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葉歸,蘇元棋才意識到,葉歸說的話,可能很多人已經相信了。
至少,義父可能就是這樣。
還有呢?許留其。
許留其可能也在相信。
而她周身一直接觸這個案子的人,就是許留其和義父。
對了,還有她的母親。
母親告訴自己去了邊境以北的地方,和葉歸描述的世界大門所在地幾乎一樣。
這些人,都瘋了嗎?
先不說那個地方到底在哪?單單是這麼冒險的過去,就讓人覺得害怕。
這些人都要去嗎?
蘇元棋覺得胸口悶得慌,整個人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但是,她還是回到了許家,現在已經二十九號了。
按照許留其告訴自己的,一旦到了大年初一,那個人就能把鑰匙給自己,這點她就滿足了。
只是,她的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如果自己找到了真的鎖子,給了義父,如同他所說的,自己再也不用受到組織的威脅,甚至幫組織賣命。
不再受人控制。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遠走高飛?
當初和許留其在一起的目的是爲了得到母親的認同,可現在,母親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了。
她是不是應該跟着母親的腳印過去呢?
一旦把東西交給義父,她也不會再覺得愧對義父了。
至少,義父給她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了。
所以,自己會走吧。
蘇元棋看了看這個房子裡的一切。
昨天只是貼紙貼春聯,現在倒變了很多。
現在更齊全了。
許留其有心吩咐了下人,家裡的餐桌上擺滿了糖果,全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
蘇元棋看的有些失神。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偶爾,也能聽到窗外火燭爆破的聲響,畢竟是過年呢,所以,一切都那麼喜氣洋洋。
蘇元棋不知道怎麼表達此刻的情緒,她明明對這裡沒有任何感情的。
但是,一想到之後自己會離開,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爬上心頭。
不知道如何去釋懷。
蘇元棋覺得自己的心臟處有什麼東西堵得慌。
讓她很難受很難受。
過了不久,許留其就回來了。
屋外應該有雪,許留其回來的時候,頭髮上有花白的雪。
蘇元棋看着那個人,心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
是比往日自己心跳速度加快了很多很多,她甚至覺得這一刻有些不知所錯。
平時,都不見自己有這樣的感覺得。
到底怎麼回事呢?
“你,回來啦。”
其實,蘇元棋想問的是這個人現在每天回家怎麼都這麼準時。
因爲平時這個時間是看不到他的。
然而,到了過年的時候,他竟然比上往日還準時。
這個時候不應該去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周圍雨露均沾一下嗎?
畢竟大過年的,讓那些女人獨守空房有些不妥當吧。
可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許留其看着蘇元棋,發現她的耳朵紅的異常。
他靠近了一些。蘇元棋睜大了眼睛,身子也跟着僵住了,一動不動的。
“你頭髮上有東西。”
許留其幫蘇元棋把頭上的一根很細的絲線拉了下來。
蘇元棋卻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比上之前的還快,而且,她還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
她整個人都變得無話可說。
“我!”
“嗯,明天晚上就是大年三十了,是我和你過的第一個新年,所以我想着應該隆重一些的,想要隆重的去做這件事。”
許留其開口。
話讓蘇元棋聽得不明白。
“怎麼隆重。”
“其實我也沒怎麼過春節,所以按照國人的傳統來,鞭炮,花火都有。”
蘇元棋看了看許留其的身後,就發現了他身後的下人買了很多很多東西。
簡直就是過年的氣氛。
蘇元棋看的一瞬間呆愣了。
她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爆竹煙花。
“走,一起出去放煙花。”
說完,許留其不經意的拉着蘇元棋的手往外走去。
然後拿了剛纔買的煙火。
在地上點燃。
瞬間,煙花散在了空中,各種各樣的顏色,非常的美好。
一切都非常的美好。
而且,這算第一次吧。
蘇元棋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一同看煙花,而且,這個人知道只有她陪伴左右。
那種,感覺很微妙。
她甚至突然覺察,自己有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這個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他給自己了很多不好的記憶,但也給了自己很多美好的記憶。
這個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真好看!”
蘇元棋不禁感嘆道。
“如果每一年,都能看到這樣的煙花就好了。”
“當然可以,這個很簡單。”
許留棋迅速的回答。
蘇元棋愣了愣。
然後呆呆的看着許留其,今晚的他異常的美好,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麼讓人悸動。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情。
但是這和之前自己對安顯揚的那種感情也是不一樣的。
這種感情很獨特。
真的很獨特。
因爲看到了他,就變得心跳加速,甚至,她都會猶豫,自己還要不要離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雪有些大了。”
許留其說道。
因爲漫天的雪花一下掉了下來。
兩個人都白了頭。
原來,這就是白頭的意義。
“嗯,是挺冷的,進去吧。”
蘇元棋說道。
許留其點了點頭。
然後和蘇元棋一起進去了。
進了屋子,兩個人才把自己的衣服抖了抖,蘇元棋也因爲剛纔的冷空氣讓自己剛剛有些高漲的溫度漸漸褪去。
果然冰雪是可以讓人冷靜的。
蘇元棋笑了笑。
然後上樓。
很好,一切都非常的美好,那麼她以後離開的話,就不會再恨許留棋了。
以前還擔心這裡沒有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把之前那人對自己所有的壞都忘掉了。
轉而是美好。
她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啊。
蘇元棋洗了洗就睡了過去。
不過,許留其並沒有直接上樓。
反而坐在客廳,聽着屬下的報道。
“先生!”
“說!”
“這個,是夫人的一些資料,她可能加入了某些組織,因爲我發現,她多次出沒的地方都跟這個人有關。”
說完,手下把一份資料給許留棋。
許留棋看了看。
眼睛裡瀰漫了一些黑色的陰鶩。
他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一樣。
“她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呢?”
“據說,她稱這個男人爲義父。”
下人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