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邊數百全身戒備的修道士,小貓渾身的長毛都豎了起來。他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虎咆刀,右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大嘴吧嗒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好咧,虎爺今天看樣子要交代在這裡了。唔,小道士,你們是哪裡來的?來這裡找明軍中的將領,卻是幹什麼?嘿嘿,就算虎爺我要死,也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看了看四周的修道士,他笑起來:“莫非,你們還害怕我跑麼?”
嘴裡如此說,可是他心裡早就下定了見機不對,立刻逃跑的念頭。憑藉他的速度,仗着虛靈鏡的力量,這些最厲害也不過剛剛結成元嬰的小道士還不放在小貓眼裡。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結成了妖嬰,並且還被水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靈藥下去,法力可是極其高深的。打不過,就逃跑,有什麼丟臉的?小貓自得的想到:“如果是風子在這裡,他早就逃跑了,還是我小貓膽量大,還敢套他們的話呢。”
血鷹眯着眼睛,就着天上明亮的月光看了看小貓,突然低聲的問到:“代宗主說過的,我們要找的那位腦袋像是虎頭,帶着一柄六尺長的紫色大刀,總是喜歡自稱虎爺或者老子的,他的身高,大概在一丈五尺左右。怎麼我感覺着,眼前這位,就是他呢?”
狂殺道人有點傻眼的看着小貓那碩大的虎頭,嘀咕到:“代宗主說他的腦袋長得像是老虎腦袋,可是並沒有說他就長了顆虎頭啊?這分明就是一頭虎妖,可是代宗主,他又怎麼可能認識一隻虎妖呢?不過,我們那位代宗主做事古古怪怪,那傢伙的名字裡面又有一個虎子,莫非,那人還真的是老虎成精?”
瀝血子懶得羅嗦,已經是上前了一步,手中崩射出一條三尺長的劍光,遙遙的籠罩住了小貓的身形。他冷冰冰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以免自誤!我等乃是海外雙仙宗宗主丹青生、飛仙子名下,奉我等代宗主呂大師兄的命令,前來尋訪一叫做厲虎的明軍將領,在他屬下效力!看你的模樣,卻是有點……嗯,你手中的長刀,可是叫做……”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拍打了一下肚子,晃晃身體,已經恢復了人形。他嘎嘎的笑起來:“嘿嘿,你們是風子派來的人麼?老子就是厲虎,孃的,這刀可不就是虎咆刀麼?不過,你們真的是雙仙宗的門下?老子卻是有點不相信的!嘿嘿!”他眼裡閃過了一絲殲詐至極的光芒:“唔,如果你們真的是風子派來的,那虎爺就放過你們對我的不敬之罪
。要是你們不是嘛,嘿嘿,就算你們知道了我的原形,又如何?仗着虛靈鏡,誰能看破我的本源哪?除非是天界的大羅金仙才行!”
看到那人立站起的虎妖變成了一條渾身黑漆漆的大漢,那腦袋也正如呂風所形容的那樣,分明就是一顆虎頭模樣,血鷹他們頓時信了個九成九的。也不多說,血鷹從手裡掏出了一塊純金的令牌,隨手丟給了小貓。小貓接過令牌瞥了一眼,正是代表呂風錦衣衛統領身份的腰牌。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小貓隨手就把那令牌吞進了肚子,又吐出了一套衣甲,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
“唉,好啊,你們來了就好。沒想到那一對趁火打劫的散仙,他們居然真的把海外給理清了呀?唔,風子跑去東海外了麼?好,很好啊!”小貓眯着眼睛的笑着,眼裡那古怪的意味,讓血鷹等人不寒而慄。“好,太妙了,正發愁怎麼對付烏玄觀的那羣老道呢,現在可好,看起來有大概四百個道行還不錯的修道士吧?要是他們伏擊起來……”
小貓猛的低聲吼叫了一聲:“除了這令牌,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呢?嗯?他就給了你們一塊令牌麼?”
