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苟天正,看的出來,苟天正應該把所有的話都告訴給面前的老頭了。“我殺的都是一些該死的人,我不殺了他們,他們照樣會作威作福,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他們,而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縱使他們該死,那也自然會有法律去懲罰他們,還輪不上你來管!”潘昌盛冷笑,想混淆視聽?沒這麼容易!
“法律來管?呵呵呵!”張凡突然笑了起來,“陳小刀今年三十七歲,稱霸霸州十三年,這十三年間霸州的法律哪去了?霸州的警察法院都死哪去了?爲什麼不來管管他陳小刀?他欺壓民衆,奪人家產,侮辱人妻,可有人去管束過他?現在我把他殺掉了,呵呵,你們倒來了,跟我講法律,那好,講法就講法啊,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陳小刀是我殺死的?有證據統統拿出去就是了!”
“……!”潘昌盛先是一愣,跟着火氣更大,“法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份子,就憑你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我就足夠讓你坐上一輩子的牢!”
“讓我坐一輩子的牢?呵呵呵!剛剛我說了什麼了嗎?”張凡笑道,“潘老先生親手手刃陳小刀先生,該坐牢的應該是你吧?”
“你說什麼!”潘昌盛牛眼一瞪,紅潤的臉膛一下子更加的紅不可言。
“我說什麼潘老先生你自己心裡有數,人是你殺的,你心裡不是更加明白嗎?”張凡輕輕地笑着。
“張凡,你在胡說什麼,潘老什麼時候殺人了!”苟天正差點氣樂了,這小子誣陷人的時候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打草稿啊,剛剛還承認自己殺了人,現在一下子就翻臉不承認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
“潘老先生什麼時候殺了人,苟市長難道不知道嗎?那天在你家裡面,我親眼看到潘老先生殺了陳小刀,然後苟市長你幫忙收的屍。”張凡一副很詫異地表情,“這一切你們不會都忘記了吧?哦,對了,你們不讓人說的,真是失誤,對不住啊,我不應該提起這件事來的。”
“你!”潘昌盛忍不住氣笑了,“小子,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嗎?”
“聽說當官的都有抑鬱症,潘老先生也許嚴重了一點,看到人就想打吧。”張凡笑道,“精神病打人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所以我這纔拿出刀子正當防衛,要不然被打傷了連醫藥費都沒有人賠。”
“牙尖嘴利嘛。”潘昌盛冷冷笑了一聲。
“不敢當,鄙人的工作是教師,兼職青竹集團董事長嗎,口才倒是練了一些。”
“你練過武?”潘昌盛又問道。
“祖傳的。”張凡回道,“和潘老先生比起來差了遠了。”
“你爲什麼要搶下這片土地?”潘昌盛追問,“你知不知道,這塊土地是屬於國家的?”
“搶?我有搶過嗎?這塊土地是我花了錢買下來的,如果潘老先生想要看法律文件,我現在就可以去找了給你看。”想讓他承認自己脅迫苟天正強賣下了這片土地?他傻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承認,更何況,這塊地他可是花了高價纔買下來的!
“不需要。”潘昌盛氣樂了,面對這種無賴,他還真沒語言了,“你買下這塊地想要幹什麼?”
“賺錢,討老婆,生孩子。”張凡的回答很簡單。
“……!”潘昌盛有些無語,“你的理想還真是簡單啊。”
“簡單嗎?我怎麼覺得不簡單呢?”張凡笑道,“十幾個老婆還是蠻難養的啊。”
“小子,你的胃口不小啊!”潘昌盛樂了,敢在他面前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跟他說話的人說實話還真的不算多,而敢胡說的,一個個都被他給整慘了。不過他雖然樂了,卻不代表他就對面對的這個年輕小子另眼相看,至少在他的認知當中,張凡依然是那種強盜式的人物!
“都是男人,你懂的。”張凡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打算生產什麼樣的產品?”潘昌盛問道。
“沒什麼,酒和藥。”
“是嗎?”潘昌盛笑了起來,“很可惜,在咱們霸州,已經有藥廠和酒廠了,所以我打算把你的青竹集團封掉,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張凡冷笑。
“有什麼不好的?”
