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的,他聽到了幾聲難聽的笑聲傳了過來,可是慕容天沒有在意。自從刺殺呂風失敗,自己被帶來了這裡,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回去中原的可能性了。先不管那厲害得離譜的元聖和右聖的爭鬥,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不是呂風的對手了。先天高手又如何?據那凌霄老道說,呂風應該是金丹大成的修道士,自己區區一個先天級的高手,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尤其呂風得陰險和姦詐,比起他的力量,更加讓人害怕啊。他不由得低聲嘆息起來:“殿下,請恕慕容無能,無法在你身邊助你征戰天下了。唉,大殿下有那呂風相助,您想勝過大殿下,接掌皇位,卻是困難至極呀!”有一句話他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隱約覺得皇位的更迭中,有一股濃濃的,說不清的陰謀氣息在。就看元聖和右聖他們這麼厲害的修道之人,居然會出現在朱僜和朱僖的身邊,就知道其中有一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可是慕容天本能的直覺,元聖他們並不是好玩才參與到兩個殿下的爭權奪利之中的。
眯着眼睛端詳了那件奇形的法器好久,慕容天這才又低下頭來,無聊的思忖到:“來這裡都這麼久了,卻說他們的那什麼主人一直在閉關,都沒能見到他。在中原,見到的奇怪事也少,卻也沒見到這般宏偉的景象。那四座小山一樣的金字形地神殿,居然是飄浮在空中的!唔。他們還有這麼多的修道士,這片土地,卻也是從沒有聽說過的。就算是那些最見多識廣地胡商,也不知道這片土地呢。”
“自己以以後是留在這裡呢。還是怎麼的?如果留在這裡,憑藉自己的資質,數百年後修成神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可是如果是留在這裡,當日我發誓跟隨殿下征戰天下的誓言,卻不是白紙一張了麼?我慕容天大好男兒,不能信守諾言,豈不是羞慚?可是我刺殺呂風成,我的通緝文書,一定已經行遍了天下,中原已經沒有我的立腳之地了呀!”
他猛的跳起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懣的叫嚷聲:“殿下,慕容無能啊。連累了殿下。。。可是,若是我慕容天再也不能輔助殿下,就殿下身邊一派庸碌之才,哪裡還是呂風那廝的對手?”‘砰’的一聲,他狠狠地一拳擊打在了地上,強橫的先天真氣破體而出,彷佛一團流星。砸在了那堅硬地漆黑的石板上。
砰的一聲,被法力加持了的地板紋絲動,慕容天的拳勁順着地板上的花紋遠遠的傳播了開去,‘嗡嗡’地響聲從四面八方迴盪了開來。
主聖隱身在慕容天旁邊,看了好久,終於點點頭,思忖到:“這慕容天,用中原人的說法,就是一條血性漢子!奈何卻被那呂風吃得死死的。最後居然用上了刺殺的下流手段!呵呵呵,偏偏還碰到了元聖出手,結果自己被逼得從中原遠遁啊!。。。不過。這樣也好,他想必是沒有什麼野心的,無非是想要輔助他自己的主子當上皇帝。”
“嗯,有所欲者,心中必然有弱點,這才方便我去控制他們啊!這樣一個人,會威脅到我的存在,那,卻是可以給予他一點力量,讓他去中原和呂風作對,平衡元聖和右聖之間的實力呢。。。而且,總不能老讓他們幾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在中原,我也要安插幾個心腹去那裡,按照我地意願行事了。萬一元聖和右聖都失敗了,最起碼我安排下來的人,還有成功的機會啊!”