瀝血子一聲不吭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朵黑色的石雕蓮花,幾聲口訣之後,那黑色蓮花緩緩的盪漾出了一層紫色的光芒,彷佛真正的花朵一樣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一縷縷白色的毫光從那蓮花花蕊處射出,莫名的強大引力,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奪魄蓮花,代宗主賜予我的護身法寶。”瀝血子冷冰冰的解釋到。
血鷹和狂殺道人,以及九九血鷹和那三百精英弟子的手中,都出現了一件巫族的法寶,強弱不等的靈力波動從那些法寶上釋放了出來,溫和的朝着四周擴散了開去。巫族法訣特有的青色、藍色、紫色的微光,籠罩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上。
小貓終於滿意的笑了起來,放心的說到:“好,這裡面有幾件法寶我還見過的,唔,這下可以放心了。嘿嘿,風子就算被你們給抓住了,你們能得到這些寶貝,卻也難得知曉它們的口訣的。而且,看你們的這種道行,也不可能在水老怪手下討得好處啊。哈哈哈,好,好,唔,跟着我進營吧,隱身術都會吧?嗯?最基本的隱身術,應該會吧?什麼?”
近乎有點氣急敗壞的,小貓惡狠狠的看向了血鷹:“你還是什麼九九血鷹的頭目,可是你居然不會隱身術?你……算了!我帶着你進去罷!”小貓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句,無非是說:“原來有人比我還笨,我都會使用的法術,居然有人不會啊!”
血鷹的臉色難得的有點發紅,他習慣和人正面較量,哪裡把這些小巧的法術放在眼裡呢?看到小貓那有點呆頭呆腦的臉上一絲不屑的笑容,血鷹要緊了牙關,暗暗的發誓不管耗費多大的心力,也要儘快的把這些以前看不起的法術給學會了再說,他可不想被一頭看起來不甚聰明的老虎精給蔑視了。他血鷹,不管幹什麼,都要是最強、最好的。
輕輕的風從明軍大營上飛過,小貓帶着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偷偷的潛入了大營中。微風中,隱約可以聽到血鷹他們的言語聲:“我們原本想直接進大營尋訪將軍您,可是這大營佔地實在廣大,我們找不到帥帳的所在,所以,也是被逼無奈,纔在那野外逗留的。”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人注意到小貓的五千親衛中出現了幾百張生面孔,畢竟沒有人能認得全五千人的。幾頂驀然出現的帳篷,一身標準的明軍鎧甲,以及小貓倉促的下令攻城的命令,讓血鷹他們無聲無息的融入到了這個紛亂的大營中。而一把莫名其妙的野火,把中軍大帳的花名冊燒成了灰燼,就更加沒有人能夠查清楚,到底這大營中的士兵人數,是否正常了。
唯獨奇怪的就是小貓的那些親衛了,怎麼有幾個不甚眼熟的兄弟,他們穿戴着鎧甲站在隊列裡,渾身都在發抖呢?這鎧甲,莫非就真的有這麼沉重不成?或者,他們昨夜做了什麼太耗費了體力的活動?那些存心不良的破陣營士兵不由得私下裡猜測起來:“這羣王八蛋,不會是被虎爺他帶着出去打野食了吧?嘖嘖,這南疆的妞兒一個個乾瘦矮小,皮膚黝黑,他們怎麼看得上眼呢?不過,也許憋急了吧?沒看到他們的腿都在哆嗦了?估計起碼幹了不下三十次啊
。”
隊列中,血鷹都在暗地裡叫苦:“天,這鎧甲爲甚如此的沉重?早知如此,就要把自己的肉身好好的鍛鍊一番了!苦煞人也!”要不是一口渾厚的真元吊着,估計隊列中那幾個一心沉迷於煉丹煉氣的雙仙宗弟子,早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
猛不丁的,看着血鷹他們不斷怪笑的小貓嘴裡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兄弟們,跟着爺爺我衝啊!殺!”穿着數百斤重的鎧甲,揮動着虎咆刀,小貓有如一輛戰車,轟鳴着帶着五千親衛加入了攻城的大隊中去。他不懷好意的冷笑聲傳入了血鷹他們的耳朵裡面:“從今天開始,虎爺要用軍隊的紀律來調教你們,你們非要給我變成最精銳的軍人一樣!軍營中,虎爺我的話就是王法!哈哈哈!”
雙仙宗的弟子裡,立刻有幾個人撲倒在了地上,被無數雙大腳毫不留情的踐踏了過去。悽慘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並且隨風遠遠的飄散了開去。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籠罩着一層朦朧的血光。
東海之東,從懸空島再往東邊走萬餘里,那片無名的陸地上,密林中正發出了同樣悽慘的嚎叫聲。數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鎧甲的壯漢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殺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於反抗的,全部被格殺當場,血,慢慢的潤溼了那肥沃的土壤。婦女和孩童,被毫不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樣的踢飛,只有那些精壯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顯得高大些許的,才被那些大漢拎起,扔進了一輛巨大的四輪馬車中。
那些尖叫着的土著男子在馬車上驚恐的胡亂衝撞,可是馬車車廂的邊緣處,一道道白色的光帶毫不留情的把他們彈了回去。十幾名帶隊的,身穿鎧甲的壯漢發出了刺耳的尖笑聲,笑嘻嘻的看着那在馬車上驚恐得渾身哆嗦的土著們。一個壯漢大聲的笑着:“一羣下賤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跟着我們回去了,他們就有可能變成我們這樣的高貴的戰士麼?”
