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雖然店裡的人好像是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諸葛明明完全可以放下工作跑到外面去玩。不過來的是自己家的學徒,還是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諸葛明明還是決定留下來陪
幾天。說不得幾天之後,這位大小姐又要回公司上班,她可是很難有個可以出來玩的假期。
諸葛明明沒有繼續問她公司裡的事情,只是之前陪徐洛去參加玄樓的考試,自己卻因爲別的原因沒能跟着,說:“你那次在布店的考覈,成績怎麼樣?抓到什麼東西樂??”
徐洛倒是說過她考試通過了,只是還不知道得了個什麼評價。聽諸葛明明問,徐洛獻寶一樣從包裡抽出來一根軟尺,說:“是這個,可愛不?”
諸葛明明眨眨眼,完全get不到自家徒弟的想法,說:“你最近的喜好很獨特?”
“是靈物,”徐洛說,“我一開始還以爲是什麼會惡作劇的鬼魂,但是進入布店之後卻發現只有一根軟尺,看起來非常生氣的在吧布店裡的布匹弄亂。”
諸葛明明看了看軟尺,問:“這東西玄樓不帶回去,能讓你拿着?”
“靈物的話沒問題,而且它很貴的。”徐洛看起來非常寶貝這跟軟尺。明明只是一根帶着刻度的繩子,她卻像撫摸小貓小狗一樣在揉着。
總感覺這個軟尺好像還挺享受?諸葛明明搖搖頭,我怎麼跟徐洛一樣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
下午的時候弗蘭克法師突然到訪,諸葛明明還有些疑惑:“弗蘭克,你不是接了哪個麻煩的委託嗎?怎麼還有空過來??”
“我只是接了密室逃脫裡的那個委託,”弗蘭克笑了一下,“我可沒參與調查王小封的事件。”
“坐,我給你倒茶。”看着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似乎和自己導師很熟,徐洛頓覺有什麼八卦可以聊,非常殷勤的端出來一些瓜果。
弗蘭克說:“在店裡吃這些沒關係嗎?”
“無所謂,”諸葛明明說,“反正我這邊也沒什麼生意。”
“這次過來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弗蘭克看着諸葛明明,說,“我之前似乎有說過,我的夢裡經常會有前世的情人送的信。”
“額……?”諸葛明明已經不太記得之前有聊過什麼,不過還記得弗蘭克說過他有個夢中情人,“對,怎麼了。”
弗蘭克說:“實際上,她每次的來信都有寫我上輩子的名字。”
“哦。”
弗蘭克拿出來一個嶄新的身份證,遞給諸葛明明,說:“因爲姓氏和我在國內的一樣,所以,我在選名字的時候,也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看樣子弗蘭克希望自己能夠看看他的新名字,諸葛明明拿起他的身份證,看着上面的兩個字,有看着蘭亭明顯是混血兒的臉,有些吃驚。
“就是你想的那樣,”弗蘭克說,“我的瑞思在信裡寫到了關於我們見到的那些鬼新娘的事情,還說對前世的約定有些苦惱,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期待和我見面。”
一直以普通朋友相處的弗蘭克,看着諸葛明明那張普通的臉,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說:“我希望能夠告訴她,那只是別人的故事,不是我們的。”
徐洛嘴裡吃着哈密瓜都忘記了啃,挺這話明顯是再續前緣啊,這麼大的瓜,好好吃。
“哇哦。”
諸葛明明盯着身份證上的名字,有反覆看弗蘭克的臉。再低頭看着身份證上面的兩個字:蘭亭。
“不會吧……”她有些尷尬,這位或許是因爲換了一世的原因,和前世一樣是個帥哥,卻是不同風格,只是這個誤會有點大,“可是,將軍。”
她說:“我不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好大兒啊!”
“什麼?”弗蘭克一臉懵,完全反應不過來。反駁說:“不可能,我姑姑幫我算過的,我那輩子唯一記掛的,就只有你。你不是我的情人,又爲什麼要給我寫信?”
“並不是單獨再給你寫信,”諸葛明明說,“我再信紙上寫了很多東西,只要看的完整,一定會直到這是寫給7、8個人的信……”
弗蘭克整個人都懵了,自己從小期待的戀人居然是上輩子的兒子,而且信也不是單獨寫給自己的。
“不對,你,你怎麼會記得自己寫信給了誰?我對上輩子的記憶都是沒有的。”
“不是兒子,”諸葛明明說,“是女兒。”
她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告訴弗蘭克自己連人都不是,但還是說明了另外一些事情,“我上輩子無父無母,所以你收養了我,但僅僅十年之後我就沒了,作爲我的父親,你自然會記掛我一輩子。”
沒有說這是夢裡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弗蘭克,小花仙不是愛稱,是種族。甚至她還找補了一下,說:“我就是因爲上輩子喜歡花卉,所以最後才決定開一個小花店的。”
弗蘭克有些失落的離開,似乎被刷新了自己的三觀。徐洛卻發現了盲點,說:“老師,你爲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對待自己的徒弟,諸葛明明多少可以透露一點東西給她,“誰說給他們寫的信,一定是上輩子寫的?”
