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杆燧發槍?柳暢就差握住緊德蒙斯的手握個不停。
在龍槍哨,三百杆燧發槍可以武裝起三個步兵連了,而且一個步兵連一般都只裝備九十杆步槍,剩下的部分非戰鬥人員都裝備鳥槍來充當自衛武器。
有了這三百杆燧發槍,無論是綠營還是團勇,以現在龍槍營的戰鬥力,都可以象切西瓜那樣一路切過去。
要知道,包括兩次購械和在楊善人府的繳獲,柳暢手裡不過是擁有兩百四十杆步槍而已,現在光是新購燧發槍就達三百杆之多,完全在浙江這塊地盤橫着走了。
他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那邊德蒙斯繼續告訴他第二個驚喜:“還有,我給閣下帶來了一百五十杆擊發槍!”
“好!”柳暢興奮地拍了拍:“好!很不錯!”
擊發槍雖然少了一些,但是勝在射速快,可靠姓好,一杆擊發槍可以抵得上兩杆燧發槍了,有這麼四百五十杆新購置的步槍,橫掃台州府應當不成問題。
只是接下去德尼斯給了柳暢一個真正的驚喜:“除了這批燧發槍和擊發槍之外,我在上海經過反覆努力,終於替閣下采購了一批米尼步槍?”
“米尼步槍?”柳暢差點沒跳起來:“多少?”
無論是燧發槍還是擊發槍,他們的最大弱點是射擊不夠精確,有效射程太近,但是米尼步槍帶來了革命姓的變化,正在進行中的克里米亞戰爭成了米尼步槍單方面的表演,米尼步槍的有效射程甚至超過了中國戰場上的所有野戰火炮。
雖然接下去的年代,後膛步槍會將前膛的米尼步槍淘汰出局,但是在現在這個年代,米尼步槍不但是英法軍隊的制式裝備,而且還是最好最可靠的步槍。
換句話說,就是拿着米尼步槍的龍槍營如果遇到英法的純步兵部隊,雙方仍有相互一戰的可能,更不要提普通的清軍。
德蒙斯告訴柳暢一個失望的數字:“經過我反覆爭取,替閣下采購了二十杆米尼步槍!”
“太少了!”柳暢告訴他:“我不在意價格,我需要的是更多的米尼步槍,還有,我需要大量的西洋火炮!”
德蒙斯表示有些困難,他之所只購買不到米尼步槍和火炮,都是租界的管理者對這種先進武器加以嚴格管制的原因,不過他向柳暢保證,只要給他時間,他保證能向柳暢供應大量的米尼步槍。
“柳將軍,到那時候,我將向您提供成千成千的米尼步槍,數千桶黑火藥,還有更多的武器裝備……”
只是接下去,就是雙方談定價格的時候,雙方很快達成價格上的一致:“一杆燧發槍,二十五銀圓,一杆擊發槍,三十銀圓,一杆米尼步槍,五十銀圓。”
二十杆米尼步槍的身價高達一千銀圓,不過與瞿振漢用七十銀圓甚至更高的價格一杆的價格採購燧發槍,這個價格雖然比上海租界的價格高了不少,但是相當合理,何況德蒙斯還提供了一部分贈品作爲補償。
只是這一次德蒙斯雖然帶來了大量物資,但是其它軍火物資就相對少得多,最後雙方的交易額是一萬三千西班牙銀圓,如果折算成銀兩的話,還不到一萬兩白銀。
因此柳暢再次催促德蒙斯再努力些:“德蒙斯伯爵,我希望您的伯爵稱號名符其實,如果你能提供更多軍火的話!”
德蒙斯何嘗不知道自己在這一筆交易賺取了超額利潤,一萬三千銀圓的交易,他的成本不到五千銀圓,而且柳暢手裡還握着無數的白銀、銀圓與黃金。
他恨死那個古板的英國人,如果他故意從中作梗,自己應當能多賺三倍的利潤,他當時下的訂單可是能足足裝備一個步兵旅,最後拿到的軍火數量遠遠低於他的預期,米尼步槍更是以樣品的名義僅僅提供了十杆,他找了一個美國外交官的關係,才從其它洋行弄到了十杆洋槍,勉強在柳暢這裡交了差。
他知道自己壟斷這門好生意的時間不會太長久了,不僅僅是舟山海面出現了清朝的水師船,而是很多上海的大洋行都在打探着自己軍火生意上的大主顧是誰,一旦這些大洋行卷入到這筆生意中去,他這種小蝦米只會分到大買賣中那最微不足道的一份。
只是臨走的時候,柳暢想到了磐石寨的景氣,突然多說了:“對茶葉有興趣嗎?”
德蒙斯的身子突然爲之一震,他趕緊說道:“我的本職就是從事中國產品的貿易,無論是生絲、茶葉、桐洞,大黃還是其它貿易品都是我的傳統經營範圍!”
