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葉紫一步步走到上官初夏的面前,上官初夏用力坐了起來,她看着北堂葉紫有些不善的表情心中有些害怕:“王爺……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看到上官初夏緊張的表情,北堂葉紫心中又是一緊,與和千辰在一起的放鬆截然不同,上官初夏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他越想越煩,突然伸手拉住了上官初夏纖細的手臂道:“叫我葉紫!”
“葉紫……你怎麼了……”就算是再遲鈍,上官初夏也能察覺出北堂葉紫今日的反常,她看着北堂葉紫輕聲說道。
“和我在一起,你會受傷,會害怕,會緊張?”北堂葉紫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上官初夏驚愕的臉。
“會……”上官初夏不明就裡,她另一隻手突然撫上北堂葉紫抓着自己的那隻冰涼的手道,“葉紫,到底怎麼了?”
北堂葉紫聽到上官初夏那句“會”時,眼睛頓時黯淡了下去,雖然這是他早就已經知道的答案,可是如今聽來,爲什麼卻還是覺得有些心痛呢,如果這個女子和自己在一起總是要忍受這些,那麼自己真的應該將她拽在身邊嗎?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遠遠地離開我?”北堂葉紫忍不住問道,他不知道自己希望上官初夏如何回答,但是他卻忍不住要問。
“因爲初夏身在這樣的國家,身在這樣的氏族大家之中,傷害和害怕是避無可避的。”上官初夏看着北堂葉紫的臉認真地說道,“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至少還有喜悅,有感動和希望。”
北堂葉紫心中一動,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將上官初夏擁入懷中的衝動,可是最後卻還是生生地忍住了,他恢復了原本淡然的樣子道:“寧花毒雖然霸道,但是好在你中毒不深,再加上千辰親自替你解毒,應該已經無大礙了,你好好休息吧,想必皇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是。”上官初夏有些疑惑地看着北堂葉紫,他今天明明如此反常,可是問了自己這些有的沒的的問題之後,卻又要離開了。
待北堂葉紫走後,上官初夏將暮然叫了進來:“暮然,千辰公子和閣主是你叫來的?”
“是的……”暮然點了點頭道,“我在王爺府沒有找到十三王爺,本想去找千辰公子的,卻不想正好遇到了閣主……”
“你去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上官初夏隨口問道,“我總覺得閣主和千辰今日有些不對勁。”
“也沒什麼……只是千辰公子得知你是因爲吃了閣主給你的藥中毒後,對着閣主發了好一通的脾氣……”暮然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上官初夏心中有些感激,千辰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甚至不惜與北堂葉紫翻臉,可是自己剛纔還讓他滾了……不過想來他也不會放在心中,等自己身體好了,再去好好謝謝他便是了。
由於四名太醫前
往了夏閤府,上官初夏病重的消息就在都城中傳播開了,只是上官初夏的“名聲”在外,也沒有人敢登門前來探望她,不過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來看望她的人,竟然會是秦子歌!
上官初夏本就不是真的病了,又休養了幾日,氣色比之前看起來更加不錯,因此當秦子歌見到上官初夏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
“子歌聽聞上官小姐病了,因此特地前來探望,只是見上官小姐的樣子,卻不像是病了……”秦子歌是個爽快之人,他看着端坐在前堂神采奕奕的上官初夏道,“是我冒昧了……”
“不,秦將軍。”上官初夏微微笑道,“初夏沒有想到秦將軍竟然會來看我,初夏之前確實是病了,只是病得不重,如今已經痊癒了。”
“既然病得不重,那皇后娘娘爲何要派四名太醫前來查看病情?”秦子歌皺了皺眉,上官初夏救了他的手下,他一直都心懷感激,原本見皇后派了四名太醫前來,還以爲上官初夏病重,可如今看來,就像上官初夏所言,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恢復得那麼快,確實應該病得不重。
“皇后娘娘只是希望初夏能進宮陪伴她罷了。”面對秦子歌,上官初夏並不想多加隱瞞,因爲之前在街上自己就撞見過秦子歌,她相信秦子歌欠了自己那麼大的一個人情,不會輕易出賣自己,“但是初夏並不想入宮。”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還要見本將軍?”上官初夏如此坦誠,秦子歌倒是沒有想到,“你大可以病重爲由不見我的。”
“初夏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上官初夏搖了搖頭道,“我相信秦將軍來看我是因爲真心實意的,而不是皇上派來探我虛實的,秦將軍既然關心初夏的病情,初夏自然是要以誠相待的。”
秦子歌雖然是個將軍,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他看了一眼上官初夏,突然笑了:“子歌是個笨拙之人,虧得上官小姐真誠相待,上官小姐請放心,子歌定然不會將你病癒之事透露半分。”
“多謝秦將軍。”上官初夏朝着秦子歌微微笑道,“不過今日你來了我這府上,恐怕回去之後免不了會被皇上問及此事吧。”
秦子歌皺了皺眉道:“子歌本雖無意欺君瞞上,但是已經答應上官小姐在先,那必然會遵守諾言。只是若皇上真的召我覲見,不知上官小姐可有什麼好的說辭可以教予末將?”