再徐洛有些吃驚的表情下,諸葛明明確定了她的猜想,“我記得那邊的事情,也想念那些朋友們,所以這些年一直再給他們寫信。”
“原來如此,”徐洛說,“不過那個弗蘭克,不是很帥嗎?反正是前世的事情,你也只是養女。爲什麼不乾脆承認了這件事,把人追到手?”
諸葛明明說:“你會有事情瞞着方宇嗎?”
“不會。”徐洛幾乎是秒答。
“雖然戀人之間不至於什麼秘密都沒有,”諸葛明明說,“但至少不能有過分的隱瞞和欺騙。”
“而且,”她回到櫃檯後面,將遊戲機開機,看起來非常隨意的回答,“他和將軍完全不一樣,卻又是同一個靈魂,我原本很期待和他們見面,但現在卻有些弄不清楚。”
她似乎,不想和弗蘭克當朋友了。
接下來的幾天,弗蘭克沒有出現。不過他本身也很少到林間小路串門。諸葛明明到覺得餓無所謂,徐洛卻心心念念:不是希望弗蘭克一定要和諸葛明明發生點什麼,而是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吃諸葛明明的瓜,她甚至想要讓方宇請長假過來看戲。
不過弗蘭克那麼久都沒有出現,徐洛就打消了自己有點損的主意。
這一次羊羔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諸葛明明將近一個月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哥哥。再聽到他們已經回來的消息之後,立即對徐洛說:“今天就麻煩你在店裡,我要去看看我哥哥。”
徐洛點頭:“沒問題。”
“下午6點……不,”想到今天是徐洛單獨一個人看店,還要回家,諸葛明明說,“如果下午4點之後沒生意了,你就回去吧。”
“這樣沒關係嗎?”
“嗯,反正生意也不好。”
“老師,我總覺得你開花店完全不是爲了能夠賺錢。”
“賺錢是一開始的想法,不過我現在暫時不着急。”
在沈鹿的別墅裡,諸葛明明見到了李小八,上前打招呼,就被送了一個包了一萬塊的紅包。她說:“李師叔,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就開始發紅包了?”
“現在我不出去擺攤了,”李小八笑眯眯的說,“這麼多的錢我也花不完,倒不如給你們。”
王慧因爲穆木的關係,也被安排住在這個別墅,湊過來和諸葛明明說悄悄話:“李師叔每次算到下下籤,倒黴的都是同門師兄弟。所以他們一致決定給李師叔養老,絕對不准他再出去算卦。”
“這樣會有用?”
王慧點點頭,一言難盡,說:“雖然我很感謝李師叔救了我的命。不過據說李師叔出去算卦,每年都會送兩個同門進ICU。不過做的都是好事,以前他們都很願意處理這些的。但是現在年紀都大了,除了師公之外沒人能捱得住,而且我家師公……你知道的。”
諸葛明明點頭,沈鹿會願意幫忙救人,但脾氣絕對不好。
李小八自己也說:“現在年輕人都長起來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每天提着鳥籠出去散散步吧。”
“不行啊,李師叔,”王慧說,“好像你的事蹟再玄門有記錄,他們這些天一直再周圍的公園裡蹲你。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徐洛和方宇扯了結婚證,就是還沒辦婚禮。蘭思成看樣子似乎準備放棄了,還開始和方宇一起喝酒唱K。不過他對諸葛明明的意見似乎是越來越大,給徐洛告狀說:“她如果對方宇沒興趣,爲什麼不和我叔叔在一起?”
徐洛有些哭笑不得,說:“你也不可能和自己的養母在一起啊。”
“我又沒有養母,”蘭思成有些鬱悶,“不過你這麼說,我倒是能夠稍微理解一點了。看來只能是我叔叔自己吃個虧。他從小就對給自己寫信的人非常感興趣。”
徐洛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諸葛明明,這讓諸葛明明產生了一些想法:我原本以爲兩邊的時間線不會又什麼變化,可如果十年而已蘭亭將軍就已經重新長成了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那麼其他的朋友們呢?我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
那麼,是不是,不應該再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