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我又連踢兩腳,終於,棚頂掉了。而我從棚頂往下一看,裡面竟然是空的。那些可怕的人頭也都沒有了。但我還是聽得到二女的叫聲無比慘烈。我瞬間想到了剛剛進到套房時的情景。
於是我縱身跳了下去。果然當我的身子全在電梯中時,電梯裡的燈也全是慘紅色的了。四周的牆上,盡是人頭,它們搖晃着,長髮亂擺。兩個女孩正抱成一團躲在電梯的一角。而一個通體墨綠的東西,正在拉她們的手,要將她們分開。
那墨綠怪物只有一米多高,看着像個大頭人。它全身皮膚都是綠色,手上只有三根手指,腳更是像鴨子一樣有蹼連在一起。我伸手拿符,一符飛出。不料想這貨竟然轉身彎腰,以極靈活的身法躲開了。
眼看火球要燒到二女,我急加速運氣出腿把火球踢滅。再轉身,我看到了那東西的臉。墨綠的臉上,五官內陷,就像是一個沒長開的桔子。尤其是那一對兒大眼睛,溜圓溜圓的,兩眼一個往上一個往下分視着,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在這種場景下,就不是滑稽而是可怕了。
“妖孽,給你們點兒臉了是不?七道聚氣,六道受法,看招!”我引氣發動奇術,一腳奇快無比地踢向了它的頭。
砰!小綠怪的頭被我直接踢爆炸了。可這東西沒了頭,竟然還是伸手抓住了我的腿。我只覺得腿上一股很大的力量擰着我的肉,我連忙運氣抵抗。接着我伸手掏出一張符,直接貼在了它的身上。
“爆!”我急喝一聲。
奇術發動,小綠怪整個身子炸成了碎肉。也就在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我再不能忍受這些擱應人的東西了,夾起兩個妹子就逃了出去。直當我們三人都出了酒店大門,我這才放下她們,坐地上大口喘起氣來。那些血腥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
朱珠的司機開車過來。我們上了車。等回到我們的旅館後,兩個妹子在我的房裡洗着澡,我抽着煙坐在了屋裡,眉頭緊鎖。
地上放着她們的衣服。衣服上,一點兒血跡也沒有。我的身上也沒有。但我卻清楚地記得,剛剛我們確實是被血染透了的。那種感覺,絕對的真實。這到底是什麼原理?難道我們進入的也是重疊的世界?
但我上次跟吳瓊進入重疊世界裡,那可是隻有固定的出入口的。酒店裡怎麼會到處都是出入口?這事可把我難住了。如果她們中了什麼招,那麼,說不定在我的旅館裡也還會一樣出現那到處移動的鬼屋。
想着,我又緊張起來。我手裡抓住了兩張符,看着浴室的門。只要她們一有動靜,我就會立即衝進去。這時可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了。我的腦中開始幻想起一會兒怎麼護着兩個沒穿衣服的美女。但事與願違啊,像我師父摸馬小一那種好事,好像永遠也輪不到我頭上。直到她們圍着浴巾出來,也什麼都沒再發生。
“你們睡吧。”我嘆了一聲,有些失望地準備離開。
以哥現在的身家,再開一個房間也沒什麼。可這倆妹子可不幹了,她們異口同聲道:“別走!”
我微微一笑,開玩笑道:“啊?不走好麼?我跟倆美女一起,傳出去不好吧?”
朱珠給了我一個白眼,以她的性格就想罵我了。但今天,她也確實嚇着了,竟
然沒說話。吳瓊早知道我什麼人,在重疊世界裡我有至少一百次機會能跟她共去巫山享雲雨,但我連親都沒親她一下。所以她也對我放心。
二女打了電話叫人送來了衣服,這才換好後一起躺在了牀上。我則可憐地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她們睡覺。我這苦命啊,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兒等着我。
她們倆很快就睡着了。也就是她們倆跟我一起時間長了,見過的怪事太多了。換別的女人早特麼嚇瘋了吧?我守在邊上,看着她們時不時就晃動一下,在夢裡還會哭喊。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走到了牀邊,伸手在朱珠的印堂上點着,輸入了一些內力。她睡安穩了。接着,我又想給吳瓊也來一下子。但這時,吳瓊突然間就坐了起來。她急促地喘着,瞪着眼向前看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抱着膝蓋哭了起來。
我坐到牀邊,摟着她想安慰兩句。吳瓊卻一把抱住我,就不撒手了。我只能摟着她一起倒在了牀上,這纔有機會給她輸入內力。又怕又累的吳瓊,再次睡去。這一覺可算睡到了大天亮。
大驚傷腎,腎爲先天之本,主的是人的元氣。人的元氣受損,當然就沒精神。吳瓊和朱珠醒過來後,仍然是一臉疲憊。我叫了早餐,讓她們在室內吃。而我的耳朵一動,則聽到了另外一間房裡的聲音,我師父回來了。
發生了昨天的事,我可急了。我衝出門去,連門也不敲就進了師父的房間。剛進去就看到一身是灰土的師父正在那裡換衣服呢。見我進來,他一拍手道:“混小子,把房鎖都弄壞了。”
我這才注意到,因爲我太關鍵,房間的門鎖被我一下推開了。可現在我可沒心跟他計較這些,我焦急道:“師父,可了不得了。一個大酒店裡,突然出了邪事兒。我一個朋友,在裡面被困了。我昨天晚上去救她,那裡的房間竟然都像重疊空間一樣!”