溫州是比較傳統的茶葉出口港,現在這個時候新茶快要上市,而在紅巾軍的控制區內受戰爭的影響,農民都對這些重要產品的銷量報以極大的擔心。
“那我可以發給你一份許可,你可以在磐石鎮和附近的港口運走你想要的一切貿易品。”
“非常感謝將軍閣下的許可,我將按摜例向您保護支付百分之五的稅收。”
對於德蒙斯來說,他的軍火貿易是純粹的單邊貿易,如果能從溫州運回一部分貿易品回上海港的話,那麼他的利潤還要成倍增長,只是德蒙斯很快想到了一點:“那麼請教將軍閣下,我能不能向閣下控制下的港口輸出鴉片!”
柳暢斬釘截鐵地表示:“在這一點,我們保持與太平天國一致,我們控制的港口只保護合法的貿易關係,但不包括非法的鴉片貿易。”
只是他很快想到了一點:“不過,你需要公班土,在最近的軍事行動中,我繳獲了一大批公班土,我必須爲這批公班土找到銷路。”
“交給我吧!”不能輸入鴉片,但是能輸出鴉片也不錯,德蒙斯告訴柳暢一個好消息:“最近上海市場上的公班土上漲到一千三百銀圓一箱,現在出手正好合適。”
“可是我有二十箱公班土。”柳暢告訴德蒙斯:“即使以最低的價格計算,一箱七百銀圓,這也是一萬四千銀圓啊。”
在楊善人府繳獲了二十箱公班土,柳暢想爲這批公班土找銷路,但是前提不能在自己的控制區內出手,要銷往清方控制區,但是到現在才賣出了兩箱公班土,雖然一箱的價格達到一千八百銀圓,但是銷售的速度太慢了。
而在瑞安城的軍事行動,龍槍營沒收了更多的鴉片,既有公班土,有加爾各答土,還有金花土,也有波斯鴉片,甚至有少量溫州本土自產的鴉片,加起來達到五六十箱之多,只是柳暢不想把賭注押到德蒙斯一個人身上。
二十箱公班土,放在上海這種大港口掀不起了什麼波瀾,但是對於德蒙斯,他手裡找不到足夠的擔保品,即使這次軍火貿易全部用公班土支付,他還要倒欠柳暢一筆大錢,何況柳暢向他支付了定金。
只是他很快想到了辦法:“如果您把這二十箱公班土都交給我的話,這次的交易您不但支付任何銀圓,我還願意將這批鴉片在上海出手的超額利潤交一半給您,作爲您支付的訂金!”
柳暢答應了他的條件:“我同意這樣的條件,只是下不爲例,希望您儘快送來新一批的軍火,我私下通知您一個重要消息!”
“我所在的部隊,即將在近期展開對臺州府的軍事行動,如果順利的話,我們的交易將可以在玉環島或是台州近海的某個良港進行。”
“願您戰無不勝!”
與德蒙斯的軍火交易持續了三天,最後德蒙斯從磐石寨購買了一批溫州本地的農產品駛上回上海的航程,雙方都對這一次貿易非常滿意。
對於德蒙斯來說,雖然有那個古板的英國人百般阻礙,但是德蒙斯還是賺到了三倍的利潤,而對於柳暢來說,不用支付一塊銀圓,僅僅用二十箱繳獲的公班土就換回了整整一船的武器,還把磐石鎮積壓的一部分農產品銷售一空,這真是一舉三得。
只是獲得了這大量的武器之後,整個磐石寨就整天瀰漫着硝煙,從白天到晚上都是進行步槍實彈射擊的景象,現在除了龍槍營之外,又新組建以楠溪哨爲核心的楠溪營,柳暢算是實現了他曾經向德蒙斯所吹噓的,他手上有兩個完整的步兵營。
兩個步兵哨都由三個步哨組成,龍槍營這邊是龍槍哨、龍槍第二哨和磐石哨,楠溪營則是楠溪哨、新組建的楠溪第二哨和牛刀哨,多出來的金湯哨作爲整個磐石寨的機動部隊。
整整四百七十杆新步槍,加上原有的二百四十杆步槍,讓龍槍營和楠溪營基本實現了洋槍化,甚至連主力的步哨非戰鬥人員都能換下了鳥槍,換上了嶄新的燧發槍。
只是訓練強度也非常大,柳暢已經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三月下旬之前完成兩個營的所有改編與整訓後,向台州進軍。
只是在台州進軍之前,柳暢又召開了主力部隊排以上軍官的機密會議。
輔助部隊裡,除了施退季、石雲慶等少數人,基本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因此這次會議的氣氛顯得格外肅穆,大家甚至不敢交頭接耳,何況柳暢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這次會議,是我們這個團體成立以來最重要的會議!我事先說明,本次會議的所有內容,不許記錄,不許向下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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