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軍千戶也反應了過來,怒斥了一聲:“射!”頓時無數的強弓硬弩把雨點一般的箭矢拋射了出去,那十幾艘海盜船頓時被紮成了剌蝟一般,海盜們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血泉‘汩汩’的流淌進了大海,化爲了一片慘人的血暈。
呂風,馬和很快就接到了前方的戰報:“海盜四百七十五人,全殲,兩個邪門道人,遁逃。”呂風眯起眼睛沒吭聲,馬和覺思了一陣,下令到:“繼續前進……全軍戒血,隨時準備廝殺,傳聞此地民匪一家,百姓就是土匪,土匪就是百姓,還是小心爲妙,請諸位道長小心戒備,那兩個妖道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邀請師友來和我們爲難的。”
馬和擡起頭來,問坐在桅杆上的呂風到:“呂兄弟,你認爲呢?”馬和深知呂風也是修道人,而且按照他對呂風本性的瞭解,這傢伙暴露出來的實力,恐怕只有他真襯衫力的一成不到,按照這麼說來,這個艦隊裡道行最高,當力最深的就應該是呂風!這種自己不能把握住的問題,多問問呂風,應該是最恰當的。
呂風猛的跳了下來,笑嘻嘻的看着馬和,滿不在乎的說到:“無妨,茅山的道長們帶了兩具飛天夜叉,五具金屍,二十七具銀屍,百餘具鐵屍出來,這份力量,就足以威嚇大部分元嬰期的修道者了,龍虎山,中南山的那些道長,卻也有好幾個養神中,後期。加上水甲他們四人起碼都是分神中期的水平,道法幻化以及御劍剌擊地本事都極其厲害,對付這些蠻夷之地的修道人,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冷漠地殺意,呂風淡然笑道:“至於那些土匪海盜,馬大哥怕是不會把他們放在心裡罷?”馬和大笑,點頭不語。
大明水師變幻了陣形,在海上排成了煞氣騰騰,最能體現他艦隊的威勢的‘雁翎陣’,飛速朝着前方的那大片的海島行了過去,大明朝明黃色的龍旗,高高的飄揚在那些戰艦的上空,有着說不出來地威風,無邊的煞氣,那些正在海上捕魚的土著漁船,呆呆地看着那些巨在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寶般從自己身邊滑過,不由得都傻眼了。
馬和喝令到:“放緩船速,前五艘寶船準備靠岸,全軍備戰。”看到有幾艘小漁船被玉船激起的大浪差點打翻,馬和有點不忍,連忙叫艦隊放慢了速度,他思忖到:“雖然你們不是我大明的百姓,可是隻要你們不觸怒我大明地軍威,何苦讓你們遭災劫呢?”
呂風則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理會那些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他笑嘻嘻的舉起了一塊沉重的跳板,狠狠地砸向了珠寶店船旁邊那簡陋的碼頭面,這塊跳板長達十丈,厚達兩尺,否則也沒辦法從那高大的寶船上搭上那低矮地碼頭,他只有呂風這等神力,才能舉起這數千斤重的跳板結來,他笑嘻嘻的站在船舷的口子上,朝着岸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大叫到:“我們大明的水師來啦……誒,你們這裡有帶頭的人麼?”
呂風他們聘請的那位通譯官連忙衝了過來,巴結的朝着呂風笑了笑,神氣活現的用土語大聲的呼喝起來,那些王者聽得分明,圍觀的人羣立刻散開了,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猥褻模樣,一對奸詐的三角眼不斷眨巴着的老頭兒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十幾個橫鼻子瞪眼的粗壯大漢,雖然個子矮小了一些,但是那紮結的肌肉,強橫的筋骨,就知道他們在武功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輕輕的拍了下通譯官的肩膀,呂梁風低聲問到:“這老頭子是誰?”
