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珍珠淚

“好香啊!”摩黛絲提揚起小臉,“老公,能夠讓我嚐嚐嗎?”

張凡笑道:“當然可以。”現在他纔想起來,摩黛絲提可是一位品嚐紅酒的高手。

戴秉善拿起勺子,然後舀了一勺子紅酒到酒杯當中,張凡把紅酒端到摩黛絲提跟前,摩黛絲提無限神往地把鼻子湊到上面輕輕聞了一下,笑道:“好淳香的香味。”接過酒杯,摩黛絲提放在嘴角邊上輕輕抿吸了一口。隨即,她就把眼睛眯了起來。

“摩黛絲提,感覺怎麼樣?”張凡問道,忽然,她竟然發現摩黛絲提眼角流下了淚水!淚光閃閃,顆顆晶瑩。張凡微微一驚,問道,“摩黛絲提,怎麼了?”

“好美的味道。”摩黛絲提睜開眼睛,淚珠兒依然含在眼中,她舉起酒杯,一舉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倒入她那豐潤的小口當中,有一絲紅酒滴落在嘴角邊,摩黛絲提伸出香舌微微一卷,將嘴角邊上的紅酒盡數納入到口中。

過了片刻,摩黛絲提才收住她的眼淚,睜開眼睛,小臉緋紅地道:“老公,對不起,讓你笑話了,只是酒真的好美,讓我想到了好多事,好多快樂的事,有親情有愛情有友情,我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我只想哭,因爲那些快樂的事都已經成爲了往事。”

“有這麼神奇?”張凡張大了嘴,“這不過只是酒而已,怎麼會讓人想到那麼多的事呢。”

“不,它是有生命的。”摩黛絲提搖頭,“和人一樣,酒同樣有着屬於它們自己的生命,和舌頭的味蕾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它就活了。”

唐衣伊看了驚奇無比,也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這種味道……”當入口的紅酒在口中融化開來後,唐衣伊也怔住了。她雖然不像摩黛絲提那麼專業,但紅酒這種東西她也沒少喝過,以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紅酒還是會經常品嚐的。

“衣伊姐,感覺怎麼樣?”摩黛絲提觀察着唐衣伊的表情。

“好美。”唐衣伊抿了抿嘴脣,讓紅酒順着舌尖流淌到舌部的每一個部分,就像是一道道漫天而來的溪水流淌到了乾涸的土地上一樣,味蕾開花了,四處都洋溢着難以言語的美妙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好美,讓人不自禁地就聯想到了人生當中的各種喜悅的事情和動容的場景,能夠再一次回想起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感動,好美好美,可是一想到這些美好再也不會回來,她又開始忍不住地黯然神傷,淚水連連。不過這樣的悵然也只是在一瞬之間,喝完之後,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感動,內心深處所埋藏着的一些不舒坦似乎也隨着紅酒而消散乾淨。用句現在網絡上所流行的話就是:繩命是如此的精彩,繩命是如此的回晃。

摩黛絲提秀目眯成了一條直線,無限神往地說道:“如果每天都能喝上這麼一杯紅酒,我想我會幸福的昏過去的。”

“真的有那麼好喝嗎?”張凡有些好奇,這種用九葉草釀製的紅酒他在原始部落裡面又不是沒有喝過,並沒有像她們現在表現的這麼誇張啊。戴秉善一臉神秘的笑意,親自給張凡舀了一杯紅酒,“老闆,你喝喝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張凡半信半疑地端起酒杯,然後緩緩地把紅酒喝入口中。

這一刻,他不得不服了。雖然沒有像唐衣伊和摩黛絲提這樣誇張地流眼淚,但縈繞在他舌尖四周的味道卻依然讓他全身都在發顫,忽然,腦海中似乎出現了某個人的身影,朝着他嫵媚地說道:“凡,姐姐漂亮嗎?”“你會一輩子陪在姐姐的身邊嗎?”“凡,你會心疼嗎?”張凡知道,那是陳婉君的身影,他本能地選擇將這個女人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深處趕走,隨即又出現了父親的聲音,之後……又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他看到了自己還有她似乎身處在一個荒島之中,他們在烤魚,而女人似乎很笨,總是做着一些讓自己無語的舉動出來。

“白癡。”張凡看着唐衣伊,憋了半天憋了這兩個字出來。因爲他發現,記憶深處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唐衣伊!