“我會在你的脖子上抹下一條逢出來。”
“是嗎?那你已經辦到了。”潘昌盛笑了笑,語氣詭異,張凡眉心微微一皺,這老頭兒什麼意思?然而就在他奇怪不已的時候,潘昌盛忽然動了,他猛地就把脖子往前面一送,緊接着讓鋒利的軍刀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長長地血口!在張凡訝異的目光之中,潘昌盛隨即倒在了地上!
“潘老!”所有人都嚇呆了!紛紛圍了上去!
“抓住他!”潘昌盛並未裝死,隨即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助手的手中接過一條雪白的手帕捂住自己的脖子,用一種示威性的眼神注視着張凡,似乎是在說,臭小子,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而張凡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這隻老狐狸爲了有合法的理由來逮捕自己,竟然選擇了這麼一種極端的方法來對付自己!高!實在是高!
防爆警察和武警們隨即上前將張凡圍在正當中,數十把狙擊槍一時間全部頂在了他的腦門上面!
潘昌盛的速度很快,在打擊黑惡勢力這一方面,他從不心慈手軟,更何況,這一次霸州經濟開發區的事情關乎到了HB省的繁榮和昌盛,他絕對不會允許這裡存在那些刨牆角的蛀蟲!除了張凡之外,其他涉事人員同樣遭受到了法律嚴厲的制裁!包括苟天正,同樣遭受到了降職處理,記了一次大過!
而張凡作爲這一次的重點打擊對象,第一個被送上法庭受審,潘昌盛的手段確實足夠高明,很快就蒐集到了張凡所有不法的行爲,包括他殺陳小刀等幾人滅口,殺害張仁杰等一衆人,用非法手段獲得土地等等罪名,這麼多的罪名累加在一起足夠張凡被判死刑的了。不過因爲調查出了張凡曾經是軍方背景,於是張凡又被送到了HB省最高軍事法庭,最終被判處死刑,而刑期就在十日之後!”
當唐衣伊摩黛絲提在鐵銷曹建等人的陪同下出席庭審會,得知到這個消息後,兩女紛紛暈厥。她們剛剛盼來的幸福就這樣忽然之間不見了!而這一次,有可能就是永別,她們怎麼可能會受得了!
在得知到這樣的判處之後,張凡不怒不笑不哭,只是靜靜地看着聽審座位上的唐衣伊和摩黛絲提,嘴角的弧線微微勾着,誰都別想讓他離開自己的妻子!無論是誰,都沒有這個權力!
潘昌盛一直都在觀察張凡的表情,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可真是怒到了骨子裡,如此不知廉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怎麼能讓他留在世界上!幸好他發現的早,不然的話,這一次天知道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在張凡被收押在監後,唐衣伊等人得到了去探望的機會。
看到被剪成光頭身穿着罪犯服裝的張凡,唐衣伊和摩黛絲提兩女泣不成聲,這一次見面,或許就將是永別了吧。
兩女只顧着哭,無論張凡怎麼安慰就是不見她們停息,張凡索性沒再去搭理她們,說實話,現在他的內修力已經完全充沛完善,甚至比以前還要充盈上許多,誰能拿他怎麼樣?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打昏這裡所有的獄警然後逃之夭夭。
“毽子。”張凡隔着玻璃窗喊道。
聽到老大喊他,曹建連忙擦乾淚水湊到窗戶前面,“老大,你有什麼吩咐的?”
“別哭好嗎?”張凡微微笑道。
“我不哭我不哭。”曹建一邊擦眼淚,眼淚卻一邊從眼窩子裡面冒出來。錚錚鐵骨的他很少流淚,但是爲了張凡和魑組,他的眼淚都快要流乾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進監獄了,沒什麼好大不了的。”張凡安慰道,“現在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和兄弟們去做。”
“什麼事凡哥你儘管說就是了。”曹建連忙豎起耳朵,生怕他一個馬虎大意會疏忽掉什麼。
“幫我找到她。”張凡說道。
“誰?”曹建一怔。
“陳婉君。”張凡說道。
“是她?”曹建等人全部怔住了,這個名字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在東北軍區當中,這個女人就像是個禍害一樣,她迷惑了老大,最終又突然之間消失,惹得老大黯然神傷了很長時間。
聽到張凡忽然說出這熟悉的三個字,唐衣伊和摩黛絲提同時停止了哭泣,兩個人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張凡,接下來,兩個人哭的更加傷心了。她們以爲張凡這是在宣佈遺言,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陳婉君了,現在去找到她,這樣他就可以輕鬆地赴黃泉了?