很快的,一個部落被摧毀了,負傷的婦女和孩子們呆呆的看着四周那些老人的屍體,看着那些敢於抵抗的成年男姓的屍體,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馬車的族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是那些壯漢哪裡理會這麼多,他們一聲呼嘯,幾個大漢握住了那馬車邊上探出來的幾根車轅,彈身飛起,大隊人馬遠遠的朝着那密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四座懸浮的神殿包圍着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萬名以上的,身穿各色華麗全身鎧甲的壯漢懸浮在那金字塔遠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的同伴飛了回來,他們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笑嘻嘻的和他們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懸浮的小型金字塔的臺階上,也站着數千看熱鬧的壯漢,不斷的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數百名身穿寬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紅褐色的皮膚,頭髮一根根粗大無比,面色淳樸,但是眼睛裡帶着閃爍不定的綠光的人物從中間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個門戶飛了出來,高高的懸浮在了空中。他們也不說話,雙手掐動各色靈訣,各種光芒遠遠的掃向了那駕馬車,馬車上的土著們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頓時有一多半人身體突然炸裂,變味血漿灑落了下去,而剩下的那些土著漢子,看到如此淒厲的景象,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暈倒了過去。
一個帶隊的黑衣人大聲的呼喝了幾聲,揮動了幾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鎧甲壯漢們頓時臉色陰沉了起來,沒帶好氣的看了看馬車上那所剩無幾的土著漢子。幾個連面孔都籠罩在鎧甲中的壯漢遠遠的迎了上來,把那馬車接過,把它給送進右側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
那些黑袍人點點頭,再次衝着那些抓人的壯漢訓斥了幾句,這才魚貫飛回了出來時的神殿。
神殿內的甬道極其幽深,寬不過兩丈的甬道卻足足有十丈高下,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每隔五十丈的距離,就有一團灰暗的熒光飄浮在空中,給這陰暗的甬道勉強的帶來了一點點的光亮,讓人不至於一腦袋撞在牆壁上。腳下的地板是光潔的,而兩側的牆壁上,則雕刻了無數古怪的、近乎有點猙獰的花紋,用各種鮮豔的顏料填塗上了。
甬道的兩側,不斷的出現黑黝黝的門戶,也不知道通往哪裡。除了帶頭的那個黑衣人帶領幾個下屬不斷的順着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條條的分支甬道中,不知道走去哪裡了。
順着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鐘,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兩裡多路後,曲折的甬道終於到了盡頭,露出了一扇青銅鑄造的大門,大門外居然雕刻着一顆巨大的龍頭,兩顆眼珠閃動着刺目的藍色光芒,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幾個走進來的黑衣人的身體。高及二十丈,寬達十丈的青銅門戶,加上這麼一顆巨大的龍頭,給四周添加了一種威嚴、陰森的氣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門戶邊上,他們身上的鎧甲已經不知去向,僅僅在下體處纏了幾塊布,勉強的擋住了自己的下陰而已。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白虎大咧咧的問到:“嘿嘿,他們今天又抓了幾個倒黴蛋回來?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後這些土著都絕種了,還去哪裡挑選人去?”
朱雀刻薄的殲笑起來:“白虎,你着急什麼?這些傢伙抓的可是他們的同胞啊,他們自己都不心疼,我們替他們心急什麼呢?”
青龍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聲,白虎、朱雀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退後了一步。青龍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點點頭,深處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開了那沉重的門戶。這道大門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寬,這分量是極其驚人的。可是青龍也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慢條斯理的把那大門給推了開來。
幾個黑衣人朝青龍道謝後,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門戶裡面去。青龍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龍頭上的一根鬍鬚,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門給合上了。直到大門發出了‘轟’的一聲悶響,徹底的掩合上後,青龍這才訓斥到:“你們兩個,非要我揍你們一頓纔會記清楚我的話麼?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自己人,傷了和氣的話,曰後他們在背後暗算我們一記,莫非很好受麼?”
