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酒醒以後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當我轉過頭去看時,看到的那張熟悉的臉,以及那雙溫和的雙眸……這一切的一切都證實了眼前的人確實是大野智先生。
那一瞬間,說不上是喜悅還是什麼,但總覺得有些放心了。儘管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身邊躺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卻還覺得放心……
「呃,那個,大野智先生,我們……我們……」
我覺得自己的舌頭徹底打了個死結。
「我們?什麼?」
他是故意的嗎?
這種情況下不用想也能知道我是在問我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吧?
「就是,呃,那個,我們有沒有……」
「有。」
「誒?」
我驚訝地轉過頭去看他,沒想到剛好與他的輕眸交匯,此刻,他看着我的目光是那麼地認真,彷彿我們根本沒彼此**的躺在牀上,而是在其他什麼嚴肅的場合裡。
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無法與他對視,因此,慌亂之下的我急忙向後挪動,卻不小心跌下了牀鋪,全身徹底**的出現在了對方眼前。
「啊。」
我急忙將整個身體抱成一團,將臉埋在雙膝之間,不敢面對現實了。
我覺得臉紅害羞什麼的已經不能形容我的心情了,因爲我現在完全想去死了……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同時,忽然自頭頂飛來一層薄被,將我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就在我對大野智先生的紳士行爲感到感激和感動時,他卻說了句,讓我恨不得再次死一回的話:「就算遮上,但其實昨晚我也都看過了。」
我想我在死之前,應該也把這個人拖上……
「你就這樣光着身子坐在地上不涼嗎?」
咬住下脣,不打算理會。
「既然你喜歡,那你就先坐一下,我去衝個澡。」
他是故意的嗎?爲什麼我忽然覺得他有點腹黑的潛質?
幾聲**的腳掌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過後,便是關門聲,然後是水聲。
雖然耳朵聽到對方離開了,但謹慎起見,我還是從薄被中伸出頭又四處查看了一番,確定對方確實不在了,這纔敢站起身,開始四處找尋自己的衣服。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我翻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反倒是自己找衣服的聲音太大了,而把正在淋浴中的大野智先生引了出來。
此刻,他的上身chiluo,溼潤的頭髮上不斷地下低落水珠,而下半身更是xinggan的只圍了一條浴巾……好一副美男出浴圖啊。
「你怎麼圍着被子?」
剛剛再找自己衣服的時候,又不好意思一直hiluo着,所以就只好把那條薄被圍在了身上作爲遮掩。
而他從浴室出來,看到的畫面就是我圍着那條薄被,四處翻找東西的模樣,因此才如此發問。
他的視線環視一週,眉毛微皺,像是在不滿我擅自翻動他的東西。但很快,他又像是想通了什麼的,大步走到牀鋪旁邊的衣櫥,並打開它,望向我:「要找錢的話,在這裡喔。」
「哈?」
這是什麼情況?
我怎麼有種跟不上劇情發展的感覺?
他見我滿臉詫異,面色流露出困惑,接着又再次環視了一遍四周,最後纔將視線再次定在我的身上,問:「難道你不是在找錢嗎?」
啊,我懂了,難道說這傢伙把我當小偷了?意識到這點,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呃,不是,我在找我的衣服。」
「啊,是衣服啊。」
「是的,你知道我放在哪裡了嗎?」
「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的衣服在昨天傍晚被喝醉酒的你吐髒了,所以我放進洗衣機裡面清洗了,現在應該還沒幹吧。」
「誒?呃,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但我現在穿什麼?」
「我覺得你這樣也不錯。」
「嗯?」
我沒聽錯吧?
「沒什麼,你穿我的衣服吧。」
「可以嗎?」
「嗯,我的衣服都在那邊的衣櫥裡面,你自己挑好了。」
「嗯,謝謝你,大野智先生。」
我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脣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他卻在與我對視半晌後,忽然間說了一句:「果然有些奇怪。」
「嗯?」
「稱呼。」
「稱呼?什麼意思?」
「你叫我的稱呼,我聽上去總覺得怪怪的。」
「啊,抱歉,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隨便。」
「誒?」
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剛剛還說我叫他的稱呼奇怪,但現在卻又要我隨便叫他……這是多麼矛盾的人啊?
「那麼就……‘大野先生’?」
「也除了這個以外。」
「呃,那就……‘智……君’?」
「其實也不用非要家後面那個‘君’字的。」
「好,那就……智?」
「有事嗎?」
「……沒事。」
「那你先換衣服,我去把頭髮擦一下。」
「呃,好。」
+====+====+====+====+====+====+====+====+====+====+====+
這裡是大野智先生的公寓。
雖然仍不敢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據我估計應該是我喝了酒之後醉得一塌糊塗,然後又不知道我住的酒店在哪裡,於是只好帶回自己的家中。
至於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導致我們二人**着身子躺在同一張牀上的原因,我實在是想不到,唉……
而現在,儘管雙方都已經穿上了衣服,但氣氛還是很尷尬,屋內除了二人的呼吸聲,好像就連空氣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流動。
「那個,要不要喝點什麼?」
忽然的,坐在沙發上的他,有些唐突地發問。
雖然對方主動開口緩解了部分尷尬,但我還是覺得很害羞,因此只是垂着頭應了聲:「呃,嗯。」
「那你要喝什麼?酒?」
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地,總之,我卻以爲他真的要給我拿酒,於是急忙擡頭望向他:「啊,大野——呃不是,智君,請饒了我吧。」
「都說了,可以不用加那個‘君’字的。」
像是嘀咕一樣的說了句跟剛纔的問題截然不同的話。
「啊,不好意思,我、我不小心忘記了。」
其實不是忘了,而是實在叫不出口那麼親切的暱稱。
他靜靜地瞅着我:「是嗎。」
「嗯、嗯。」
因爲謊話說得不利索,我有些支支吾吾。緊接着急忙轉開與他對視的視線,假裝去看房間的裝飾。
雖然問了我要不要喝些什麼,但他卻並沒有去拿飲料或者其他飲品給我,而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牆邊掛着的釣竿。
說起來,他很喜歡釣魚呢。以前偶然看到的那幾期《秘密嵐》裡面不止一次地提到過呢。
「你爲什麼坐得離我那麼遠?」
又是一個忽然,他如此問道。
我愣了一下,有點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很好的解釋過去。因爲我的衣服被自己吐髒了,所以被智君放進洗衣機洗了,然而,一同放進去的還有我的內衣內褲。
而此刻我現在穿着從智君那裡借來的襯衣和短褲,雖然它們對我來說都比較大,可還是讓我覺得有種半**的感覺,因此不敢太靠近智君,就坐在了距離他較遠的餐桌前的椅子上。
「你坐得那麼遠,讓我有一種自己是野獸的感覺。」
誒?他察覺到了?
「呃,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明明就不擅長撒謊,卻總不經意的說謊。
「那就坐過來吧。」
「誒?」
「我說,那你就坐到我身邊來吧。」
他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看着我的目光閃動着一種我所不瞭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