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鎖兒百無聊賴地靠坐在窗戶臺上,羨慕地望着那些自由自在的鳥兒。
一想起紅娘方纔說的話,就忍不住抓頭髮,“鎖兒姑娘,昨夜你闖了這麼大禍,以防再惹事端,請你以後不要單獨出去。”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是那個猥瑣男自己沒事找事,她只是出於自衛的一種表現,竟然給她禁足,鬱悶……
“喂,臭狐……狐狸呢?”妖鎖兒環顧四周,卻發現,房間里根本連一根狐狸毛也找不到。
這傢伙不會因爲昨晚的事,離家出走了吧?
妖鎖兒心急火燎地往外衝,它可是吃了她十年的白飯啊,怎麼可以不吭一聲就拍拍屁股走人呢,至少也要還她一點損失啊。
“喂,怎麼現在纔來?主子都等急了,快進去,快快快!”剛下樓,一個模樣類似夥計的奴才就拉過她走進後院。
妖鎖兒一頭霧水地被推進了一間大房間,裡面白色霧氣不斷地往上冒,看不清房間的裝設,只有女子嬌嗔的聲音。
“我,我……”
“別廢話了,再晚點你的小命就難保了,快進去。”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這裡的奴婢怎麼這麼遲鈍,紅娘是怎麼教的?
“砰”的一聲,妖鎖兒愣愣地呆站着,盯着緊閉的門板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快進來!”一記冷冷的男聲從裡面傳來。
妖鎖兒瞬間清醒過來,一拍腦門,要命!她被當成侍婢了。
憤憤地踢腿,又不好發作,只能低頭在心裡暗罵道,‘臭狐狸!死狐狸!祈禱着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準把你做成烤肉串!’
唉,還是過了這關再說吧。
撲面而來的溼氣攜着濃濃的胭脂味讓妖鎖兒有些困困的睡意,手腳也莫名的酥軟起來,她一把捂住鼻子,心頭打起了小鼓,是媚香的味道……
“磨蹭什麼,快點給我過來。”遺令炎眯着丹鳳眼打量那個嬌小的女子。
她……很熟悉,好像另外在哪兒看見過她,除了昨晚她舞動時的驚鴻一瞥外……
常年的練武,有一定內力基礎的人都可清楚探清周圍的一切,當然,他也不例外。
霧氣矇住了她的視線,妖鎖兒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再次在心裡把那狐狸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遺令炎扔過一條白色毛巾甩在她的臉上,不冷不熱地吩咐道,“擦背。”
“擦、擦擦擦背?”妖鎖兒扯開毛巾尖叫着跳起來,嘴巴張得至少可以塞一隻恐龍蛋,忐忑不安地睜大眸子,卻只能依稀看見泉水裡有兩個影子而已。
“什麼樣子?”舞娘刺耳的聲音好似在玻璃上劃過,“主子叫你擦背是你八輩子修的福了,還敢大叫打擾主子的興致,小心我叫人把你拖出去亂杖打死。”
妖鎖兒撿起地上的毛巾,妥協地彎下腰,露出一排小白牙,“請這位阿姨讓開不要擋着奴婢爲主子擦——背——。”
她語塞,幽怨地剜了一眼妖鎖兒。
妖鎖兒蹲下身,哀怨地瞪着他的後背,狠狠地用毛巾搓着,一條條紅痕頓現。
“呵!力氣倒不小。不過,白皙無暇,膚若凝脂,還真不似一個奴婢的手。”遺令炎突地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眼眸裡閃過一抹幽沉。
妖鎖兒猛然一陣眩暈,背後的冷汗貼着衣服,手指上還沾着他的體溫。
她從來不知道她碰到一個男子的身體竟會害怕……
“我,我……主子亂說什麼呢,奴婢聽不懂,呵呵。”她乾笑着猝然擡首,四目相對。
適應了這裡環境的眼眸在看到那男子的容貌時倏然頓住,就差鼻血橫流了。
他不似於那個大色狼若男若女的陰柔,他同樣是美,但給人一看就知道是男子。且大色狼給人感覺是——邪,而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卻是——妖。
白淨的肌膚彷彿多年沒見陽光;近乎黑色的墨綠色的長髮披肩,晶瑩剔透的水珠順着髮絲滴下;冷然的丹鳳眼下隱藏着殺機,裡面卻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