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笑也時刻防着這個女人,兩人的醫術,肯定是這個女人比自己強許多,所以自己必須要好好地防備一下。她的哥哥,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因此,待在這裡的時間,她覺得格外漫長難熬。
司徒藍此刻正端着一盤水果走了進來,瞧見她坐在牀頭正在看書,他便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這個姑娘啊,你瞧我,你在這裡住了好些日子了,都忘記問姑娘的芳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看你說的這麼嚴重,我的名字……就叫我小寧好了。”凌語笑在心裡默默地哀嘆一聲,小寧,我對不起你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還是保守一點爲好。
司徒藍點了點頭,“小寧小寧,好記呢。”
凌語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是什麼理由,誇這個名字好還是不好呢?
“啊,對了,你們兄妹兩一直住在這裡嗎?”其實她最想問的是,那個女人活過來後就一直在這裡住着嗎?
司徒藍一臉毫無心機,搖了搖手指說道:“可不是,我們之前是住在連霧國,如今來這邊,也完全是因爲我妹妹。那個死丫頭啊,放不下她的心上人啊!”說着站起身,將雙手背在身後,一邊嘆息着一邊往外走去。
凌語笑顯然是聽到了關鍵的事情,連霧國,他們之前一直住在連霧國!這麼說來,很顯然了,自己的爹的事情會不會也有那個女人的份?
她忽然感到,這個女人真是可怕!
“哥哥,快來,待會兒有人會來。”司徒笑兒一把推開門來,扯住了司徒藍,對着他急切地說道,隨即掃到凌語笑的身上,微微一笑,“小寧姑娘,待會兒有位貴客要來,你待會兒最好不要出聲不要出去。”
凌語笑僵硬着笑容,點了點頭。她知道,她現在可以走動了,當初這麼假裝,不過是想要靠近這個女人罷了。她的腳不過是小小地扭了一下,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司徒笑兒便不再看凌語笑,拉着自己的哥哥便往外走去。
不過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忙亂的聲音。
出於好奇,凌語笑悄悄下了牀,湊到了門縫去瞧。只是一眼,她感覺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門外出現的男人,難以置信!
門外,上邪昊急匆匆步入屋內,一走入,視線就開始四處搜索,絲毫不看司徒笑兒。
司徒笑兒淡定地看着他,隨即輕聲說道:“哥哥,你先離開,我要和昊單獨聊聊。”
她如此親暱地稱上邪昊爲昊,實在是讓凌語笑覺得刺耳。
凌語笑現在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什麼上邪昊如此討厭穿白衣了,因爲,這個女人的白衣,讓他一定想到了這些不快的回憶吧?呵呵,不快的回憶,誰知道對上邪昊來說,這會不會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上邪昊視線一下子移到了司徒笑兒的身上,皺眉問道:“她呢?別告訴我,這不過是你騙我過來的一個手段而已!”他聲音裡帶着一絲嚴厲。
司徒笑兒平靜的容顏上綻放了一抹如蓮的笑容,她緩緩走到了上邪昊的身前,一隻纖細的手臂搭在了上邪昊的胸上,寬大的衣袖緩慢滑落,露出她那一節誘人的藕臂。
“昊,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如何不知道我呢?你覺得我能夠抓到那個女子嗎?”她淺笑,用一種清澈的目光看着上邪昊。
上邪昊拉開了她的手,“你變了很多。”這是他見到她的第一面得出的結論。
司徒笑兒聳聳肩,“你也變了很多嘛,看來那個女子對你來說真的非常重要。”修長的手指再次伸出,輕觸到上邪昊那俊美無儔的容顏上。
“她可真厲害,居然能夠把我的痕跡給抹掉!”她湊近上邪昊幾分,呼出的熱氣也全數噴在了上邪昊的臉上,“昊,你的臉,她可真有能耐,居然幫你治好了!沒想到沒想到,我一直以爲不止我一個人在原地等待,我以爲你會和我一樣,等着我的歸來,等着……”
“夠了!”上邪昊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一把揮開了她的手,“司徒笑,我告訴你,你對我來說,那就是一個不堪的回憶,你別再自作多情!”
門內的凌語笑看着外面的境況,一半喜一半憂,喜的是這個男人和司徒笑兒當真是徹底訣別了,那些曾經在自己心裡的刺,終歸是不再存在。此刻,她非常相信,上邪昊的心裡是有自己的。憂的是,自己如此費盡心思救了爹和姐姐,這個男人如今追來,她是該逃還是不該逃?
“昊,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司徒笑兒怔怔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恨我,所以我回來了,我決定彌補我過去對你做過的那些傷害,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說話的同時,已經上前抱住了上邪昊的腰身。
上邪昊皺眉,一把推開了她,“別再說這些無用的,告訴我,她在哪裡?”他現在只想着凌語笑會去了哪裡,根本不去在意這個女人究竟變化在哪裡。
如果不是因爲凌語笑,他可能永遠都不會來見這個女人!
