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佟宅。
慕如一的心情並沒有就此放鬆下來,反倒更加的壓抑。
路上慕如一得到史密斯的消息說有人見過程書,但是具體的消息還不清楚,不過如今對他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回到皇甫莊園,剛好中午。
慕如一一進宅子就感到一股極其壓抑的氛圍,二話不說就往三樓跑,果然剛靠近就聽到一陣痛苦的嘶吼,慕如一呆愣在樓間,隨後吩咐其他人都不許進來,而皇甫家除了李管家和王媽,沒有特別的允許都是不準隨意進主樓的。
王媽識趣的早早將皇甫樂天帶回了房間。
施淼因和皇甫蔚然一臉的痛苦之色,卻不敢靠近。
慕如一步履艱難的往三樓最邊的房間走去,那之前胡成請來的醫師已經到位,幾個屬下站在門外,看到慕如一恭敬的點了點頭。
“胡上尉在裡面嗎?”慕如一開口,聲音有些澀。
“是的。”其中一個報告,見慕如一要進去,殷勤的幫慕如一將門打開。
原本慕如一是不打算進去的,猶豫間,見門開了,忍不住忘了進去,就看到穿着白褂的醫生正要給皇甫烈注射什麼。
“慢着!”慕如一驚吼一聲就衝了進去。
那執針的醫生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單薄的慕如一,不明白什麼情況,因爲沒有見過慕如一,所以並不認識。
胡成臉色有些尷尬的看向慕如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慕如一二話不說上去就奪過那醫生手裡的針管,直接扔在垃圾簍裡,可是還是不放心又倒出來,拿到衛生間扔進馬桶裡面,一直衝一直衝,而除了牀上的皇甫烈其他人都驚呆了。
“放開我……”男人聲音嘶啞的已經聽不出原聲了。
一口氣搞定這些,慕如一纔出了浴室,就看到那邊呆愣的醫生和對着自己滿臉仇恨的皇甫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做的事情,只是其他人的表情慕如一無所謂,卻被皇甫烈此刻的眼神徹底的傷着了。
慕如一暗暗的告訴自己,此刻的男人根本沒有什麼理智,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纔會這樣子的,他不是真的恨自己,可是慕如一的心還是在此刻猶如被釘上十字架,鮮血直淌,卻要強裝無事。
“你們三個留在裡面,你們跟我出來!”慕如一將之前的三個特種兵留了下來,讓胡成和他請的醫生一起出了房間。
啪……
一出來慕如一就毫不猶豫的給了胡成一巴掌,而且打得極狠,其他幾個人再次的驚呆了。
倒是胡成一點兒特別的反應都沒有,默默的低頭。
“我希望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慕如一聲音冰冷的讓周圍人都感到一陣陰寒,那種氣勢更是不弱於他們任何人。
“可是……”胡成想辯駁,他實在無法忍受皇甫烈那樣痛苦的模樣。
“沒有可是,我說過如果他熬不下去,不就不配是皇甫烈,現在他只是因爲那一針對毒品產生的是身體依賴,如果開始打針,那麼造成的將會是心理和生理的更深層依賴,即便是最後戒了,復吸的可能性也會很高,而且普通的根本滿足不了,胡成,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究竟存的什麼心思?”慕如一那雙原本柔和的眸子,此刻無比犀利的看向胡成,似是要將多方的靈魂都看透。
“我……”
“你不用解釋,既然你心這麼軟,那麼從今天起就不用過來,協助李旭調查程書的下落,至於這邊我會交給史密斯負責,還有你請的醫生也一併帶走吧!”慕如一打斷胡成的解釋,既然皇甫烈相信這個人,慕如一自然不會輕易懷疑,只是也不會將其再放到皇甫烈身邊。
胡成一怔,沒想到慕如一會如此決定,心中雖有些不舒服,卻也知道自己真的不適合在皇甫烈身邊。
“還有你,無論是什麼專家,我都不想再看到。”慕如一擡頭凌厲的看向眼前中等身材容貌普通卻給人一種極爲不舒服感覺的男人。
那男人也沒有想到慕如一會對自己如此說話,更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無比的女人卻有這樣的氣勢,不僅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旁邊的胡成,最後點了點頭,畢竟對方纔是真的僱主。
