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父皇,也算是罪有應得,你且上路吧。”楚淼對楚焱再也無話可說,他對楚焱搖了搖頭道,“若是當初你沒有逼我入絕境,恐怕我也不會想要同你作對,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你不要以爲北堂葉紫會真心幫你,他詭計多端,如今恐怕也只是在利用你罷了。”楚焱對着楚淼哈哈大笑道,“到時候白楚國怎樣毀在你的手中,說不定你都不知道!”
“這個事情就不用皇兄操心了。”楚淼對着楚焱冷笑了一聲道,“北堂葉紫想要什麼我很清楚,他是不是在利用我也一早就已經說在了明處,其實他若是想要滅了我白楚國,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如今那麼好的時機他都沒有做,那他將來也不會做。”
“那你就走着瞧吧。”楚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他這輩子絕對不可能輸在楚淼的手中,他只是輸在了北堂葉紫的手上,若是他知道楚淼暗中有北堂葉紫相助,說不定他行事會更慎重一些……
只是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如果,或許從當初他參加文鬥和武鬥開始,他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北堂葉紫此刻人正在茶州,得知楚焱已經順利登基後,他便朝都城趕去,自他離開天照國都城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可是北堂玉宸卻還是沒有逼宮,按千辰的話來說,此刻上官初夏的生命應該已經快撐到了盡頭,他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怎樣的變故,但是他是真的很着急,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沒有成功,若是上官初夏拿不到解藥……
從茶州到都城連夜兼程最快也要十天,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上官初夏。
就在北堂葉紫一個月前離開都城的時候,秦子歌便已經獲悉了北堂玉宸的計劃,北堂玉宸是在等待一個逼宮的好時機,只是這個好時機一直沒能等到,直到一個月後,北堂葉弘終於說出了北堂玉宸等待已久的話。
那天上朝的時候,北堂玉宸突然開口說道:“明貴妃已經去世近兩個月了,這些日子,朕一直都會夢見明貴妃,朕想要修建一座皇陵,衆愛卿以爲如何?”
其實這個主意是北堂玉宸讓北堂葉弘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一直在北堂葉弘的耳邊唸叨的,他們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就是爲了等北堂葉弘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情。
聽到北堂葉弘開口,北堂玉宸同秦子歌互換了一下眼神,禁軍和軍巡院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他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如今上官初夏服了千辰的藥後每日都昏迷不醒,以此來減輕上官初夏的痛苦,看着上官初夏的這個樣子,秦子歌只覺得心痛至極。
“臣認爲不妥。”這時,千崢第一個站了出來,他對着北堂葉弘說道,“修建皇陵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財力,我天照國雖然富庶,但是仍有許多百姓吃不飽穿不暖,皇上的這個舉動只會讓百姓們怨聲載道,臣以爲此事不妥。”
北堂葉弘沒有想到千崢竟然會如此不留情面地反對,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一開始他也是考慮到了這些,所以才遲遲沒有下這決心,可是每日聽着身邊之人唸叨,他的心中便對死後的世界有了期待,生前自己是帝王,若是死後沒有一座皇陵怎麼行呢?
他將目光轉向了北堂玉宸,如今北堂玉宸是自己唯一可以重用的皇子了,他最近的表現相較以前也有了明顯的改變,北堂葉弘問道:“玉宸,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兒臣以爲千大人說得對,修建皇陵這種事情實在不是明君所爲,請父皇三思。”等了那麼久纔等到的機會,北堂玉宸又怎會讓北堂葉弘聽得舒服呢?
“你……”自己的這個兒子竟然比千崢說得更過火,北堂葉弘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瘋了,他本來還覺得北堂玉宸最近懂得察言觀色了,可如今看來,他同原來並沒有任何的區別,“你這是在說朕是個昏君了?”