“這不難,秦將軍只需要按照我說的話告訴皇上就好了,皇上一定會信的。”上官初夏想了想,將對策與秦子歌說了一遍。
秦子歌聽完之後連連點頭,他有些讚歎地對上官初夏說道:“上官小姐真是心思縝密,上次之事也是多虧了上官小姐的巧舌如簧,子歌佩服!”
“秦將軍的這份人情,初夏記下了,倘若今後秦將軍有什麼難辦之事,只要初夏能幫得上忙的,定然在所不辭。”上官初夏說
得誠懇,秦子歌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與傳言中所聽到的實在相差太遠,不過傳言這種東西確實不可信,之前傳言還說上官初夏是個目不識丁的草包呢。
“子歌告辭。”秦子歌朝上官初夏作了一揖便離開了,暮然看着秦子歌的背影道:“小姐,秦將軍真的不會告訴皇上嗎?”
“不會。”上官初夏微微一笑道,“若是他真的是這種人,那日在街上遇到的時候就會告訴皇上了,看來秦子歌也並不是我們以爲的那般愚忠,他或許還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呢。”
果然不出上官初夏所料,秦子歌去夏閤府探望上官初夏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北堂葉弘的耳中,初聽這個消息,北堂葉弘覺得奇怪,秦子歌和上官初夏,這本應是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爲什麼秦子歌會去探望她呢?
想到這裡,北堂葉弘便有些坐不住了,秦子歌手握禁軍和軍巡院,北堂葉弘一直都很信任他,但是倘若他和上官初夏有瓜葛……那是不是就證明他其實和北堂葉紫也有關係呢?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的人頭豈不是隨時掌握在北堂葉紫的手中?
北堂葉弘急忙將秦子歌宣進了皇宮,秦子歌自然知道北堂葉弘如此焦急找他何事,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找自己罷了。
“秦愛卿,聽聞你近日去了一次夏閤府?”北堂葉弘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子歌,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秦子歌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表情,就如同往常一樣。
“回殿下,末將確實去過一次。”秦子歌也不否認,想必北堂葉弘已經瞭解得十分清楚了,自己再作抵賴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認識上官初夏?”北堂葉弘疑惑地問道,“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和上官初夏相識……”
“不,末將與上官小姐並不相熟。”秦子歌早就做好了回答北堂葉弘的準備,“只是數十天前,末將曾在街上遇到過一個和上官小姐有些相像之人,如今聽聞上官小姐病重,末將只是覺得奇怪,所以想去夏閤府一探究竟。”
“哦?你可發現了什麼?”被秦子歌這麼一解釋,北堂葉弘倒也覺得合情合理,他忙追問道,“上官初夏是不是真的病得很重?”
“回殿下,末將只是被帶到了前堂,夏閤府的下人說上官小姐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不便見人。”秦子歌淡淡地說道,“因此末將並沒有見到上官小姐,只是從夏閤府那些下人的表現來看,上官小姐病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哦?此話怎講?”北堂葉弘饒有興趣地問道。
“夏閤府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心忡忡,且整個府上一片亂象,他們讓末將進了府,卻又告知末將見不到主子,此等做法,實在不像是個有主子主事的樣子。”秦子歌看着北堂葉弘冷靜地說道,“因此末將只在夏閤府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