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說,一開始他就已經算到了濟世閣,只是沒有想到濟世閣的實力如此之強,而且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那要怎樣回了薄閣主呢?”千崢皺着眉問道。
“薄閣主要的是面子,所以只要將上官初夏完好無損地還回去,便是給足了他面子。”北堂玉宸冷冷一笑道,“至於怎樣還,自然還是要聽本宮的,反正薄閣主對這些政事沒有興趣,那麼本宮就做本宮的,做完後將人還了便好。你去回了薄閣主,十日之內,本宮一定會將上官初夏完好無損地歸還到夏閤府,本宮給了他面子,他也要給本宮面子,其他的事情,他就不要管了。”
“是,老臣明白了。”千崢雖然不知北堂玉宸在接下來的十天內想要做什麼,但是他對北堂玉宸的性子還是有些瞭解的,看北堂玉宸的眼神,只怕有人是在劫難逃了。
千崢回到千府後,將北堂玉宸的意思轉告了千辰:“太子殿下說了,既然薄閣主出面,那麼他總是要賣薄閣主一個面子的,十日後,他會將上官初夏安然無恙地送回夏閤府。”
“爹,太子殿下是真的會將上官初夏送回來嗎?”千辰聽到千崢的話後激動地站了起來,“爲何要十日?”
“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答應,那自然會照辦的。”千崢皺了皺眉頭道,“至於這十日內他要做什麼,濟世閣還是不要過問得好,反正他不會動上官初夏就是了。”
千辰見千崢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如今是濟世閣出面,濟世閣只要上官初夏平安,其他事情都不管,既然是這樣的設定,那他們就不能多管閒事。
北堂葉紫從千辰那裡得到了上官初夏會安全回府的消息,他頓時鬆了一口氣,自己的這一步走得實屬無奈,可謂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而且北堂玉宸的性子古怪,他如今答應了,自己便絕對不能再提別的要求,萬一他又有什麼想不開,上官初夏的安危便難以保證。
只是按照自己對北堂玉宸的瞭解,只是這一次,恐怕他不會什麼都不做就吃下這個悶虧的。
那日,北堂玉逸正在鎮王府中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消息。上官初夏已經失蹤很久了,他知道上官初夏的失蹤一定與北堂玉宸有關,自己也曾找過北堂玉宸要人,可是因爲沒有證據,被北堂玉宸三言兩語便打發了,他派出了很多人手去打探消息,可是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上官初夏爲何會失蹤,若不是爲了救自己,她也不會得罪了北堂玉宸,只是那麼多年來,他對北堂玉宸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北堂玉宸如此深藏不露,他如今才發現自己的這個皇兄竟然如此強大,強大到可以輕易滅了自己,強大到連十三皇叔喜歡的女人都敢下手。
上官初夏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如今上官初夏失蹤,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一想到這裡,
北堂玉逸就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支弓箭飛入,北堂玉逸本能地朝旁邊躲開,弓箭扎入了大殿的柱子中,而弓箭的一端,分明掛着一張字條。
北堂玉逸忙衝出去查看,可是四周卻並沒有看到半個可疑之人,北堂玉逸回到殿內,將弓箭從柱子上拔了下來拿在手上仔細查看,這只是一支普通的弓箭,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他將弓箭扔在地上,打開了字條。
字條上面的字跡很陌生,可是字條的內容卻是讓北堂玉逸一驚:想見上官初夏,今日亥時,御河亭見。此事若告訴一人,上官初夏必死無疑。
御河亭離東宮很近,北堂玉逸幾乎可以斷定,這是北堂玉宸要見自己,只是他爲何要這樣故弄玄虛,而且他還提到了上官初夏,不管怎樣想,這件事情都太過蹊蹺,只是上官初夏的命捏在了北堂玉宸的手中,自己不敢託大。
北堂玉宸就是個瘋子,想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若是自己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上官初夏恐怕都會有危險。雖然覺得此行危險,但是爲了見到上官初夏,北堂玉逸還是決定去冒險一次。
北堂玉宸就算是再想要自己的命,也總不見得在這皇宮之中對自己動手吧?
