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鳴笛聲已經越來越靠近別墅了,
安曉婧清楚的聽見了門外的聲音。
是林叔的。
“少爺,你回來了!”安曉婧細細的聽着,她對着眼前男人的眼神從震驚慢慢的變爲了疑惑。
“恩,雨很大,林叔把車子停好早點進屋裡吧!”男人的聲音,帶着往日的冷漠,聽不出的情緒,但安曉婧確切那個人就是冷亦琛。
她再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也看向了她。
然後帶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不,不可能。
她再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從畫室裡奔了出去,林叔和冷亦琛的聲音已經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所以,她想順着那兩個人的聲音尋去,卻只看到了林叔的身影。
“林叔!”安曉婧的眼睛望了望周圍。
可是奇怪的,連剛纔鳴笛的汽車都沒有了。
“少奶奶,怎麼不打傘呢?雨還沒有停!”
林叔看見安曉婧全身已經溼透了,又不見自己剛纔給她的那把傘,好奇的問道。
“剛纔,是冷亦琛的聲音嗎?”安曉婧沒有回答,也不顧自己現在浸溼的衣服,只是很想迫切的找到自己心裡疑慮的那個答案。
“是的,少奶奶,怎麼了?”林叔的表情非常的費解。
可安曉婧從老人的眼裡,似乎看不到一絲欺騙。
他把自己手上新打的那把傘又重新靠近了安曉婧跟前,自己則站在有些瓢潑的雨裡。
“那麼他人呢?冷亦琛不是剛回來過,他人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安曉婧試探的問道。
“少爺剛纔接了電話,說自己有事情,又出去了,少奶奶,有什麼問題嗎?”林叔問道,他的衣服又一次的淋溼在雨中。
安曉婧看着地上剛纔被車碾壓過的路,因爲是雨天,車子過後的印記還顯得異常清晰,那個人,是回來過吧。
安曉婧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又一次飛奔的往畫室走去,也沒有顧忌林叔在她身後不停的吶喊聲。
“少奶奶,少奶奶。”林叔不停的叫喊,可是也阻擋不了那個人有些飛奔的身影。
她就是想要再看看那個男人。
回到畫室的時候,一切又變成了平靜的模樣。而那個男人,卻也如煙霧一樣,消失的連蹤影都找不到了。
她四下再往周圍看了看,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卻再也找不到了,她知道,即使她再找,恐怕也是徒勞。
而畫板上那副自己畫過的畫,也意外的消失了。
只剩下剛纔來畫室裡,畫板上那副未完成的水粉。
“奇怪?”安曉婧的心裡微微的震顫了一下,怎麼一瞬間,剛纔在這裡的畫和人就消失了?
再一看顏料盒,紅色一直完整,水粉上用到紅色的地方也少的可憐。
可剛剛自己畫畫的時候,整幅畫作的渲染需要大量的紅色,她早就把紅色顏料快要用盡了。
那麼這一切,都是夢嗎?但如果是夢,爲什麼會這麼真實。
安曉婧再看了看周圍,空寂的畫室裡除了自己,空無一人。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人的呼吸聲和着窗外的雨聲。
失落,從心裡蔓延開來。
撿起地上的雨傘,上面還有那未乾的水漬。
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連傘上的水漬都沒有乾透。
可是,那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曉婧覺得很疲憊,這樣的捉迷藏遊戲,突然讓她覺得心好累好累。
“你到底是誰呢?”安曉婧看着那把傘,有些失神。
久久之後,才從畫室裡退了出來,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並沒有回別墅。
安曉婧的步子,不知何時就挪到了別墅外……
不多久後。
安氏古宅,這裡經過上次安顯煬和安夕雅事件,已經被警方封住了。
安曉婧站在門口,打着傘,看着熟悉的地方,一點兒恐懼的感覺都沒有。
“想進去嗎?”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暗啞的男人的聲音,安曉婧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心裡微微的有些好奇。
安曉婧猛然轉身,瞬間有些震驚住了。
一個身穿黑衣長袍的男人挺身而立,他的臉上還帶着銀色的面具,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她的身上,這人倒一點兒都不介意。
“你是?”安曉婧不解,她不認識這個人,而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自己有些害怕。
“我是幫你的人!”那人的聲音,有些陰鶩,一步一步,往安曉婧的方向走來,而她捏着傘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要怕!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說道。
安曉婧只是靜靜的佇立着,盯着他,不多說一句。
“比如,你哥哥,還有你的孩子。他們是怎樣被人害的,我可以幫你除掉那個人!”
男人說的輕鬆,可安曉婧的眼角卻露出微微的恐懼,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對自己的生活狀況這麼瞭如指掌。
“你到底是誰?”
她接着問,但是聲音中還有些顫抖。
“我的事情,不用你關心!”
“是啊,不過我權當你沒有想好才這麼說的,以後你會需要我的。”
黑衣人篤定的說道。
簌簌,一陣不知名的響聲,安曉婧本能的轉身,再轉回來時,那人已經消失在了雨中,好像從沒來過一樣。
……
冷亦琛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安顯煬還沒有醒來,整個人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
而安顯煬所在精神科,就說明他的精神出了很多問題。
他也諮詢過醫生,關於安顯煬的情況,那人卻只是搖頭,冷亦琛有些不耐煩了,也不過多再問,最後直接給韓蘇打了電話。
“你這兩天沒事的話,過來看看安顯煬吧!”
說話間,他看了看天空中還飄着的雨,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
“冷少,你這是給我找活兒呢,就不能讓你的私家醫生歇停一會兒。”韓蘇的口氣有些不快,這人就一天到晚給自己找事幹。
而且,他最好奇的是,冷亦琛和安顯煬這兩個人怎麼突然就成了一個戰線的?冷大少居然還要自己去治安顯煬的病。
這,說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