張凡哭笑不得,這兩個妞湊在一塊還真是一對哭寶。
“別哭了,我不會死的!”張凡只好大聲喊了一句,看到她們兩個哭成這樣,他心裡其實也蠻不好受的。無論是哪個男人,恐怕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人流這麼多的眼淚吧。
“你真的不會死嗎?”唐衣伊擡起臉來,梨花帶雨地看着張凡,一邊抽噎不迭。
“不會。”張凡搖頭。
“你要是死了怎麼辦?”
“我要是死了,我的老婆就得變成變成別的男人的了,我傻啊?”張凡臉上露出和緩的一笑。
“討厭!”唐衣伊白眼嗔叫了一聲,“你要是敢死,我就敢找其他男人,讓你戴綠帽子!”
“我也是。”摩黛絲提連忙補充了一句。
“放心,這輩子只有我給別人戴綠帽子,還沒有人敢給我戴綠帽子。”張凡哈哈笑了一聲,“除非那傢伙想死。”
“凡哥,我們上哪去找她呢?”蔡洪軍扯着嗓子問道。
“她應該就在附近。”張凡說道,“她到底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的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告訴她,如果她不出來救我,就等着下地獄去找我吧。”
“……!”曹建汗顏,“老大,你不會真想讓陳小姐來救你吧?”
張凡點頭,神秘笑道:“她會做到的。”
因爲他知道,那個可惡的女人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未遠離過……
在曹建等人離開監獄後不久,戴水嫺劉小芸以及成雲風也來了這裡,看戴水嫺那表情,就跟看一個死人似地,流露着睥睨不屑甚至還有厭惡,在她的臉上,張凡至少沒有讀到什麼憐憫還有惋惜,這女人,自己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難道就不能露點讓人痛快一點的表情出來嗎?當然了,他也沒指望這女人會有多少同情心,自己剛剛在她的紅酒裡面下了瀉藥,夠她爽快上一陣子的了,她現在這個時候沒拿着刀來砍自己已經算是她仁慈了,張凡可不敢要求太多,不過看到她一臉白眼地看着自己,一副把自己當成是死人的表情,確實夠讓人蛋疼的,這女人的眼神怎麼讓人看了那麼覺得不痛快呢?瞧瞧人家成雲風童鞋,那神情那呼天搶地的動作,那讓人看了就分外安慰的神態,這女人到底是怎麼生的?甚至都沒有自己的兒子懂事!
因爲不是張凡親人的關係,戴水嫺探監的時間也就僅僅只有五分多鐘的時間,在狠狠而又解氣般地在張凡的身上來回盯了好幾圈,直到張凡翻白眼轉到一邊去的時候,她這才痛快且戰勝了似地對着面前的玻璃窗戶敲了敲。
“幹嗎?”張凡沒好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同樣用沒有善意的表情看着她。
“你罪有應得。”在張凡光溜溜地腦門上注視了一眼,戴水嫺常年似冰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笑臉出來,接着說了一句讓張凡頗爲蛋疼的話出來,“你的頭能當鏡子照了。”
“那又怎麼?你很開心是吧?”張凡不怒反笑,“那天的瀉藥爽不爽?我還以爲你會在牀上躺上個三五天的呢,沒想到現在就能下牀了啊。”
“拜你所賜,我現在很好。”戴水嫺咬着牙齒,話幾乎是從她的嘴裡面一個一個蹦出來的!足可以料見她對張凡的如何的恨了!對於那天被下瀉藥的事,她戴水嫺已經深深地記在了心裡面,她這是現在手上沒槍的,要是有槍的話,早就拿着一把槍親手斃了這個混蛋了!這個混蛋,簡直就是畜生禽獸!天知道他上什麼地方找到了那種瀉藥,竟然能夠讓她住在醫院裡面一邊吊着水一邊拉肚子,以至於最後她的屁屁被紙擦破了皮,甚至滴起了血,要不是小芸一直在自己身邊照顧她,後果難以想象,她也許會拉的昏倒在廁所裡面沒人知道,最後臭死在了廁所裡面。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恨,這樣的屈辱,讓張凡在她心中的形象再一次地被拉低了一個層次,之前張凡還是下等人,而現在,已經變成畜生不如的禽獸了。
“如果有機會出獄,我會親手再做一桌子菜犒勞一下戴總,放心,到時候戴總至少會躺在牀上十天。”張凡笑眯眯地道,你不是很女神嗎?你不是很冷很清高很聖潔嗎?那好,我就親手摧毀你的聖潔和不可侵犯!老子他媽的熟女控,真不介意給成雲風童鞋當爹!
