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羅酒吧外,四個警車圍着正門。兩個轎車,兩個麪包,警察已經開始拉繩子不讓人進了。當我趕到現場時,還聽到街上有警笛響起,還有警察在不斷趕來。圍觀的外人在議論着發生了什麼,我卻早從電話裡知道了一點兒。
當時李大巴的電話裡很亂,我隱約聽出他在說,“殺人了,有人死了,快來救我。”這一類的話。具體的情況我也不能細問了,他嚇這個比樣,肯定是出大事兒了。現在一看現場這麼多的警察,我更肯定了。
我分開人羣往裡進着,到了繩子邊,一個男警察一把將我推住了。他使了挺大個勁兒,把我推得也晃了一下。
“往外退,沒看到麼?這是兇案現場,你進來要破壞現場麼?妨礙執法你就有嫌疑,知道麼?”男警察相當不耐煩地說着,看起來他最近壓力不小,已經急頭敗臉的了。
“哦。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在裡面。”我說道。
“什麼朋友?現在裡面的人誰也不能見,等我們帶回警察局你再去見吧。”警察道。
我被他說得也很是不樂意,不過我也理解,警察辦案的現場,要是誰都能進,證據就全沒了。他們就指這證據破案呢。我不滿的只是他的態度而已,你們人民公僕,說話就不能好好的?你壓力大,就找別人來發火?
我繞過人羣走向一邊,看了看這酒吧的建築結構,我走到了樓側。一樓的側面沒有窗戶,二樓的窗戶離地四米多高,這裡總沒有警察管了吧?看了看人都圍在正門,我後退了幾步,飛身就向牆上衝去。
武俠裡的輕功我不是會,我認識的人裡也就看到方圓跳得特別高,跑得特別快,真正的像飛一樣。別人,我師父我是沒看到過,反正我認識的人裡,就沒有像武俠劇裡一樣能飛的。四米多高的地方,我也不能直接就飛上去。但像我這樣身手的人,想用這麼點兒高度攔住我,那也是開玩笑了。
噌噌兩下,我踏着牆已經向上躥到了近三米高,伸手一把就抓住了窗臺。而就在我手一用力往裡翻時,突然一道黑影從裡面躥了出來。我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身子平着向裡飛去。落地時我打了個滾,隨即我就想到不好,剛剛那黑影明顯是個人,這裡四米多高,跳下去不摔斷腿也要崴了腳吧?
而且我很快就警覺了,警察封樓,他要跳窗逃走,是什麼人呢?這一切想法只在一念之間,我覺得這裡發生的不好的事,肯定跟這個人有關。於是我站直後馬上也衝向窗臺,擡腳就要跳。
趕巧了,這時我身後有人踢開了門,對着我叫道:“別動,把手舉起來!”
我半張着嘴,做着十分滑稽無奈的表情舉起了雙手。我轉過身時也沒跟他們解釋說有人跳了樓,因爲我的耳朵裡早傳來了一陣細碎至極的腳步聲。這證明着樓下的人根本沒摔傷,而且他腳步奇快,估計就是我真跳下去,也不一定追得上。我都追不上,別人能追上?我的速度可是跟百米飛人不相上下的。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警察看着我,手裡舉着槍問着。
我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我笑了。小便池上貼着“尿不進說明你短,尿得歪說明你軟”的笑話,我當然有理由了。
“同志,我是男的,來這裡還能幹嘛?”我問道。
對了,這裡是廁所
,男廁所。我的理由當然很充分了。警察卻沒心跟我開玩笑,怒瞪着我道:“那你剛纔爲什麼要往窗戶邊跑?”
“我尿完了尿聽到外面有聲音,就只窗戶看個熱鬧啊。”我嘿嘿笑道。
說起編瞎話,我一個頂三個。當年上大學時在廁所抽菸被抓,我還不是硬以別人彈進來的菸頭兒爲藉口,全給擋過去了?至於我嘴裡的煙味兒,那都不是事兒,就說以前抽菸現在戒了,反正當時正好沒伙食費了,根本不能再買菸抽。現在對上警察,我又是老本事用起,順利把他堵得沒了詞兒。
但我也難逃被帶走問話了。等我被帶到樓下後,這纔看到集中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現在是傍晚,酒吧的演藝還沒開始。所以來玩兒的人還不多,就幾個佔着座位來聽會兒音樂聊個天的人而已。加上服務員什麼的,一共也不到四十人。其中服務員和調酒師就佔了一大半。
這樣的隊伍裡,我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李大巴和朱珠。我被警察推了一下,向着人羣走去。李大巴也注意到了我,他立即向我迎來。
“你可來了。快保護我們,這裡鬧鬼了!”李大巴說着,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雖然他天生怕死,但我卻知道,他跟着我混了這麼久,對一般的事兒早見慣了。連來自國外的撲克兵他都遇過了,會怕什麼普通的事兒?