慕容天突然聽到了自己身邊衣襟翻舞地聲音,他心頭大震:“我沒有聽到人靠近的聲響!”反手一拳擊出,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貼着地面掠出了十幾丈遠。‘嗚’的一聲彷佛公牛發出的咆哮聲,一股白色的拳勁狠狠的擊打向了主聖的身體。
主聖笑了一聲,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股強橫的拳勁微微停滯了一下,頓時被吸得乾乾淨淨,一點飄散的勁風都沒有留下。他笑着說到:“慕容將軍爲甚如此緊張?身爲大將軍者,當坐亂不驚,將軍卻爲何有如驚弓之鳥呢?要不是本聖還有幾分能爲,卻不是被你一拳打死了麼?”他的身體,微微的向前飄動了幾步,剛好顯露在一支燭光之下,讓慕容天看了個清楚。
慕容天擡頭看時,那主聖和在那邊殿堂時的模樣卻又大不相同。他此時身披一件黑色的長袍,長長的披風無風自動,在他身後翻舞。一層淡淡的黑氣纏繞在他的身體外,給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了幾絲朦朧的神秘氣息。黑色的長髮快要拖到了地板上,每一根頭髮上都罩着一層詭秘的黑光,在他腦後飛快的飄舞着。
而主聖的面孔,那應該是面孔的地方則是一片的虛無。那裡應該有東西,可是你一眼看過去,卻根本注意到他生成什麼樣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虛無。漸漸的,會讓你覺得自己的視線不斷的被吸引了進去,最後你的魂魄似乎也飄飄欲飛,連帶着身體都差點陷入那漆黑的,無邊無際的虛無中去。
慕容天猛地驚醒過來,不敢再看那主聖的面孔,有點忐忑的問到:“你是何人,爲何形跡如此詭異?”這主聖站在那裡,就好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有一種讓人難受的不真實感。慕容天身爲先天級的武學高手,想用自己的靈覺鎖定主聖的存在,可是那邊就是空蕩蕩的一片,靈覺只能茫然的在虛空中晃動,不知道有多難受了。
主聖輕聲的笑着:“慕容將軍用驚惶,我的名字。自己都忘記了,你妨就叫我主聖。這裡乃是我地住所,我的宮殿,我的家。你是客人,我來見見你,也是應該的吧?至於我突然地出現,實在是有些失禮了,不過本聖已經數千年沒有見過你這樣外來的活人了,也忘記了人間的禮儀,還請慕容將軍恕罪。”
慕容天聽得他的話,心裡嚇了一跳,幾千年沒見過人了,這人的歲數可大得嚇人了。他連忙行禮到:“原來卻是主聖前輩。請恕慕容無禮。不知道前輩此番前來,有何事教我?”他有點狐疑的看着渾身虛無飄渺的主聖。把握不住他的用意。
主聖淡淡的笑着,和聲說到:“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當本聖有感於慕容將軍對主上地忠心,所以想助慕容將軍一臂之力,讓你返回中原,幫助你的主公登上皇位罷了。。。將軍且要多問。我只問將軍,將軍願意拜我爲師否?如果將軍願意地話,本聖當以自身元氣助你,讓你數日之內就得到極大的成就。。。最起碼,不會比將軍所說的那呂風的道行淺薄多少就是!”
慕容天先是一陣欣喜,然後卻是一通的狐疑,他看着主聖低沉的問到:“卻不知前輩如此看重慕容天,所爲何事?”
主聖一片虛無的臉上閃出了兩顆黑光四射地眸子,他看着慕容天。並不屑於用手段向他撒謊。他很坦白的說到:“無他,一筆交易而已。今日我助你道果大成,日後你如能輔助朱僜登基。記得本聖的好處就是。若是本聖有事要你相助,只要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你就得沒有任何保留的助我,如何?。。。並且麼,如果可以,你儘量的讓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這事情,不難罷?”
慕容天皺着眉頭思忖了半天,想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只不過是要自己勸說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嗯,這事情,卻是容易。他點頭說到:“前輩當真的麼?如此說來,我慕容卻不是佔了天大地便宜?”
主聖若有所指的說到:“你覺得你佔了便宜,我卻未嘗沒有便宜的地方。如你日後能成大事,手握重權之日,切要忘記我地好處就是。”頓了頓,他問到:“男子漢大丈夫,莫非決定事情就如此的圜難麼?須知我今日給你如此大的好處,日後我是否能收回我的本錢還不可知哩。那呂風計謀多端,身手高明,又極受皇帝的寵信,你的主子日後成就如何,還未可知呢。”
慕容天心裡一陣的翻騰,也不知道轉悠了多少個念頭,終於跪倒在了地上,朝着主聖恭恭敬敬的磕頭到:“師尊在上,弟子慕容天拜見師尊。”他橫下心來,決定到:“不管如何,先助殿下成就大業再說其他。想必以前輩如此高深的法力,卻也不用我幫他做什麼事體。他要顛覆我大明的江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裡需要通過我慕容天之手呢?”
