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意識清醒,所以我救他時,他還阻止着。
“他是誰?讓我去醫院。山姆,快,帶我去醫院,我想我的手斷掉了。”彼得咬着牙,從牙縫裡擠着話說道,之後又用英語罵了兩聲。那個F打頭的詞我還是聽得懂的。
“我是七道門巫醫,這裡離醫院很遠,我先幫你做個急救。”我解釋着。
“不,我信不過你。山姆,快,帶我走。”彼得堅持着。
他口中的山姆應該就是李銘文的英文名字了,像安娜就是吳瓊,我也已經習慣了。我看了看李銘文,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在他的勸說下,彼得才讓我給檢查了一下。還好沒受內傷,只是輕微腦震盪和右臂上臂骨裂。
我給他活了下血,吃了顆藥丸,這才讓李銘文扶着他,往外走去。剛到外面,救護車就到了。我驚訝着這裡醫療隊的速度,再一看,原來剛剛被李銘文打傷那個拳手,已經被人架在了單架上,是他們叫的救護車。
彼得也跟着湊了個熱鬧上了車。小白車開走,我們在路邊打了輛車開始往醫院趕。途中,我和李銘文都坐在了後座。我看着他的表情,再不能忍了。
“銘文,你知道這事兒是因爲什麼嗎?”我低沉着問道。
李銘文哀嘆一聲,低頭道:“知道,是因爲我。對不對?哥,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是個倒黴命,我關心的人,總會出事。”
“也不是。要我看,你功夫一般,命相不奇,你的身上,應該有些什麼特殊的際遇。你仔細想想,這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有人給你下了咒什麼的?”我問着。
李銘文伸手抹着鼻子,認真地回想起來。過了一會兒,我們到了醫院。下車後進醫院大門前,他才拉住了我。我表情放鬆地看着他,儘量不給他壓力。
“哥,我想起來了。這事應該是跟我的比賽有關。你這麼一提醒,我總結了一下。每次我有比賽,打勝後最多不過五天,肯定有一個我關心的人出事。有兩個月我出去做宣傳,不打比賽,那兩個月裡,我就沒接到過任何有人出事的消息。”李銘文道。
聽到這,我也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想。
“是的,肯定跟你比賽有關。我說過的你的荊棘之力,你能想起它是哪來的麼?你學過什麼特殊的功夫或是看過什麼特殊的符號麼?”我又再引導着他回憶。
李銘文想了半天,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急診大廳,可他卻猛地搖頭道:“不,肯定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也沒有辦法了。天下咒術千千萬,我纔會幾個啊?七道門雜記裡記下來的,也不過那麼千八百種而已。他不知道在哪中的招,中的什麼招,我也是乾瞪眼沒轍。我們只能先去醫院,給彼得交錢住院。順道讓李銘文也去做了檢查,重新整了一下肩傷。
他在醫院照顧着彼得,我也不能住在這啊。晚上,我離開了。回家後我想了很多。大半夜的,我突然間坐了起來。我笑了。因爲我有辦法了。如果他中了什麼詛咒之類的,總會有些反應在身上吧?書中所記,但凡邪奇之術,必有異相加身。像老馬家奪舍時,身上有金針遊走,那就是最隱蔽的了,
但我師父還是能找得到。
那土色的光,荊棘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憑空產生。除非李銘文是個天生的異能騎士。我很肯定他不是,如果是,他也不會招爲這麼多的災禍。本人不受罪,邊上的人受罪。這樣的詛咒讓我想起了前不久解決的霍達和李瑞麗的黑魔法事件。雖然不全然相同,但它們都是轉嫁給別人的。
於是我大半夜的摸到了安東尼的房間,想想他應該睡了,我輕輕扭門就往裡走。剛一開門,就看到合衣而睡的安東尼瞪兩個大眼睛正向我看呢。屋裡的燈也亮着,我尷尬地笑了笑。
“安老哥,還沒睡嗷?”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有一句沒一句地問着。
“嗯。沒睡呢。你呢,有什麼事麼?”安東尼道。
我點頭道:“是啊,我要看看那黑魔法入門。”
安東尼一皺眉頭,逐道:“張偉,我不建議你學那種東西。那裡全是邪惡的力量。”
我笑道:“哈哈,我知道。安老哥你太看不起人了,以我的功力,我隨手飛個符都比這裡的魔法厲害。對不?”
