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消滅掉證據別人察覺不出任何疑點出來,黃海燕還是很擔憂,她已經再也錯不起了,萬一這件事被捅到她爸爸媽媽那裡,這輩子她都別想再得到他們的原諒了。他們怎麼可以容忍的下一個殺人犯女兒呢?
“李三藩,你說張凡他的屍體是不是被人給移走了?”
整個二十一中的學生之中,只有黃海燕和長髮幫的老大李行宇敢直呼李三藩的姓名。
雖然如此,李三藩並不介意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說實話,她反而覺得有一個潛在的對手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總比沒有對手要好很多。
一個人稱霸的世界是孤獨的,沒有對手的王者同樣很悲劇。
李三藩轉眼仔細地在教室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搖頭說道:“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自己走出去的。”
“自己走出去的?這怎麼可能?”黃海燕吃了一驚,“張老師已經死了,自己又怎麼可能會走出去呢?”
“你看看地上的腳印。”李三藩指着教室裡面的腳印,淡淡地說道。其實她一進了教室的時候就看到遍佈教室的腳印了,其他人因爲驚訝於教室裡的人突然一下子不見了,所以這纔沒有注意到教室中的腳印。
“地上的腳印?”黃海燕和其他人都不由得一怔,扭頭看向後方的教室,才發現,在教室的地方遍佈滿了帶血的腳印!有些已經很淡了,但是有些卻很深,而那些腳印與腳印之間,明顯地帶着一些僵硬的拖痕!
這些腳印難道都是張凡踩上去的?
讓所有人更加恐懼的是,每一個座位前的地方都有着帶血的腳印。
所有人的血剎那之間全部往上提了起來!
“三藩姐,這下該怎麼辦啊?”劉夏天此時已經帶着哭聲了。
“那個傢伙有神經病嗎?死了還到處亂跑?”羅寶琳皺起眉頭大聲斥道,她的膽量相對比較大那麼一點點,所以說話時候的底氣也相對大那麼一點。不過等她把話剛剛說完,眉間就微微佈滿了一撮兒的冷汗!
此時她已經發現了她剛纔所說的語病。
人死了還能到處亂跑?而且,他幹嗎要在每個人的課桌前面停留上那麼一段時間?他有病啊?就算是神經病,也沒有必要這麼做吧?除非他在找什麼!可關鍵的是,這裡沒有他想找的東西啊!
意識到這一點,教室裡面的恐怖氣息更加的凝重,讓人不禁有一種身在地獄的錯覺!
“難道說……他詐屍了?”在整個高二(4)班就屬李柔的膽量最小,平時愛看恐怖小說的她能夠聯想到的結論也就只有這一點了!戰戰兢兢地小聲說完,李柔喉嚨裡面往回嚥了一口,藏在長褲裡面的一對修長小腿已經不自禁地開始顫抖。教室裡面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膽子大的還好,膽子小的已經面如白紙。
“胡說什麼?現在是科學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鬼這種說法?”李三藩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
李柔嚥了口氣,苦笑道:“現在的科學也僅僅只能解釋一部分的事情而已,還有很多的事情科學是解釋不通的,就像是湘西趕屍,科學根本解釋不通,而且西方的吸血鬼也有很多人證明確確實實是存在着的,他們是另外一種生命的存在,與我們離的很遠,所以纔不被我們大家所熟知而已。”
李三藩白了李柔一眼,“這些都是歪理,虧你還是咱們高二年級文科班的第一名呢,這種腦殘的理論以後能不能少說一點?恐怖小說好看是好看,可看多了會影響腦電波的好不好?”
剛走了兩步,李三藩又回頭道:“對了,在醫學上,有一種病叫做癔症。因爲做錯了某一件事,或者心裡留下了某些陰影,人的腦電波就會發生紊亂,從而產生一些癔症,有的時候,這種癔症甚至還會傳染,從一個人身上影響到另外一個人,從而引起集體癔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咱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咱們癔症所引起的,所以大家沒必要大驚小怪的。”說完這些話,李三藩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然後抱胸坐了下來。
其實說出這些猜測連她自己也不怎麼相信,因爲她平時也喜歡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像她就經常上網登陸那些靈異網站靈異貼吧,還註冊了會員,她的會員名叫做“背洋娃娃的妹妹”。
這個名字可不是亂取的,而是由來歷的。它來源於一首歌曲,被稱爲全球十大禁曲之一的《妹妹揹着洋娃娃》,其中有一句歌詞她經常放在嘴裡面吟唱。
“有天爸爸喝醉了,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媽媽的頭啊滾到牀底下……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除了這首歌還有盜版的《懺魂曲》。
歌曲的靈異之處在於聽過它的人會忍不住地悲傷,甚至有許多人自我了結了生命!