“老公,你終於想起來了!”唐衣伊淚流滿面。

記憶本來可以繼續進行下去的,可是被唐衣伊這麼一打斷,一下子就又想不起來了。張凡忙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然後腦海裡面卻怎麼也想不到任何場景了。

張凡把這奇怪的一幕告訴給了唐衣伊,唐衣伊聽了又是驚又是喜,並告訴張凡,以前他就是一直叫自己白癡的!雖然張凡的記憶只有支離破碎的一點點,但是足以說明,她唐衣伊在他張凡的心裡面還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的!

紅酒就這樣釀成了!

“老大,這酒真的好好喝,這酒的名字叫什麼啊?”蔡洪軍一邊抹着嘴,一邊問道。

“應該叫做青竹紅酒吧。”張凡說道,“這和我們公司的名字也是相互對應的。”

“青竹牌紅酒?好土啊!”唐衣伊當即露出了無語的表情,“青竹這兩個字根本無法表現這種紅酒的特點,我覺得最好還是用其他的名字。”

“我也覺得應該取別的名字。”摩黛絲提點頭道。

成雲風說道:“不如叫凡人紅酒吧?”

“……!”張凡無語,在首都他就有一家凡人滷菜店,再取凡人兩個字,那可就顯得太沒有底蘊了。

“我覺得咱們最好把這種酒和眼淚聯繫在一起,這樣才能夠體現它的獨到之處。”唐衣伊說道,“老公,你覺得要是把這種酒取名於珍珠淚怎麼樣?”

“珍珠淚?”張凡把這三個字放在嘴裡來回品茗了幾番,爾後朗聲笑道,“好!就用這個名字!”

“珍珠淚?確實,夠詩情畫意,比我想的名字好多了,嘿嘿嘿,不愧是唐副校長。”成雲風拍馬屁地說道。

當張凡把珍珠淚紅酒的名字在釀酒車間宣佈的時候,車間裡面的工人無不歡呼。

“今晚上,麥肯大酒店,我請客,所有人不醉不歸!”張凡在釀酒車間高聲宣佈,這樣的喜事再不慶賀,上面時候再慶賀?聽張凡這麼一宣佈,車間中的工人頓時振臂高呼,興奮之情難以言語。其實吃飯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麼些天來他們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老闆的認可,這纔是最重要的。

釀酒車間的事已經走上了正道,張凡暫時終於可以長長地鬆下一口氣,同時懸在心頭上的重擔也稍微放了下來。

張凡心裡也清楚,現在紅酒是釀出來了,但如何才能打下一片大大的市場,這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這條路還需要一步一步來,至於到底該怎麼做,走一步算一步吧。張凡本身就不是什麼做生意的料,營銷的事情當然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大量的網羅人才,這纔是根本之中的根本。

“張老師,現在紅酒已經釀出來了,你打算好了怎麼來營銷嗎?”在所有人跟着戴秉善後面去參觀釀酒車間的時候,成雲風留在了張凡的身邊,側目問道。

“暫時還沒有。”張凡搖頭一笑,“不過我打算後期的時候再大量的網羅一些營銷人才回來,憑藉咱們產品的質量,應該可以打下一片大大的市場出來吧。”

“張老師,營銷可是一門很高深的學科。”成雲風說道,“並不是打了廣告之後就能夠賣的出去的。”

“我知道,我現在也是瞎子過河,摸着走,走一步算一步,營銷這樣的事之前我還真沒有接觸過。”張凡聳肩笑道,“不過既然我已經打算這樣做了,那就爭取一定做到最好。”