“兒臣不敢,但是倘若父皇一意孤行想要修建皇陵,那麼這的確便是昏君所爲。”北堂玉宸那雙冰冷的雙眼毫不忌諱地迎上了北堂葉弘那雙憤怒的雙眼,“所以還是請父皇收回這樣的想法爲好。”
“陶愛卿,你來說說看,你也是這樣想的嗎?”北堂葉弘又將目光轉向了陶正青,陶正青一直都是自己的心腹大臣,他平日裡是最瞭解自己想法的,相信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陶正青是何等的人精,如今北堂玉宸是唯一的太子,自己的女兒又是太子側妃,自己一家的榮辱今後便全在北堂玉宸的身上,以前他是不知道北堂玉宸的厲害,可是如今接二連三的事情,他便知道北堂玉宸的實力遠在其他皇子之上,像這樣的太子,縱然皇上有心讓後宮的娘娘們再多生機個皇子,又怎能與北堂玉宸的能力相提並論呢?到時候恐怕也只是慘死在北堂玉宸的手中罷了。
因此,早就想清楚了這一切的陶正青自然是要站在北堂玉宸的這一邊的;“皇上,老臣覺得太子殿下的話說得有些道理,所謂忠言逆耳,想來太子殿下也是因爲忠君,所以纔會說出如此逆耳之話,這因爲夢見明貴妃就修建皇陵,那讓後宮的正主皇后娘娘如何自處?所以老臣覺得這件事情,皇上您確實要三思而行纔好啊……”
陶正青的回答讓北堂葉弘徹底黑了一張臉,就連陶正青如今也向着太子說話了?是不是如今這文武百官都已經不是自己的文武百官,而是太子的了?
一想到這裡,北堂葉弘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終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不過是修建一座皇陵,就算是他們全都反對又如何,自己想修建便修建,他要讓這些愚蠢的傢伙們知道,如今這天照國,還是他北堂葉弘說了算!
“都不用勸了,皇陵朕是修定了!”北堂葉弘一拍龍椅道,“無事就退朝吧!
”
“父皇,您這般爲了一己私慾一意孤行,恐怕會讓天下人寒心的。”可是北堂玉宸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你若是一定要這樣做的話,只怕兒臣不能答應。”
“你不能答應?”北堂葉弘覺得又氣又好笑,“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你這個太子是朕給的,朕既然能讓你做太子,也能廢了你的太子之位,難道你不知道嗎?”
“皇上,太子之位的廢立可是關係到國之根本,還請皇上慎重啊……”修建皇陵這種事情,不管修建與否,或許他們還能漠不關心,可是太子的廢立卻關係甚廣,這可不是什麼兒戲,尤其是如今皇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選擇,寧王是個藥罐子難成大事,鎮王殿下已死,成王殿下據說得了重病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了,如今除了北堂玉宸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選,這太子若是廢了,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天照國豈不是又要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因此,之前他們都裝聾作啞,可是一聽到北堂葉弘想要廢太子,他們倒是反而紛紛跪倒在地上對着北堂葉弘求情道:“太子廢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而行啊!”
北堂葉弘原本也就只是想要嚇唬一下北堂玉宸,可是如今見文武百官都忙不迭地爲北堂玉宸求情,他的心中反而有些不爽了:“你們這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逼宮嗎?”
“父皇,您總是這樣一意孤行,文武百官的話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這樣的皇帝不是昏君又是什麼?如今就算是逼宮,也算是逼對了!”北堂玉宸見時機成熟,他便放出了這樣一顆驚雷。
北堂玉宸的話甫一出口,原本還在爲北堂玉宸求情的大臣們都傻眼了,北堂玉宸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想要逼宮嗎?
最最震驚的當要屬北堂葉弘了,這個兒子想來忤逆,可是他卻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目中無人,看他的樣子,他如今就是仗着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皇子,所以要給自己臉色看?
“混賬!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來人,將這個口出狂言的東西給朕拿下!”北堂葉弘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北堂玉宸的侮辱?若是今日不立一下自己的威信,恐怕以後自己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聽了。
只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他明明已經一聲令下,可是卻並沒有一人進殿前來拿下北堂玉宸,這時候,北堂葉弘才大感不妙,可是他又實在不能相信,這禁軍是秦子歌掌管的,難道秦子歌會同北堂玉宸勾結在一起?
“秦子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禁軍呢?”北堂葉弘瞪着秦子歌怒道。
“末將以爲,太子殿下勸誡皇上不要修建皇陵十分有理,皇上若是因爲這個就將太子殿下拿下,恐怕不能服衆。”秦子歌只是低着頭淡淡地說道,“皇上可能只是太過生氣了,稍稍平靜一下,恐怕就會覺得太子殿下是真心爲了皇上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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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