“我也很想再有這樣的機會來讓你表現一下,可惜啊,你已經沒有了。”戴水嫺呵呵兩聲笑了起來,“就算你有那樣的機會,你也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爲,你就快要死了!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花錢把你的屍體買出來,然後冰凍起來放在展覽櫃裡面,我每天看一眼你的屍體再睡覺,肯定能夠睡的很安穩。”
“沒想到你還有戀屍的癖好。”張凡恍然大悟,“說的也是,看你的樣子本來就跟屍體一樣,物以類聚,這話看來還真是不假啊!”
她像屍體嗎?戴水嫺差點兒沒氣炸了,這個混賬東西!自己買下他的屍體不是因爲屍體好看,而是因爲,她要天天看着他的屍體撒氣!
“戴總,你該不會經常對着屍體做那種自我褻瀆的事情吧?”張凡閉了下眼睛,很無奈地擺了一下手,“哎……怪不得現在的光棍爲什麼會那麼多呢,原來啊,有些女人的口味實在是太重了,至少比我重多了,輕口味的孩子傷不起啊!”
帶着戴水嫺等人一起進來的獄警冷汗直流,這些人是來探監的還是來吵架的啊?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姓張的哥們也夠厲害的,一個人就幹掉了霸州當地有名的地痞流氓,一舉捅掉了他們的老巢,按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被處以極刑的,但是這是一個法制社會,可不是什麼武俠小說裡面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面殺人是需要負責的,哪怕對方是兇惡至極的惡霸,只要他沒有當面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出來,他張凡就沒有理由殺掉人家!而殺人,是需要負責任的!更何況,這一次是省長大人親自發飆,這位民間英雄也活該他倒黴。
可惜了一名英雄,就這樣快要隨着冬天的到來而凋零了。
可憐英雄兼出生,殺的惡霸頭斷身,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獄警不由得詩興大發,在心裡面默唸了這麼幾句詩句出來。
擡起手臂,獄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早就已經過了五分鐘功夫了,於是他連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戴女士,時間已經到了。”
“你給我閉嘴!”戴水嫺忽然扭頭,指着獄警狠狠地大吼了一聲,接着衝着張凡惡狠狠的罵道:“你放心,等你死了,老孃天天對着你的屍體自讀!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
鋼鐵,是經過千錘百煉煉成的,而爆發,也是在無數次的醞釀之後才產生的!當怒火旺盛到難以控制的時候,爆發纔是唯一的釋放方法。
不僅僅是獄警嚇了一大跳,成雲風劉小芸甚至是黃薇薇都撐大了嘴巴,而張凡,同樣保持着一種輕微石化的狀態,這女人……自己不過就刺激了她兩句,她平時看上去不是挺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嗎?
“其實……”張凡還想發表自己的看法。
“什麼其實不其實!”戴水嫺怒聲一吼打斷張凡,“等着好了,回頭給你收屍!”
“小心我詐屍。”
“詐屍就把你扔油鍋裡面炸成排骨!”
“你想排骨想瘋了吧?”
“我要把你做成糖醋排骨!在裡面沾點辣醬,辣死你!”
