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別鬧了,正事要緊。?.”皇甫烈開口制止一行人胡鬧。
其他人默,明明是老大開了頭,這會又阻止他們笑,太不人道了,不過看到皇甫烈的表情,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跑了老婆丟了兒子的可是人家。
“真的要在婚禮上動手嗎?”東子鄭重的問道,他是這裡面最矮的一個,178公分,卻是性格最內斂最持重的,一張英武的俊臉上,不會被太突出也不會被忽視,這種人纔是最適合做隱藏任務的。
“不管我們動不動手,那姓許的老傢伙肯定會動手。”史密斯插了一句。
“可不是嘛?這老傢伙前幾年搞搞暗殺行動也就行了,只要不過分我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居然玩到我們頭上,要不是上級不準暴露,早弄死他們了。”李旭妖豔的半躺在沙發上說。
“最重要的不是姓許的,而是他背後的人物。”東子提醒道。
“按計劃行動,不到關鍵時刻,你們不必出手,自有國際刑警。”皇甫烈淡淡的說。
“那雲楚楚呢?”程書突然問道。
“你要是喜歡就留給你唄,你覺得老大會娶一個被人玩壞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李旭很缺心得說。
“滾。”程書也忍不住爆粗。
其他人目光則看向了皇甫烈。
皇甫烈端起一杯紅酒,不再理會衆人,慢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從s城回來之後,皇甫烈整個人都似乎沉寂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視,看來老大這是真是泥足深陷了,他們是該幸災樂禍呢?還是該幸災樂禍呢?
只是半個月後,幾個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婚禮降至。
皇甫烈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陰沉的就連施淼因也不敢對兒子大聲說話。
而這期間依舊沒有任何關於慕如一和孩子的信息。
史密斯認爲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爲此還得意逗皇甫烈,哪知他剛說完這句話,皇甫烈的手機上就收到一條彩信。
只是一眼,皇甫烈就渾身顫抖的扔開了手機。
史密斯不明就裡,撿起來一看。
冷汗瞬間往下流,雖然畫面模糊,但還是可以認出那是慕如一抱着一個嬰孩,似是死了有些日子,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已經有了屍斑,照片如同恐怖電影裡的經典畫面。
那才幾月大的孩子,臉色也成了死灰裝,十分驚悚。
別說皇甫烈就連史密斯看了也覺得難以接受。
“馬上查出這個號碼的出處,立刻,馬上!”皇甫烈的聲音聽着似正常,可是仔細聽,就能感受到那顫抖,無法控制的顫抖。
史密斯點頭,不再廢話,快速的查詢。
幾分鐘後。
“是個廢號,不過這風格……”史密斯幾乎可以斷定是許天海那個變態做的。
皇甫烈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明天就是婚禮了?”聲音平靜的讓史密斯害怕。
“是。”
“你出去吧。”
“老大……”
“出去。”
史密斯看了一眼皇甫烈,悄然的滾了出去。
皇甫烈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一站就是一天。
雲楚楚端着茶點走了進來。
“烈,怎麼站着呢?媽喊你吃飯。”說着,雲楚楚將茶點放在皇甫烈的書桌上,碰到皇甫烈的手機,打眼就看到那張慘烈的照片。
雲楚楚身體一顫,怎麼也沒有想到乾爹會怎麼狠。
只是哪有如何?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也是她這幾年學會的事情。
皇甫烈不動聲色的看着雲楚楚,這個自己曾經萬分癡迷,將所有青春時光的愛戀全都獻出去的女人,卻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離開他,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候,以這種方式回來,皇甫烈冷笑。
那些僅存的留戀也在這些日子的忍耐中漸漸失去。
雲楚楚,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千萬不要將皇甫烈當傻瓜,那麼你會死的很慘。
“一起吧。”皇甫烈淡淡的開口,卻並沒有等雲楚楚,而是先行下了樓。
雲楚楚再看了一眼那手機,再看看皇甫烈平靜的樣子,心中冷笑,原來慕如一在皇甫烈心中也不過如此。
下了樓,施淼因已經守在大廳了。
