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韓東上前詢問。
皇甫烈擺了擺手,“將人先押下去。”
“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那女人聽到皇甫烈的話,極力掙扎着想從保安的手裡掙脫,只是畢竟是女人,被幾個人死死的壓着,根本動彈不得,只是大聲的喊着。
慕如一根本顧不上這些,用自己的圍巾幫皇甫烈去輕輕的擦拭後背上的硫酸,那被燙傷的地方慘不忍睹,這時皇甫烈的手下已經端來了冷水,幫皇甫烈沖洗傷口,大量的冷水刺激着傷口,明明天氣不熱,皇甫烈卻冷的滿身是汗。
等用冷水衝過已經有人找來了蘇打水,慕如一接過去幫皇甫烈在身上塗,只是即便如此,那傷口還是非常的駭人。
慕如一強忍着難受,幫皇甫烈處理完傷口,“我們去醫院吧。”
比較不是專業的醫師,慕如一怕自己處理的不當。
“不要緊。”皇甫烈眼睛一乏不乏的盯着慕如一。
慕如一瞟了一眼男人,這時候還有心思獻殷勤。
“放開我,慕如一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你千刀萬剮……”原本那女人死拽着不肯離開,幾個保安的手都被抓破了,嘴裡說着惡毒的話與。
原本注意着皇甫烈傷口的人們,這會目光難免被那聲音吸引,特別是慕如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與人結了這樣的仇恨,居然惡毒到用硫酸潑她。
“我認識你嗎?”慕如一扭頭看着有些瘋癲的女人,臉還被包裹着。
“你不認識我?你當然不認識我,可是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嘶……
那女人說完猛地扯掉裹着自己臉的口罩和眼鏡。
譁……
別說是慕如一,就連一旁押着那女人的保安都差點兒被嚇退了。
只見女人不大的一張臉上,劃出好幾道狠狠的刀痕,在原本白皙的臉上顯得極爲觸目驚心,特別是哪傷疤顯然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連鼻樑上也是狠狠的一刀,橫跨兩個臉蛋。
慕如一自喻強大,此刻看到女人臉上的傷口也覺得殘忍無比,可是這和自己有關係嗎?
“對於小姐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慕如一從來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如果這個女人沒有之前對她和皇甫烈的傷害,她也許還會考慮給對於力所能及的幫助,可是這會只有警惕。
這個女人的瘋狂她已經見識過了。
皇甫烈看向那一張臉,眼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好似跟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
“和你沒有關係?哈哈哈……和你沒有關係,那你好好的問問皇甫先生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女人冷聲嘲諷的說。
慕如一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皇甫烈,難道是這個男人做的?可是慕如一知道皇甫烈雖然沒品,但也沒有必要去將一個女人弄成這般模樣,這也太不人道太慘不忍睹了吧?
心不由的有些緊,皇甫烈真的如此殘暴?
“將她帶走。”感覺到慕如一的目光,皇甫烈直接讓人將那女人帶走。
“哈哈哈……哈哈……皇甫烈,你真狠毒……我爲了你挨盡千刀,受了不那麼多不該受的疼,可是卻換來什麼?你竟然讓人毀了我的臉,你就那麼愛她?愛到不能容忍別人和她頂着一樣的臉?呵呵……我不信,你這種男人怎麼可能真的愛一個女人?我不信……慕如一,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會的……”林若然瘋狂般的吼叫。
慕如一僵直着身體站在那裡,原來又是一個爲了愛瘋狂的女人。
“帶她下去。”雖然整個後背都受了傷,但皇甫烈的氣勢卻一點兒不減,幾個保安再不敢拖延,將瘋狂的女人往後拖,這是警察聞訊趕來。
慕如一在愣了一下,隨即收斂起情緒,“走吧,去醫院。”
皇甫烈沒有想到慕如一會如此淡定,有些意外,慕如一卻已經扶着皇甫烈往車上走,韓東上前開車,童心也趕忙跟了上來。
