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昀看看冷雪慕,再看看許若悠,點了點頭,乖乖走出了臥室,並且貼心的替兩人關好了門。
等門關上了之後,冷雪慕才轉過頭,面色微沉看着許若悠。
“三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我現在不想再問你,不過我們冷家的骨血是絕不容許流落在外的,梓昀是我的兒子,我絕不容許再有人以他沒有爸爸爲由來欺辱他,我也絕不容許他在一個缺失父愛的環境下長大,孩子必須跟我在一起生活,當然,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回國,畢竟孩子的親生母親,比起別人,起碼會負責一點。”
冷雪慕語氣很冷淡的向許若悠說道,臉上除了一貫的冰冷也沒什麼別的多餘的表情,好像他說的話是再簡單不過的話了。
許若悠盯着他看了半天,開口道:“要是我拒絕呢?”
冷雪慕冷笑:“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孩子要麼跟我回國,要麼你我和孩子一起回國,你只有這兩個選項可以選擇,其餘任何別的選項都不會存在。”
“冷雪慕,你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一點嗎?你要帶他回去,你確定他跟你在一起就會過得開心嗎?這三年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就算我同意讓你帶他回去,讓你和他一起生活,你確定你所給他的生活環境,就是最好的嗎?”
許若悠皺起眉,語氣平靜的問道。
冷雪慕揚起眉毛,看了她半響,冷冷道:“看來這三年你雖然在這裡,可對我周圍發生的事情倒是瞭如指掌。你指的是現在住在我家裡的諾雅對嗎?你覺得有她的存在,梓昀就不會被全心全意的對待嗎?你當我是什麼人?你當我父母是什麼人?”
冷雪慕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我並不是懷疑你或者你父母對梓昀的真心和關心,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畢竟是人力沒辦法面面俱到的,諾雅也是你的女兒,你能厚此薄彼,在他們鬧矛盾的時候只偏向梓昀嗎?你不能!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在這種很有可能會受委屈,或者會爲難的環境中成長,這樣對他的成長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站在梓昀的位置替他考慮,不要把他置入這種複雜的環境中。”
許若悠一字一句說道。
冷雪慕沉默了許久,臉上的表情變幻了半響,纔再次開口道:“梓昀不會和諾雅住在一起,他和我在一起,回國之後我會從老宅裡搬出去,我會給他一個單純的環境,這樣你滿意了嗎?”
許若悠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便妥協。
她很明白,冷雪慕對孩子看的很重,如果確定了諾雅是他的女兒,他不會厚此薄彼,會盡全力照顧到每個孩子的情緒。
可現在他選擇這樣做,卻明顯是已經偏向了小梓昀。
“你還有什麼要求,一起提出來,趁着我還好說話,說吧!”冷雪慕皺着眉,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許若悠咬着脣思考了半天,打從冷雪慕知道小梓昀的存在後,她就心裡明白,她在米蘭是待不下去了的。
冷雪慕不會再讓小梓昀和自己單獨生活下去,可她也絕不會容忍小梓昀離開自己。
所以,勢必要有人妥協,而以冷雪慕的強勢來看,妥協的那個人只會是她了。
可現在回國,要是面對白樂笙,她勢必會有所動作,這樣一來,她這三年以來所有的容忍便都變得毫無意義了。
但眼下她根本沒得選,只能先跟冷雪慕回國,至於其他的,只能盡全力去補救了。
想了半天,許若悠擡起頭看着冷雪慕道:“我可以跟你回國,也可以和你一起照顧小梓昀,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務必答應。”
“什麼要求,說!”冷雪慕冷聲道。
“不要告訴你家裡包括白樂笙在內的所有人,我和你回國,還有小梓昀的事情,除非我告訴你可以說了,你纔可以帶他回你家,你答應嗎?”許若悠沉聲說道。
冷雪慕盯着她看了半響,似乎是想知道她有什麼陰謀詭計,神色微微變幻,約莫三五分鐘之後,他纔開口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許若悠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給我幾天時間收拾東西,辦理一些私事,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我會通知你,到時候我和梓昀會跟你一起回國。”
冷雪慕揚起眉道:“告訴我你需要辦理的事情,我會幫你辦,這兩天你哪也不能去,傷好之前,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裡,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理由延遲迴國的時間。”
許若悠張張嘴,有點無奈,可又心知冷雪慕這人決定好的事情一般不會輕易更改,再者說,她要辦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學校一些畢業手續而已,再就是和池也說一聲,還有她那個妹妹,需要安頓一下。
不過學校的事情冷雪慕可以幫她去辦,可向池也告別,還有安頓許若玲的事情就必須她親自去辦了。
想到這,許若悠便說道:“有些事情我可以交給你去辦,可有些事必須我親自去辦,我既然答應了你會跟你回國,就一定不會食言,請你相信我。”
冷雪慕看了她半天,才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池也的家裡,上官芊綿一再撥着許若悠的電話,電話那頭還是提示着“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許若悠和小梓昀一晚上沒回來,上官芊綿着實有些擔心。
池也這一晚上居然也沒有回來,她怕打擾到他的工作,便一直沒好意思給他打電話,可這會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許若悠和小梓昀還不見蹤影,她便忍不住,撥了池也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芊綿,有什麼事嗎?”池也的聲音響起在電話那頭,聲音稍稍有些沙啞,透着些許疲憊。
“你在忙嗎?”上官芊綿試探的問了一句。
“差不多忙完了,你說吧。”池也說道。
上官芊綿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她現在好像已經把麻煩池也當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對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儘可能的滿、足她的要求。
越是這樣,她其實就越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