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烈心中暗笑,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小女人,笨的可以,卻還說別人弱智。
“慕如一,爲了配合你的偉大,不如我現在就拉你出去招搖一番,好人做到底,如何?”
“不要!”慕如一羞紅着臉,果斷拒絕,小手緊張的護在胸前。
她不是什麼名門閨秀,不會每天爲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鞋子而煩惱,可是,也不至於不知羞臊的明明知道鈕釦扣錯了位,還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丟人現眼吧?
“我看行……反正你也是偉大,既然你爲我犧牲那麼多,不如我也委屈一把,成全了你的偉大……”皇甫烈裝模作樣的走過來,緩緩逼近她,大手緩緩前伸。
男人的動作,就像恐怖片的殭屍那般,雙手僵直的伸過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慕如一嗖嗖的向後縮,縮在角落裡去,小手堅定的護在胸前:“不要,不要,我不用你成全,用不着你委屈,我怎麼能委屈了你皇甫大少爺……”
皇甫烈冷冷起身,趾高氣揚的道:“那麼,給你兩分鐘,把鈕釦重新扣好!”
慕如一如蒙大赦,迅速轉身,對着那個角落,抖抖索索的開始解鈕釦。
好像,有十幾顆鈕釦,兩分鐘,兩分鐘,解開,再重新扣起來,夠不夠用啊……
不管了,先解開再說,到時候扣上一顆是一顆,爭分奪秒!
慕如一緊張的手心冒汗,越是這樣,小手越是打滑,那一顆顆的鈕釦也不聽使喚。
從來沒經歷過這等事,扣個鈕釦還跟打仗似的,都是被這混蛋男人逼的!
鈕釦剛解開了兩顆,一隻冰冷的大手扳住她的肩,嚇的她猛一哆嗦,小手緊張的從鈕釦邊緣滑落,條件反射的護在胸前。
“慕如一,我還沒說完,你不能背對着我,你要面對着我,把鈕釦扣好……”皇甫烈感覺到她的僵硬,有意在她頸間輕輕吹了一口氣。
他就樂意看小女人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樣子,因而他的動作,盡是挑逗。
“爲什麼?”慕如一目光躲閃,脊背僵直着不敢轉身。
“因爲,我自認爲你鈕釦比我扣的好,讓弱智的我,也學習一下……免得,以後我真的自卑到撞牆……”皇甫烈黯啞的低語。
完了,完了,又被這男人鑽了空子,她只不過隨口說說而已,這男人還當真了?
什麼當真啊,分明就是借題發揮,不把她折騰的一愣一愣的不肯罷休罷了!
“皇甫烈……我這是獨門絕技,祖傳的,不經過我爸爸媽媽的允許,是不能外傳的……”慕如一信口胡編。
這年頭,雖然有各種絕活,什麼嘴裡噴火,什麼縮骨術軟骨功之類的,而她這種鈕釦祖傳絕技,倒是稀有罕見的很。
“這麼說,我該拜師學藝?”皇甫烈明知其中緣由,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小東西,她這麼喜歡玩,陪她玩到底!
“我爸爸過世多年,媽媽失蹤不見也已經很多年,相比而言,我爸爸更好找一點,不如你到天堂去問問他?”慕如一說起這個的時候,想起傷心事,悲從心中來,黑瞳裡淚光閃閃,語氣也冰冷了許多。
皇甫烈本是伸出大手去觸碰小女人的耳垂,聽她這麼說,大手陡然停住。
小女人有這樣悲慘的身世?她的媽媽失蹤多年,爸爸去世多年,她是怎麼長大的?
李管家曾經將她舊宅的照片拍下來給他看,貧民窟一樣的底色,讓他深深的皺了眉頭,他只發現了慕如一現狀並不如意。
因此他授意李管家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的舊宅裝潢一新,而且在另一處正在建造一所別緻的新居給她。
而他,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過往,同樣是隱着凋敝的……
該死的林敬澤,和她戀愛三年,這些他都沒看到嗎?虧他也是千萬身家林氏集團的公子,他怎麼配做她的男友!
“慕如一,穿好衣服,出來找我……”皇甫烈淡淡的說了一句,起身離開。
慕如一錯愕的回頭,黑漆漆的雙瞳裡霧氣騰騰的,這男人怎麼突然發善心了?
剛纔還咄咄逼人的,突然就抽身而退了,還真的琢磨不透這男人的心思……原來,男人同女人一樣善變……
慕如一這下從容多了,將鈕釦扣好,噌噌幾步跳躍下地。
糟糕,頭腦怎麼有些發暈呢?差點沒站穩,她用小手按按太陽穴兩側,皺着眉頭。
昨晚疲憊加高燒,她睡的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曾經高燒過,更不知道皇甫烈曾經用體溫給她取暖過。
如果她知道的話,或者一覺醒來發現皇甫烈只穿着一條底褲抱着她的話,她的思維也一定秀逗的很,絕對不會往好處想。
她對這個男人的想法,基本根深蒂固,就像她對男友的盲目信賴,同樣是很難改變的,除非發生什麼天翻地覆的事。
她身子還是發虛,不敢再蹦蹦跳跳的,小步的走到了門口,一拽門,看到皇甫烈抱着雙肩,冷冷的看着她。
那眼神冷嗖嗖的,慕如一週身發冷,忽的覺得渾身不對勁。
奇怪了,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可是效果沒那麼明顯呢,根本抵不住男人眼神的掃視。
慕如一爲了給自己壯壯底氣,有意將胸挺了挺,小手矜持的遮掩在胸前。
不經意的,觸到了一片柔軟,糟糕,什麼情況,這觸感明顯的不對啊……
她是怎麼搞的,暈暈乎乎的,居然連內衣都沒穿?如果有內衣的束縛,胸前的感覺不會是這樣的!
