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盈綰也不好再留在斌州,便在柳君蘭及笄兩日後便整裝回宮了,不過此刻的郡侯府也沒多大的心力,柳君蘭着實是鬧得厲害,讓柳延都沒有什麼時間來送盈綰。
不過等着柳延抽出空,盈綰早就出了斌州,早已前往雲陵城的路上。一路上盈綰也是遊山玩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光,而且路上有她那個舅舅的保駕護航,這一路上也是非常的安全與開心。
不知不覺一行人便回了雲陵城,當天盈綰本想在元府住一晚上再回宮,結果剛準備在元府歇下,宮裡頭便來人要盈綰趕緊回宮。
盈綰一皺眉,看着眼前這個上官蕊身邊的嬤嬤,本想推辭,可是那嬤嬤很是堅持,盈綰本不想理會,尚陽公主便輕聲說道:“如今那上官蕊已是太后,這後宮隨你做主,可是上官蕊絕對不會將後宮職權送與你,現在拿到權利纔是最重要,切記不可得罪她。”
盈綰點了點頭便回了宮裡,還沒準備換衣服,轎攆直接擡去了鳳昕宮。曾經樸素的鳳昕宮如今可謂是奢華無比,是整個宮殿裡頭最華麗的一座,還真是有上官蕊的風格呢。
盈綰一身普通錦緞,但是穿着身上反而少了貴氣,多了一份仙氣,更加的飄搖。
“母后,臣媳來遲,請母后責罰。”
“哎呀,綰綰來了。”上官蕊熟絡地拉着盈綰的手,“哎呀,真是母后不好,都沒來得及讓你換身衣服,不過我們綰綰穿什麼都好看。”
說着拉着盈綰看了看,還不停地誇讚。
“母后,你如此急着臣媳過來到底是何時,連讓臣媳換身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呢?”
上官蕊一拍手,道:“你看哀家這記性,真是忘記了,來來來,綰綰你看看這些人家姑娘哪個好。”
盈綰瞄了眼那案桌上放着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們或坐或站,各個美貌異常,各有各的好處,不過每一個女子身後都有很大的勢力,不然上官蕊是不會挑出這些女子的。
“個個都是貌美如花,母后的眼光就是好,綰綰也是無法選出來呢。”
“哀家也是很憂愁,這每個都是極好的,對皇上都有幫助,可是不知道哪個皇上會喜歡,綰綰你說軒兒哪個會喜歡?”
盈綰一笑,道:“臣媳認爲只要是母后選得,皇上都會喜歡,再說后妃太過美麗不是什麼好事,對皇上來說能幫得上纔是最好的。”
上官蕊滿意地點了點頭。
“綰綰真是個賢妻,這皇后之位的確是非你莫屬。”盈綰笑着不留痕跡地抽出了手,抽出了一副畫像。
那是上官家的嫡女,上官蕊的侄女,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她卻是上官蕊的侄女!
“這位女子好生眼熟,看着倒是聽舒服的,向來皇上會喜歡。”
“看來綰綰與哀家的眼光一眼,他啊是哀家的侄女,雖然只是遠方的,但也是上官家的嫡系,身份上還不錯。而且人也老實,軒兒肯定會喜歡。”
盈綰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夜晚,盈綰坐在牀邊看着外頭的明月,圓月照着盈綰較好的面容,反着淡淡的光芒,讓某個注意她的人看呆了。
站在不遠處的墨傾嵐一直盯着盈綰,看着她不禁意露出的哀愁,有那麼一刻莫墨傾嵐好像就這樣帶走她,遠離這裡的憂煩,給她最好的,讓她綻放最美的笑容,可是……
盈綰嘆了口氣,一陣沉香飄來,一個白衣的身影靠着窗戶,看着外頭的那輪明月。
“又是一個圓月了,我終於自由了……”
盈綰不明所以看着墨傾嵐,轉念便明白了,輕聲道:“你以後便沒了束縛,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控制你了。”
“那你呢,只要你願意,沒有人能束縛你。”
“我?我能走嗎?是我自己甘願折掉雙翼將自己鎖在這碩大的鳥籠裡,翅膀都沒了,讓我如何飛翔?”
淚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墨傾嵐的手上,是那麼的滾燙,讓他的心不禁顫動。
“爲何你在我面前都會落淚,這可讓我如何放心的下你。”墨傾嵐骨節分明的大手拭去那讓他不忍的淚水。
盈綰別過頭,摸了摸淚水,笑道:“我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也許是因爲你是我朋友吧……”
“綰兒,如果你願意,只要你願意,我就帶你離開,永遠離開這裡,遠離塵囂,去一個沒有煩惱的地方,這……”
“不會有那一天的!”盈綰打斷墨傾嵐的幻想,“別說我們的身份擺在那裡,難道你真的會脫離幽雪山莊不去理會嗎?你是莊主,怎可能獨自離開呢?而我也不是一個人,我身後有柳家,還有元家,我不可能的。”
墨傾嵐低着頭,大手撫上那*的臉龐,讓他愛不釋手,好像永遠都這樣,與她抄襲相對,攜手到老。
“綰兒……”
“你該回去了,你在這裡顯得婉苑的暗衛太差勁了。”
墨傾嵐一把摟過盈綰,頭擱在她的頸窩處,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梅香,道:“有什麼事記得要吹哨子,我一定回來,一定!”