對於這一狀況都有些意外,原本童心對皇甫烈的意見在剛纔看到對方奮不顧身的撲向慕如一後也淡了許多。
這時不遠處有人對着這邊狂按了幾下快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皇甫烈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邊。
上了車,皇甫烈的傷口根本不能碰到東西,而且有些地方被燙的皮膚潰爛,而有些地方卻跟衣服粘在了一起,比起燙傷的地方,黏在一起的反而更難處理。
嘶……
“啊……”車剛上路,慕如一趁皇甫烈不注意一下子將對方後背上黏在一起的衣服撕裂,緊接着就是皇甫烈的一聲悶哼,還有皮膚被撕開的聲音,接着膿水順着男人的身上往下流,一旁的童心直接扭頭乾嘔了起來。
皇甫烈身上都是冷汗,儘管剛纔已經進行過了緊急處理措施,但這會還是非常疼,何況慕如一的動作沒有顧忌,直接就開扯,自然疼上加疼。
“女人,你想謀殺親夫。”皇甫烈抽了一口氣說道。
“再不處理一會更麻煩。”慕如一說着將另一旁的也撕扯了開,又是一聲皮膚撕裂的聲音。
慕如一下手一點都不手軟。
皇甫烈默,就連一旁的童心都快看不下去了,倒是韓東穩穩的開着車子,將童心的腦袋扳過來,不讓她繼續看下去。
童心有些掙扎,可是胃裡實在不舒服,只好作罷。
嘶……
嘶……嘶……
接着又是幾聲,皇甫烈後背上的布條幾乎被撕了個乾淨,剩下受傷的地方皮膚跟背心幾乎連在了一起,慕如一也不着急,一片一片的幫皇甫烈往出用指甲挑。
“唔……”皇甫烈雖然是個漢子,可是在慕如一這樣近乎折磨的動作下,別說額頭,整個身體都出了冷汗,偏偏女人又有合理的藉口,他只能忍着。
男人原本完美透着光澤的肌膚,此刻卻一片斑駁,慕如一用了二十對分鐘纔講所有的布條清理乾淨。
譁……
咕嘟……咕嘟……
“啊……”就在皇甫烈鬆了一口氣得時候,慕如一突然將旁邊的礦泉水潑到了皇甫烈的身上。
原本之前有些地方遺漏,沒有用布擦,又沒有潑上蘇打水,這會突然被用水一激,直接在皇甫烈背上沸騰了,竟然都響起了咕嘟咕嘟的沸水聲。
這次皇甫烈不是爲了博得同情,而是真的疼到了骨髓,那樣意志堅定的人疼的手上青筋都暴起了。
“喊什麼喊,還是男人嗎?虛痛個什麼勁。”慕如一這話撂的那叫一個傷人心,皇甫烈好想說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不過話到嘴邊有吞了回去,就是慕如一真敢試,他也捨不得,不過這個女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這旁邊明明有蘇打水她卻用礦泉水,明顯的是故意折磨他。
“女人,你故意的。”皇甫烈疼的咬牙說。
“哦,我看錯了。”回答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前面不光童心就連韓東的嘴角都抽搐了,果然最不能得罪女子和小人。
譁……
又是一聲……
“啊……”皇甫烈的痛苦聲再次響起。
“不好意思,又拿錯了。”慕如一抱歉的說道,皇甫烈整個人已經沒有一點兒力氣了,他突然想到一句古語,最毒婦人心。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輩。
終於在皇甫烈的一聲聲悶哼聲後,慕如一總算拿對了蘇打水,幫皇甫烈將剩下的硫酸稀釋,而這時候幾個人也到醫院了。
原本皇甫烈還能自己走,這會整個人都快癱到車上了,偏偏後背有傷還不能躺着。
程書已經收到消息,等在醫院了,在看到皇甫烈的情況後,也是一驚,他聽說到老大受傷,可是沒想到會傷得這麼重。
幾人從醫院的特殊通道進去,史密斯也等在了裡面。
慕如一扶着皇甫烈下車,皇甫烈將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慕如一的身上,讓慕如一幾乎寸步難行。
嗵……
被壓得受不住,慕如一推了一把皇甫烈,結果對方還真沒力氣,華麗麗的摔倒在了第三,其他幾人還不敢上前去扶,皇甫烈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眼巴巴的看着慕如一,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更窘的是大冬天的,一向臭美的皇甫總裁這會赤裸着上身,又冷又疼,還遭受着慕如一這種非人的對待。
