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交手打成這樣的人,即使不是丹尼爾,也足夠強大了。所以我們這邊的人追了很久,都回來了。我師父是後趕到的,他看着這裡的打鬥痕跡,又看了看我。
“徒弟,你又長進了。”我師父誇着。
“嗯。師父,是我不對。我剛纔就應該整死他的,我被嚇着了,愣了一下。”我低頭解釋着。
“這人的武藝看起來粗枝大葉,卻是一套相當高明的搏鬥技。看來他還是個不怕疼的人,不然這些捨身技也用不完全。他不是現在的你能敵擋的,你能把他嚇退,已經算了不起了。”我師父評價着。
我本想說我借用刀靈之力完全可以殺了他,但我沒說出口。一來是因爲我還是把刀靈當成個人類來看,借別人的力量不算我的本事。二來麼,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有天大的本事,沒殺了就是沒殺了,人家就是逃了。
“師父,那人就是當年陷害過我的丹尼爾。”我撿起被砍壞的鐵面具,看着它說着。
我師父走過來,拿過鐵面具看了看,逐道:“丹尼爾?是教庭那些人曾經吹牛比說很厲害的神的丹尼爾麼?”
連我師父都知道他的威名,想來他當年真的很牛比。我點了點頭。我師父哼了一聲道:“沒想到,這鐵面人竟然是他。怪不得身手了得。”
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師父剛纔看了一溜遭,根本不是在看現場的痕跡而猜我們的打鬥。他知道我在跟誰鬥,完全是因爲看到了這個鐵面具。他之前應該見過丹尼爾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臉被毀了,沒鼻子沒嘴了。”我說着。
本是一句惋惜的話,我說出來只是想證明我並不在乎對手多強,他弱了我反倒感覺可惜。但誰知道我師父聽了卻全身一顫。他眼珠亂轉,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是不是也怕教庭的人追殺?我認識一個返祖的聖騎士隊長,很厲害。”我想到了卡洛斯,對我師父解釋着,以爲他分憂。
我一直好奇,丹尼爾被五十幾個聖騎士治住了。不知道這個聖騎士隊長,能不能跟他單挑得勝。想起來,現在單從力量角度來說,我還是不如返祖的卡洛斯。但丹尼爾現在是不怕疼的人,又有那種跟神無關的白光之力,我真不知道真拼死的話,我們誰會更厲害一些。
“他往哪邊跑了?”我師父突然急問。
“那邊。”我指着後門的方向。
“追!大家跟我來!徒兒你好好修行!”我師父只喊了一句,就像風一樣跑了出去。
“啊?師父你又走嘮?師父!”我喊着,發現大廳裡已經沒幾個人了。上百號人都跟着我師父一起衝刺起來。
我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跟上我師父的速度,但我知道,我師父讓我修行,意思就是,我們又有一段時間見不着了。這老東西這麼不負責任,我真不想叫他師父了。不一會兒,這家店的老闆來了。服務員指認着我,說是我把這裡破壞的。
不就是賠錢麼?我會在乎錢麼?於是我帶着老闆到了沒人的地方,跟他籤和解協議時,把他催眠了。我一分錢也不賠。誰讓他這麼財迷,把後場租給了那些反人類的傢伙。賠錢他自己出,活該。
這事兒算是結束了,我也回了家。我按我的承諾,給霍達
他爸爸霍建投資了一小筆錢。讓他們重新註冊公司,開始創業。雖然不能像大老闆一樣活得很瀟灑,但足夠霍達完成學業,他們家吃飽喝足了。
冰冰繼續上學,人緣也越來越好。我則跟安東尼一起又處理起了小案子。沒事兒去給誰家孩子叫個魂兒啊,上哪個出鬼的地方給唸個經啊。就這麼混着。說也奇怪,雖然我仍然深愛着我的塔瑪,但一忙起來,我也就沒有那麼痛苦了。人,還是被充實的生活填滿的好,會少很多的痛苦。
半個月很快過去了,最熱的天也到了。工作室裡裝了空調,冰冰還是穿得很清涼。我的心裡卻火大大的。自從我從異世界回來後,我每天也都在修行,跟從前一樣刻苦。但所謂食穗知味,我吃了那些個白螞蟻后,體會到了一日千里的速度,現在這種像龜冬眠一樣的速度,讓我怎麼能接受得了?
我一天天的就鬧心,翻看着七道門的筆記,看看能不能我也配個火龜丹什麼的,讓我一下暴增十年內力那種纔好。但看到火龜丹的記錄時,我卻傻眼了。原來那是你師爺曾經在一個奇人那裡得到的配方。要萬年火靈龜爲主引子,配上好幾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寶貝,這纔能有機會做成。
而這麼算來,我師父上次給我吃的,那是頭一次在我們七道門裡練成的火龜丹。現在想起來,我都身上直哆嗦。我師父是真狠啊,完全拿我當試手兒的了。當年那個異人要是騙了我師爺呢?我現在不就掛了麼?
