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知什麼罪?元聖大人,本官可沒有什麼借錯的呀!元聖大人乃是主聖的屬下,本官如今也是主聖的屬下,你我二人微分相當,你有何等資格問本官知罪否?”呂風昂着腦袋,滿臉不屑的看着元聖,外放的魔氣更加濃厚,那巨大的魔神像已經發出了低沉的吼叫聲,一波波強橫無比的魔力波動狂涌而出,震得方圓數裡的地面教微微的顫抖起來。
什麼叫做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呂風如今就是大拆而特拆,拆得不亦樂乎的。不僅僅是翻臉不認人?呂風還一腳把人家給踩地底下去了。當日剛剛結識元聖的時候,呂風那個諂媚、低聲下氣的模樣,還在元聖腦海中轉悠呢,可是如今,他居然眼珠子一翻,轉身就踩着元聖往上爬了。什麼叫做小人得志,呂風今天的舉動,就給這個詞做了最完善的註釋。
元聖氣得渾身直哆嗦,可是他得快就冷靜下來,淡然說到:“哦,你攀上好主子了。原來如此,你卻是一個能幹的人。呂風,你果然能幹!本聖只知道人心險惡,卻沒想到,人心竟然無恥、惡毒到了這種地步,就連本聖,也是遠遠不及啊。”元聖心裡那個委屈啊,自己的族人,最多就是兇殘一點,殘暴一點,暴虐一點,不講道理一點。自己也算族人中少有的機狡之士了,可是和呂風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趙月兒悄步退到了大院的門口處,躲在了呂一們一衆大漢的身後,既不讓元聖看到她,卻又能讓她很仔細的觀察元聖。同時,躲在呂一等人身後。若是元聖暴起發難她則可以輕鬆的以法寶偷襲之,讓元聖吃個大虧。
呂風輕輕地搖搖頭,‘嘖嘖’有聲的說到:“元聖,我呂風此生此事,一應行止不過爲求財、求權而已。誰的勢力更強,誰的實力更高。我呂風自然就投靠誰。當然,我呂風不是那瓦舍勾欄裡的婊子。多少還有一點點‘氣節’在的。嘿嘿,我呂風是從來不會作那反戈一擊,反咬一口的事情地。可是,本官投靠主聖,他也是你的主上,我呂風可稱不上是叛逆吧?”
“再者說了,人往高處走。跟着主聖,自然是比跟着你有前途得多,我呂風爲甚不投靠他老人家呢?再者,主聖出手也比你大方多了呀!靈先生他們四位聯手,輕輕鬆鬆地就給本官灌了兩萬年苦修的真元,如今本官的實力,已經不在天仙之下……嘿嘿,兩廂對比,呂某自然要盡心盡力的爲主聖辦事纔是。”
臉上一抹邪笑,呂風惡意的想到:“他們主動灌輸了兩萬年的真元,卻被本大人又偷偷的吸了他們每人萬年的地苦功,哼哼,本官如今積蓄的真元,就算和你們這些動不動就修煉幾萬年的人物來說,也不弱多少了罷?……加上本官新得的這種玄奧至極的‘道氣’,哼哼,雖然不敢說能縱橫睥,但在人世間,卻也沒有多少對手了罷?”