安東尼覺得我說的也有些道理,於是他從牀下拉出了一個小箱子。打開後,裡面竟然是一個保險櫃。擰了秘密,按了指紋,這纔打了開來。小樹枝和皮冊子都在其中。我拿出皮冊來,就在他屋裡翻了起來。
從頭看到尾,這個皮本上真寫了不少貨呢。有教人生火的,有教人做飯的,把別人衣服弄碎啊什麼的,都挺變態的。但卻沒有我要找的那種,讓身邊的友人受罪的。我皺着眉頭把書放回。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安東尼問着。
我搖頭道:“沒看到。不過我覺得這真是個入門級的書吧。可能我要找的不在這裡。安老哥你聽說過什麼黑魔法是關於詛咒旁人的麼?就是說,詛咒你,你沒事兒,你身邊的友人一個個倒黴。”
安東尼愣了一下,也想了一會兒逐道:“那倒沒有。不過有時魔鬼的掛件兒有類似的功用。比如你有了個魔鬼的掛件,他就會利用你,在你睡覺時,把你變成另一個人。出去殺你的親人朋友。這個我聽說過。”
你看,人多就是力量大吧?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安東尼一句話就把重點說出來了。我道了聲謝,就回屋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殺到了醫院。看了看正在伺候着彼得的李銘文,我過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李銘文笑了,扭着胳膊道:“哥,你的藥真神。現在就有點兒酸,連皮外都結痂了。你這種藥還有麼?以後我萬一用得着?”
我打了個哈哈道:“這都以後再說啊。你看你來了這麼久了,也經歷了不少事。走,哥今天帶你放鬆一下。”
“不行,我得看着彼得。”李銘文道。
“看什麼,死不了,我會算,聽我的。”我強拉着他就走了出去。
李銘文知道我挺玄的,但他還是擔心。可我這不是打他,他也沒有使出荊棘之力來。就這樣我拉着他到了一個洗澡的地方。男部大池子,高溫中溫低溫的全有。我們倆坦誠相見,一起泡了池子。
這一下,我可把他看清了。全身上下,哪有紋身啊,哪有眼睛啊什麼的。
“哥你這個紋身真帥。”李銘文伸手就來摸我胸口,指着天魔魂眼道。
我打開了他的手道:“少來。藉機佔我便宜。你站起來我看看。”
李銘文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他自豪地站起,池水不過一米,他的身子全都露在了外面。我看着他健美的體形,真是讓女人看了就流口水那種。全身上下皮膚很好,可是,沒有紋身啊?
而平時我也注意過了,他沒有耳環。經常打拳,他也不戴手環和戒指。現在洗澡進來時,我也看了腳,上面也沒有東西。這可怪了。掃視了一圈兒,我注意到了他腰上的一條繩子。那是一條紅繩,三股擰成的小細繩。上面掛着個大錢,前不久小孩子流行本命年系的腰繩。
“這腰上掛的是啥?”我伸手就抓,邊抓邊問。
李銘文卻猛地向下一坐,兩手捂住了那繩子上的大錢。我看他如此緊張,我就肯定了。這東西,就是我要找的!
“銘文,我想不用哥說,你自己就知道了吧?這就是害你所有朋友一直受苦的。”我盯着他,認真地說道。
李銘文連忙搖頭道:“哥你別亂說。這是我的幸運繩,這可是我自己在廟裡求來的。不是什麼人給的,街貨。但是我想是我在廟裡燒高香,得到了保佑吧。有了它,我才被彼得看中,有了它我纔開始打職業比賽。也就是有了它,我纔有了今天。你要說它會害人,爲什麼不害我呢?”
“爲什麼不害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這東西就是害了別人。李銘文,你聽哥的,現在把這東西摘了給我。要不然,你身邊的人還是會一個個的受傷。也許有一天,你會失去重要的人。”我威脅着。
“哥你別鬧了。”李銘文臉一紅說着話就翻身逃也似地離開了浴室。
我也生氣了,起身就走。我們一起穿好了衣服,再出門,我就要去抓他。他卻越走越快,明顯要跟我對着來了。我是不知道能不能將他拿下,因爲他身上那東西可邪。我打他,說不定就被我自己打死了。
“喂。啊,好。我就去啊。”李銘文接了個電話。
我再要上前時,他回身向我行了個禮道:“哥,對不起了。你的話我不能信。我現在有重要的比賽,我必須回去參加這個會議。如果成了,我將成爲全世界第一個佔滿所有組織重量級拳王金腰帶的人。”
“李銘文,你要打就去,但這個東西必須給我。李……”我揮手叫着,但這小子已經上車就逃了。
再回到家裡,我心裡就堵着氣。沒過幾天,這小子的比賽可能就打上了。因爲吳瓊家裡再出了事兒。我趕過去一看,滿浴缸的血水,吳瓊嚇壞了。屋裡怨氣沖天,我連貼符再燒紙。這纔將這怨鬼嚇走了。
這時,李銘文的電話打來了。吳瓊剛接電話,我就把電話搶了過來。
“安娜,你知道麼?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我已經拿下了所有金腰帶,我是世上最強的男人了。”我聽到李銘文在電話裡驕傲地說着。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什麼對你重要,你已經決定了。我現在警告你,別再找她,不然我只能把你當成妖魔,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