“怎麼回事?”我皺眉問着。
李大巴拉着我的手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和朱珠陪她朋友出來玩兒,然後突然間有男的喝多了來找事兒。我上去就推了他一把,誰知道,他得罪了什麼鬼怪,當時就……”
我正聽着,身後一個警察衝了過來,指着他道:“你,住嘴。不許在這裡串供詞。告訴你們,在警察來了之前,什麼也不許說。”
我回身瞪了他一眼,問道:“請問您是警察麼?”
“當然!你看不到麼?”那警察很是驕傲地挺起了胸,顯示着他的一身警服。
我點了點頭道:“大巴,說吧,現在警察來了。”
警察愣了一下,知道被我戲弄了,他狠狠地推向我。我來的時候心裡有事兒,正面看到警察覺得他是個普通人,推一下不疼不癢,所以才被推到了。現在,以我的武功,又有心防備,哪會讓他推到?
看起來我只是輕描淡寫地轉了個身,再自然不過了。但警察卻推空了,向前躥了半步才停下。他的臉一紅,生氣地再抓向我。我則向前快走兩步道:“咦?老李,你也在這?”
這麼一看,我又是很自然地行爲。但警察再次抓空。我假裝看不到,別人卻看得清清楚楚呢。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這警察臉上掛不住了,馬上就拿出了手銬來。
“你,站着別動。你現在是嫌疑人之一,你有權不說話,但我勸你想清了再說。到警察局裡好好交待吧。”警察說着,向我走來。
我還要與他理論,這時朱珠說話了。
“你怎麼亂抓人?我們犯了什麼罪?我們不過是在現場,你有什麼權力亂給人上手銬?”朱珠道。
“你跟他是一起的?那好說了,你也跟着一起來吧。”警察說着,拿手銬向朱珠走去。
他是真被戲弄激了,見誰都像吃了火藥一樣。但他找錯了人,也點子背。正這時外面一陣騷亂,一個警銜很
高的男子跟一個年輕女人一起走了進來。
“朱珠,你可擔心死我了。怎麼樣?”那女子揮手叫着。
“任影姐,這裡的警察亂抓人。”朱珠噘着嘴就告起狀來。
“誰呀?”隨行的高級警官揚聲道。
那警察一看來人,立即矮了三分,他退到一邊道:“吳局,您也來了?我不知道這是您親戚。”
“你親戚!”高級警官氣笑道。
我嘿嘿一笑,知道這次要少吃不少苦了。明珠國際在少了水財環的幫助後,真是變小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朱家橫行天下那麼多天,打下的基業在那呢,坐着吃也夠吃幾代人的。他們的人脈更是廣得很,任影自然認得這裡的高級警官。
果然,在高級警官說情下,我們只跟着在現場走了個過場,留了電話姓名,寫了個口供,就放了。而我卻一直掃着現場,並沒看到什麼兇殺的痕跡。而且我仔細聞了一下,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妖氣的味道。
我們坐車到了任影家,身爲一個公司裡的總監,她家算是相當低調了。只是一個二層的四室兩廳超大住房罷了。這比起動則幾千萬的別墅,可是相當簡樸了。坐在明亮的客廳裡,任影親自動手給我們洗了水果,倒了茶水,這才坐在了我們面前。
“說說吧,怎麼回事?”任影問道。
我和李大巴坐在一張沙發上。我一直注意地看着朱珠和她身邊的女孩。從酒吧裡就開始跟我們在一起的女孩,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相貌不輸朱珠,氣質蓋過任影,舉手投足之間,都像受過專門訓練似的。而且,我就覺得她好像特別的眼熟。
“剛纔說到哪了?對了,大偉啊,你去了怎麼沒發現鬼麼?那男的要對她們動手,我上去就推了他一把。結果他就直接燒起來了。哎我去,那冒的大黑煙,不一會兒就燒成了灰。肯定不是我殺的他,是有別人。”李大巴道。
“燒起來了?”我聽得皺眉問起。
“是啊。我們都看到了,那男的退了幾步要去拿酒瓶來打架,可他剛一摸到酒瓶就燒起來了。”那個美得不正常的女人說道。
我這才又看向她問道:“還沒問呢,這美女誰啊?”
被我一誇,那女人掩嘴笑了一下。這一笑,更迷人了。朱珠摟住了她,頭貼在她的肩膀上做着十分親密的樣子道:“這是我最好的閨蜜啊。”
李大巴也一推我道:“你忘了,那個天朝好牛奶,皮膚雪樣白,就是她啊!”
聽着這聽爛的廣告語,我突然想起了前不久所有電視臺都有放的廣告,這纔想起來爲什麼這個女人這麼眼熟。原來她是個大明星。但我瞬間就不好意思了,我這兩年一直忙着跟不是人的東西打交道,對明星什麼的,完全沒有概念啊。
“哦,原來是大明星。”我只能這麼地敷衍一句。
“哪有,叫我小瓊就好。”大明星自報了名字。
這下我也有臺階下了,但我還是客氣道:“小瓊太那個了,叫瓊姐吧。”
“呸!小瓊才二十歲,你好意思麼?”朱珠抱着不平道。
我想笑笑,再說兩句客套話。畢竟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這麼近看一個電視明星。但突然間,我笑不出來了。我跳起身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小瓊的手道:“別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