司徒笑兒被推開,卻是不死心,
再次上前就撲到了他的懷裡,“上邪昊,你若是不抱我,我便永遠不告訴你,她在哪裡!”她忽然覺得好諷刺,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卻是想着別的女人,自己想要奢求的一個擁抱都要用那個女人來威脅他!
上邪昊的身子一僵,終究是不情不願地伸手環住了這個女人的腰。
凌語笑覺得自己真的看不下去了,猛地打開了門,“上邪昊,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威脅,可是她就是看不過去了。美人在懷,這個男人還有理智在嗎?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上邪昊幾乎完全不思考,一把推開了懷裡的司徒笑兒,直直走到了凌語笑的身前,在凌語笑都來不及說出責備的話語的時候,將她用力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凌語笑那欲出口的罵人的話語竟然因爲他的這一個動作,生生止住了,她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因爲這個男人熟悉的懷抱和溫暖,覺得格外溫暖滿足。
她緩緩伸手環住了上邪昊的腰,這種感覺,像是隔了一千年的時光,好像好久好久一般。
上邪昊抱緊了她,手心竟然都有些微微地發抖,“語笑,別再嚇我了,別再離開我了。”
凌語笑剛想開口,只感覺自己的腳一陣抽搐的疼痛,她痛苦地低吟了一聲。
“怎麼了?”上邪昊詫異地扶住了她,卻是見她已經站不住了,他趕忙將她打橫抱起。
身後的司徒笑兒一直盯着他們看,直到上邪昊轉過身來,她才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甜美的笑容。
凌語笑難以抵抗腳上帶來的疼痛,可是覺得這個女人的笑容竟然是如此惡毒,如此刺眼!
“上邪昊,你若是現在離開,她的右腳將廢掉,如果你留下……我可以考慮把她治好。”司徒笑兒抱臂環胸,一臉無辜的表情。
這般無辜的表情,當真是讓凌語笑看着格外惱怒,恨不得上前給這個女人好幾拳!
“你對她做了什麼?”上邪昊皺眉,看向懷裡已經蒼白了臉色的凌語笑,再看向司徒笑兒,從嘴裡蹦出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
司徒笑兒聳聳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啊,不過就是讓她的腳廢了而已。”
凌語笑瞪着她,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竟然都沒有察覺這該死的女人如此厲害!
時間,似乎變得更加難熬了。
上邪昊不忍凌語笑再痛苦幾分,凌語笑抓住了他的衣袖,聲音氣若游絲地說道:“昊……求你,別留下來,帶我走,求你!”她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要爲了自己和別的女人……
“昊,想清楚了哦!當然,我的要求很簡單哦,你留下來,把這個女人放在一邊,讓她親眼看着我們歡愉,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司徒笑兒的笑容越發甜美了。
可是在凌語笑看來,這樣的笑容簡直是讓自己恨之入骨了!
上邪昊瞪着她,“你……”
凌語笑終於是痛地叫出聲來了,她忽然腦海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是讓上邪昊留下來的念頭,她現在只想着要離開,馬上離開!
“昊,她已經快不行了哦!”司徒笑兒非常好心地提醒他們。
上邪昊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可是如果能夠以此換來自己心愛女人的安然無恙,他覺得這是值得的。
“好。”他皺眉,幾乎是咬碎了牙齒,才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司徒笑兒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蒼白,隨即餵了一顆藥丸給凌語笑的嘴裡,讓她暫時緩解疼痛。
“既然如此,抱着她進來吧,我要讓她親眼看到!”司徒笑兒笑的有些詭異,看着有些陰森。
上邪昊別無選擇,抱着凌語笑往裡走去。
***
凌語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好好坐在椅子上,而前面有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牀邊站着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
凌語笑的眼神還是有些模糊,再眨了眨眼睛,等待視線清晰過來。
牀上的司徒笑兒躺好了姿勢,扯了扯上邪昊的衣袖,“昊,還愣着做什麼啊,快把衣裳脫了上來啊!”
上邪昊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凌語笑的心似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這種重口味的畫面要自己親眼看着,這該死的女人,可真是夠噁心的!
不行,她必須要阻止才行!
“上邪昊,你若真這麼做了,我便一輩子瞧不起你!”爲了阻止他,不說些狠話是不行的,更何況,她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做這種苟且的事情!
上邪昊沒動,轉過頭去看向凌語笑,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窩囊!
“嗯哼,不痛了啊?”司徒笑兒躺在一邊,笑着看着他們,似乎看着他們痛苦不堪的樣子才能解除自己心中的那般苦痛。
凌語笑皺眉,見上邪昊就要俯下身去的時候,忽然用左腳踢起了一旁的椅子朝着那邊襲了過去。
聽見了響動,牀上的女子一躍而起,上邪昊也閃身躲過了。
“你,司徒笑,你這女
人還真是夠噁心的,還有你,上邪昊,我最後說一次,你不帶我走是吧?那我爬着也會走離這裡,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她是真的被氣到了,尤其是這種關鍵時刻!
