啊！我的兒！鳳華孽畜！老夫要殺了你！”老相爺跟着皇帝看到自家府上血流成河的一幕，呲目欲裂，抽了身側一個侍衛的長劍發瘋了一般衝着鳳華就刺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