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墮落的聖子
“這場戰爭大概就到這裡了。”
戰爭中，白起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莊明歌疑惑的看着他。
他指着瓦爾基里，女武神部隊說道：“看到了沒有，隊形整齊，可進可退，而且攻勢也比剛纔小了不少，看樣子是打算撤退了。”
莊明歌的目光順着白起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分成幾隊的女武神們現在又聚集在一起，發出了幾次衝鋒，殺死了不少魔頭後又返回。
沒有剛纔的收穫大，莊明歌一直以爲是白起的防禦有了顯著效果，原來他們是打算撤退了啊。
“這可不行。”莊明歌死死的盯着某個女武神身上的棺材，“有沒有辦法把他們留下來，哪怕是留下那一個。”
白起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這羣蠻夷確實厲害，乃是身經百戰之軍，比起天庭的天兵還要恐怖，我手頭沒有精銳士兵，擋不住，魔頭再多也沒有用。”
莊明歌不甘。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攔。
女武神部隊又發起了幾次衝擊，殺的魔頭軍大亂，然後趁機撤退，縱然白起連聲命令，但這些魔頭畏懼不前，根本不打算上去阻攔。
這就是烏合之衆，真正的士兵，命令就是一切。
莊明歌看到這一幕，也舉得想要留下女武神部隊，簡直就是在做夢。
再然後，戰鬥結束了。
這些個魔頭簡直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瓦爾基里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層以上的魔頭又不停莊明歌的命令，簡直糟透了。
莊明歌最開始還以爲這些魔頭可以派上用場。見過現在才發現，這些魔頭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就是一個坑。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女武神帶走了棺材，也帶走了聖子，莊明歌在這場戰鬥中，可以說是輸的一塌糊塗。他覺得去找魔王路西菲爾殿下談一談。
而另一方面，女武神部隊凱旋而歸，整齊劃一，在天空奔馳，速度一致，表情一致。就連動作也一致，數百人彷彿一個人，天馬奔馳，劃過了天空。
最終，她們回到了約定的地點。
北歐神話發源地。
她們隱藏在一座山峰之中，在半山腰的位置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聖子，女武神希裡愛娜揹負着棺材，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人間聖子喲，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敵人居然是弒神之人。”
她臉色不愉快的發出了質問。
聖子平淡的說道：“你和易交手了？我曾經三番四次叮囑你們，最好不要和那個人發生衝突，這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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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應該告訴我們，那個人是弒神之人。”
聖子淡淡的說道：“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希裡愛娜微微一窒，人類無法殺死神祗，這是三界六道的認知。所以弒神者從來都是傳說，不存在。也不會出現。
沒有見到施展權能之時，她也無法想到。那個人類居然殺死了神靈。
啊，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偉大的神靈居然被人類殺死了，被奪取了至高神力，篡奪了權能，對於神靈而言，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絕對不會被原諒的事情。
“我不明白。”希裡愛娜說道：“爲什麼那個弒神之人還活着。”
諸神不會允許有人弒神，不會讓弒神成功，即使成功了，他也是諸神的敵人，會被暴怒的諸神殺死，不允許弒神者活下去。
“當然是因爲他的背景很硬了。”
“什麼？”
聖子說道：“他是冥王哈蒂絲認可的男人，弒神之時，拿着死神鐮刀，他曾經獲得了月之女神阿爾忒彌斯的友誼，用月神之弓射穿了神靈的胸膛，他是魔王路西菲爾保護的人，魔神吉蒙裡是他的僕人，在他的背後，有希臘神話的主神和地獄的魔王。”
“這就是他爲什麼還活着的原因。”
“這簡直太難以置信了。”希裡愛娜驚歎的說道。
這麼硬的背景，確實足以讓其他的神祗忌憚。
更何況，神靈之間的關係也不怎麼好，比如東方的神靈，看到西方的神靈被人類殺死了，說不定還會拍手稱快，根本不會報仇。
北歐神話名存實亡，自顧不暇，根本不會去管這些事情。
希臘主神和他的關係很好，地獄魔王力挺，天堂的上帝對這些事向來不會過問，所以，莊明歌活了下來。
