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辛雷月血脈同時覺醒,便是不修雷繫心訣,體表已隱透雷芒,姚玥很是懷疑。
奔雷九嘯是不是月語落晚年所創?
裡邊修習要求對月辛而言,根本不成問題。
一個能開創葬花鞭訣的大能,爲後裔創出雷鞭合併的功法,並非不可能之事。
知曉月辛身世,姚玥收他爲徒一點壓力也沒有,便是面對某不講理的禽獸,她也有足夠的理由。
收下月辛,姚玥順帶也把月海梅留住院中,聽月辛說,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父族聯同月如媚那邊一起打壓,生母家族上任老族長是月語映師尊,當時月傾南父輩連同月語蕊父輩雙手遮天,他一怒之下率族人脫離寒月宮,雙方火拼死傷慘重,至今仍未恢復元氣。
當時不少人受波及,對這家子心帶舊怨,如今留在外門的月海梅恰好成爲那支出氣筒,每天幽���比牛多,睡得比馬少,還常常遭打罵,懲罰手段逐日漸增。
月族新改規定,外門三十歲前不得離宗,內門武王階前不得離宗就是因爲那一場大火拼,月海梅今年才二十六歲,距三十歲脫離大難尚有四年,再放回去,姚玥擔心她熬不下去,橫豎也就多間房兒。
消息傳出,外門譁然,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睛掃向小院,縱使遙隔數座山峰,姚玥能感應到那縷寒芒。
月辛體含有雷神血脈,天生擁有強大雷電亽���力,丹田凝結雷種比吃飯還簡單。
饒是如此,姚玥仍收集大量靈草幫他重淬體魄,隨之受益的還有月海梅。
月辛變化不大,雷脈霸道,覺醒那天死去活來,體質雜質排除得八八九九,不像月脈,最是講究溫和,便是改變體質也柔如細風。
反倒月海梅大受襯裨益,她打小就沒用過藥水泡澡,修煉也是亂七八糟胡亂來,體內筋脈大多不通順,能修到武者十階是上蒼庇佑。
初時痛得哇哇大叫,聲音比當初孫慧還要慘烈,一個月下來,由內而外發生明顯的變化,光華在體內流轉,筋脈通透,整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跟從前的她相比,判若兩人。
曾經對她而言難如登天的武師階,現下突破不過是傾念之間,如樹上梨果舉手即可採摘。
女兒的變化,月玉嬋看在眼中,喜在心頭,在她回來探望時,提出請姚玥吃餐飯,當面謝過。
姚玥也很想見見這個偉大家族的成員,一餐飯下來,多了個便宜徒弟,發上紫玉蝴蝶簪是謝禮。
這枚簪子造型別致精巧,用料也並非其特考究之物,簪上蝴蝶移動間自行震動翅膀,仿若活物,姚玥一看就愛上,特地爲它訂做好幾套同色衣衫。
而月海梅回來後,性子也大有改變,她不再提退宗之事,醬油回事弟子一職,閉門苦修,短短半年,家裡多了兩個內門弟子,月辛和月海梅都成爲武師,而他們的大師姐,也成爲一名武者。
孫慧經姚玥刻意培訓,甭看修爲低微,使毒手法可滑溜得很,呆在宗門是得不到進步,姚玥放心讓他們出去歷練,三人把初戰目的地定在海辰
島。
兩年守宗傳道任務已滿,姚玥跟紫金有約,向月漠天提出歷練。
月傾南一派一件又一件災難接踵而來,分身泛力,短時間內不會把手伸及姚玥,月漠海等人很是方心同意她外出。
姚玥一一跟宗內爲數不多的朋友道別,小球球聽聞姨姨要走,當下淚水嘩嘩流,她的小竈沒了。
月海纖搬走之後,也許是月語薇私下勸說,她懂事不少,親自跟姚玥道歉,兩人關係恢復如前,等知她離宗,勿勿趕上門。
她有求於人一向直率:“姚玥,你此行方不方便去趟寒冥國?”
寒冥國是寒家屬國,地在南方,跟海冥國交界,看似遙遠,在修士眼中也就十天半月腳程,姚玥本沒啥大事,當然方便啦,只是,“你怎麼問起寒冥國?有親戚朋友在那?”