“烈兒,然然真是太不像話了,大過年的不回就算了,居然連你的婚禮都不參加,真實想逆天了,歐陽家那小子究竟有什麼好的!”施淼因氣惱的說道。
皇甫烈看了母親一眼。
“沒事,隨她吧。”說完低頭開始吃飯,卻不由自主的將慕如一喜歡吃的全夾在自己碗裡,人越是極致的痛苦,反倒越發不出脾氣。
施淼因看了眼皇甫烈,還以爲兒子只是擔心婚禮的事情,也沒多心。
“楚楚這邊坐。”這時雲楚楚才嫋嫋婷婷的走了下來,一身傢俱的白色純棉運動衫,讓雲楚楚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佳,這幾日在施淼因的調養下紅色也紅潤了許多。
“謝謝媽。”雲楚楚乖巧了坐在皇甫烈身邊。
“本來今天你們不許見面的,不過楚楚家人都移居美國了,明天才能到,就這麼將就將就吧。”施淼因倒想得開,其實也不過是瞭解雲家的情況,這幾年雲家雖然在美國,卻聽說也混的風生水起,正好可以幫助兒子打進國際市場。
“都是我不好,沒提早通知爸媽,才讓他們耽誤了。”雲楚楚低頭弱弱的道歉。
“說哪裡的話啊?都怪烈兒,娶個媳婦搞得這麼急,生怕別人跑似的,真是的,快吃東西。”施淼因嗔怪一聲,發現兒子根本沒有在聽他們說什麼,只能轉移話題。
皇甫烈扒了幾口飯,發現自己根本都咽不下去。
“我吃飽了,有點事,出去一會。”說完皇甫烈也不看兩人。
白狼在後面嗚嗷一聲,好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異常,倒是兩個女人已經習慣了皇甫烈的喜怒無常,並未在意。
一路將車飆到恐怖的速度,後面別說交警,就連程書和史密斯也追不上,急忙打電話求助東子。
幾個小時後,東子終於找到在一個山坡上的皇甫烈,只是整個人已經爛醉如泥,即便是當年雲楚楚離開時,東子都未曾看到皇甫烈如此痛苦放縱自己的模樣。
伸手將皇甫烈攬住扔到車上,這才發現男人眼圈微紅,心中震撼,東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慕如一,當初看到皇甫烈在外國各大電視臺嚮慕如一表白已是震撼,如今才知那並非玩笑。
“小如……小如……”皇甫烈沒有意識的呢喃。
英雄不哭,只因未到傷心處。
東子看着皇甫烈,多少年了終於有一個女人再次讓老大有了正常人的情緒,結果卻……
不忍再去想,或許這就是他們這羣人的命,想到深愛的女人離開的模樣,不僅黯然,“幹!”
東子對着已經喝醉卻手裡還拿着酒瓶的皇甫烈碰了下杯。
“幹。”皇甫烈明明已經醉了,卻又好似萬分清醒。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皇甫烈靠在車座上,對面坐着韓東,皇甫烈卻好似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慕如一,她的一顰一笑,一怒一嗔。
想起那日在雲楚楚被撞後,她委屈的問他,你不相信我?
如今想來除了自責就是心酸,那個小女人那麼倔強跋扈,卻因爲自己收斂起脾氣和雲楚楚平靜的相處。
可是自己呢?爲了所謂的任務,一次一次的不顧小女人的安全,他以爲白狼足以保證慕如一的安全,卻從未顧及到女人怎麼想?
她一定是傷心到極處纔會抱着孩子離開吧?
越是醉記憶越是清晰,細碎的小情節都變得清晰無比,他記得慕如一倒在血泊之前,還大哭大鬧了一場,那時候她就很委屈了吧?
總是以爲小女人沒有記憶,又不認識慕如七之外的人,鬧夠脾氣了就乖乖回來了,可是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恨,綿延不絕,不僅是對自己,也對那個趁機害死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混蛋。
“小如……”
“童心……”兩個喝酒的大男人,嘴裡念念的卻都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愛而不得,其中痛苦,只有自己清楚。
在這場暗流洶涌中,他們都是敗者,因爲決鬥還沒有開始,他們已經輸了最愛的女人。
一夜無眠。
兩個大男人醒來時,才發現外面竟然落了厚厚的一層雪,這個城市的第一場雪,很冷,卻沒有他們的心冷。
皇甫烈扶着宿醉後無比疼的腦袋,好像瞬間要將他撕裂一般,腳下扔了許多酒瓶,一旁的韓東也醒了過來。
兩人扶着頭,相視一笑,兄弟情誼,只有他們彼此能懂。
“嗨,你們鬧夠了吧?”李旭將自己裹的像只大棕熊,誇張的站在雪地裡。
皇甫烈這才注意到其他三人,竟也是這樣安靜的守了他倆一夜。
雪依舊再下,皇甫烈知道自己心中這痛怕是要留一輩子了。
“走吧!”皇甫烈踢了一腳韓東,他沒想到這個看着持重老成的傢伙,心中也有一段不爲人知的傷。
看來自己也不是最狼狽的嘛,皇甫烈苦笑,心也跟着抽痛。
程書和史密斯遠遠的站着。
“走吧!”韓東站起來應了一聲。
今日就讓那些傷害他們的人一起進入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