“呵呵呵!本來以爲你氣質不錯,現在看來,原來也是個潑婦啊。真是讓人掃興啊。”
“我是潑婦,你就是潑男!”戴水嫺惡狠狠地一拳頭打在面前的玻璃上面,如果是一般的玻璃,被她這麼一砸,肯定會碎裂開來,關鍵的是,她面前的玻璃是鋼化玻璃,最終受傷的還是她自己!她猛不丁倒抽了一口涼氣,眼淚隨即從眼窩子裡面冒了出來,她無比的委屈,“世界上從來沒人敢這麼欺負我……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下等人,禽獸!”
“那是你自找的。”
“我要殺了你!”
“夠了!夠了!不要吵了!”成雲風一聲怒吼,歇斯底里的,整張臉都撐成了另外一種顏色!這一聲大吼拼盡了成雲風全身的力氣,吼完之後,全身都在不住地打着顫啊。戴水嫺停歇了,張凡同樣噤聲,整個大廳當中頓時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你們夠了吧!”成雲風不斷喘息,從胸中奔涌上來的劇烈情緒讓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竟然簌簌地從他的眼眶當中奪眶而出,戴水嫺和張凡面面相覷,他竟然哭了?
“你們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的恩師,和我的父親一個樣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一個給予了我生命,另外一個讓我重生,在我的生命當中,你們兩個人都佔據着不可取代的位置,我希望你們能夠和平相處,成爲朋友,我希望你們能夠共同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談談笑笑,這很困難嗎?”成雲風看着兩人強烈地質問,“可是你們給了我什麼?你們見了面就吵,都恨不得對方死掉纔好,你們這樣打打罵罵,你們心裡是舒服了,可是你們知不知道,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看到成雲風小臉哭的跟畫符似地,戴水嫺心裡痛楚無比,她連忙解釋道:“寶貝,媽媽其實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
“爲了我好?我親愛的媽媽,你什麼地方爲了我好了?”成雲風仰面長嘆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流的更多。看到成雲風在哭,黃薇薇也不太好受,乖巧的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一樣乖乖地貼在成雲風的身邊,小手則緊緊地拉着成雲風的衣襬下面。
面對兒子的質問,戴水嫺心如刀割,她之所以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現在兒子竟然反過來質問她懷疑她,這讓她如何才能不悲傷呢?不過戴水嫺還是振作了一下,她要爲自己辯解!“這個下等人在學校裡面管束你的自由,媽媽跟他簽訂了協議,可是他竟然反悔,還插手你的事,媽媽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爲了我好?呵呵呵!”成雲風一聲傷心到骨子裡面的笑打斷了戴水嫺,“我親愛的媽媽,張老師是學校的老師,他爲什麼不可以管束我?在學校裡面,老師難道不應該管束學生嗎?”
戴水嫺哎哎嘆了一口氣,面對兒子這樣的質問,她真的很難受,確實,在學校裡面老師確實應該該管束自己的學生,可是……“可是他打你,你難道忘了嗎?”
“那時候是我自己的錯,如果不是我囂張跋扈,在學校裡面爲所欲爲,張老師也不會管我。”成雲風哀哀嘆了一口氣,“媽,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那時候的我跟小混混有什麼差別?張老師揍我,我心甘情願,雖然剛開始我很不樂意,但是到了後來,我醒了,我徹底的醒了,我……”
“醒了?你醒了嗎?”戴水嫺泣聲道,“你是醒了,在這個下等人的指引下,你不做混混改做黑社會老大了,可是現在你卻把這一切都怪在媽媽的身上……媽媽真的很難過。”她好委屈,真的好難過,憑什麼把這一切的罪過都歸咎到她的身上?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憑什麼寶貝兒子不去怪那個男人,卻選擇幫助那個混蛋來欺負自己!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流氓,他到底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灌了什麼藥,以至於寶貝兒子到現在連她這個媽媽都不要了?她好恨!她現在恨不得真的殺掉他!
