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快就下了聖旨將陶思煙嫁予了北堂玉宸爲側妃,而且還加封了陶正青爵位,陶家一時風頭無二。
滿朝的官員表面上都對陶家受到皇上如此榮寵而羨慕不已,可是背地裡卻都在恥笑陶正青的女兒主動爬上太子的牀獻身,卻只做了個側妃。
不過陶正青倒是不惱,他和上官遠不同,陶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與其在乎這些不切實際的虛名,他更在意的是能夠實實在在到手的利益。
北堂玉逸在得知陶思煙主動勾搭上了北堂玉宸後,原本只是不喜歡她,如今卻是討厭她到了極致,這個女人竟然在得知要成爲自己的正妃後,主動跑去勾搭太子,寧可做太子的側妃,卻也不願意做自己的正妃,這不是擺明了看不起自己嗎?雖然自己不用娶她,確實讓他有些高興,可是這一點點的喜悅,也被噁心給吞沒了。
上官初夏雖然一直呆在上官府中,卻也不是無事可做,之前她答應北堂葉紫要試探一下月半公子的事情,自己自然也沒有忘記。
自從廣聚軒的那件事情後,月半公子雖然沒有被禁了自由,卻始終都不知道金玲的下落,濟世閣中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提起金玲,他去了兩次玉滿樓卻也始終都沒有見到她,這讓月半公子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不過很快,薄木閒便將自己對金玲的“處置”親口告訴了月半公子。
那天,一直處在忐忑不安狀態的月半公子接到了薄木閒的旨意,讓他前去回話。那件事情後閣主一直都沒有責罰他,如今突然叫他,他的心中反而倒是坦然了,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很快來到了薄木閒的面前。
“坐。”見月半公子來了,薄木閒冷冷地對月半公子說道,“那麼長時間沒見你,你可有什麼話要同本閣主說的?”
月半公子沒敢坐下,他一下子跪倒在薄木閒的面前道:“閣主,月半自知錯得離譜,險些釀成大禍,請閣主責罰!不管閣主要怎樣罰月半,月半都甘願受之。”
薄木閒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哪裡是險些釀成大禍,你還嫌這事情不夠大嗎?”
“月半不敢……”他那天並不在廣聚軒,只是從千辰的口中得知上官初夏並沒有和陶冶真的發生什麼,但是她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饒是像她這樣堅強的女子也像是大病了一場一般,“請閣主責罰。”
“本閣主之前說過,這件事情你們害的是上官初夏,這責罰當然也要讓上官初夏來定。”薄木閒看着月半公子的臉道,“如今上官初夏已經想好怎樣來懲罰你們了,本閣主覺得處置得不錯,所以叫你前來就是來告訴你的。”
月半公子在心中冷笑,只要是上官初夏說的話,薄木閒自然什麼都覺得是對的,只是不知道上官初夏會如何對付自己?上官初夏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想必她自己受了那麼大的侮辱,是不會輕易放
過自己的。
“月半等候閣主發落。”月半公子閉着眼睛等待厄運的降臨。
可是薄木閒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上官初夏說你並不知情,所以只要你認真悔過,那這件事情就過去了。”薄木閒看着月半公子的眼睛淡淡地說道,“既然上官初夏並不想罰你,那你就好好悔過去吧。”
“那……那金玲姑娘呢?”月半公子顯然沒有想到上官初夏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內疚,不過他心中更關心的還是金玲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上官初夏說自己並不知情所以原諒了自己,那作爲主謀的金玲呢……
“金玲犯下那麼重的罪過,你以爲她還能活得成嗎?”薄木閒皺了皺眉頭道,“金玲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要不是因爲金玲,你也不會受此牽連……”
“閣主……這!這是上官小姐的意思嗎?”月半公子原本心中的內疚立即便化爲對上官初夏的痛恨,這個女人果然沒有那麼良善,是自己太天真了,她怎麼可能放過金玲呢?只是這件事情到最後她也並沒有什麼損失,她竟然就要了金玲的性命,他不能接受!