然後,我就在書裡繼續找着。又找到了不少奇藥異方。但增強內力的,卻再沒有了。我把書快速的翻了一整遍,真的沒再找到一個方子。合上書本,我這才明白過來。白螞蟻也好,火龜丹也罷。都是世間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有幸得到過,就已經很幸運了。現在還要追求,真是貪心不足了。
如果這些東西真的能努力就得到,那世上的真高手,可就不止那麼幾個了。再想想,這跟做人的道理是一樣的。腳踏實地,才能穩穩前行。
想通之後,我只能耐下性子,開始慢慢修練。調整了半天,我終於靜下心來。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了我的眼。當然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冰冰。
“你幹哈?沒看我練功呢麼?起開。”我拿出當哥的架子訓道。
“哥,你猜我是誰?”這傻丫頭還真遲鈍,竟然這麼問了一句。
我差點兒沒氣炸了肺,拍下她的手道:“我猜你是大頭鬼,快去玩兒你的,不要耽誤我。我告訴你啊,現在天下就要大亂了。你耽誤我練功,就是惡黨的幫兇。你快學習去。”
張冰冰這死丫頭卻翻過沙發,打着滾的到了我面前,一臉壞笑道:“嘿嘿,反正天下要大亂了。我學習有什麼用?”
“你!”我被她頂得沒話可說了,氣得我飛身起來,逃上了二樓。
關好房門,我再靜下心來。這次沒有人能打擾我了吧?這死丫頭要是再來敲門,我就揍她屁股。可我正要入定,一陣震動從我口袋裡傳來。我氣得“啊”一聲叫,拿出了電話。
“喂,幹基毛?”我沒好氣地問着。
“張偉,你幹啥?像吃了火藥一樣。小瓊出事了,你快來我家一趟。”電話那邊,正是另一個我惹不起的大小姐,朱珠。
我只能應了一聲,起身收拾起來。出門
後,我叫了車來到了朱家。進門就有一羣新來的護院大狗衝我一直叫。我低着頭,也不答理它們。直上到樓上,看到躺在牀上的吳瓊,我才嘆了一聲。
“你咋又出事兒了?怎麼地了?”我問着,走到了她身邊。
朱珠站在牀邊,皺眉頭看着。吳瓊小臉發紅,嘴發乾,看起來是真不太舒服。我跟她關係可鐵着呢,就差沒睡過覺了。於是我跳上牀去,用嘴試試她額頭的溫度,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可就在這時,咣噹一聲,門開了。門口有人端着個盤子,人沒進屋就叫上了:“小瓊,我給你拿水和冰……”
嘩啦!盤子上的鐵盆掉了,裡面的冰水灑了一地。我嘴貼在吳瓊的額頭上,斜眼看着他。來人當然是個男的了,但卻不是阿旺。這個男的比阿旺高了很多,壯了很多,精神得要命。
按門的高度來比量,我算出他至少一米九。他身上穿了一件不知道什麼牌子的緊身衣,那體格子。兩肩像鐵球一樣,肩寬至少有四個頭。胸大背寬,爆炸似的豹子腰,八塊腹肌被緊身衣勒了出來。短褲下露着的大腿棱角分明,識貨的女人看了都得流口水。
“這位健美先生是誰?”我嘴離開吳瓊,問着朱珠。
朱珠一笑,拍着我道:“你還不快離開?你壓在人家女朋友身上,親她的頭,我要是這位健美先生,也要生氣了。”
她話音剛落,那健美先生就暴喝起來:“混蛋!”
緊接着,他像一個大跨步跳了起來。我草了,這比的彈跳力,真猛啊。兩米二寬的大牀,他竟然直接飛躍過來了,人在空中一拳向我搗來。我從朱珠的話中得知了他的身份,連忙向後退着,我可不能跟他打。
“李銘文,你住手!”吳瓊掙扎着坐了起來,用虛弱的小聲喝止着。
健美先生已經落地,正要追擊我,聽到吳瓊的話,他停了下來。他瞪着眼伸手向我比劃了兩下,意思是讓我等着,還沒完。我苦笑着看向朱珠,用眼神質問着她爲什麼不告訴我這貨來了。
朱珠一甩頭,裝着沒看到我。健美先生原叫李銘文,人高馬大,體型真不是蓋的。但他對吳瓊的聽話程度,也不是蓋的。吳瓊訓了他兩句,他就像孫子一樣蹲在牀邊任訓。介紹了我之後,他也馬上變了臉,立即跟我道歉。
我是相當佩服這種人,反正讓我這樣我肯定不行。除非是塔瑪回到我身邊。可見,李銘文對吳瓊是相當的在乎啊。
“來,哥們兒,抽菸。”李銘文遞過一隻煙來,拉着我往外走。
我看他不像再要打架的意思,這才接過煙跟他往外走。到了朱家的走廊。我們站在一個垃圾箱邊抽起煙來。離近打量着他,他的身材更好,而且比我高不少,長得也精神,讓我有些自卑了。
“你的事兒,我沒少聽說。多虧了你了。我呢,在外國打比賽,一直沒機會照顧她。啥也不說了,鬼呀神呀的,兄弟我不行。但只要有你欺負你,你就找我,我一個打一百個!”李銘文說着,瞪着眼就來勁了。
他揮拳向牆上一拄,轟的一聲,牆都震響了一下,牆上立即多出了一個拳印。我正想誇他兩句讓他找個存在感,房間裡朱珠又尖叫起來。我都有些膩了,每次她和吳瓊在一起找我,肯定要有些意外的尖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