主聖發出了尖銳的笑聲,一手抓起了慕容天,把他扔在了那奇形的法器下方。他沉聲喝道:“我如今就替你灌輸精元,並以我本身的元氣,增長你的道行和法力。管你神念之中所見何物,都是虛幻,萬萬不能當真了,切記、切記。。。呵呵,也是你運氣好,元聖上次把聚元瓴積蓄的元氣消耗得乾乾淨淨,原本還要三年才能再次啓動,可是偏偏碰上萬年難逢的好時機,我又得了足夠的元力啓動他,卻是便宜了你。”
慕容天擡頭看了看那圓筒一般的聚元瓴,正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如何使用,主聖已經是掐動了幾個靈訣,啓動了那聚元瓴。‘嗡嗡’的細微響聲中,一道朦朧的紫光自那聚元瓴中射了下來,把慕容天罩在了裡面。一絲絲溫和、堅韌的熱力從那紫光中透了出來,融入了慕容天的身體之內。主聖飛快的搓動了一下雙手,兩道黑色的電光呼嘯着射進了慕容天的體內。
‘嗡’的一聲巨響,一道刺目的紫光從那聚元瓴內撲了出來,無數栲栳大小的黑色光團帶着讓人無法正視的強烈光芒,‘轟轟’有聲的轟入了慕容天地身體。‘嗤嗤’的撕裂聲中,那聚元瓴所在的空間似乎已經和這個世界脫離。進入了另外一個玄奧難測的空間內。慕容天地腦袋一陣眩暈,隨後他再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輕輕的飄散了上去,越飄越遠,漸漸的滲入了那聚元瓴另外一端的虛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化爲流光一閃而過。他已經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空間內。
一塊巨大的黑色晶體懸浮在高高的空中,九十九塊稍微小一點地黑色晶體排列成了九個完美的圓形,環繞着那巨大地黑色晶體。一圈圈黑色的電光在那些晶體之間往來流竄,無邊無際的力量涌動在整個空間中。
數百名黑衣人盤膝坐在虛空之中,雙目中閃動着刺目的黑光,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深深的黑霧內,如同那主聖一樣,看不清他們的面孔和身形。他們身上電光亂射,無數道電光被攝入了那巨大的黑晶之中,發出了‘啪啪’地巨響聲。很艱難的。那黑色晶體內產生了一團黑色的光芒,伴隨着那數百名黑衣人巨大的呼喝聲。習窐擎挲,,那團黑光轟鳴而出,劃破了虛空的界限,不知道投擲去了哪裡。
每一團黑色的光芒從那黑晶內射出來,慕容天就很奇怪的發現,自己的神念就強大了不少,四周的景象。更是歷歷在目了。他把自己地神念水波一樣的投射了出去,掃描過了這個寬闊無極的黑色地大地。他俯視着那一座座直插雲霄的四方黑色金字塔,看着無數奇怪的物事在一團團黑影的操縱下,在那些金字塔之間往來飛射。
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長空,那閃電足足有數百里寬,也不知道多長,硬生生的把那黑色的天空撕成了兩半。透過那一閃而逝的雲間縫隙,慕容天的神念可以看到在那虛空之上,規模更加宏偉的神殿在漂浮着。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甚至可以輕鬆的摧毀一顆星星的巨大法力波動,環繞着那一座座雄偉至極神殿。
頃刻之間。他的神念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過去,直接投向了大地的正中心,那邊長數百里,高也在數百里上下的,規模無法形容的巨大金字塔。那金字塔自下而上分成了無數臺階梯,每一級階梯都有上百丈高下,上面放置着無數巨大的,面目猙獰的奇怪雕像。每一座雕像都有如活物一樣,散發着紅色光芒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飛奔而來的慕容天的神識,慕容天覺得它們似乎在流露出一股猙獰的殺意。
更多的電光閃動了起來,一股強大、古老、威嚴,但是帶着刺骨的邪惡感覺的神念從那金字塔內捲了出來,橫掃過了慕容天的神識。一顆微小的灰塵和整個宇宙的比較,慕容天在這無法形容的強大存在面前,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兩股神念相接觸的時候,慕容天自心底裡感受到了一股絕望,深深的絕望,面對那股強大的神念,他感覺自己除了絕望,連恐懼的心思都無法生氣。面對那個存在,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奇怪,這麼弱小的元神,卻可以來到這裡?原來如此,你是這麼堅定的人啊!。。。可是你必須回去,否則,就回不去了。。。哈哈哈,蚩劐黎,你這次選了一個好人選啊!”那個存在在興奮的笑着,很不屑的把慕容天的神念在虛空中扭動了幾下後,隨手注入了一點莫名的東西在慕容天的神識內,隨後一道電光閃過,慕容天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星辰再次的化爲流光,他的神念再次凝聚在了聚元瓴之中。這一次,慕容天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每一塊肌肉、每一塊皮膚、每一條經脈、每一根骨骼,都在那黑色光團的轟擊下瓦解,然後那有着奇異的生命力的光團,那來自於那無名的黑色晶體的光團,重新構造了自己的肌體,一具近乎完美的,比以前的身體強悍不知道多少倍的肌體憑空出現了。那具肉體的面孔,保留着慕容天方正堅毅的特徵,可是看起來,卻和慕容天有很大的同,就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也無法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主聖看着那不斷增強的肌體,猛地喘息了幾聲。從嘴裡噴出了一股黑色的霧氣,那霧氣漸漸的糾纏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形狀,化爲一道黑光融入了那具肉體之中。隨後。他淡淡地問到:“慕容天,你最喜歡使用什麼武器?”