“你們都死了嗎?”見慕如一似乎心軟的樣子都沒有,皇甫烈只能氣怒的喊了一句,程書趕忙上前將皇甫烈扶了起來,韓東也上前讓皇甫烈不至於再摔倒。
“我來。”慕如一見此主動上前,接過韓東上前繼續去扶皇甫烈。
皇甫烈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可見對自家小女人已經產生了恐懼心理。
“怕什麼?我又不是猛獸。”慕如一冷冷的撂了一句,然後瞪了程書一眼,程書果斷放手,然後裝作去查探周圍有沒有記者跟蹤。
皇甫烈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咬牙任慕如一折磨。
還好接下來的整個過程慕如一倒沒有將皇甫烈推倒,只是動作極慢,那冷風嗖嗖的,還有上了電梯不小心又讓皇甫烈後背捱了幾次電梯,總之不會死人,但也疼的夠嗆。
後面跟着的幾個人唏噓不已,卻也不敢插手,他們何時看到過老大這般忍氣吞聲過,果然男人和女人一樣,一旦陷入愛情都是白癡。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其他人也沒有辦法。
等到終於到了醫院裡面,大冷天的皇甫烈身上的冷汗已經溼了又幹幹了又溼,臉色煞白,一向強壯的人也露出極爲虛弱的一面。
韓東和程書眉色微動,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做,既然慕如一肯發狠,說明她和老大的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史密斯看到幾人進來,一怔,老大受傷這麼嚴重?急忙讓開讓慕如一將人扶進來。
嘭……
一進來皇甫烈毫無猶豫的撲通一聲將自己摔倒在了牀上。
後面跟着的一羣人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老大這是什麼情況?”史密斯有些啞然的看着後面的幾個人,韓東沒什麼表情,而程書和童心直搖頭,慕如一表情依舊淡淡的。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史密斯問不到別人,誇張的問皇甫烈。
“閉嘴,還不上藥!”皇甫烈冷哼了一聲。
“馬上……”史密斯趕忙將準備好的東西拿到皇甫烈身邊,就讓要幫皇甫烈消毒。
“讓她來。”一個大男人給自己消毒成何體統,皇甫烈吼完,之前跟在他後面的幾人面色抽搐,老大果然是欠虐。
慕如一倒是淡定,接過史密斯手裡的東西。
史密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沒覺得什麼不正常,雙手將消毒藥水和棉籤交給慕如一,還想着老大這何時和嫂子和好了?
“你們都出去。”見慕如一接過東西,皇甫烈直接冷聲趕人。
韓東伸手就將童心撈進懷裡,童心掙扎,人去已經出了病房。
史密斯也被程書拽出病房,史密斯還想將注意的事項給慕如一說一下,就莫名其妙的被弄了出來,還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史密斯疑惑的看向程書。
“啊……”只是史密斯還沒聽到程書的回答就聽到病房內傳出一陣殺豬似的聲音,史密斯一怔就要往病房衝,卻被程書拉了住。
“你今天沒有手術嗎?有事趕緊去忙,我守在這。”程書果斷的趕人。
“不是,老大怎麼了?”史密斯可是見過皇甫烈吃了幾個槍子都沒有這麼叫過,這是有多痛啊?一時間竟然冷汗都出來了,可偏偏程書卻淡定的跟什麼事都有沒似的,還有東子也拉着童心往回走,這個不管老大了?
程書搖搖頭,往日見史密斯挺聰明的,怎麼今天這麼遲鈍呢,無奈的搖搖頭,幫老大在心中默默的哀悼。
“啊……”不一會病房裡又傳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只是接下來史密斯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始也替皇甫烈手心捏了一把汗。
“女人,你輕點,啊……”開始的幾聲劇痛後,皇甫烈已然適應了這種節奏,只不過爲了讓慕如一手軟點,故意聲音喊疼,不過他知道自己這背上的疤怕是要留上一段時間了。
“虛痛。”慕如一冷冷的繼續放箭。
皇甫烈嘴角抽搐,今個他這罪看來還得接着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