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看到跟在北堂葉紫身後的上官初夏時,金玲的臉色卻是大變,她一眼便看出上官初夏身上穿的衣服是用天蠶絲編織而成的,聰明如金玲,她一下子便知道了上官初夏的身份。
“這位是……上官小姐?”只是金玲還是忍不住要確認。
“是的。”北堂葉紫回頭看了一眼上官初夏道,“正是上官初夏。”
“請跟我來吧。”金玲的臉上白了白,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上官初夏竟是長着這樣一張絕世傾城的臉啊,她的才名最近是有所耳聞,雖然她的心中多半是不相信的,只是這樣的容貌,爲什麼之前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呢?難道是易容?
北堂葉紫和上官初夏來到了金玲的屋中,金玲恭敬地對北堂葉紫說道:“不知閣主今日來玉滿樓,是有何吩咐?”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本閣主是帶上官初夏來和你認識一下。”北堂葉紫看了一眼桌上沏好的茶卻沒有動,“因爲本閣主已經將都城的三家青樓都送給初夏了。”
“什麼?”金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之前閣主就對她說過上官初夏很重要,可是她也萬萬不會想到,閣主竟然會將三家青樓隨手送人,畢竟旁人不知道,她金玲卻是很清楚這三家青樓並非只是搖錢樹而已……
金玲的反應似乎全部都在北堂葉紫的預料之中,他看了一眼金玲陰晴不定的臉道:“這青樓究竟最重要的是做什麼,上官初夏已經很清楚了,所以不必擔心,只管按她說的去做便是,以後在玉滿樓中,她說的話便代表着本閣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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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讓金玲出去接客也可以嗎?”金玲雖然知道問這個問題一定會惹惱閣主,可是她實在是不吐不快。
果然,北堂葉紫的臉色冷了下來,他看着金玲有些受傷的表情道:“金玲,你是不是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金玲渾身一顫,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原本就是個奴,只是閣主賞識,所以她纔有幸成了閣主的親信,只是她一直以爲,閣主安排她在那麼重要的地方,又將她保護得那麼好,自己對閣主而言一定是特殊的……
上官初夏一眼便看出了金玲對北堂葉紫的感情,不管如何壓抑自己的情緒,這受傷的眼神卻是不會騙人的,上官初夏皺了皺眉頭,聯想到之前的事情,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嫉妒中的女人總是最可怕的,儘管她是北堂葉紫的親信,但是隻要和感情扯上了關係,人就容易失去理智和本心。
“不必。”上官初夏突然插嘴道,“你原本在玉滿樓中做什麼,之後還是做什麼。”
金玲怒視上官初夏,她與閣主說話,什麼時候輪到這個女人在一旁插嘴了?而且她這般居高臨下地同自己說話又是什麼意思,她和自己一樣,不過就是閣主的一顆棋子,只是最近比較得寵了一點罷了,難道自己就要看她的臉色了?
北堂葉紫看着金玲突然冷冷地開口:“金玲,現在
玉滿樓已經是上官初夏的了,她說什麼,你便要去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你聽懂了嗎?”
北堂葉紫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這讓金玲覺得很害怕,閣主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心情好的時候或許多說兩句他都不會過問,但是倘若心情不好……
“金玲……知道了……”金玲雖然心有不甘,可無奈閣主的命令自己也不敢不從,她低着頭心中思緒萬千,然而最多的卻是對上官初夏的恨意和不甘心。
“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們就回去吧。”北堂葉紫站起身來對上官初夏道,“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府休息了。”
上官初夏點了點頭,只是見到金玲之後,她卻剛剛開始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金玲是北堂葉紫的親信,就算執意要同自己對着幹,自己也不好總向北堂葉紫告狀吧?她若是個傻的便也倒罷了,可卻偏偏是個聰明得很的,看來管理玉滿樓,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在回府的路上,北堂葉紫撕下了人皮面具,他那張好看的臉便曝露在了空氣之中,他看着略顯疲倦的上官初夏問道:“要你掌管三家青樓,有沒有覺得太爲難了?”