他懶洋洋的靠在了大門上,低聲說到:“我也討厭這些得了好處就忘本的傢伙,尤其他們大部分都是右聖的屬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們。不過呢,以後免不得要和他們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們就不要佔那些口頭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們跑去把右聖宰了呀?”白虎、朱雀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了。這時候,一直靠在牆壁上耷拉着腦袋的玄武,才慢吞吞的發出了一聲鼾聲。
門戶裡是一個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長寬有多少,就看到遠處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細的巨大石柱子,頂天立地般的矗立在那裡。視力所及的地方,也不過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還有不知道多長的一段,淹沒在了黑暗中。整個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處一點小小的紫色熒光,黯淡的光芒根本無法驅散這個殿堂內的黑暗,反而顯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滿臉不耐煩的站在紫光下面的,正是在崑崙山弄了個灰頭灰臉的元聖。他朝着正前方的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麼事都怪我,你什麼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犧牲掉的屬下太多,你就多給我一點高手啊!看看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麼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間達到分神期的才幾個人?那周天星相中練成了元嬰的才幾個?”
他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團去,滿肚子火氣的叫囂到:“崑崙山的那羣老道,雖然只有幾個人接近了虛境而已,都還在分神期廝混,可是他們人多啊
!元嬰期的弟子就有好幾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門下偷襲,這才輸了這麼慘!要是我屬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個崑崙山都給剷平了,哪裡會弄得自己受傷回來?”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說話,元聖繼續抱怨到:“看,你這個傢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許我去動中原的重要的道門,可是右聖那傢伙他毀掉了一元宗,你卻又這麼高興。你把剛剛煉製出來的幾件寶貝都給了右聖去鬼混,卻就捨不得給我幾個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聖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對付那水仙,結果被人毀掉了一件重寶,你也不訓斥他!偏偏我不過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個加二十八個屬下,你就這樣責怪我?”
黑暗中終於響起了一個很奇異的聲音,他一開口,整個殿堂似乎都在微微的扭曲,似乎他的聲音擁有能夠扭曲這個空間的力量一樣。“元聖!你越來越不象話了,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態度麼?我無比的信任你,可是你太喜歡招惹是非,所以我纔給了你那樣的禁令……唔,毀掉一元宗和毀掉崑崙派,那是不同的。”
“一元宗,說他潔身自好也好,說他假裝清高也好,他不怎麼和中原的道門來往,毀掉他,中原道門不是一直都沒有收到風聲麼?平白讓我們得了這麼多的太古重寶,所以我才高興!可是如果給了你充足的人手,你毀掉了崑崙派,中原道門震驚,他們聯手的實力,卻是我們還無法抗衡的。也許我們可以重創他們,但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積蓄的實力,也將會被全部摧毀掉,所以纔不能對崑崙、中南、五臺他們下手!”
“右聖雖然也浪費了一件好容易才煉製成的法寶,可是卻也讓我們得知了那水元子的真正實力,將功補過,卻也折算得過了,而且他自己不也受了重傷麼?作爲懲罰,也算恰當……可是你呢?你除了帶回來幾朵七彩蓮花,一次姓的就損失了三百八十八人!人,我可以不計較,可是那三百八十八套戰甲,煉製起來花費的心力,卻莫非比右聖浪費的那件法寶容易麼?”
元聖支吾了幾句,說不出話來了。那聲音繼續說到:“要說你帶回來了七彩蓮花,這是大功一件,可是,右聖他帶回來了多少東西?一元宗所有的典籍,無數的靈丹妙藥,數十件威力強大至極的法寶!而他損失的人手才幾個人呢?……唔,你們來了?有什麼消息麼?”
那幾個黑衣人結結巴巴的彙報到:“主聖,那,那,今天他們抓來了九十七個人,我們挑選之後,只有三十五人存活。按照以前的比例,大概可以造就十三名戰士。按照您的吩咐,他們,他們將要被補充進二十八宿戰將中!可是,還差十五名,您看……”
那主聖低沉的說到:“罷了,這個大陸上的土著根基太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嗯,去北邊一點的地方去找吧,那一羣自稱印第安人的人種中,資質好的人卻是多得多了。你們去那邊,偷偷的毀掉他們幾個部落,抓一批人回來也行……或者,嗯,上次西方大陸上,有幾個自稱黑暗教廷的人不是因爲海難來到這裡,說起了他們那邊的情況麼?去他們那邊抓幾個人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引起那所謂的光明教廷的注意……不管怎麼樣,損失的人手必須儘快的補充,而且還要擴大十倍甚至百倍的規模,你們快去行動罷!”