“是。”薄木閒感受到了月半公子氣息上的變化,他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冰冷,只可惜月半公子此刻一顆心全都落在了金玲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薄木閒的怒意。
“閣主,金玲姑娘是因爲中了慕容公主的蠱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她也是受害者,而且她那麼多年來在玉滿樓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上官小姐最後也沒有和陶冶真的發生什麼,求閣主網開一面,念在金玲一直以來都對您如此忠心的份上,不要殺她……”月半公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爲金玲求饒道。
按照原計劃,薄木閒應該是要“聽了月半的意見,饒金玲一死”的,可是他聽到月半公子口中所言,根本就壓不下心中的怒火:“月半,你知道金玲中的是什麼蠱嗎?若是她對上官初夏沒有恨意,又怎會被慕容舞控制?什麼叫上官初夏和陶冶沒有發生什麼,上官初夏和本閣主究竟是什麼關係,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嗎?”
一想到上官初夏當時無助絕望的樣子,他的心便會覺得生疼,可是在月半的口中,竟是一件“沒有發生”的小事。也就是上官初夏心好,想要給月半公子一次機會,不然爲了女人背叛自己的人,以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留的!
“月半知道……”薄木閒就是北堂葉紫,上官初夏是北堂葉紫心愛的女人,這些他全都知道,可是他對金玲情根深種,自然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金玲去死的,“閣主,月半求您饒了金玲一命,月半願意替金玲抵罪……”
薄木閒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心中雖怒卻還是按照原計劃說道:“你說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本閣主念在你和金玲也爲濟世閣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可是饒金玲一死
……”
“謝閣主……”月半不等薄木閒將話說完,他便打斷道,“閣主恩情,月半永世難忘……”
“要謝恩,等本閣主將話說完再謝。”薄木閒的聲音冰冷,“金玲死罪可免,但是也決計不能讓她再留在玉滿樓了,這玉滿樓本閣主之前就已經送給了上官初夏,本閣主實在不能放心讓金玲留在上官初夏的身邊。之前成王對金玲似乎頗有情義,正好將金玲送去成王府做妾,如此一來,本閣主也好知道成王府的一舉一動……”
“什麼……”果然,月半公子聽到薄木閒的話後大吃一驚,自己一直奉爲女神的金玲竟要被成王糟蹋,而且還是當個低賤的小妾,他如何能忍,“閣主,成王如何能配得上金玲姑娘……求閣主三思啊……”
“成王是有封號的皇子,是本閣主的侄子,竟然還配不上金玲一個青樓女子?”薄木閒嗤之以鼻道,“本閣主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是不是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月半不敢……”月半公子見薄木閒真的動怒了,他心中雖然害怕,但是想到金玲卻還是大着膽子道,“如果閣主您真的咽不下這口氣的話,月半願意代替金玲去死……”
“閉嘴!”薄木閒猛地站了起來,他一拂袖,月半公子便被薄木閒的掌風揮倒在地,“月半,本閣主的命令不是讓你們來違抗的,本閣主心意已定,你若是再有半句求情,本閣主今日便殺了金玲,滾!”
月半踉踉蹌蹌地爬起,薄木閒既然已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是不可能再有半分的挽回餘地了……
薄木閒看着月半的背影搖了搖頭道:“看來本閣主是要尋找新的替身了……”
再說千辰前來濟世閣找月半公子,卻見月半公子一個人在屋中喝得酩酊大醉,千辰氣不打一處來,他一腳踢在爛醉的月半公子身上道:“月半,你給我起來!閣主交代你的事情完成了沒有?慕容舞到現在都沒有抓到,你竟然還有空在這裡酗酒?”
“閣主……閣主他的心中只有上官初夏一個人,又何嘗將我們的痛苦放在心上?”月半公子顯然是喝醉了,他對着千辰嚷道,“他竟然要將金玲送去成王府做妾,金玲姑娘對他是什麼情誼他又豈會不知?就算他不想接受,也不用將金玲的一片真心踐踏至此……”
“月半,你真是瘋了!”千辰聽了月半公子的話後心中更加氣惱,“你們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閣主沒有殺了你們已是看在你們有苦勞的份上了,你難道還不知道閣主爲什麼要將金玲送走?因爲只要金玲一天不嫁人,你便是個不安穩的,到底是誰害了金玲,難道你不明白?”
月半公子愣了一下,隨即他便對着千辰喊道:“那閣主可以將金玲許配給我啊!若是他將金玲許配給我,我一定會萬分感激的!我一定回做牛做馬來報答閣主的恩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