慕容天的神念下意識的回答到:“劍!”於是,一柄長劍流水一樣的在那聚元瓴的紫光中成形,不斷的變幻着形狀,按照慕容天的要求微調着,直到它最後徹底的符合了慕容天的心意,這才發出了‘鏗鏘’的劍鳴聲,穩定了下來。那是一柄五尺長,五指寬,劍脊有二指厚。極其古樸,沒有任何一點光芒。有如岩石一樣厚重地長劍。
主聖微笑着:“重劍無鋒,好,慕容天,你的心態居然已經如此地轉化了麼?現在的你,纔有資格和呂風那小傢伙較量個高低啊。”他含糊的補充了一句慕容天沒有聽清楚的話:“過,奸詐、陰險、惡毒、兇狠的呂風,纔是我最欣賞的對象。。。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多麼完美的人類啊。。。你慕容天,作爲工具是極好地,爲人卻是符合我的胃口!”
‘嗡’的一聲輕響,聚元瓴發出的紫光沒有任何徵兆的停止了,慕容天的神念頓時被肉體吸了回去,自己的神念和體內多出來的那個紫黑色的元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唉,真是可惜,再傳送一點元力過來。你的這具身體就可以稱爲完美了。真是可惜啊,怎麼在這個關頭斷掉了元力的供應呢?”主聖有點無奈地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他伸手抓起了那柄飄浮在空中的長劍。淡淡的說到:“這柄劍,你好好使用吧。他的鋒利程度,應該不在仙器之下。可是你要記住,呂風他手上,有神器一級的法器,雖然他還無法發揮他們全部的威力,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惹火了他,你死定了。”
慕容天呆了一下,驚問到:“神器?。。。凌霄道長說仙器就已經是極其難得的寶貝了,那呂風,他怎麼能有神器?”
主聖看着他,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笑聲:“哦,很簡單呀,那幾件法寶是我賜給他的,因爲我需要他在中原幫我辦事呀!可是呢,如果你日後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並不介意給你幾件威力強大的法寶,讓你能夠真正的有實力和呂風抗衡的。。。不過就算你現在的法寶太差,可是那呂風最多不過是金丹大成,我已經直接讓你擁有了分神後期的元嬰,你還是要比他強上一籌的。”
跟隨凌霄老道修了幾天道的慕容天也知曉修道境界的劃分,聽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分神後期程度的元嬰,不由得大大的震驚了。主聖看得他那般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你很吃驚麼?過這又有什麼難的呢?對於別人來說,也許無法控制好道行和法力之間的關係,可是對於我,對於我這個已經參悟透了能量定律的人來說,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慕容天聽不懂他的話,只能是唯唯諾諾的應是。主聖又大笑了起來,然後突然語氣變得極其的陰冷:“剛纔你的元神跑去了哪裡?我居然抓不到你的元神所在的方位,你的元神,是是直接通過了聚元瓴?嗯?你看到了什麼?。。。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都是幻覺,明白麼?幻覺,都是幻覺!。。。你要小心,不能再去想那些東西,否則你會走火入魔的。。。咯咯,走火入魔,哈哈!”