“哎……”成雲風嘆息,“媽,你心裡面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接任黑盟盟主的位置,完完全全都是爲了大舅,爲了大舅的遺願,媽,你還記得嗎?大舅是怎麼慘死的?他爲什麼會被人殺死?因爲大舅一心想讓黑盟走上正道,所以大舅這才慘遭到了毒手,現在我接替了大舅的位置,我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幫大舅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心願。”
“就算是這樣,那和他有什麼關係?”戴水嫺又是悲傷又是難過,更多的是憤怒,當她看到張凡滿眼含着得意笑意看着她的時候,她快要氣炸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張老師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淹死在滄浪江裡面了。”成雲風接着說道,“媽,張老師是我的恩人啊!”
“好好,他是你的恩人,我是你的仇人好了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沒有錯,都是我錯了好吧?媽媽跟你說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會煩你了,我走,我現在就消失,一輩子再也不回來!”戴水嫺泣不成聲,面對兒子咄咄緊逼,她只有選擇倒退,選擇退縮!她的悲傷,無人可懂,只有……只有珍珠淚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看到媽媽轉身就要離開,成雲風連忙上面展開雙臂,然後擋在了媽媽的面前,戴水嫺左右避閃不過,最後只好撲到兒子的懷裡面一通嚎哭。從小到大,戴水嫺只在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哭過,因爲那時候她知道以後再也沒有人煮糖醋排骨給她吃了,她好難過好心傷,就算之後她被那個可惡的混蛋迷姦了,之後嫁給他,她都沒有再掉一滴眼淚!而現在,當她身爲人母,當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寄託的時候,她才知道,當自己的寄託一下子變成別人的時候,或者消失不見得時候,那種痛楚是別人所無法理解得!她的心,快要碎了!而眼淚,是心碎時候纔會流出來的。
“張老師,現在你滿意了吧?”成雲風靜靜忍受着媽媽在他懷裡撲打的小小疼痛,轉眼看着張凡,張凡也漸漸收起了臉上得意的笑,換成了一種嚴肅,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戴水嫺會淚飆,這個高傲地女人時刻都讓人認爲,就算她受到再大的打擊,那都不會流眼淚的,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像他所想象之中的那般無心,至少她還知道會流眼淚,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實張凡並非那種落井下石的男人,更非那種喜歡欺負女人的人,如非真的惹惱了他,他決計不會跟戴水嫺一般計較,關鍵的是,戴水嫺一次又一次地冒犯他,這讓他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有損嚴重,所以這纔在她的酒裡面下了瀉藥,甚至現在還跟她鬥起嘴來,其實他是個紳士,很不錯的紳士。
不過忽然看到成雲風一臉淚水的看着自己,張凡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了?戴水嫺再怎麼兇,再怎麼高傲,她畢竟是個女人啊,自己跟她計較做什麼呢?自己跟她計較了不等於自己和女人也沒什麼差別了?想到這裡,張凡不禁暗暗汗了一把,這事整的。
張凡並沒有回答成雲風的話。
“張老師,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怒氣難忍,可是……她畢竟是我媽媽啊,張老師,我把你當成父親一樣對待,也就是希望你能夠一樣重視我的母親,我媽的錯再大,可她畢竟是個女人不是嗎?和男人比起來,女人受到的傷害總是最大的,不是嗎?就算沒有其他的事,就憑我和張老師你之間的關係,難道你不該在我面前收斂收斂嗎?”成雲風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母親,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所以如果你們還想就這樣一直對峙下去,那就先殺了我再說吧。”
張凡苦笑,“我都是該死的人了,會跟你/媽媽有什麼好計較的呢,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張老師的做法有些太欠妥當了,我不應該跟戴總髮生爭執,說實話,這挺無聊的。”
“你現在才知道嗎?可惜已經晚了。”聽完兒子那番數落張凡的話,戴水嫺才知道,原來兒子並非只針對她一個人,這下子她心情舒暢了不少,至少她不再流淚了。聽到張凡自我進行檢討,戴水嫺猛不丁地從兒子的懷裡面擡起臉來,然後看着張凡露出了一種很小女人的表情,這讓張凡不由得有些乍舌,這女人竟然露出了小女人的表情?自己有沒有看錯啊?她不是一向都很強勢的嗎?
