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拼運氣,如果對方的運氣比我好,我這菜鳥怎麼可能贏到錢?眼看對面的禿頂連坐了十次聽,我桌上的錢可就不多了。而這時,我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畫面。穿着新娘紅裝的小翠正流着淚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抱走,抱進新房中。很快,那黑影壓在了她沒穿衣服的身體上,晃動中,小翠大喊着“不要”。
“該你摸牌了。”上家提醒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一擡頭,正與那禿頂男對視在一處。他有一雙精黃的眼睛,兩眼中透着說不出的精明。只看一眼,我就有些自卑,別的不說,打麻將上,我肯定不如他。我伸手摸着牌,動作越來越慢。
如果拜山神帶來的一點兒好運不能與他對抗,那麼,我還有別的選擇啊!我把牌扣在桌子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隻眼所在的地方,一動不動。
“如果我用這能力贏了十萬,不會有什麼事吧?”我想着。
果然,胸口又蠕動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皮裡肉外,有一條二指粗細的蛇在擠着。連我的衣服都被擠凸了起來。我用力按壓,這才止住了這東西的做怪。我只是有了這個念頭,它就動了。如果我真的做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可怕?不,這世上沒什麼是可怕的。我死都死過了,如果我心愛的人要被別人騎,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拼了!我一閉眼,把所有的牌都扣下,再擡了起來,心中
想着要用那眼睛的能力掙十萬。胸口的蠕動已經不能嚇住我了。
“胡了!哈哈,窮胡,做莊,二八將,三叉雙大哥大。”對面的禿頂伸手抓過我的牌,高興地喊了起來。
我的心咯噔一下,暗想:“難道我這麼邪的眼睛都比不過他的運氣?”
正這時,另外兩家都笑了,“哈哈,哥,你這是詐胡啊。”
禿頂一看牌,當時臉就紅了,果然他看錯一張牌,詐胡了。結果他賠了錢,還要把牌撿起來繼續打。接下來,我的牌可就順上了。想要什麼來什麼,連純十三麼我都摸到了。對面的禿頂從滿面紅光輸到滿頭大汗。
最後一把牌,另外兩家的錢已經光了。禿頂男也站了起來,伸手摸遍了全身所有的兜兒,只找到了一個手絹,他擦了擦汗,惡狠狠地盯住了我。
“小老弟,技術挺高啊!”禿頂冷言道。
“切。”我不理會他,查起錢來。
正這時,他衝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在我身上到處摸。那我能讓麼?接連推了他幾把,把他推得撞在了牆上。
“你什麼意思?摸什麼玩兒應?你身上少零件麼?”我怒罵道。
“我懷疑你使鬼兒!”禿頂大叫。
打麻將出老千,是被人們痛恨的。不少人都望向了我,希望看到一個死老千被抓,他們也好一起過來打兩下出出氣。我訕笑一聲,當下把衣服脫了,
褲子也脫了,只剩下了一條四角短褲。雖然身材不好,我還是兩臂張開轉了一圈兒。
“現在,該你了。我還懷疑你呢。”我反擊道。
“我是這裡的常客,我不能。”禿頂紅着臉道。
我可不慣他病,一肚子的氣正要找地方發呢。這時,李大巴卻跑了過來,拉住了我。
“得了,拉倒。給哥個面子。他們不認識你,以後就知道了。大家夥兒,這是我過命兄弟,絕對好人品,我拿腦袋擔保他不是使鬼兒的。”李大巴道。
他的人緣還真夠,一句話立即沒有人看我了。禿頂男也氣呼呼地離開了麻將館。到了凌晨三點半,我數了數,我已經贏了十二萬還多!這錢是足夠了啊。我笑了。站起來照了照鏡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熬了一夜反倒比平時更精神了。這眼睛紋身也沒什麼副作用嘛。
人漸漸散了,我和李大巴也出了門。我拿報紙包好了我的錢,就準備明天一早回家,把小翠的錢還了。接着,我用剩下的錢提個親,把小翠娶了。今後,就用我這超級無敵幸運術,贏一筆錢,做個買賣什麼的。
李大巴也高興着,他的運氣回來了,甚至比之前更好,又可以過好日子了。我們倆說笑着,走到了一個衚衕口。我的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一個人飛快地向我衝了過來。
“啊!”我剛要反應,就覺得脖子一痛,叫了一聲就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