墨傾戀戀不捨地深深看了盈綰一眼,便轉身離開,他這一離開以後便很少再會回到這個地方……
盈綰依着窗,直到看不見那白色身影這才關上窗,心裡不禁刺痛,那種不捨讓她皺起了眉頭。盈綰揪着衣襟,狠狠地敲了那難受的心,倒出一粒天塵丹服下,這下才覺得身子舒坦了。
入藥三分毒,不管是體內毒還是這藥的毒性,盈綰寧願麻痹自己的身子,也不想讓這身子不受控制!
第二日上官蕊將古煜軒叫去了懿祥宮,沒過多久古煜軒便氣沖沖的到了婉苑,看着古煜軒那鐵青的臉,盈綰便想到了上官蕊的想法,將香茶遞上。
“皇上何必與太后鬧矛盾,母子可沒有隔夜仇啊。”
“不是朕要煩她,是母后太着急,朕登基不就她就想着法把上官家的女人都弄到朕的後宮裡頭,你知道朕是多反感上官家,在他們的眼中朕還算是什麼皇帝,簡直就是他們的金庫銀庫!”
“皇上,來日方長,何必現在與太后鬧翻,再說上官家樹大根深,想要扳倒可不是一朝一夕,即便有元柳兩家那也得掂量一下。其實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上官家與馮家鬧起來,這樣我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只不過那安國公可不好糊弄。”
“不過如今安國公年紀大了,耳朵也不靈光,這爵位遲早是要給馮以寒的,這個不用擔心,最擔心的而是上官濡還有他那個兒子上官清風,此人真是讓朕有愛有狠!”
一說到上官清風,盈綰的印象可不怎麼好,不過此人與他的父親可是一點都不一樣,上官清風手段狠毒,但是卻喜歡獨來獨往,對誰都是冷漠至極,即便是面對皇帝也是直言不諱,這樣的人帝王喜歡但是又恨。
如果上官清風不是上官家的人,也許早就官居一品,而不是一個區區的刑部侍郎。
“綰綰。”
墨傾嵐牽着盈綰的手,不知道如何開口,張了幾次嘴,最終道:“朕納妃,你如何想?”
“皇上不是臣妾一個人的,而且這宮裡頭這麼空,多些姐妹自然好,臣妾也覺得後宮的那些妹妹們也是如臣妾這般想的。”
“這……真的是你想的嗎?你可知道上官如月是如何對朕說的嗎?”
盈綰垂下眼簾,笑道:“如妃如何想那是她,臣妾是皇后,不能有私心的。”
“你,就不能騙騙朕,說你不喜歡朕納妃,說你愛我……”古煜軒摟着盈綰的腰,頭靠着她胸前,“我誰都不想要,只要有你就夠了……”
“綰綰,綰綰不要離開我,綰綰……綰綰……”古煜軒喊着抱起盈綰朝着那張大牀走去,盈綰心裡咯噔一下,緊抓着古煜軒的手臂,在躺下的那刻整個人都僵硬了,可是古煜軒卻好比着了魔一樣,瘋狂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衣服一件件地被剝落,盈綰緊握着雙手,忍住心裡的恐懼,她以爲自己的能忍住,可是就在古煜軒的手伸向那秘密地帶的時候,盈綰伸手阻止了她。
古煜軒面帶慾望,不解地看着她,盈綰別過臉推開古煜軒,拉過一旁的錦被將自己包裹住。
“皇上恕罪,臣妾身子不適,還是請移步如妃或者其他姐妹的宮裡。”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趕朕走?”古煜軒煩躁地擡起盈綰的臉,“柳盈綰,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要,即便身子不適你也得承受!”說着便要壓上去。
盈綰勾嘴一笑,道:“皇上怕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如今皇上登上了皇位,難道就不遵守約定了嗎,還是皇上本就是喜歡失言的人呢?”
“好,柳盈綰,朕會遵守約定,只是你不要後悔!”古煜軒轉身離開。
“皇上,臣妾說過,臣妾要的是後位,至於皇上的心給誰,請不要給臣妾,臣妾給不起。”
盈綰話落,古煜軒腳步頓了頓還是離開了。
見着古煜軒離開,慕兒趕緊跑過來埋怨自家小姐怎如此膽大妄爲,居然敢將皇上給趕出去。
盈綰笑了笑,說道:“小妮子,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得男人。這男人,送來的東西反而不喜歡,如果越是得不到的他們纔會更加的珍惜,反而越對你好。惠睿帝是嫡子,從小就是什麼都有,當初如果不是得不到,爲何會對雲荼這個鄉村女子念念不忘?”
“現在纔是開始,如果我一下子答應了,那對他而言我月後宮其他女子有什麼分別,在這宮裡的,只有特殊的女子才能得到他的正視,當然我也不會弔他很久的。”
慕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感覺自家小姐好厲害,可是也爲小姐以後的日子擔憂,心裡不禁猶豫起來要不要去找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