世界之事本就靈異無比,一個死去了人活了過來,然後在教室裡面亂走一圈爲什麼就不行呢?詐屍這個詞,她從來就不陌生,對此也深信不疑!
其他人看到三藩姐說出了一大堆的道理出來,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強忍着心頭的恐懼回到了座位上,教室裡面只剩下了十來個男人在教室裡面忙碌着。
看到教室裡面的血跡漸漸地被處理乾淨,所有人都不免長長鬆了一口氣!
李柔也長長吁了一口氣,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着自己的面前死掉了,然後又突然詐屍不見了,這場面實在是太恐怖了,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現在她都害怕死了。
爲了讓自己鎮定下來,李柔哆哆嗦嗦地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本書來,剛剛準備打開課本,封面上的一抹紅色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課本什麼時候有這種紅色了?就像是指頭摁在上面的一樣,那已經乾涸了的鮮紅色就像是……血!
李柔的大腦嗡的一聲巨響,片刻之間,全身的力氣放佛都被抽乾了!她強忍着心頭的恐懼,一點一點地翻開封面!
她看到,在課本的第二頁上,一個猩紅而又猙獰的大字囂張地臥趴在紙上!
“死!”
“啊!”心裡強烈的恐懼不斷地往大腦中衝擊,在一點一點地聚集後,形成了一種巨大的能量從李柔的嘴裡面爆發而出!
“轟!”幾乎就在李柔因恐懼而站起來撞在身後課桌上的同時,教室裡面接連響起了“咔嚓”和“哄嗵”聲,所有人的課桌,無一例外地全部垮塌!
“啊!”頓時,高二(4)班亂成了一團!那些膽子小的女生一邊嘶叫,或捂着小嘴,或手舞足蹈,屁股就像是着火了一樣。
這樣的場面讓所有人如坐鍼氈,就連李三藩都感覺自己的屁股底下長出了一根根的針出來。
如果是一張桌子垮塌了,那倒沒什麼值得奇怪的,關鍵的是,教室裡面的課桌几乎是同一時間全部塌掉了!而他們的凳子卻依然好端端的!
這樣的情景恐怖不?
就算是恐怖電影裡面也不帶這麼恐怖的吧?
李三藩只覺得自己的脊背後面一股股涼氣在不斷的上升,低頭看了一眼課桌垮塌的斷口,不難看的出來,課桌是自然垮塌下來的,並不是因爲外力導致的。
“嗚嗚嗚!”教室裡面幾乎亂成了一團!哭爹喊娘聲不斷於耳。
曾經風光無限的牛/逼班級在此時此刻變成了一處人間地獄,狼狽不堪。
“好了!大家都別吵了!都給我安靜!”李三藩站起來大聲喊了一句。
在李三藩的一聲大吼下,教室裡面開始恢復了平靜,死一般的平靜。
李三藩深吸一口氣,看着最先受到驚嚇的李柔問道:“柔兒,你剛纔到底看到什麼了?”
李柔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的語文課本哭道:“我的書……我的書上面有字,嚇死我了,嗚嗚嗚。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有字?”李三藩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從座位上走到了李柔的身邊,“有什麼字?我看看。”
“在我的語文書上面。”李柔怯怯地說道,然後彎腰去把語文書揀了起來,然後閉着眼睛把課本的封面打了開來。
看到書上寫着的大大的死字,李三藩直直倒抽了一口涼氣,啪的一把打斷了李柔手裡面的書,大聲叫罵,“是哪個混蛋在李柔的課本上做惡作劇的?給我站出來!”
教室裡面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李三藩的問題。
“三藩姐,我的課本上也有字。”就在這時候,羅寶琳拿着自己的語文課本苦笑着走到了李三藩的面前,然後將課本的扉頁打開,一個大大的死字躍然紙上。
不難看的出,這個鮮紅的死字是人用手蘸着血液寫上去的,鬼魅而又帶着讓人無法違抗的恐懼感!
李三藩看了一眼後,轉而看着教室裡面的所有人問道:“其他人的語文課本上有沒有?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