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元聖突然笑起來:“果然不愧是本聖看中的人,嘿嘿,呂風,你果然心狠手辣、無恥下流到了極點,正和本聖的心意呀。你說得對,我們都是主聖的人,你投靠本聖的投靠主聖又有什麼區別呢?唔,沒錯,有什麼區別?”眼裡閃過一道惡毒的兇光,元聖嘆息到:“原來此番來,是要給你幾件極品的法寶的,看,嗤尤旗本聖都帶來了。不過,戲然如此,你已經是主聖的人了,本聖也就……”
拱拱手,元聖滿臉笑容的說到:“那,本聖就告辭了,也不用留本聖待茶了,你們的茶水,哪裡有本聖去海外仙山蒐羅來的好?”又朝着呂風很‘善意’的點點頭,瀟灑的拍打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袖子,元聖看了看陰沉地天空,再看看四周隱隱約約不知道多少的錦衣衛高手,鼻子裡面冷哼一聲,突然捲起一道狂風,帶着青龍他們四人遠去了。
呂風身上的魔氣漸漸的收斂,四周的空氣泛起了一道道細微的波紋,他恢復到了平日裡那冷寂如水的模樣。看着元聖他們遠去的方向,呂風長吸了一口氣,喝令到:“去把所有死傷的人都清理掉,死者家屬厚加撫卹,傷者趕緊醫治。今日以後,錦衣衛衙門分爲兩部,一部爲普通官員辦事之所,一部爲屬下高手之據點,兩者之間,起碼要相隔五里!”
頓了頓,呂風看了一眼趙月兒,點頭示意到:“所有修爲不深之弟子,全部入皇宮躲避,就說增加禁宮的看護力量,省得有人趁着工地上無人,順手牽羊了去。其他一應弟子,全力戒備。今夜,定然有事!一道清風晃過,水元子出現在呂風身邊,他皺眉問到:“風小子,那元聖今夜要派人來報復,爺爺我也能猜出個七成的把握來,可是,你用門下弟子和他們硬拼,可不是好時候啊!你門下弟子的功力火候那是足夠了,可是飛劍法寶還是太少,真的和那些修道高人比劃起來,你要他們用本命真元噴血噴死那些來犯的敵人麼?”
摩擦了一下雙手,呂風突然怪笑起來,眼裡閃動着詭譎的寒光:“誰說是本門弟子和他們硬拼?除了呂一他們,留下三百功力最深、有上品飛劍和不錯的法寶護體的高手,其他門人,全部去皇宮躲避,收斂自己的氣息。那元聖再放肆,也不會去毀壞皇宮的月兒,下個貼子,今夜請殿下來喝酒,小李子似乎招攬了不少有道行的修士,如今正好充當打手。酒宴上,自然那四位,也要出現的了。”
水元子,一咧嘴,搖搖頭,晃動了一下身體,不見去向了。空氣中留下他清晰但是微弱的聲音:“好小子,你夠歹毒的,借刀殺人不說,你還要漁翁得利啊。那小太監收羅這麼一批修道人容易麼?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代價來招攬過來的,你是要把他們今晚上全坑害了呀……嘿嘿,爺爺我總算又學會了一招,嗯,爺爺我實在是聰明啊。”
呂風輕笑,笑着笑着。一股了寒風突然就從北方席捲了過來,空中地烏雲翻動,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又灑了下來。北平府內大小衙門的差役紛紛出動,開始在大街上給那些百姓門解釋、闢謠,給百姓們一個理由:爲什麼在街上的雪突然就被颳走了。
入夜時分,那寒風更是凜冽起來,一股股繩索一樣結實的乳白色狂風,卷着一團團石頭一樣的雪片,推動着厚重地雲層。從那北方千軍萬馬價衝殺了過來。‘嗚嗚’的風嘯聲中,幾條放在那禁宮工地上地檁子被狂風吹了起來,翻翻滾滾的在那狂風中一路狂奔,打得那沿途經過的屋檐、房瓦一陣亂響。‘啪啪’幾聲,也不知道有多少瓦片被裹了起來,在地上掉了個粉碎。
‘颼颼’的幾聲風嘯,那刀子一樣的冷風在地上的積雪層上刮出了深深的印痕,就看到那兩尺許厚地雪地上,十幾條痕跡‘嚓啦啦’帶着響聲,朝着那錦衣衛衙門撲了過去。眼力好的人,還可以看到那些條痕跡中,隱約閃運着碧綠的光芒,鬼氣沖天,隱約有萬千怨魂在拼命的嚎叫着、痛哭着,四周的風雪更大了。圍繞着錦衣衛的大院子,一條巨大的白色龍捲風突然成形,把整個院子卷在了裡面。
淒厲的風聲撼動了整個錦衣衛的大院,地面都開始上下起伏,幸好這院子裡有水元子施加的禁制保護,又被呂風和趙月兒聯手,以水元子教授地佛宗‘座地金剛’術,憑空把那地基凍結成了一團兒金剛石一般,這纔沒讓整個院子被卷飛了出去。