想要殺死莊明歌的神靈，大概只有波斯神話中的神靈了吧。
“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就把東西給我吧。”聖子直勾勾的盯着希裡愛娜背部的棺材，露出了一絲渴望的笑容。
希裡愛娜交出了棺材，警告道：“記住你的誓言，人間聖子。”
“當然。”
棺材被樹立在聖子的面前，他看到了自己的本體，被魔劍貫穿心臟，釘在了這副恐怖的棺材上，鮮血不斷順着劍身，流入棺材內部，滋養着裡面的身體。
聖子伸出手，握住魔劍的劍柄，魔劍頓時迸射出一道道恐怖的光芒，彷彿利刃，將大地和空氣切開，金剛和鑽石在光芒的面前，脆弱的如同豆腐。
然而，聖子卻毫無懼色，輕鬆的握住了劍柄，“區區魔劍，還想要反抗我嗎？”
魔劍發出悲鳴，光芒不在四射，收回劍柄內，不敢冒頭。
聖子拔出了一點點劍身，他的本體甦醒了。
本體睜開眼睛，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的氣息，本體打量着聖子，最終笑了起來。“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用這樣的方法脫困。”
聖子說道：“我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僅此而已。”
本體輕笑着說道：“你要想清楚了，你僅僅是一個靈魂碎片，我和完整，你想要吞噬我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一，被我同化的機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九。”
“我知道。”聖子說道：“不賭一把，我不甘心。”
“愚蠢！”
“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夙願，如果我失敗了，這個世界就完了。”
“哈哈，你發現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爲什麼不會發現。”聖子看着自己的本體，眼瞳內迸濺出恐怖的殺氣，“數千年的囚禁，你已經扭曲了，本體，我無法防着你不管，在這樣下去，你一定會墮落成魔。”
“我是聖子，怎會墮落成魔。”本體高傲說道。
“我也是聖子，所以我瞭解你，你一定會墮落的，這麼多年來，我都可以感覺到，你被囚禁的時間越長，心底的黑暗就越大，當你徹底墮落的一天，這病魔劍將不會再是你的封印，你可以輕輕鬆鬆的脫困，屠戮世間。”
聖子不顧本體扭曲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心高氣傲，容不下背叛，你因爲被人類背叛，落得如此地步，你恨死了人類，你無時無刻不想要殺死人類，這種仇恨讓你心底的黑暗與日俱增，你脫困的那一天，一定會報復所有的人類。而我……你的分身，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我決定救你出來，在你還沒有徹底墮落之前，吞噬你。”
“真是偉大啊，人間的聖子。”本體諷刺的說道。
聖子不爲所動，“我就是你，我的偉大，也是你的偉大。”
“既然你是我，爲什麼不幫助我，毀滅人類，別忘了，你是我，人類背叛了我，也就等於背叛了你。”
本體冷酷的說道：“你應該等待時機，和我一起毀滅人類。”
“抱歉，我做不到。”聖子說。
“所以我才說你愚蠢。”本體冷眼看着他。
聖子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很愚蠢，因爲我深深的愛着這個世界，深愛的愛着父神的創造的人類，那愚蠢，貪婪，惡劣，但又可愛，友愛，有愛的人類。”
“既然如此，你還等什麼。”本體大聲吼道：“吞噬我啊，你這個混蛋。”
“我會的，混蛋。”
聖子再次握住魔劍的劍柄，用力一插，將自己的本體封印。
“不過不是現在，我會準備好後，徹底的吞噬你。”
本體閉上雙眼的一剎那，眼瞳盯着聖子，似嘲諷，似怨毒，似乎在說：“你永遠都無法戰勝我。”
希裡愛娜走上前說道：“人間的聖子，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說過你有百分之百的勝算，你在欺騙我們。”
“抱歉！”
“這不是抱歉就可以原諒的事情，萬一你被同化，我們的之間的交易不就結束了嗎，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們。”
所有的女武神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聖子，他們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不會因爲一句抱歉就放過聖子。
她們是瓦爾基里，是女武神。
“有關這一點，請放心吧。”聖子冷靜的說道：“我是他，他是我，我和你們簽訂了契約，也就是他和你們簽訂契約，縱然我失敗了，他也無法擺脫契約，會幫助你們尋找奧丁，所以不需要擔心我們會違約。”
“這樣最好。”
女武神們接受了這樣的解釋，希裡愛娜一揮手，白色的長槍出現在手中，槍尖抵住對方的咽喉，“否則我們一定會讓你知道後悔，以瓦爾基里的名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