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樑歡趕過去,鄭成已經做了刀下鬼。
樑歡取來一杆槍挑起鄭成的腦袋,飛快的奔向丞相府。
城衛軍與丞相府府兵已經打起來了,雙方皆有死傷,正戰鬥的激烈。府兵只剩幾個,還在苦苦支撐。樑歡大喝道:“住手,統統住手。此乃鄭成狗賊的頭顱。”說完就把鄭成的腦袋扔了下去。
“狗賊頭顱在此還不快放下武器,傳太子令,放下武器者不殺,倘若負隅頑抗罪加一等,抄家滅族。”一聽鄭成死了,府兵大吃一驚。
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兄弟們,丞相待我們不薄。如今只有殺身成仁了!殺,衝出去還有一條活……”話沒說完領頭人就被樑歡一槍戳死,剩下的誰敢多言啊,乖乖的放下武器。
張湯道:“統統捆起來關進大牢。弟兄們我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衝進丞相府,活捉鄭瑤瑤。”士兵大喊,“衝進丞相府,活捉鄭瑤瑤。”
鄭成已死,丞相府大亂。沒有主心骨根本建立不起有組織的反抗,很快便被拿下。鄭瑤瑤的閨房被重兵把守,張湯早就吩咐了,誰也不得靠近。
蕭敬生很快便趕到,丞相府陷落,預示已經功成大半,蕭敬生很高興,他覺得皇位正向他招手。
看着眼前跪倒的張湯、陸昊,蕭敬生非常滿意,“陸將軍,今日可居首功啊。”
陸昊沉聲說道:“小人慚愧,一切全仰仗太子指揮得當。”
蕭敬生微微點頭,“陸將軍大才豈能久居城衛軍這小小的池塘,待我稟明陛下,必爲你討來一個好的差事。”
“謝過太子殿下。”
“張湯,鄭瑤瑤可在府中。”蕭敬生對着張湯詢問道。
“啓稟太子殿下,鄭瑤瑤應該就在閨房,我命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哈哈,是時候去見見我這個未過門的妻子了。”
千之戒眉頭緊皺,如今大事未定,殿下怎麼還有閒心尋花問柳,但是也不好阻擋,只好任他去吧。
蕭敬生並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鄭瑤瑤正在臥牀休息,府中大亂她豈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早在意料之中。她早就勸阻過父親鄭成讓他早日退下來,但是他卻不聽。對於父親的結局鄭瑤瑤並不感覺意外,自從自己被賜婚給太子,鄭瑤瑤就感覺到陛下的一絲殺機,如今果然應驗。
“天子殿下好生無理,女孩子的閨房豈是你說闖就闖的!”
蕭敬生很疑惑道:“丞相身首異處,整個丞相府已經是我的地盤,你就不害怕嗎?”
“害怕?我爲什麼要害怕?”鄭瑤瑤反問道。
“我乃是未來的太子妃,有什麼可怕的。”
蕭敬生從未進過正經女人的閨房,妓女的不算。房間中居然亮着蠟燭,鄭瑤瑤的閨房佈置的十分典雅,整個色調偏紅,看的讓人血脈噴張。暖牀的周圍遮着兩層幔帳,外側是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蕭敬生擡腳走進去,輕輕挑開。
裡邊卻是鑲了金邊的黑底錦翠綢緞,很是雍容華貴。再進一步可就是鄭瑤瑤的牀邊了,蕭敬生甚至能夠聽見鄭瑤瑤的呼吸聲。蕭敬生並沒有停止腳步,他徑直走了進去,挑開簾子。
卻見鄭瑤瑤雙目滾遠,直盯盯的看着天花板。鄭瑤瑤扭頭看向蕭敬生,在此之前二人從未見面。蕭敬生心中卻說,好一個嬌媚的美人。俏臉微微發紅,像極了落日的餘暉。遮在身上的被褥,露出脖頸上的那一片白皙,蕭敬生打了個激靈險些直接撲上去。
兩條細柳一樣的眉毛,說不出的有滋味。眉毛下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蕭敬生難得不好意思,咳嗽了幾聲。
“你想幹什麼。”
“姑娘沒有穿戴整齊,豈不是就在等着我嗎?”