腿心之間,也很不舒服……
確切來說,不只是內衣沒穿,連底褲都沒穿!
慕如一驚慌失措,嗖的鑽回屋裡去,砰地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門咔嚓一下自動反鎖。
背靠着門,臉頰緋紅一片,她氣呼呼的喊道:“皇甫烈,你是不是誠心的,爲什麼給我穿衣服,卻不給我穿內衣!”
皇甫烈一愣,對哦,這事,他確實是忘記了……可是王媽準備的衣服裡頭,真的沒有內衣啊,他從沒有給女人穿過衣服,怎麼可能記得每一個細節。
“皇甫烈!你王八蛋!我就知道你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慕如一背靠着門板,氣呼呼的頓足。
皇甫烈,黃鼠狼?哎,這發音怎麼這麼接近呢?也怪了,難道他天生就是那東西轉世?
“黃鼠狼,現在,你把內衣給我丟進來,不然的話,休想讓我出門!”慕如一隔着門板羞惱的喊着,小拳頭咣咣的砸門。
皇甫烈眉心一皺,這小東西,反應也太大了吧,只不過忘記穿內衣而已。
以往的那些女人,有的還故意不穿內衣上下真空着勾引他呢,極盡嫵媚妖嬈之能事,從沒有像她這樣氣急敗壞過。
一旁的王媽聽到了動靜,忽然想起是她忘記了內衣,便慌忙向少爺道歉,急匆匆的轉身想去拿。
“不用!”皇甫烈冷冷制止,如果小女人說兩句好話求求他,倒也不至於讓她這麼尷尬的出門,可她這麼囂張,一口一個黃鼠狼,便不能隨了她的性子!
慕如一,想囂張,那也要看看對象!
皇甫烈冷冷的擺手,將王媽支開,他聽着小女人鬧騰了一番,慢慢安靜下來。
慕如一砸門砸的小手都疼了,外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呢,還是她製造的噪音太大,把別的聲音都遮蓋住了?
她輕輕抿着脣,看了看發紅的小手,甩了甩,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聆聽。
好一會,還是沒動靜,你大爺的,這是鬧哪樣啊,憑什麼穿內衣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正惱火,就聽見外面有輕輕叩門的聲音,男人冷魅的聲音傳來:“慕如一,你開門吧,給你內衣……”
慕如一想都沒想,一下子開了鎖,將門猛的拽開,卻看到男人冷冷的抱着雙肩,他的大手裡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內衣……
將門板猛的撞回來,可是哪裡還來得及,男人輕輕巧巧的將一隻大腳抵住。
慕如一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門,嘴巴里嚷嚷着:“黃鼠狼,黃鼠狼!沒安好心!”
皇甫烈不急不躁的,沒費什麼力氣,便將那扇門打開了,慕如一倚着門框,小臉緋紅,惡狠狠的盯住男人。
“慕如一,你說我是黃鼠狼,而且是給雞拜年,那你是自擡身份,升級做雞了?”皇甫烈冷冷的道,言語間盡是譏諷。
慕如一嘴巴張了張,硬是卡殼了,本來是諷刺他的,怎麼又被他鑽了空子,話鋒一轉,諷刺到她頭上了?
諷刺她是雞也就罷了,還偏偏說她自擡身份!你大爺的,意思是她連雞都不如?
“皇甫烈!你太過分了!”慕如一無法排遣心中的憤怒,朝着男人撲過去。
男人不閃不避,只是冷冷的盯住她,眸光落在她的胸前,唔,不穿胸衣也一樣挺拔,還隱現波濤,看來因了他的開發,小女人二次發育了……
慕如一衝到男人面前,陡然停住,戒備的護胸,她感受到那冷颼颼的目光,當真是不舒服,她還是矜持點不要自投羅網的好。
“慕如一,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的胸,哪有現在的挺拔……”皇甫烈脣角勾起玩味的笑,眸中,曖昧無邊。
慕如一羞紅了臉,前襟被撐得緊繃繃的,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從有了那種事以後,她的身體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可是,可是,這個混蛋男人,這樣羞於啓齒的事情,怎麼能說的這麼順口呢?王媽就在一旁聽着呢,羞死人了!
“慕如一,跟我去吃飯,然後你纔有力氣跟我鬥,是不是?”皇甫烈有意冷笑幾聲,兀自轉身走了。
慕如一對着他那冷傲的背影隔着空氣拳打腳踢了一番,才恨恨的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