“感覺是有那麼一點點棘手,不過才三家青樓而已,若是初夏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麼豈不是太辜負了你對我的期待?”上官初夏搖了搖頭道,“我記得很清楚,如果我沒有用了,你便不再會像現在這般對我,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證明,我是能夠做到的啊……”
從小到大,她蕭夏就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雖然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性子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無法改變的,與其承受失敗的痛苦,她更願意先苦後甜。
北堂葉紫看着眼前有些倔強的女子,心中竟有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應該說什麼好呢?沒錯,他曾經確實對上官初夏說過,他對她好是因爲她還有用,只是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他還是這樣想的嗎?倘若她真的做不好,自己便會棄她不顧了嗎?
恐怕現在連他自己都已經說不清了。
“若是真的遇到什麼過不去的事情,不要藏着掖着。”北堂葉紫最後還是不放心地說道,“有些時候,只要我的一句話便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不必繞花費太多的精力去繞圈子做。”
上官初夏看着北堂葉紫微微一笑道:“葉紫,不論如何,謝謝你。”
看着上官初夏的微笑,北堂葉紫突然很想將這個明明就很瘦弱,卻又總是不服輸的女子擁入懷中,只是上官初夏的眼睛是如此得清澈,他想要伸出的手卻遲遲無法動彈,自己的這雙手,真的可以毫無芥蒂地抱住這個乾淨的女子嗎?
一路上,兩人竟是相顧無言。
上官初夏的心中也有些惆悵,她搞不懂北堂葉紫,所以不知道北堂葉紫的感情爲什麼可以這樣收放自如,她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北堂葉紫始終都只是和自己在玩一場曖昧的遊戲罷了。
經過一番折騰,上官初夏終於回到了夏閤府,她看到路過的暮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一把抓住暮然道:“暮然,你認識金玲姑娘嗎?”
“金玲姑娘?打過幾次交道的,怎麼了?”暮然點了點頭道。
“你覺得金玲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上官初夏好奇地問道。
“屬下和金玲姑娘也不是特別熟悉,只是覺得金玲姑娘長得很漂亮也很有才華,武功也不弱……”暮然想了想道,“閣主一直都很信任金玲姑娘,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都會讓金玲姑娘去辦……”
“嗯……”看來金玲在暮然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十分可圈可點的。
暮然偷偷看了一眼上官初夏的表情急忙說道:“不過小姐,屬下覺得閣主對你和對金玲姑娘不一樣!閣主從來都沒有那麼關心過一個女子,其實屬下和文卓第一次見到閣主將小姐您帶去濟世閣都很驚訝……”
“撲哧。”上官初夏看着暮然激動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我和閣主其實並沒有什麼,你幹嘛要對我說這些?”
“沒什麼?可你們……”暮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的臉瞬間就紅了。
上官初夏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其實在暮然和紅林的眼中,不,應該是在整個天照國的眼中,自己都已經是北堂葉紫的女人了吧?只是因爲自己的身份高貴,而北堂葉紫又無人敢惹,所以大家才能沒有點破罷了。
在夏閤府中又休息了兩三天,上官初夏喬裝成紅林的樣子準備去明珠樓看看,不然實在是太無聊了。
來到明珠樓,張媽媽已經將花名冊準備好了,上官初夏如同當初在春風樓時一樣,把每個姑娘都認識了一遍,便讓張媽媽將善舞的姑娘們留下,將會唱小曲兒的姑娘們送到春風樓,至此,這兩個青樓便開始走差異化的路線,按照這個思路,上官初夏可以預計,只要自己將玉滿樓也改造好,自己便能壟斷這都城青樓的生意。
逼死競爭對手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商場本來就是戰場,更何況濟世閣的青樓還承擔着情報任務,旁的青樓越少,消息便會越集中,這對濟世閣而言絕對是一件一勞永逸的好事。
不過和對待春風樓的燕燕姑娘一樣的是,對於不善舞蹈的花魁,上官初夏依然採取了雪藏的方式,這些姑娘很重要,先藏一藏挫挫她們的銳氣是必要的。
只是回夏閤府的路上,上官初夏卻又“不幸”遇到了軍巡兵,而且這次她還直接撞見了秦子歌,上官初夏不禁在心中感嘆,她這是和秦子歌是多有緣分啊……
秦子歌看到一身丫鬟打扮的上官初夏時也是一愣,不過十多天沒見,上官初夏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她臉上的傷痕已經很淡了,所以她看上去很美,至少秦子歌覺得,要比她那出名的成王妃妹妹更美一些。
聽聞上官小姐身體不適,現在看來並不盡然。秦子歌看了上官初夏一眼道,“不知上官小姐那麼晚在街上閒逛所爲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