於是我用極快的語速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師父也很聽得很來神。他邊聽邊換着衣物,到最後,突然一拍手道:“不好!”
說罷,他直接衝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這一句說的是啥意思。是我說的不好啊,還是有什麼事不好了。等我出門再找他,他已經沒影兒了。以他的速度,豹子也抓不到他吧?我只能無奈地回到屋子裡。
可剛進屋,我就被嚇得腳下一滑。大牀上二女又睡了過去,而這時,上面卻不止兩個人。不,應該說只有兩個人,但卻多了一個別的東西!一個全身慘白的短髮男鬼,正趴在吳瓊身邊,他貼着吳瓊的耳朵像是在講着什麼悄悄話。
看到這裡我伸手拔出一把飛刀,直接飛了過去。噹的一聲,飛刀釘在了牀頭,那男鬼也被打得化成了無數顆粒,散於空氣之中。
“啊!”吳瓊這才驚叫着坐了起來。
她又哭了。這一天天淨哭,她的眼睛都腫起來了。我又到了她身邊,提鼻子聞了聞,還好,這裡沒有血腥味兒。要是再讓我的房間也變成那地獄之狀,我也要瘋了。但即使沒有那麼多恐怖的場面,剛剛那一下也夠嚇人的。睡睡覺,身邊一個鬼跟你咬耳朵,誰也受不了啊!
“沒事,只是噩夢。”我安慰道。
“張偉哥,我受不了了。這種噩夢已經困擾我太久了,我,我真的不想
活了。”吳瓊哭訴着。
我是真不忍心看她哭,只能摟着她,再將她放倒道:“放心吧。以後我陪你身邊,不行就專職給你守夜,我就不信還有什麼能影響到你睡覺。睡!”
吳瓊躺在了我的臂彎裡,閉起眼來。但她可沒睡着。
“張偉哥,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爲什麼這些噩夢總是來找我?我現在最懷念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年多。至少在那個地方,我沒做過這種噩夢。在現實之中,我卻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這種可怕的夢。越來越頻繁。”吳瓊說道。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第一次見她,好像就是她中了邪了,朱珠來找我幫忙的。而後,我們就被魔術師送進了重疊世界。之後,我好像又聽朱珠說過幾次,說是她到各個大廟裡求佛燒香,請護身符什麼的。當時我還沒太注意,我就以爲是她本命屬陰,愛招這些東西唄。但現在看來,問題沒那麼簡單啊。
我想了一會兒,看着她還半眯眼睡不着,這才問道:“小瓊,你能記住你這種情況是啥時候開始地不?”
吳瓊猛地一閉眼,扭着五官似是極不願意提起此事。但我一再勸說下,她還是開口了。
“那是,我第一次得到角色的時候吧。青歌賽上,我得了第一名,之後就有人約我拍戲,說我形像好。而到了劇組裡,我,我就……”吳瓊哆嗦着講了她的初見鬼。
她又說了今後的幾次,果然一次比一次邪乎。我這一聽,纔算出來。上次是魔術師,這次是這移動鬼屋。下一次呢?如果我去掉了移動鬼屋這個怪事,下一次,她面臨的將是更嚴重的邪惡事件吧?
想到這,我都打了個哆嗦。
“那你能想到是爲什麼嗎?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邪術師?還是你曾經到過什麼邪神廟?又或者你得罪過狐仙什麼的。”我一句句問着,看着她的反應。
但她一臉的迷茫,就像啥也不知道似的。我可犯難了。她這噩夢不斷,可並不止是噩夢啊。我做爲一個巫醫,可知道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估計下一次,就不是我能處理的範圍了。她將直接被靈異事件逼死,就算不死,也得被逼瘋吧?
“睡吧。”我勸了一句。
終於,嚇得不行的吳瓊就像丟了魂兒的孩子一樣,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她剛睡着不一會兒,屋裡的燈就忽明忽暗,出現了靈騷現象。我憋住氣,準備着迎接她的‘噩夢’。果然,一個傢伙從牆上鑽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一個人類的鬼魂。
這鬼魂長得像是個瘦弱的老者,尖嘴猴腮,兩眼到處掃着,就像個不專業的小偷似的。我看到它一出現,就立即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鬼魂嚇了一跳,側頭看着我道:“你能抓到我?”
我笑笑,“呵呵,可不是麼?我不止能抓到,我還能削得你連鬼也做不成。說吧,你爲什麼來這?”
“我,我也不知道,就感覺好像有種力量,在呼叫着我。我就忍不住,唉,就是她!”鬼魂伸手一指,正指向了剛睡着的吳瓊。
我當時就懵了,吳瓊現在來回掙扎着,好像真的在做噩夢了。而我也品了一下,只要是她一睡着,就會有事兒發生。難道真的是她自己招來的鬼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