“哦?你是想看我被褥下面的身體嗎?要不我這便掀開。”說着鄭瑤瑤就像掀開被褥。
蕭敬生卻急忙組織了他,皇家也是要臉面的。
“這可不行。”蕭敬生戀戀不捨的撫摸着鄭瑤瑤的臉頰,“等我回來。”
丞相的事已經解決,接下來就是禁軍了。
蕭敬生整合力量,重新調整隊伍,靜待李喜樂大軍。
邊境離國都並沒有多遠,快馬加鞭不過兩三個時辰。天色剛濛濛,李喜樂便到了。往常早早就熱鬧繁華的京城,今日格外的幽靜。雙方合兵一處,蕭敬生沒有多言,帶人向皇城出發。
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禁軍統帥朱武釗不可能沒有得到一絲消息,百姓們都閉門謝客了,這個朱武釗還裝什麼裝。此時還不派人來見我,一定是包藏禍心啊。沒想到朱武釗居然謀反,接下來一定是一場惡戰。
皇城門口,朱武釗站在城樓上聲若洪鐘,“太子殿下無詔進宮是想謀反嗎?”
“朱武釗,你這個無恥的奸賊,居然倒打一耙。我看謀反的是你吧。丞相鄭成企圖謀反已經被我誅殺,你想步丞相後塵嗎?”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到底是鄭成謀反還是太子謀反商務定論,但是我卻親眼看見你帶着兵馬想闖進宮門。李喜樂你無詔進京,這不是謀反這是什麼。”李喜樂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
千之戒小聲說道:“殿下多說無益,這個朱武釗是鐵了心謀反了。發起進攻吧。”蕭敬生看着手下,依次從他們身上掃過,緩緩點了點頭。
大將軍李喜樂道:“御林禁軍勾結丞相鄭成,挾持陛下,聚衆謀反,大逆不道。衆將士聽令,隨我殺進宮去,起兵勤王。”
喊殺聲四起,邊境將士一個個都是鬥勇好狠之輩,之前又參與了襲殺東君的戰鬥,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更多了一分殺氣。不要小看這殺氣,一絲殺伐之氣足以決定戰鬥的成敗了。
將士們從早上殺到中午,死傷慘重,終於突破城門。皇城就那麼大,突破皇城也就說明叛軍玩完了。朱武釗被生擒。
李喜樂抽了朱武釗一個大嘴巴子,把他押送到蕭敬生面前。“太子殿下你發落吧。”
蕭敬生盯着朱武釗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敢的,你怎麼敢?”
“呵呵,成王敗寇多說無益。”
“好啊,押下去,聽候發落。”
“千之戒、李喜樂、張湯、陸昊,隨我進宮。還有順便召集在京的文武百官爲我造勢。”
皇帝躺在牀上,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啊。
蕭敬生問貼身太監道:“父皇這樣多久了?爲什麼不向我稟報?”
太監慌忙下跪誠惶誠恐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皇城被叛軍把持我等出不去啊!”
蕭敬生冷聲說道:“念你初犯,這次我就饒了你,倘若還有下次我必活剮了你。起來吧。我父皇這樣已經多久了。”
老太監慌忙扣頭謝恩,把大理石鋪就的地板磕的邦邦響,“謝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
“好了,說正事吧。”蕭敬生不耐煩道,他可沒空跟一個太監扯閒篇。
“回稟太子。這月餘陛下都是昏睡狀態,這幾日越發的惡化了。夜晚還常常發作,要吃人啊。”
蕭敬生眉頭緊皺,不知想些什麼。
叫醒陛下吧。老太監不敢推辭,趕忙叫醒皇帝。
“陛下,太子殿下來救你了。陛下,陛下……”
皇帝似乎做了個大夢,夢裡什麼都有,他被一隻無形的黑手緊緊地抓着。魂魄慢慢歸向地府。太監的聲音把皇帝拉回現實。
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掙扎着起身,嘴裡喃喃說道:“我兒……我兒何在!”