“算是吧。”月海纖沒容姚玥問話,自己噼裡嘩啦倒出來:“上次我不是走後門買對壘戰名額沒拿到手麼,那老頭見我師兄成爲武王,便主動上門退錢,還承諾替我留個不錯的宗門任務,昨天給了我個消息,任務是不錯,不過要七人組團才能接下,上次收妖獸屍,我佔了朋友們不少便宜,這次就想帶上他們,當中有個寒族子弟,她叔在執事殿當差,趕上對壘戰,趁機替後輩收了不少便宜法具法衣毛皮,你也知道,執事殿弟子是不能隨意離開崗位,便託她送回給家中後輩,她又想跟我接任務,又不好意思拒絕族叔,所以……”
照這麼下去,會不會出事?小妮子正義感十足,交友沒個低限,孰知當中沒奸惡存在?路上右眼皮跳個不停,像是預告災難到來。
月海纖回去將此事告訴好友後,寒佳佳歡呼跳起來:“謝謝,海纖,你真的太好了,我馬上把消息告訴族叔。”
她不是說族叔不放心別人,所以不告訴他,等東西送到再說麼?月海纖臉帶疑惑,基於對好友的信任,她將疑問拋卻腦後,對好友出乎尋常的興奮也太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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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殺樓情報系統強悍無比,情報探子無孔不入,就連月海纖一幽���友中,也有他們的存在。
寒佳佳的異況當即落在這個眼中,消息很快傳達到韓文舟耳裡,多年殺手行業打滾,他本能意識到陷井在哪,“送東西?怕是送人頭吧,我這三弟妹,當真得長長教訓,先讓她吃個小虧再出手,省得以後什麼阿貓阿狗的東西都敢接。”
同樣,寒族的不尋常表現,也瞞不過夏宮主一雙利眼,這本來就是他幕後在推手,不查不知道,寒族竟然跟日照堂關係如此密切。
而當今聞名荒域的頂尖殺手組織,它的背後主人竟然是上古人人得以誅殺的邪修家族——扶桑氏。
也許,可以利用這個秘聞,爲自己找條退路?
他已不甘心當枚隨時可捨棄的棋子,人,都是惜命的。
輾轉思慮間,姚玥已來到寒冥國邊城婁底鎮,這一帶與海冥國相鄰,又是窮山惡水,莫說修士,就連凡人都不多倆,邊城堡壘虛設在那,壓根就沒人駐守。
姚玥進城當即發現
不對勁,大街小巷空蕩蕩,酒樓客棧光有招牌,主人沒了影蹤。
店內裝潢是簡陋了點,但桌椅門窗並無塵灰,明顯經常被人擦拭,這裡人煙消失,偏偏桌椅完好,地上無血跡什麼的打鬥痕跡,不像是歷經大難。
查?還是閃?
兩族關係一般,姚玥自問不是個情操高尚的女子,孤援無助之下還是先離開爲好。
當她走出店外,過道兩旁刷刷刷同時走出身披古怪披風的人。
這些人的修爲,都不是姚玥能看穿,實力都比她強。
姚玥闔上眼瞼,金芒在瞳中閃爍,她倏地睜開,金光之下,一干人修爲歷歷在目。
一個武皇六個高階武王,全部高她一個大階以上,姚玥神色凝重,手揣一物猶豫三再沒點燃:“你們是什麼人?”
“殺你的人,有這麼多人陪送,你也該夠本了。”領隊武皇祭起一面旗子,紅雲騰飛,隱隱傳來恐怖的嚎叫。
一個又一個紅色魂影從裡邊鑽出,有手拿抹布的店小二,也有手持算盤的掌櫃,還有手握殺豬刀的屠夫,更多的是過往行人,他們都維持死前樣子從紅雲中鑽出,在太陽曝曬下變得面目猙獰,咆哮間張牙舞爪衝向姚玥。
“他們都是凡人,本來用不着死的,誰叫老夫的遮天閉日旗須噬飽血魂才肯幹活,”持旗武皇狀似嘆息,說到最後卻把話音一轉,變得冷酷殘虐:“小小武師竟敢算計謀殺我族英才,起祭!”
六道血柱濺出,紅雲化成一張巨大的嘴巴,舌尖一舔,將它們悉數吞進口中,旗子的光芒變得妖異詭秘,武皇也割破自己的手腕,把最後一道血液送上。
嘩地一下,旗幟大漲,紅雲遮天閉日之下,整座城鎮如同鍍上玫瑰汁液,染上血一般豔紅。
旌旗昭揚別樣豔,道是鮮血鑄就成。
明天黃花今日紅,魂斷邊城不歸途。
魂影碎裂,分解成一攤波血的海洋,翻涌咆哮,七人解下披風拋下天空,地獄之火自披風當中那怪異圖騰中噴出,血液熊熊燃燒,血霧無處不在。
也就那麼一猶豫,天空已被一面血艽���旗封禁,姚玥爲之扼腕。
翻手將銀鞭握在掌中,調動體內靈力,銀鞭鞭頭淬着黑芒,那是她融入雷電力量的靈力。
隱藏在血浪當中負責控旗的武皇掀嘴露出奸計得逞的詭笑,口中唸誦咒語,血霧隨着鞭頭那絲黑芒如蛭附骨沒出姚玥體內。
體內血液瞬間點燃,姚玥能感應到它們蒸騰,在流逝。
披風陡然九十度大旋轉,七團陰森綠火噴向姚玥,這些火焰一點溫度也沒有,姚玥卻感到體內血液燃燒速度變快,她嘴脣開始乾枯。
不動靈力還好,啓動血液流逝再是加倍,水和靈泉丹藥都不起作用,她變得茫然無措,“墨玉,我該怎麼辦?”
墨玉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它知道七人所在位置,問題是主人沒法攻擊,靈力一旦外泄,涌進來體內血霧會更多,怕是招式沒到這些人身上,自身巽���血液流逝變成人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