整個一天,北堂玉逸都處在焦躁不安之中,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他便出門朝皇城飛奔而去。
到了皇城門口,北堂玉逸驚訝地發現皇城門口竟然有一個小太監正等着自己,北堂玉逸跟隨着小太監來到了御河亭,此刻夜已深了,宮裡已是一片寂靜,這詭異的氣氛讓北堂玉逸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能見到上官初夏,他便又強打起了幾分精神。
在御河亭中站了許久,早就過了亥時了,可是北堂玉宸卻依然沒有出現,北堂玉逸焦躁地在亭中來回走動,不知道北堂玉宸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三弟,你可真是準時。”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在北堂玉逸的身後響起,這聲音是如此冰冷,就如同鬼魅一般,北堂玉逸只覺得渾身一凜,這渾身的汗毛幾乎都要豎立起來。
“太子皇兄,上官初夏果然在你的手中!”北堂玉逸轉身看着一身玄色錦服的北堂玉宸,北堂玉宸就靜靜地站在黑夜之中,他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睛盯着自己,讓自己覺得心中有些發毛,可是一想到上官初夏,北堂玉逸卻又鼓起了勇氣,“她究竟在什麼地方,你把她怎麼樣了?”
“如此美人,本宮當然是要好好憐惜的。”北堂玉宸對着北堂玉逸冷笑了一聲道,“上官初夏在本宮的手中,你們明明都知道,但這又怎樣,沒有證據,你們根本奈何不了本宮。”
“你有什麼事情都衝着我來,放了上官初夏!”北堂玉逸對着北堂玉宸怒道,“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同上官初夏無關!”
“是啊,這是我們倆之間事
情,可是上官初夏卻偏偏要多管閒事。”北堂玉宸搖了搖頭道,“所以三弟你要記住,不管在上官初夏身上發生了什麼,那便都是你害的。”
“你到底對上官初夏做了什麼?”聽到北堂玉宸的話,北堂玉逸的一雙眼中殺機頓現,“你若是動了上官初夏的一根毫毛,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對上官初夏做了什麼?讓本宮好好想想。”北堂玉逸的反應完全在北堂玉宸的預料之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張陰柔的臉上寫滿了諷刺,“只不過就做了所有男人見到美人時都會做的事情,哦對了,三弟也許也不知道吧,十三皇叔也是個能忍的,他同上官初夏相好那麼長時間,兩人竟然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本宮當時也是吃了一驚……”
“你……你這個混蛋!”北堂玉逸聽到北堂玉宸充滿了暗示的話,一雙濃眉大眼中幾乎是要噴出火來,他怎會知道十三皇叔與上官初夏沒做什麼?而‘當時’又是什麼時候?難道他竟真的對上官初夏動手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初他不是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將陶思煙硬生生地從自己的手中搶走的嗎?可是在北堂玉逸的心中,一百個陶思煙,又怎能和一個上官初夏相提並論?
北堂玉逸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出手朝北堂玉宸襲來,只是他沒有想到,縱然他出手突然,可是北堂玉宸卻是輕輕鬆鬆地就躲開了他的掌風,他的動作優雅靈活,根本就沒有一絲狼狽。
就連武功,北堂玉宸都是刻意地在隱瞞自己真實的實力!
當初武鬥的時候,北堂玉宸同白楚國太子楚焱打得難麼難解難分,可如今看來,他根本就有着壓倒楚焱的實力,他只是一直都在裝,難道就爲了有朝一日能出人意料地打自己個措手不及?
當初武鬥的時候北堂玉逸便知自己的武功不如楚焱,自然也是不敵能同楚焱打成平手的北堂玉宸,而如今知道北堂玉宸的實力更甚楚焱,自己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果然,沒過幾招,自己便險象環生,可是令他氣惱不已的是,北堂玉宸竟然就這樣一直戲耍着自己,看着自己狼狽的樣子,卻也不下殺手。
兩人纏鬥了一炷香的時間,北堂玉宸似乎是失去了耐心,他突然如幽靈般地飄到了北堂玉逸的身後,對着北堂玉宸的後腦勺便是用力地劈了一掌,北堂玉逸吃痛,他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在自己失去知覺之前,北堂玉宸冰冷的聲音卻在即的耳邊響起:“三弟,你那麼想見上官初夏,那本宮就帶你去見她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玉逸才昏昏醒來,他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竟在一處昏暗的大殿中,他環顧四周,這個地方很陌生,而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女子正站在那裡,只是燭光昏暗,他有些看不清楚。
北堂玉逸勉強站起身來,他踉踉蹌蹌地朝那個女子走去,待走到女子跟前,他的眼前突然一亮:“初夏,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