慕容天點頭應是,他感覺現在的主聖有點神思波動得厲害,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多說,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如何的調理自己。
主聖尖笑了幾聲,突然一手抓住了慕容天,身體扭動了一下,兩個人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廣大的地窟裡面。那巨大的空間內,橫一排豎一排的也不知道放置了多少透明的水晶棺材,那些棺材內都有着各色的藥水,浸泡着一具具赤裸的肉體。慕容天粗粗的數了一下,這個地窟內,怕是沒有兩萬個這樣的棺材麼?一聲聲沉悶的,粗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不斷的從那些棺材內傳出,整個地窟,給人的感覺就有如夢魘一般。
他的身體僵硬,茫然地隨着主聖抓着他的身體往前走。主聖笑吟吟的說到:“那呂風身邊。我派遣了四個分神期的高手去幫助他。爲了公平起見,我也會派遣四個分神期地高手去幫助你。唔,上次說的,有幾個已經快要成熟的。在。。。這裡,沒錯,是這裡。”他拉着慕容天到了一拍棺材面前,陰聲的笑了起來。
“你看,我這個工程,是多麼的偉大啊!我擄掠那些根基淺薄,資質極差的土人,把他們的身體浸泡在這些用極其稀少的靈藥炮製的丹液中,一百年,兩百年一千年,兩千年。最古老的那些身體。已經被浸泡了七千多年!他們地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了極其適合修煉的身軀,他們就在這棺材中修煉。”
“是不是覺得這個地窟中地空氣很清新?靈氣是不是很充足?沒錯,我在地面上佈置了一個巨大的吸靈陣法,整片大地的靈氣都被我吸納了過來,供他們修煉使用。這些人,最差勁的。是兩百多年前的一批,他們纔不過得成了金丹。可是最厲害的,已經到了你想象不出來的境界。我真地是一個天才,是不是?我在大量的製造厲害的修道之人,而是讓他們辛苦的修煉。”
慕容天有點恐懼,這個地窟,讓他想起了人間的那種豬圈,一樣的被飼養,一樣的在人爲的要求下成長。過豬生長的是肉。這些人生長出來地,是道行和法力。
主聖很欣然的說到:“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你纔會放心地幫我辦事。看看我的實力吧。如果我想要顛覆你大明的江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壞心思。等你大功告成之日等那朱僜登上了皇位,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作甚麼的。。。例如說,唔,打個比方。。。摧毀昆倉山?”
主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陰沉,那樣的詭秘難以揣測。慕容天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了下來,敢接聲。“罷了,你要摧毀崑崙就摧毀崑崙吧,看你這樣的模樣,崑崙山也許還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你能要求我們做什麼?大不了就是要求殿下承認你們的道門正統的地位罷了,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先答應了你們就是。”慕容天如是想到,他以爲,主聖是一個在中原失意,然後跑到海外發展自己的勢力,想要回中原奪回自己的道門權柄的人物了。
主聖把他的面部表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裡,又發出了幾聲陰森的笑聲。“你沒有疑問了罷?那,我就挑選四名分神期的好手跟隨你去中原罷。呂風屬下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乃是修煉的五行法術中的火之符菉。你一定想要剋制他們罷?這四個,修煉的正好是水之符菉,呵呵,水克火,這是天生的生克啊。”
慕容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漸漸的,他也狂笑了起來。一時間,他對主聖的戒心全部消散了,他實在察覺不到,主聖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對他這樣厲害無比的人物來說,根本就需要對自己耍手段的。他,也許真的是想幫助自己罷?然後呢,換取一份承認他道門正統地位的詔書?那又有什麼爲難的呢?只要朱僜登上了皇位,就冊封他爲護國天師,總領天下道門就是了。
主聖也開心的大笑起來,他很少有的拍打了一下慕容天的肩膀,以顯示自己和他的親近。四具棺材的蓋子在他們的笑聲中炸爲粉碎,四個皮膚狙糙的道人慢吞吞的爬了起來,一縷縷的水波在他們的身邊緩緩的流轉着,釋放出了強大的壓力。
三天之後,記熟了一應道訣、法術的慕容天,信心十足的御使着自己的那柄‘無鋒’劍,劃出了一道匹練般的白光,後面跟着四團飄渺的水雲,朝着中原大陸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他發出了雷鳴般的咆哮聲:“呂風,難怪我不是你的對手,卻原來你的背後有如此的人物支持你,可是如今,他也轉來支持我,我慕容天還害怕你不成?來吧,我們公平的決鬥一番,看看到底誰纔是大明天下之主!”
