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悠,我可是你妹妹,你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況且,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你憑什麼發號施令啊!”這位濃妝豔抹的貴婦,居然是和許若悠一起來米蘭的親妹妹,許若玲。
“小姨,你還是我的小姨呢,怎麼能這麼沒禮貌的評價我喜歡的東西呢,還這麼跟我媽媽說話,你才過分呢!”許若悠還沒說話,小梓昀就從餐桌上趴下來,指着許若玲,小眉毛皺成波浪狀,不忿的說道。
“瞧瞧,這孩子都被你養成什麼樣了,這麼沒規矩沒禮貌,大人說話,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回去吃、你的蘋果派去!”許若玲被一個小孩數落起來,頓時黑了臉。
許若悠從一旁抽了紙巾,蹲下來給小梓昀擦了擦嘴巴,語氣冷淡道:“許若玲,就憑你還沒資格跟我兒子提‘禮貌、教養’幾個字,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許若悠,你……”
“好了!”許若玲還要反駁,卻被一旁半響沒出聲的池也打斷了。
池也的臉色,也由剛纔的溫和親近鄰家大叔樣,變成了冷酷霸道的黑白兩道魁首模樣。
許若玲被那雙冰冷的眼睛看的心裡一凜,不由自主的便垂下眼,把肚子裡的難聽話嚥了回去。
“你在西澤那邊呆的好好地,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池也冷聲問道。
許若玲想起西澤,臉上浮現出一種迷醉又得意的笑,剛纔被池也一瞪之下退縮了的那點勇氣,又瞬間找了回來。
“池也先生,是西澤先生讓我來跟您說一聲,這次和德國那邊的生意,因爲您剛好有別的事情在忙,對方又催的比較着急,他就只好替您做了決定,和對方商定好了價錢和交貨日期。西澤先生怕您有所誤會,特意讓我來跟您說一聲。”
許若玲臉上堆着笑說道,因爲妝太濃的關係,她的這個笑容,看起來稍稍有點僵硬和彆扭。
池也冷笑了一下,不冷不熱道:“一個小小的客戶而已,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用不着讓你一個外人特意過來跟我說一聲。”
許若玲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難看。
本來這件事是輪不到她來做的,不過是她無意中聽見,所以自告奮勇,藉着來看許若悠的名義,來跟池也說一聲的,其實就是想趁此機會在許若悠面前顯示一下自己在西澤面前的地位,也有讓西澤正式讓她給他做助手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池也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當着許若悠的面,就戳穿了她多管閒事,越俎代庖的作爲,讓她頓覺十分沒有面子。
而那個西澤,雖然在三年前那次她和許若悠吵架之後將她帶回了他的地盤,可是卻對她總是愛答不理的,態度也十分古怪,忽冷忽熱的,讓她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原本她信心滿滿的來到這個國家,也進了所大學,可學校老師講的全是英文,有些甚至口音極重,她根本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講什麼,而那些所謂的論文,她更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好不容易東拼西湊的抄了一篇,卻被老師直接指了出來,然後……
她就被開除了學籍!
沒有學歷,找了幾份工作,不是服務員就是售貨員,她許若玲漂洋過海來國外,可不是爲了給別人服務的,好在這時候西澤瞧上了她,把她從她姐姐這邊接過去。
可他也就平時給她點零花錢,不短吃短喝,大多時候,她連面都見不上他幾次,想牢牢抓住他,可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這一次好歹他同意讓自己過來,也算是個好的開始,她這個差事,可得乾的漂亮才行。
想到這裡,許若玲笑了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池也先生,我怎麼說也算是西澤先生的人,幫他傳這點話,還是可以的吧!”
池也挑起眉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西澤的人?你確定這是他給你的身份?”
許若玲臉上的表情有一次僵住了。
“我……我是說,西澤先生手下的人……”她急中生智,急忙改了口。
池也冷哼一聲,道:“我弟弟的手下是挺多的,不過想做我們家族的下屬,可沒那麼容易,許小姐年紀輕輕,又沒什麼一技之長,恐怕不在這可以納入的範疇之內,還是不要信口開河,壞了我們家族的名聲!”
“你……”許若玲被池也這麼不客氣的話激的頓時惱羞成怒,一張口,就想反駁。可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面沉如水,目光凌厲,想起他那個嚇死人的身份,她張開的嘴巴,頓時悻悻的閉上了。
“池也先生說的不錯,是我欠考慮,我回去跟西澤先生說說,讓他派個知道詳細情況的人來跟您彙報。”許若玲咬着下脣,訕笑着,語氣有點不甚甘心的說道。
許若悠拍拍小梓昀,低聲告訴他,讓他先回房間。自己站起身來,歉意的看了池也一眼,然後向許若玲道:“若玲,池也先生和西澤先生他們格雷科家族的事情不是你能沾手的,你最好斷了你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早早出去找份正經工作,否則,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我也救不了你!”
許若玲卻不以爲然,神色不耐的看着她道:“我親愛的姐姐,你還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呢,隨便你就可以教育幾句。況且這麼多年,你那所謂的教育我早就聽膩了,我現在可沒花你一分錢,我要做什麼,怎麼做,好像都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勸你還是別理所當然的來教育我,我聽着只覺得煩躁!”
許若悠皺起眉,沉聲道:“你可以不聽我的提醒,可我告訴你,這裡是我帶你來的,所以我隨時都可以讓你離開,我勸你最好不要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
許若玲哼了一聲,到底是害怕許若悠和池也說點什麼,把自己趕出格雷科家族,那樣的話,她連現在外表光鮮的生活可都維持不下去了,其他的更是免談。
所以,即便心裡不服氣,許若玲卻還是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