‘叮叮噹噹’的幾聲。隨着外界暴風雪的不斷增強,一縷優美的琴音從錦衣衛大院內傳了出來,這飄渺有如幽靈的琴音隨着風聲飄揚出了很遠,最終遍佈了整個北平城以及方圓百里內的鎮子、村莊,讓所有的百姓都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水秀兒一曲‘安魂曲’,發揮了極大的功效,最起碼不會因爲等下地打鬥,而驚動世俗間的百姓了。
百空氣中那琴音竟然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輝,一圈圈的朝着四方掃去,刺骨地寒氣,甚至比外界的暴風雪還要冷上十倍!但看那琴音所到之外,那一圈圈的龍捲風,也無奈的被徹底凍結,漫天的雪團化爲沉重的冰塊紛紛墜落,就剩下那無色的狂風在那裡肆虐。一地間,就聽得錦衣衛大院外到處都是沉重的‘砰砰’聲,也不知道多少巨大的冰塊從天上落了下來。
‘叮叮咚咚‘的琴音中,寒氣更盛。那環繞了整個大院的颶風瘋狂的搖動着粗大的身軀,彷佛一個賣弄風騷的暗娼,想要打動這院子的根基。而那淡藍色的琴音一縷縷的升騰而起,把空氣中最後一絲水氣都凍結了。‘嗡嗡’的奇怪嘯聲中,漫天白色的結晶體緩緩飄落,美麗至極,卻帶上了一層冷肅的殺機。
那朝着錦衣衛大院撲襲而來的十幾道印痕突然有七道僵硬了一下,被那空中的白色結晶體掃了個正着。就看到七個腫塊慢慢的從地下浮起,七個渾身僵硬,滿是白霜的黑衣人從那痕跡中冒了出來,突然炸裂開,和地上的白雪融爲了一體。他們渾身,都被硬生生的凍炸了。
剩下的那十幾條急速穿行的痕跡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朝着那大院襲去。空氣中,還傳來了其他的怪嘯聲,可以看到數十條綠色的流光遠遠的跟在了那些雪地裡的痕跡後,慢慢的飄了過來。更有上百團的黑色風影,藏在了那颶風中,隨風蕩了過來,那雪地下的十幾條痕跡速度更快,帶起了‘嗤啦’一陣破雪聲,把所經之處的雪激起足足有三丈高,飛一樣的射了過去。
突然間,那錦衣衛大院的牆頭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喝了一聲:“何方妖孽,敢來此處放肆?呔,不許再靠近!”隨着那呵斥聲,十幾團黃色的精光從那牆頭上飄下,落在地上後一道金興一閃,就有十七八名身高三丈的金甲神將,手持降魔杵,大步地飛奔向前,狠狠的一杵朝着那地下襲來的人砸了下去。這些被用靈力從最底層的天界召喚來的神將,卻也有了遠遠超脫普通修道人的道法,降魔杵金光閃動。威勢絕倫。
十五道雜色光芒亂雜雜的從雪地下飛了起來。朝着那降魔杵迎了上去,就聽得‘噹啷’一陣亂響,那些飛劍被這降魔杵一杵砸成了粉碎,更有三個倒黴鬼被重重地砸在了身上!幸好這能被修道人召喚的天兵天將本能地有不殺生的好生之德,這降魔杵砸飛劍砸得重,砸人可就很輕很輕了。但是饒是如此,那三個倒黴鬼也是慘嚎一聲,落葉一樣的被掃出了十幾丈外。滿口噴血,眼看得丹田迸裂,道基已經全部被毀掉了。
那剩下的十二人一聲吶喊,雙手齊揚,朝着那十七八個金甲神將打了過去。就看到一道道栲栳大小的綠色光芒帶着隱隱雷霆朝着他們飛去,瞬息間就有數百道陰雷砸在了這些神將的身上。‘咚咚咚咚’,沉悶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這些完全憑藉召喚地道人的靈力才能出現在人間界的神將身體連續顫抖了幾下,生生的被砸斷了和那幾個召喚人的靈力聯繫,無奈的化爲一道金光射上了天空。
說時遲、那時快。牆頭上方纔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冷笑了一聲:“倒是有點看頭……不過,倒是要看看你們如何能對付得貧道地‘百仙誅魔陣’!”那老道很自負的笑了幾聲,就看到無數點黃色地光芒飛了起來,裹挾着數十團拳頭大的黃色精光朝着地面落下。有眼力尖的人已經看到,那些黃色精光,就是召喚神將用的符菉,而那些黃色的光芒,則是一顆顆大大小小的黃豆!