屋內依舊傳來男人如獸般的嘶吼,慕如一安靜的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堅毅。
等胡成離開,慕如一才堪堪靠在牆上,皇甫烈每一次雖然痛在對方身上,卻是真真的折磨着她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史密斯站在了慕如一面前。
“嫂子……”從被皇甫烈招回國後,史密斯便開始修起了邊幅,好久沒有以大鬍子的形象出現過了。
慕如一擡起頭看到史密斯這樣狼狽的樣子,想笑可是笑出來卻有些乾癟,最後只是乾澀的來了一句,“來了。”
史密斯點點頭。
“我把他交給你了。”慕如一隻是一句,她就知道史密斯會懂。
史密斯沒有說話,聽着裡面皇甫烈的嘶吼聲,眼睛有些紅。
接下來的日子,皇甫烈開始進入了最關鍵的時期,也是最慘烈最難熬的時期,整個人以可以窺見的速度消瘦,原本深邃清亮的眸子變得空洞無神,即便是毒癮不犯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呆滯,而且分外依賴慕如一,只要慕如一走到哪裡,就跟在那裡,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大孩子。
每每看到這樣的皇甫烈,慕如一的心都在抽痛,卻強忍着耐着性子哄着智商仿似回到十幾歲的皇甫烈。
可是越是最後,皇甫烈的慘叫越是激烈,有好幾次甚至有自殺的傾向,慕如一幫其準備的護腕都被磨破了幾雙,男人身上的傷也在不斷增加,就連史密斯一個大男人都有些看不下去,慕如一卻堅持不給他用任何的藥物。
甚至有幾次崩潰中的皇甫烈惡毒的咒罵她狠,將手頭的東西往慕如一身上摔,可是慕如一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不做任何的妥協。
只是慕如一不說,卻不代表她不受傷。
到最後皇甫烈的動靜太大,慕如一不得已將皇甫樂天送去偏宅和施淼因住,以免孩子心中留下陰影。
所有人都覺得慕如一很殘忍,甚至慕如一自己都有時覺得自己非常的殘忍,可是哪有如何呢?
她的男人她最瞭解。
而爲了照顧皇甫烈,慕如一直接將美國的工作辭了,老闆極力挽留,慕如一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不得不承認,到最後她還是輸了,輸給了這個男人,還特意打電話向陳少頃道歉,因爲自己的離職必然會給對方造成些許的麻煩。
幸好對方一直都足夠紳士。
夜深人靜,慕如一躺在皇甫烈身邊,這些日子無論他是依賴自己還是厭惡她,慕如一都堅持晚上和皇甫烈一起,她沒有辦法放他一個人待着。
纔不到一個月,皇甫烈整個人瘦得如同皮包骨頭,一張俊美的臉此刻瘦骨嶙峋,幾乎沒了美感而言,可是慕如一卻還是捨不得將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
雖然男人每次在犯病的時候,會對着她惡語相加,眼神陰狠,可是過去之後他自己就會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變得像個乖巧的孩子,慕如一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因爲手腳受傷,吃飯都由慕如一親自來餵食,每次看到男人臉上滿足的笑,慕如一又感動又心疼,儘管他吃的越來越少。
有時候嚴重了幾乎沒有辦法吃東西,慕如一怕皇甫烈撐不下去,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去保證他的體力,唯一上慕如一欣慰的皇甫烈的發病的時候相隔的越來越長,而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注射了這種原液後活過一個月,皇甫烈如今已經算是奇蹟了。
抱着懷裡消瘦的厲害的皇甫烈,慕如一眼睛酸澀。
“小如……”皇甫烈突然開口對慕如一說話,慕如一身體一滯,這些日子皇甫烈就像一個孩子般,總是拽着她,卻從未正兒八經的叫她名字,像愛人一般。
“嗯……”慕如一柔柔的應,她已經最後很少看到皇甫烈極度清醒的時候。
聽到小女人應,皇甫烈沒有回話,而是小女人往自己的懷裡拉,緊緊的抱進懷裡,因爲太過消瘦,那身上結實的骨頭居然將慕如一咯的發疼,可是也就是這種疼,讓這些日子一直頂着一張冷臉的慕如一差點兒哭出來,她的烈要回來了嗎?