“張老師,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男人的錯,所以你跟我媽道個歉好嗎?”成雲風看着張凡眨起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要跟她媽媽一般見識。
“我不要他的道歉。”張凡正要道歉,卻沒有想到,戴水嫺倒搶在前面微微哼了一句,“道歉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戴總,你問吧。”張凡笑道,“如果戴總你想要糖醋排骨的做法和配方,打開自己的手提包,裡面內部的那個小口袋裡面就有了。如果戴總想問其他的事,那就現在問吧。”其實在廚房裡面做菜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戴水嫺不同尋常的地方了,之後拿了紙和筆在廚房裡面就把配方寫了下來,又不作聲色地放在了戴水嫺的手提包當中。當時她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張凡的動作很快,她和劉小芸根本就不可能發現。
這他都能猜的出來?戴水嫺的腦袋裡面冒出了個大大的問號,不過還是打開手中的皮包,然後在裡面翻看了起來,果然如張凡所說的那樣,在裡面的口袋裡面確確實實有一張小紙條,那顯然不是屬於她的物品,因爲她的手提包內根本就不可能放像這樣雜物!戴水嫺拿出紙條,展開,果然看到,紙上面寫了一些配方和做法之類的字句!字字飛舞,飄逸瀟灑,清爽簡潔,每個字都似一隻活着的精靈一般,躍然紙上,讓人迷惘!
而當這一連串的字組成一塊的時候,讓人頓時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清爽和眼前一亮!
他的字蠻好看的啊。戴水嫺暗暗地在腦海裡面說道。
不過自己的手提包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他是怎麼把這張小紙條放在自己的包包裡面的啊?還是包包裡面的的帶有拉鍊的口袋,他是怎麼辦到的?
“戴女士,對不起,這一次真的是時間到了,你們能不能回去?要不然我可要向我們領導彙報了。”就在這時候,獄警又在一旁提醒了一聲。
“獄警大哥,我再說一句話就走。”成雲風掏出煙想要分獄警一支,卻被他拒絕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多謝多謝。”成雲風連連謝道,他來到窗口前面,看着裡面的張凡無比認真地說道,“張老師,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你出來的,相信我!”
張凡卻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雲風,你不要胡來,相信張老師,張老師不會有事的,告訴你/媽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青竹集團就拜託她來打理了,潘昌盛那個老頭兒可能會拿青竹集團開刀,這是我一手努力出來的心血,我不想看到它有事,成雲風,這件事張老師就拜託你了,你應該能夠勸說的了你/媽媽吧。”張凡沒有直接跟戴水嫺提起這件事,因爲他知道,戴水嫺當着他的命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因此他只能把這樣的希望寄託在成雲風的身上了。
“張凡放心吧,我會辦好的。”成雲風點了點頭,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在成雲風戴水嫺等人離開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張凡再一次被召見,這一次召見他的對象卻是苟天正一家人,此時此刻,苟天正已經被降職到了副市長的位置上,至於市長,則是潘昌盛從省委當中親自挑選過來的。
對於苟天正一家人的到來張凡確實蠻驚愕的,尤其是苟天正的親自到來。雖然他第一個被審判,但是從多方消息得知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苟天正的市長位置已經丟了。對於此,張凡確實感覺到蠻內疚的,苟天正是個不錯的市長,張凡從未想過要連累他。
憑藉張凡現在充盈的內修力,在這種監獄當中,只要他想要逃跑,他隨時都可以逃走,不過現在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冒險的地步。
“凡哥哥!”看到剃了光頭的張凡,苟月美小妮子馬上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兩隻好看的大眼睛當中迅速地鋪滿了豆大的淚水。
“張凡,你不會死的。”張凡剛想說話,沒想到苟天正卻搶在前面說話了,他一臉的嚴肅,注視着張凡。
張凡稍稍一怔,馬上笑了,“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也不是我瘋了。”苟天正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你罪不至死,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你曾經是東北某軍區特種兵大隊長,立功無數,後來卻因爲叛國罪的罪名被送進了監獄,在半年之前被釋放,在上一次的翔安縣大洪災當中,一人救下了整條火車上的乘客,更殺死了轟動整個華夏國的悍匪五人組,像你這樣的人,理應受到國民的愛戴。”笑了笑,“現在我才知道,爲什麼你殺人的時候會那麼的順暢,原來是以前殺人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