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我們已經到了超市。在服務部,我們買了新的衣服換了一身。連安東尼都換上了不是牧師裝的衣服。因爲看到那名單上的賞金,我已經確定我們現在是大肥魚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有這麼大一筆銀子,誰不樂意掙?
等我們找到了酒店住下,這才聚在一起想起了辦法。
“唯今之際,只能抓到那個死丹尼爾,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了。”我說道。
“嗯。但是如果他躲起來了,有幾個地方,我們還是去不了的。”安東尼道。
“你們想你們的,我想睡覺。”李大巴這貨沒出息道。
安東尼列舉着幾個我們去不了的地方,那是隻有像丹尼爾這樣的人才有資格進出之處。我只聽着,卻不停地把玩着新買來的一對兒寶刀。這刀在戰鬥中的表現讓我犯愁,它太強了,也正因爲太強了,所以我竟然駕馭不了。如果我能夠運氣入刀,今天的戰鬥將會是另外一種場面。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安東尼道。
“接下來,我們時刻關注着自己值多少錢,然後想辦法活下去。”我回道。
“嗯。然後呢?”安東尼再問。
我把刀舉過了頭頂,在燈光下,刀身映映生輝。我嘆了一聲道:“然後?只有活着纔有然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也累了,我坐在牀上開始盤膝打座。不久後,安東尼也像精神病一樣小聲嘀咕着,回去睡了。
這樣的夜裡,我們怎麼能睡得香?我一直閉目養着神,卻根本沒睡着。手心裡的刀已經被我捂得招呼了。李大巴時不時的被噩夢嚇醒,三次之後,我也已經習慣。漸漸地,我又開始試着與刀溝通。我把內力運向刀內,想着這其中的奧妙。
刀是無魂之物,再好的刀,它也是死的。但在七道門雜記中卻有着這樣一種記載,所謂人爲萬物之靈,但凡與人接觸時間長了,任何東西都會獲得一些靈魂。而有了靈魂,就有了靈性,有了靈性就能夠修行。
比如說,當年有聖人說教,弟子三千,聽言傳明事理。久而久之,人被感化了不少。甚至連一旁的一顆人形石頭,日日受薰陶也被感化了。聽到妙處,石頭竟然點頭稱是。再比如說,日本常有九十九妖之說,意指被人愛惜過,日夜不離身邊的物件。突然間它壞了,被遺棄了,但上面染着的人氣太重,那物件也會有靈性。曾經有個女孩走到工地時,被遠處的鏡子晃了一下,她停了那麼一下。就那一下,樓上掉下的水泥正好沒砸到她。而當她走到反光處,看到的卻是背面刻着她小名的小時的玩具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再不碰那個玩了數年的小鏡子,小鏡子卻不知爲何出現在這裡,救了她的命。
傳說無數,我身爲七道門巫醫,當然相信這裡的科學道理。按我師父的解釋說,摩擦就會起電,這正是分之間能量傳遞形式,摩擦中,正負電荷會有交換,同時,未被證明的代表着物體個性的靈體,也在進行着相應的交換。沒靈魂的東西被摩擦久了,也會沾染上物主的一些靈氣。而刀劍等武器尤爲如此,一把好刀如忠臣一樣,絕不侍奉二主。
我手中的刀顯然大有來歷,雖然我弄不清楚,但我憑感覺就知道它絕對是術士手中的利器。上一任主人可能就是因爲無法控制它發揮出全部威力,這纔將它再
次轉手。而我,看了一眼就愛上了它,不管它是多麼難控制,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控制住。
想到這,我由輕而重地輸入着我的內力。果然,到了一定的量後,刀就會馬上微微一顫,似有靈性般在反抗我。我笑了,慢慢再試。一次敗,十次敗,百次失敗之後,真的一無所獲麼?不然,我從上百次的失敗裡,總結出了一些規律。這刀在反抗了七十七次後,突然間有一次,我的內力輸入得特別順利。也不知道是它累了,還是我努力成功了。但再輸入到比之前多了一倍的量後,又會被彈開。接着,重複第一次時的情景。
我試了一整個晚上,天光放亮,我笑了。因爲我感覺到了刀的變化。雖然那變化微乎其微,但我的的確確發現了,我能輸入的內力變多了一點,雖然只有那麼一點,也代表我的努力成功了。
白天,是多數人活動的時候。這種時候,我就不必那麼擔心會被追殺什麼的。所以我叫醒了安東尼,準備出去找線索。
誰知道安東尼拿出手機再次登錄他那個內部人士的頁面,只看了兩眼,就突然斷線了。
“是不是沒話費了?”我問道。
“我的是後付費的電話,每月會有賬單,交不上纔會催,催不到纔會停。”安東尼解釋道。
我感慨了一下,這待遇我是沒享受到過。但緊接着我就低下了頭,因爲我知道這次我們的情況更糟糕了。安東尼被他的組織奪走了權限,我們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了。現在我們真成了到處受人追殺的異端。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安東尼現在變得很沒有主見,一有事,又立即讓我拿主意。
我哪有什麼主意啊?你讓我上山找個靈源,我是行家,讓我就近找個鬼怪,我也能辦到。但大活人,我可沒這實力。如果是普通人,我還能找朱家幫個忙,現在找的是丹尼爾,神的丹尼爾啊。朱家的勢力再大,也找不到這種人吧?