通譯官低聲說到:“這個島的大人,誒,比起阮黑在那邊的權力這老人的權勢更大,島民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他手上哩……這島上的人,種地的時候就是百姓,出門在外就是海盜,這老傢伙能在這樣的島子上稱王稱霸,手段是很厲害的。”說完,他又急忙笑着向下面叫嚷了幾句,轉身就把馬和給推了出去。
馬和站在舷梯口,大聲的宣佈着千篇一律的按撫百姓的聖旨,但是馬和也無奈的看到,這滿篇堂皇之言的聖旨,對於這個島子上的居民,似乎用處並不大,雖然通譯官竭盡全力,大聲吼叫着把聖旨的好意宣讀了出去,但是這些百姓依然在用一種麻木近乎死氣沉沉的眼神看着自己,馬和在心裡無奈的苦笑起來:“罷了,畢竟是化外之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不如即刻補充了淡水,立刻就走的好。”
無意有這個島嶼上多做停留,馬和示意幾艘隨行的貨船靠上了海灘,拿出了中原特產的瓷器,棉布,茶葉等物事,開始交換這裡的土特產,這些在中原三線不值兩錢的東西,到了外面可是希罕的貨色,不論交換什麼物品,這些土著居民也是願意的,尤其是那些光滑明鏡的瓷器,他們願意傾盡所有來交換呢。
那面容奸詐的老頭也不下跪,就這麼眯着眼睛擡着頭面,看着馬和以及呂風等人,他也沒有上攀關係的意思,冷冷的看着在明的商船上放出了一艘艘的小舢板,把他們喜好的貨物運載了過來。
老頭兒眯着眼睛想了一陣,回頭大聲叫嚷了幾聲,頓時就看到大羣的土著人歡呼着從四面八方的簡陋的茅屋內衝了出來,手裡抓着大包小包的物事,這老頭兒陰聲冷笑了幾聲,狠狠的盯了一眼正看向他這邊的呂風,居然轉身就帶着那票下屬走開了,他的脾氣和派頭,比起那阮黑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呂風嘆息了一聲,回頭發令到:“含義小心敵襲,叫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他歪着腦袋思忖了好久,終於無奈的叫嚷了起來:“怎麼我到哪裡都要碰到麻煩呢?好容易這麼久沒有沾血了,可是今夜又要殺人啊……殺人太多了,對自己的修爲是很不好的。”
馬和懶得理會呂風的抱怨,徑直走過來問到:“呂兄弟,你看,你要不要上岸去查探一番?這裡憶經遠離中原了,若是那人……嗯,他倒是很有可能藏匿在這等蠻夷之地的。”他有點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小島,正有無數的舢板,漁船之類興奮的往他們停靠的這個島嶼使來,顯然都是來交換貨物的當地面姓了。
呂風陰沉的咬咬牙齒,冷冰冰地說到:“馬大哥以爲那人會躲藏在這種鬼地方麼?看看這裡的女人,烏漆麻黑的,簡直和母夜叉相差不遠了,那人受不住吧?這裡地天氣,熱得可以烤熟了人,那人也受不住吧?這裡的百姓,完全就是還沒有開化的一羣野人,那人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呢?徵召一批野人打回中原麼?這些人,怕是一頓亂箭就被射死了吧?……所以呢,我自己上岸去遊玩一圈倒是可以,可是大舉出動錦衣衛搜尋的下落,卻是不必要的了。”
馬和呆了一呆,默默地點頭面,嘆息到:“可不是麼?那人若是要藏匿,也應該是去天竺,波斯等大國,哪裡會在這等偏僻的地方呢?”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大聲的喝道:“來人啊,多下去一點人手幫忙,可不要亂套了。”交換貨物的土著越來越多,圍得那些裝滿了陶瓷器,棉布的舢板真地是水泄不通,馬和擔心出事,所以加派人手仔細的監察去了。