正端坐在齋藤家的主樓內,笑嘻嘻地和馬和胡扯的呂風猛的一個激靈。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自己那不甚靈驗的靈覺卻無法抓住事情地端倪,只能是皺着眉頭在那裡思忖不已。他本能的感覺到,似乎有個大不小的麻煩朝着自己飛了過來。可是卻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由得心裡有點苦惱起來。“唔,還是找水老怪學學這卜算的法門罷,也許日後也用得上的。。。不過,我看他自己的水準也不怎靈,還是自己去參悟吧!”
馬和正口沫四飛的朝呂風說自己帶着數千水師,吧鄰近的西圓寺家的水軍打得近乎全軍覆滅地豐功偉績,旁邊的水元子插嘴到:“要忘記了啊,裡面有一條戰船可是爺爺我砸翻地。哎呀,他們的統兵大將似乎就在那條船上啊。所以功勞起碼有一半是我的。”
馬和嘿嘿的笑了幾聲,饒是他爲人端正剛毅。卻也不敢和水元子這個幾萬年的積年老妖怪羅嗦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猛然間看到呂風的臉色不對,不由得問到:“呂大人,呂大人?誒,呂兄弟,你想什麼呢?我還沒問你,你的臉色怎麼變成這樣了?水前輩說你持錯了藥。可不要緊吧?嗯?回到京城了,我陪你去找太醫官看看吧?這是藥三分毒,你可能胡亂吃啊。”
呂風聽得馬和地話,差點氣煞。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搖頭到:“無妨,不過是那藥的火性太強了一些,一時吸收不了罷了,卻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唔,方纔心有所感。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對勁,所以纔想推算一下,卻沒有推算出什麼事情來。委實鬱悶。”輕輕鬆鬆的,就把自己吃錯藥的話題給轉移開了!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吃錯藥弄得渾身血紅的,很有面子不成?
馬和驚訝的說了一聲:“哦?我是看那演義中,神仙可都有種本事,靈機一動,那就是有事了,莫非兄弟你已經到了那種境界麼?水前輩,卻不知道你能否推算出來,呂兄弟到底會有什麼事情呢?”
水元子翹起二郎腿,順手抓起了身邊條案上熱騰騰地點心塞進了嘴裡,含糊的說到:“事關己,沒辦法推算。唔,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神人至尊,那原始天尊啊、西王母啊他們幾位,想要推算和自己無關地事情也是極難的。這可是有講究的!哪怕是你功參造化,到了天人合一的至境,最多能推算一些和自己有關的小事,大事也是算不出來的。”
呂風笑道:“無妨,我也想不起我哪裡有需要擔心的地方。就算是京城裡有事,卻也有徐青坐鎮,他機警靈通,辦事穩重得力,又有一批江湖好手相助,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亂子。”說到這裡,呂風笑着對馬和說到:“馬大哥,這一陣子我和水前輩在附近的海外仙島上轉了很久,很是採摘了一批靈藥回來。等回去京城,煉製出了靈藥,我們個個都有功勞呀。”
馬和笑起來,大巴掌摩擦了一下下巴,搖頭說到:“這是兄弟你的功勞,我卻不貪圖這些。哈哈哈,我只要能帶領大軍打仗,每日裡有得廝殺流汗的地方,那就心滿意足啦!”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靠着自己大腿放的長刀,他笑道:“日後領水師出海,看這樣子,是少不得兄弟你也要一起去的,到時候我們兄弟聯手,好好的讓那些蠻子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呂風笑着點點頭,連聲說到:“那是,那是。”他微微的擡起了眼簾,有點狐疑的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天空中,慕容天正帶着人飛掠而過。
而在蒼茫的祁連山脈中,一條青色的人影也正在凌空飛渡,他輕飄飄的懸空十幾丈,腳尖在那樹梢上輕輕的一點,就是百多丈遠近。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環繞着他的雙足,縷縷清風纏繞着他的身體,讓他彷佛幽靈一樣,輕鬆自如的在那險峻的山嶺之中急行,眨眼的時間,就能掠過一個山頭。漸漸的,他已經深入了祁連山脈,到了一個幽邃的山谷。
幾條面容精悍的青年人從山谷入口兩側的岩石後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什麼人,敢來亂闖?”四周傳來了細微的弩箭上弦地聲音。點點寒光出現在那草叢樹林中,一股股淡淡的殺氣瀰漫了出來,四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伏着。
那看起來不過四十許,顯得很是風流瀟灑的中年文士輕聲的笑起來:“不錯。不錯,你們果然被訓練得不錯。唔,歐陽至尊何在?”