“沒什麼辦法,我們找不到他,就什麼也幹不了。”我無奈地宣佈着。
安東尼想了想逐道:“你是說,只要能找到他,你就有辦法?我們怎麼證明我們的清白?”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唉。”我說着我的想法,突然一嘆氣。
安東尼馬上接道:“我認識一個大能人,他能幫上我們的忙。找人的話,只要有丹尼爾用過的東西,她就能找得到。”
“丹尼爾用過的東西?”我反問了一句,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突然,我高興地拍了拍手道:“好!有辦法了。走,快帶我去見你那位大能人。”
“好。”安東尼也不多說,立即同意了。
我們馬上訂了機票,直飛回家。幾經輾轉,我們來到了雲南。在美麗的旅遊城市之間穿梭着,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而且連日來我手中的刀越發的變得好使喚起來。終於在這一天,我們剛到一間客棧住下,我就急着把刀拿出來。
當我盤膝而坐剛一運氣時,兩把刀突然像受到磁力吸引一樣,叮的一聲,兩刀把的龍尾相對,合在一處。我這才發現,刀尾處原來是一個帶鈕一個帶母,正好能合在一起。而是什麼力量讓它們合在一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雙刀合上,正反兩面各有一刃,組成了一把單手拿着的雙
刃刀。我沒管這些,只是向裡運氣。這一次,正好又到了七十七次之數。我的內力大量涌入刀身,而這一次,我竟然運了好半天,也沒有被反抗過。
直到我快將體內真氣用盡之時,這刀身才再度反彈。我猛地一收內力,手中傳來一陣顫震感。我鬆開手來,看向刀身。只見它通體生出華光,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刀不用我拿,自己就飛到半空,兩刀如二龍互逐,刀身如雪白波浪,刀就在空中那麼轉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急!
突然,我的眼前一花,四周的景象全都變了。我身處汪洋之中,看到的是紫電雷雲,雲中,兩條金色神龍怒目爭鬥着。我正要感慨一番,那畫面再變。我又處在一片花海之內,看到了一個扎着兩個花骨朵的女孩,穿着一身青的古裝,她正兩手做手刀狀,舞着一套漂亮的刀法。看到妙處,我竟然覺得那刀法跟《燕翔》有七成相通之處,不過更爲精妙。
“好!”我忍不住叫了一聲。
那姑娘似受驚嚇,突然停了下來。她看向我,十分吃驚道:“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也愣了,清了清嗓子道:“咳,我是張偉,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進來的。要不,姑娘怎麼進來的教教我?”
“我?我是這亢龍雙刃的刀靈,我自然在刀中。你也是刀靈?”那女孩說道。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不禁舌頭連連扎響,暗暗稱奇啊。果然,這刀是有刀靈的,而且還是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一個具相化的東西。看她的模樣智慧,簡直跟人類的靈魂無異啊。
“那刀靈姑娘,我能不能請問,我現在要做這刀的主人,得怎麼辦?”我嬉皮笑臉地問道,這時我已經把她當成一個女孩子來看待了。
刀靈柳眉輕挑道:“想成爲刀的主人?那就要看你配不配了。如果你能除得去我,自然刀就歸你所用,它將擁有新的刀靈。”
“除了你?”我的心酸酸地,反問着。
刀靈很自然地點頭,她一擺手,竟然比出了剛剛那套手刀的起手勢。
“可是……”我猛搖着頭,突然間我清醒過來。
看着手中握着的刀根本沒有變化,彷彿剛剛的一切就是一場夢。但我稍一運意念,卻又看到龍騰於空,海包我身的異景,接着再次進入了那刀靈的空間。
刀靈看到我,突然小嘴微張,指着我愣了一會兒才道:“你竟然能隨意往反,你是靈體麼?”
“不是啊。”我很肯定地回着。
“那麼,恭喜你,你真的被刀所認可了。現在,只要你能除去我,就可以用你的靈力養刀,使它產生新的刀靈。”刀靈道。
“可是,上一個前輩把你造得這麼完美,我捨不得啊。”我終於說出了實話。
刀靈的靈智果然夠高,她竟然臉紅了。但下一刻,她也再不猶豫,突然發難於我。而我則清清楚楚看清了她的套路,因爲跟我練的燕翔刀法太像了。三五十個回合,我把她的刀法都記熟了,摸着套路跟她對着拆起了招來。
又打了五十幾個回合,刀靈突然收招停手了,她委屈地流出了眼淚來。我也是真委屈啊。我就這麼沒女人緣麼?見一個美女,不愛我,見一個美女有男朋友,見一個美女被別人弄大肚子了,現在連見一個美女刀靈,都幾下就把她惹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