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兩隻手朝着身體前方盡力的伸開,大力的膜拜之後,這才用膝蓋向後爬行了十幾丈,站起來慢慢的走開了。
元聖看得沒意思,仰天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說到:“好了,你已經在補充那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二十八宿戰將了。唔,主聖,求求你了,拜託了,給我幾個真正厲害的高手吧
!就好像青龍白虎他們那樣的!”他的眼睛突然一翻,一道藍光射出了老遠,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我聽朱雀那個長舌男說,你下令不許他們在中原發揮十成的力量,所以他們一直在用五成的法力幫我辦事,是不是?”
那主聖沉默了老半天,這才淡淡的說到:“不錯!他們修煉的也是魔功一途,雖然他們是中原人,不會受到九州結界的攻擊,可是太強大的魔氣,卻會引來中原道門的注意,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全力出手。”
元聖上前了幾步,滿臉不正經的笑道:“唉呀呀,你看看,你這樣怎麼能行呢?這樣,豈不是把我置身於危險之中麼?還說什麼青龍他們四個是我的保鏢,可是哪裡有保鏢不出全力作戰的?你把這禁令解除了吧!我也不多事了,我帶着他們去揚州逛窯子去,唉,錯了,是去揚州安撫那些青樓中的才藝雙絕的美女去。”
他滿臉笑容的說到:“哎呀,風流雅士,絕色佳人,加上我囊中多金,英俊瀟灑,一定會讓那些美女春心蕩漾,非我不嫁的!”他眯着眼睛的笑起來,那銀賤的笑容,竟然和呂風某些時候的笑容,是那樣的相似。
主聖思考了很久,這才用一種很謹慎的語氣問到:“你確定你會麼?不再和那右聖爭權奪利了?你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中原,不惹是生非,不去招惹那些中原道門的人了麼?……你,不會跑去和那呂風一樣,去明朝的朝廷裡做官罷?你,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元聖怒聲呵斥起來:“主聖,你他媽的說什麼?總之一句話,你要麼答應,要麼我就留在這裡成天和你沒完,你自己說怎麼辦罷!右聖和左聖那兩條走狗害怕你,我元聖可沒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惹火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鏗鏘’一聲,一柄湛藍色的長劍出現在元聖的手中,他把劍鋒橫在了脖子上,陰狠的說到:“我也不做什麼,就是每天自己抹脖子玩,一天割十次,我看你還怎麼閉關修煉!”
主聖又是半天沒吭聲,良久,良久,元聖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發酸後,他才無奈的嘆息了起來:“你,好……我聽青龍說,那些最受你關照的呂風,似乎就是你方纔表現出來的那幅德行罷?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一個元嬰都沒有練成的小小修道士,卻這樣受你的青睞……元聖,你這個混帳東西簡直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們,氣死我了。”那主聖也不知道用哪裡了言語,猛的發出了一連串憤怒的詛咒聲。
元聖眯着眼睛賤笑起來:“不說這麼多的廢話,總之一句話,你答應不答應?我可真的割脖子了?嗯?我割了脖子,你不會好受罷?你總會有一點點的內疚和後悔罷?我說真的,我是絕對不會去和右聖爭這個爭那個的了,只要他不招惹僧道衍,不破壞我制定的計劃,隨便他作甚麼都好!嘿嘿,我真的就泡在了揚州或者蘇州杭州,總之我就住進青樓裡面不出來了,好否?”
黑暗中,兩顆黑色的眸子發出了極亮的黑光。雖然那裡就是一片的黑暗,可是那兩顆眸子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卻是如此的詭異,讓人感覺那兩顆黑光閃動的眸子就這麼直接的投射到了自己的心裡。一圈圈詭異的氣流朝着那兩顆眸子涌動了過去,似乎那裡就是黑洞,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除了青龍他們四個,你還要什麼人?我知道,你的條件,不會這麼簡單的。”那主聖,似乎屈服在了元聖的無賴之下。
元聖哈哈大笑起來,手中長劍隨手丟在了地上,飛快的說到:“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既然我要去中原坐鎮,監督僧道衍他們完成我的計劃,那,唔,嗯,總要有一批高手在身邊的,是不是?‘魘魔衛’三百人,只要三百人就夠了,不過,一定要甲字號開頭的那三百人,也就是道行最深的那三百人。你可不能用那些這幾百年來才加入的人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