“烈……”
“小如,讓我抱抱你……”說着皇甫烈將慕如一扣的更緊,完全的**的肌膚相貼,讓彼此有種難以言喻的親暱感,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了。
有了這種想法,皇甫烈低頭去吻慕如一,慕如一自然不會拒絕,這還是在皇甫烈進入戒毒期後第一次對她有欲,望,那原本菱角分明的五官因爲過分的消瘦變得深邃,倒是與迪斯更加像了,脣色蒼白柔軟,在碰觸到慕如一飽滿的脣之後,越發不可收拾。
“烈……烈……”慕如一像是一個丟失真愛寶貝的女人,聲聲的呼喚對方的名字,回抱皇甫烈,甚至比男人擁的更緊,主動撬開皇甫烈的牙齒,用自己的舌頭勾出男人的舌尖,相互逗引糾纏,難捨難分。
皇甫烈則用自己的枯瘦的大手在慕如一的光滑的肌膚上撫摸,最後探到慕如一身體最隱秘的地方,用自己已經挺立的分身蹭動着女人的腿心,挑逗着慕如一的每一個欲,望的神經,而他自己那蒼白的臉上也泛出一色緋紅色。
“小如……”聲音沙啞,一個月的嘶吼讓皇甫烈的聲音變得粗啞,儘管慕如一幫其一直在調理卻效果不大。
“嗯……”慕如一的小手也不安分,許久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讓兩人對此刻遽然升起的情潮都格外的珍惜。
“小如,我要你……我要你……”皇甫烈的聲音微微顫抖,那對於身前女人的渴望讓他最近被疼痛折磨的失去光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烈……啊啊……唔……”乾澀的身體在皇甫烈的挑弄下,不一會就敏感溼潤起來,雙手抱住皇甫烈的腦袋,配合着對方的動作將那挺立的粗硬擠入自己的身體,那突然被漲滿的身體舒服的仰起頭哼吟了起來。
皇甫烈地頭咬住慕如一的脣,有些情不自禁的回味這剛纔的一霎那,那過分的緊緻讓他舒爽無比,在極致的痛苦之後這種舒爽像是上天的賜福,皇甫烈挺動大腿在慕如一身體裡肆意,只是還不等他做好準備,那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
慕如一一驚,身體快速的僵硬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僵硬的看着懷裡的男人,他又犯了?慕如一眼裡的恐懼遮掩都無法遮掩。
“烈……烈……”慕如一抱着男人的身體,痛苦又艱澀的喚道。
“呃……我沒事……”皇甫烈有些尷尬的回答,然後不去看慕如一,扭頭直接做了一副馬上要睡覺的樣子。
慕如一還是不明白男人怎麼了,依舊一臉緊張。
“我……”皇甫烈見慕如一如此擔心,卻漲紅着一張臉開不了口。
“烈……你說話,你別嚇我……”慕如一不依不饒,生怕皇甫烈真的出了事情。
“我……我射了……”皇甫烈漲紅着臉,難以啓齒的說道,這個該死的女人非要自己說這麼清楚幹嘛?
“啊?哈哈哈……”慕如一完全沒想到皇甫烈會因爲這個原因如此,有些好小有些心疼,最後卻只是從後面緊緊的抱住皇甫烈,“笨蛋,等你好了,它也好了。”
關於毒品影響性功能的事情,慕如一也是道聽途說如今看來還真是,只是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可以克服這一切的?
有時候慕如一也不知道自己盲目的自信是來自哪裡。
在皇甫烈耳邊說完,慕如一又加了一句,“所以爲了不讓我在牀上笑話你,你也要加油好不好?”
“好。”皇甫烈眼底情緒不明,卻還是回過頭再次吻了吻慕如一的脣和額頭。
“老公,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