衆人慌忙下跪,蕭敬生也不例外。一個箭步衝向牀邊,拉着皇帝的手重重跪倒。“父皇,你這是怎麼了。兒臣來救你了,父皇,父皇……”
皇帝艱難的睜開眼,卻看到蕭敬生身後跪倒的李喜樂、張湯、千之戒等人,心中什麼都明白了。皇帝也是心思玲瓏之人,知道大勢已去,索性做一個成人之美。
皇帝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兒越發的出息了,不知丞相鄭成呢?怎麼不見丞相。”
“父皇有所不知,鄭成勾結禁軍統領朱武釗謀反,他二人控制皇城企圖加害父皇,不想被我察覺。激鬥中鄭成身死,朱武釗正在大牢之中。還有……”
“還有什麼。”
“鄭成被殺死的時候,劉貴妃跟他同處一室!”
“什麼!這個賤人。咳咳咳……”皇帝一激動重重的咳嗽起來。老太監趕忙給皇帝捶捶背,終於皇帝平靜下來。皇帝示意太監後退。
“我兒神勇。如今我突發疾病已經不適合做甲乙丙的皇帝了。我兒正是壯年,精力充沛定能肩負起祖宗基業,完成我畢生的願望。”
蕭敬生十分慌亂,驚慌失措道:“父皇,如此怎麼行?折殺兒臣了。父皇不過是小病小災,只需加以調養,一定能痊癒的。”
“我意已決,我兒切莫推辭,爲父的身體情況我自己知道。阮公公,取詔書來。”
老太監慌忙準備,片刻便回稟道:“陛下已經準備妥當。”
“聽詔。”衆人不敢擡頭,老老實實的跪着。
“天地昭昭,有德者居之。丞相鄭成擅權亂政,禍國殃民,賜死。禁軍統領朱武釗辜負聖恩,聚衆謀反,車裂。貴妃劉氏大逆不道,賜白綾一道。太子英勇神武,朕自當退位讓賢。”
世間很少有這樣和平的權力的交接,以至於大臣都很不可思議。聽完皇帝的詔書全都愣住了,繼而皆跪地匍匐,“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內外皆是山呼萬歲的聲音。
“禮部尚書,前去準備。後日登基大典。”
“臣領命。”禮部尚書帶着禮部的人匆匆走了。
“太尉何在。”
“臣在。”
“你可知罪!身爲太尉尸位素餐,要你何用!來呀脫下烏紗,削爵罷官。”
太尉嘆口氣說道:“臣領罪,謝陛下不殺之恩。”一時間羣臣振奮,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殿之上人心惶惶。蕭敬生端坐在龍椅上很是愜意,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諸位愛卿不必緊張,世間有罪就該罰,有功就該賞。”
“大將軍李喜樂上前聽封。你便接了太尉之職,如何。”李喜樂叩頭稱謝。
“侍中侍郎千之戒上前聽封,你便接了丞相之職,務必要把政務給我處理好,不得擠壓!”千之戒叩頭稱謝。
“陸昊上前聽封,我封你爲徵西將軍,二等忠勇伯,統帥帝國西境兵馬。你給我時刻主意甲丙乙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就來跟我稟報。”
“臣領旨謝恩。”
“張湯上前聽封,我封你爲大司馬大將軍,一等伯爵。統帥帝國東部兵馬,給我盯死甲丙乙。”
“臣領旨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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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宮中鐘聲大響,羣臣躁動不安,所有人心頭極爲震撼,難道是?
太監一路哭哭啼啼前來報喪,“陛下,陛下,太上皇駕崩了。陛下。”
西君最終是沒逃脫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