‘搭拉’一聲,五六十個金甲神將突然出現在地上,各自揮動着沉重的兵器,朝着這些黑衣人撲來。而那些小小的黃豆一落地也是迎風一閃,化爲三百多丈許高的銀甲將士,各持兵器,吶喊一聲撲了上去。
十二個黑衣人大駭。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跑。其中有一個似乎和那牆頭上的老道很熟,回頭大聲的罵咧起來:“百靈你個老妖道,不在落霞嶺修你的道,跑來人間廝混作甚?整個中原,也就你這個老道如此無聊,修煉些撒豆成兵、召喚天兵天將地破爛法術!”
那站在牆頭上的百靈道人樂滋滋的笑着:“還說是誰?原來是黑風崖的牛肚真人啊,嘿嘿,果然是老朋友了,嘖嘖,要不然誰知道貧道的名字呢?誒,撒豆成兵、召喚天兵天將的確是小法術,那你跑什麼啊!來來來,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那牛肚真人哼都沒哼一聲,悶着腦袋就跑,開玩笑,這如喚天兵天將的法術,不過是修道人平日裡用來護持元神,抵禦心魔的中層道法而已,威力不是很大,因爲你不可能把那些真正厲害的神將給召喚下來。可是你架不住人家人多啊!這些天兵有天界的神光護體,人間的修道人,還真沒幾個人能傷得了他們。
一邊跑,一邊罵道:“好你個百靈,簡直就沒有一點修道人的氣派,苦修了幾百年,就一直玩這些小法門,等你天劫到臨,倒是看你怎麼靠這些天兵天將擋過去。”可不是麼,天動到來的時候,天兵天將可不會幫你抵禦天劫的,天劫是奉天界至尊的命令降下的,天兵天將誰敢違抗命令啊?
百靈老道的嘴巴也不饒人,跳着腳的罵道:“我老道就喜歡玩這手把戲,你牛肚真人能把老道我怎麼樣?我老道度不過天劫,莫非你們這羣魔崽子就能渡過麼?看看你們魔門中的這些人,千年以來,還有誰順利渡劫的?不都一個個魂飛魄散了?咱們大哥不笑二哥,如今貧道是大殿下王府中的護衛首領,你們不要來這裡討苦頭吃。”
一邊喝罵着,百靈老道一邊彷佛不要本錢一樣大把大把的往外面灑黃豆。就看到一把一把的天兵天將平地冒出來,頃刻間已經有兩千多天兵天將出現在錦衣衛大院外。而那百靈老道也是一陣搖晃,元氣消耗太大,連忙端起一個玉瓶往肚子裡面猛灌。一邊灌,一邊還滴咕着:“這呂大人出手可大方,這億年的石乳空青可是好東西,補充靈力最是快不過,要是老道有個幾十斤這東西,起碼可以召喚出十萬天兵天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