一個年輕人大聲呵斥起來:“大膽,敢如此稱呼我等總教席地尊稱,你不要命了麼?”他的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一股凝練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朝着那中年人涌了過去。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搖搖頭說到:“唔,你們的功力都不錯,都是我蒼風堡的精英弟子。不過,眼力和見識還是差了一點。但是這也是可以彌補的。日後在江湖上行走,多見識一點也就罷了。”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化爲一股素色的狂飈,‘嗤啦’一聲撕裂了空氣,從那幾個年輕的身邊掠了過去,留下了一縷他戲噱地聲音:“而且你們功力和我比較起來,也太差了一點。”
尖銳的警笛吹向了。四面八方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這麼多精悍地年輕人。超過三千青衣年輕人在山谷內往來飛奔,想要攔截住那條素色的人影。可是那人影的速度太快,‘嗖’的一聲就飆了過去,他們哪裡攔得住他?眼看着那人就衝到了山谷中間,那棟高大的三層結構的木樓附近了。大龍手歐陽至尊帶着七名副手,正抱着雙手,面色嚴肅的站在那木樓地前面。
看到那一羣羣青色的人影被那條青煙衝得支離破碎,歐陽至尊提起一口中氣,大聲喝道:“住手。讓他過來!此人功力高絕,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全部給我住手。退回各自的營地。不得騷動!”三千多名青衣子弟齊聲應諾,立刻看整齊齊的列隊,走向了那山谷兩側的巖壁上,挖掘出來的一層層的巖洞裡面。
那中年文士發出了震天的長笑聲:“歐陽,你好大地威風啊!不過,這些弟子卻也訓練得不錯,不錯啊!唔,等他們出山加入了王府的鐵甲衛隊,一定會是一支極其精幹的強大力量地!……你的功勞不小嘛,哈哈哈!”
歐陽至尊的身體抖了一下,連忙恭聲到:“歐陽至尊參見堡主!”隨後就朝着地下跪拜了下去。他身後的七個副手更是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跪拜在了地上,大聲的呼喝起來。
一身青衣的蒼風堡主笑吟吟的顯出了身形,若有所思的看了歐陽至尊一眼,笑道:“用多禮,都進去吧。。。歐陽,這次來找你,還是有一些事情來和你說說的。過看到你把這些門人弟子訓練得這麼的精銳,的確是讓我很高興啊……,唔,令出行止,你訓練得很不錯啊。”他呵呵的笑了兩聲,也不等歐陽至尊他們起身,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歐陽至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恭聲說到:“堡主過譽了,這乃是屬下的本分,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蒼風堡主搖頭到:“錯了,我們蒼風堡,講究的就是有功要賞,有過就要罰,你把這些子弟訓練得如此的精銳,乃是一件大功勞,自然是要重重的賞賜的。不過呢……唔,歐陽啊,你跟隨我多少年了?你,看起來也老了啊。”
歐陽至尊摸不清他言談中的用意,連忙說到:“是,自從起事時起,歐陽跟隨堡主,已經有四十年了。”
蒼風堡主揹着雙手,站在主樓的大廳門口,仰天嘆息到:“四十年了啊,這份交情也算是深厚的了。可是,歐陽啊,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呢?嗯?你有什麼滿,你可以說出來,可是你爲什麼要背叛我?要你訓練這些青年弟子,是我對你的信任,可是你怎麼能在他們之中營黨舞弊,弄得他們只認識你,卻不知道我這個堡主了呢?”
歐陽至尊身體一抖,彷佛被雷霆轟頂。他憤怒得臉紅脖子粗的,憤怒的咆哮到:“誰說的?我對蒼風堡忠心耿耿,哪裡有營黨舞弊的事情?”
蒼風堡主陰陰的笑了笑,很溫和的看着歐陽至尊,嘆息到:“莫非,你還以爲我冤枉你不成?……你逃罷,我給你半個時辰,讓你先逃走,然後我再來追殺你,這是我對你這麼幾年來的辛苦,所做出的獎勵。”
說完,他已經一掌朝着歐陽至尊轟了出去,淒厲的掌風瞬間到了歐陽至尊的面前,他厲聲喝到:“走,或者現在就死!”
歐陽至尊面色一白,猛的朝着後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