她忽然就站起身來,跛着腳往外走去。
上邪昊一怔,趕忙追了上去,而司徒笑兒哪裡肯放過他,飛快地上前就摟住了他的腰,死死地摟着。
上邪昊終於是耐心用盡,暗暗使了內力就將這個女人給震開了,飛快地追了出去,他知道,他絕對不能再失去她!
***
凌語笑出來就看見了衛玄在一邊等候,他瞧見了凌語笑出來,忙走了過來,微微有些疑惑。
“娘娘……你這……”顯然瞧見了她的腳。
凌語笑正待解釋什麼,上邪昊就急匆匆追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凌語笑,“語笑!”
這下衛玄更是傻了,怎麼皇上如此衣衫不整呢?
“玄,別問那麼多了,現在我們就離開。”上邪昊不等衛玄說什麼,飛快地將凌語笑給抱起,將她抱上馬後,便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就走。
衛玄愣了愣,隨即也跟着上馬追了上去。皇上這副神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看來也就只有裡面那個女人才有如此能耐這麼做了吧?
凌語笑緊緊偎在上邪昊的懷裡,風冷冽地吹着,似乎刮疼了她的臉頰,可是她並不在意,只感覺這種感覺很好。
上邪昊微微嘆息了一聲,“你這傻丫頭,這是何必呢?”
“我討厭髒男人!”她惡狠狠地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着嚐嚐她的味道呢是不是?”
“不是!”上邪昊飛快地就解釋,“我沒有碰過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她也不例外,我根本沒碰過她,當初也是因爲想着能夠在封她爲後的大典上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只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凌語笑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語,顯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也不再追問,畢竟這件事,對誰都是如此不堪回首。
上邪昊緊了緊懷裡的女子,嘆口氣道:“語笑,你相信我嗎?我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如果是過去的我,我還會恨她一下,可是現在,我厭惡她,恨,沒這個必要。”
凌語笑不說話,視線卻是有些模糊,不知道是被冷風吹得眼角溼潤,還是自己的眼角就溼潤了呢?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一雙人,司徒笑兒狠狠抓住了門板,指甲都陷入了門板內。
她穿戴整齊奔出來時,他們已經走遠了,自己顯然是追不上這樣的距離了!她真是小看那個女人了,居然還真是倔強啊,倔強到如此地步!
“笑兒。”司徒藍走到了司徒笑兒的身邊,伸手環住了她的肩膀,“你別擔心,我們還有辦法挽回他的心的。”
司徒笑兒反身撲到了司徒藍的懷裡便嗚咽地哭起來。
“笑兒你別哭,不是還有皇太后嗎?”司徒藍好心地提醒她。
司徒笑兒一怔,擡頭,淚眼汪汪地看着司徒藍,“哥哥,你的意思是……現在就用他孃親嗎?他會不會恨我?”
“怎麼會呢,你去把他孃的病治好,她娘不就幫着你了!”司徒藍微微一笑,帶着一絲滿意。他喜歡凌語笑,他覺得,那樣的女子就不該深鎖在深宮中,而是應該和他浪跡天涯纔對,至於自己的妹妹,她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去,他一點都不過問了。
皇宮裡。
凌語笑躺着,看着手中的書籍,這些都是讓上邪昊找來的醫典名著。她知道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上邪昊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一手奪過了她的書,一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別累着自己了。”
凌語笑白了他一眼,說道:“知道了,皇上是不是該去休息了?”
“去休息?去哪裡休息?”上邪昊挑眉,卻是脫了鞋子和衣裳,在凌語笑懷疑的目光下擠進了她的被窩裡,一手環住了凌語笑的腰際。
“還是你的被褥裡溫暖。”他低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一絲絲曖昧的氣輕輕吹入凌語笑的耳裡。
凌語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瞪了他一眼,可是卻是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上翹,她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就是因爲這個男人而感到分外欣喜。
其實她真想不明白,這男人做皇帝都不近女色,那他平時真有需求的時候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忽然發覺自己邪惡了,忙撇開了視線。
“怎麼,你剛剛看哪裡?”上邪昊那充滿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一絲絲笑意。
凌語笑故意不看他,她的心思還真是夠邪惡了,真不是好女人!
“皇上,別逗我了,快休息吧。”凌語笑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作亂的手,自己率先躺下了。
上邪昊微微一笑,隨即在她的身邊也躺下了,不過,也不知道他今夜是怎麼着,精神特別好,手便竄入了她衣裳裡,開始不老實了。
凌語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剛要罵出口,卻聽門外大叫了一聲:“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