呂風朝着水甲,飛雲老道等人打了個眼色,自己也笑嘻嘻的跳下了這艘寶船,揹負着雙手,慢吞吞地在海灘上行走起來,他如今身上是團團的一身和氣,碎玉刀,殘天劍都被他放進了乾坤袋中,根本就一點威脅都沒有,那些面目兇狠的大漢看了他一眼,也都是滿不在意的扭過了頭去,一個如此俊朗,溫和地年輕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自幼作賊鍛煉出來的歹毒眼神在人羣中不斷的掃視着落,呂風期望着天上掉下肉餅來,能夠讓自己找到幾件珍奇的貨物呢,天地中盡有無數珍奇的生物存在,可是自太古洪荒以來,隨着人類的腳步踏遍了四項基本原則方大陸,這些珍奇的物事也都漸漸消隱了蹤跡,也許只有這些荒僻的島嶼上,才能碰到幾件土著人不經意間打到的好東西呢。
眼光流轉,呂風自然認得出那些土著居然也拿出了不少的好東西和自己這邊的將士將交換,粘稠的液態龍涎香,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精亮的寶石,大根大根地黑檀木,以及色彩鮮豔的天然染料等等,這些都是好物事啊,帶去了中原,用來行賄那是最好不過了,就算呂老太監這麼大的胃口,兩顆夜明珠,三匣子龍涎香,這也是大禮了呢。
可是,這些東西在這裡簡直就便宜得嚇人,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不過是兩個陶罐的價錢,一匣子龍涎香不過要半匹棉布,一個磁盤子就可以換取到三五顆寶石……呂風聽得那些通譯叫嚷出來的價錢,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站在寶船頭上吹風的馬和。“我的馬大哥啊,你可算是大明朝最大的一個奸商了,這等買,你也做得出來啊,唔,不過幸好還是你,若是藺軾他們三人帶隊的話,怕是他們會直接用搶的。
搖頭嘆息了一陣,呂風深覺這些物事對自己沒有用處,於是乾脆就朝着島嶼的深處走了進去,幾條黑漢子躲躲藏藏的跟在他身後,呂風大笑了一聲,等走到了沒有人跡的地方後,猛地對着身後揮出了一個小小的‘幻蹤迷魂陣’,也就是俗稱的‘鬼打牆’的法術,讓那幾個大漢在原地轉悠了一圈子,隨後自己騰空而起,朝着島嶼核心衝了過去。
他的神念綿綿密密的釋放了出去,追蹤着這個巨大島嶼的龍脈所在,朝着地氣匯聚的地方跑了過去,漸漸的,他所經之處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跡了,分明就是數萬年來沒有人進入過的絕域,呂風心裡清楚,若是這個島嶼上有什麼天才地寶之類的物事,那是一定會在那些人跡罕有的地方地,反正閒着沒事,不如尋幽探勝一番,說不定就有什麼奇遇呢。
漸漸的,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濃烈,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驚詫到:“這個島嶼的氣脈怎的如此悠長?而且氣息儲而不發,等得地氣發作的時候,卻是要到數年之後了,唔,到了那時候,這裡的土著怕不是要富甲一方麼?……哼哼,我呂風今日到此,怎能讓你等這般舒服?”手中突兀的捏碎了一個小小的玉瓶,呂風陰笑着開始收集這裡地‘地元精元’。
按照扶桑島上的老規矩,呂風強行的把這裡的‘地元精元’抽走了一半,這才心滿期意足的站了起來,“嗯,這回抽到地精氣卻是足夠煉製十倆上好的飛劍的,徐青他們幾個得力的門人,功力日常,卻要賞賜他們幾件好法寶纔是。”他卻是不知道,就因爲他的這一番施爲,種下了數百年後東南亞諸島地震,海嘯頻繁發生地禍根。
若是一個正派的修道人,是絕對不會做呂風的這等行徑地,就算是一個邪門的修魔者,因爲懼怕天劫降臨,也是不敢做出這等大幹天忌的勾當,奈何呂風都敢把修道口訣獻給皇帝,還敢騙來不死藥獻給朱根,這真是的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呂風可就沒有這麼多地顧忌了,只要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只要能早日報仇,呂風早就豁出去不顧一切了。
年着一滴滴釋疑放着金色靈光的地元精元被吸進了玉瓶,呂風狠狠心,又多吸了三五滴。“西方佛祖,東天大帝,漫天神佛,小子我實在是人貪心了,誒,就多吸了三五滴,應該沒有干係吧?日後這火山,海嘯,地震要是死人了,可不能怪小子我的。”搖搖頭面,施展了幾個威力極大的禁制,掩蓋了自己吸取地元精元時流露出的能量氣息,呂風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個玉瓶,蹦跳着往密林深處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但是盡被那種怪獸猛攻盤恆,呂風看到一條五丈許長的大蟒慢吞吞的從一側爬過,額頭上竟然已經生出了兩隻犄角,他不由得讚歎到:“妙哉,你卻是已經要變化成龍了……兄弟,助你一臂之力罷!日後你若是有了成就,在天上一定要照應我一二啊。”歪着腦袋想了一陣,呂風掏出了一顆靈丹,遠遠的拋給了那條大蟒。
那大蟒卻也是靈性極深的精靈,連忙擡起頭,吞下了那顆靈丹,頓時身上彩光閃動,好一陣才停歇了下來,它歪着頭看了呂風一陣,大袋點了九點,就等於是向呂風叩拜過了,隨後擺動了一下尾巴,朝着一處蜿蜒遊行了過去,走出了十幾丈,它又回過頭來,朝着呂風吐了吐蛇信子,腦袋點了幾下。
呂風看着這條變得渾身如玉的大蟒,眯着眼睛笑起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我想要找一點天才地寶,自己找卻是不太容易,果然還是要問你這些地頭蛇才方便。”他也不客氣,直接就跳上了那大蟒的身體,坐在了它的身上,撫摸着它的兩個犄角笑道:“好龍兒,帶我去哪裡呢?唔,這林子裡我行走卻是不方便,還是你帶着我遊動罷。”
似乎是覺得騙了一條畜生,呂風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那大蟒一邊走馬觀花,他就從懷裡掏出了一些對他已經無甚用處的靈藥,不斷的塞進了那大蟒的嘴裡,這大蟒吃了個不亦樂乎的,看向了呂風的眼神中,居然也多了幾分感情了。
這大蟒爬行起來速度極快,就好像一條白線一樣到了密林興處,遠遠就在於聽到了如雷的水鳴聲,呂風定睛看時,卻是一道高達百多丈,寬有幾十尺的巨大瀑布隆迪,正轟鳴着注入了一個巨大的水潭,那水潭足足有三五里的直徑,正中心是一個深深的漆黑的旋渦,看起來好不嚇人。
呂風卻沒有注意那潭水,他滿腹心思,都被那瀑布的一抹紫光給吸引住了,那是一根天地生成的紫色水晶巖,通體都是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從那瀑布的半腰處生了出來,一顆丈話高,枝節蒼虯有力,透體晶瑩的紫色小樹正生長在那一聲水晶巖之上,就看到一股股的靈氣從那紫色的水晶中匯聚到了那小樹的根部,被那小樹吸納進去後,全部灌入了那樹梢上獨一無二的一顆粒深紫色的拳頭大小的果子中。
呂風呆住了,他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那大蟒,嘀咕着說到:“這份人情,卻是欠了你的了,唔,奇怪,這裡卻怎地會有這種‘紫靈仙實’?你應該也能飛騰變化了,卻是怎麼不去吃了它?這等天地奇珍,眼看是已經成熟了的,你要是吞報下了它,怕不是立刻就可以化爲五爪天龍麼?”
大蟒有點倉惶的嘶叫了一聲,箭一樣朝着後退了十幾步,呂風皺了一下眉頭,低沉的說到:“感情這裡有主人守護的麼?”一抹朦朧的金光籠罩住了他的身體,翻天印已經把他護在了光幢內。
一股極其宏大,充滿了猙獰野性的強烈氣息從那漩渦內傳了開來,水花猛的升起了足足有百丈高下,一頭彷彿烏龜,但是卻比普通的烏龜大了何止萬倍的巨大怪獸慢吞吞的踩着浪頭升騰了起來,那怪獸睜開了足足有水缸大小的眼睛,兩道金光死死的盯在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回頭看了看那逃得只隱約看到一點白光的大蟒,痛苦的呻吟起來:“難怪你不敢來吃了這寶貝……天,玄武……玄武……他孃的,你這活王八要死不死的守在這裡幹什麼?”
四相神獸中的玄武神獸,朝着呂風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慢吞吞的踏着浪頭朝着岸邊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