“有些事情即使爭取了,想要讓它實現,那還是很困難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成雲風似乎顯得成熟了許多,只見他狡黠一笑,“張老師,現在我幫你想了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接受。”

“如果有什麼好的建議能夠讓我少走一些彎路,那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張凡笑着說道,同時他走到車間的門口,長長伸了一個懶腰。

成雲風笑道:“其實我媽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公司也是很小的,只是一個很小的手工作坊而已,但就是因爲我媽媽知道如何搞營銷,所以後來才讓三水集團越做越大,雖然不是什麼全國前五百強企業,但市值也是不少的了,年銷售額少說有一百個億,淨利潤高達八十多個億估計還不止。”

張凡苦笑着道:“讓我和你,媽合作?還是算了吧,她的脾氣我可受不了。”

“有時候我也蠻受不了的。”成雲風吐了一下舌頭笑道,“我媽之所以會變得這樣,主要還是跟我爸有關係,其實我媽說你是下等人,根本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而是針對所有男人,要不是我是她兒子的話,估計也得遭秧。”

“是嗎?”張凡乾笑了笑。

成雲風笑道:“張老師,其實我的意思並非是讓你和我媽合作,而是跟我媽搶人,反正你已經和她撕破臉皮了,倒不如一斗到底。

“她可是你,媽媽啊?”張凡很詫異地看着成雲風,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搞些什麼。

“我知道。”成雲風點頭道,“不過張老師你也是我父親啊。”

“呃……”不會吧?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一兒子了?就自己失憶的這幾年,自己也沒那個能力啊。

“師者如父。”成雲風解釋道,“在我心裡面,張老師和我媽媽處於同樣的一個地位,現在我媽對張老師你這樣無禮,我勸她也沒用,我也很無語,自從我媽知道薇薇不是處女的事情之後,對薇薇也開始冷漠了,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找一個辦法打擊一下我媽這種高高在上的氣焰,讓她變得更正常一點。”

對於成雲風的這麼一席話,張凡何止是贊成,恨不得舉雙手雙腳地去贊成。

“你打算用什麼樣的方法?”張凡問道。

“我覺得,我媽需要一個家庭教師對她進行一些關於人性方面的輔導。”成雲風思量了一下,笑道,“我覺得張老師最適合我媽了。”

這哪裡是在說自己媽媽的缺點啊,簡直就是在給他老媽拉皮/條嘛!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小子的歹毒程度應該不會比戴水嫺差到哪去。

“呵呵呵,我其實只是在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成雲風促挾一笑,“是這樣的,我媽一個女人再聰明再能幹,那也不可能一個人就能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我媽身邊有一羣特別有能力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我搶你,媽媽身邊的人才?”

“賓果!就是這樣!”成雲風打了個響指,一臉的人畜無害,“還記得我媽身邊那個漂亮的女秘書嗎?其實她在十幾年前就跟我媽媽在一起了,她也是我媽媽身邊最得意的助手之一,當年的她便是三水集團的營銷冠軍,零八年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她一個人都能攬下四十個億的訂單,張老師,怎麼樣,厲害吧?”說到這裡,成雲風有些獻寶似的對着張凡擠眉笑了笑。“厲害是厲害,但是這樣的人才會心甘情願地來到青竹嗎?要是讓你,媽知道,非得把我撕個稀巴爛不可。”張凡一臉汗然地道,真是想不到戴水嫺身後那個看上去並不算太漂亮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營銷高手,如果能夠把她拉攏到青竹來,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成雲風斜眼道:“張老師,你不會真的害怕我媽吧?張老師當時陪着我們一起在地宮裡面勇奪寶藏的時候,面對那麼多的人形怪獸都沒怕,卻害怕我媽害怕到這種程度?太誇張了吧?”

“我那是害怕嗎?”張凡沒好氣地說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不跟她計較,要不然,我非得……”

“張老師,你沒必要顧忌我的感受,真的,而且我會非常非常地支持你,說實話,我也受夠了我媽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了。”成雲風滿口打斷張凡的話,“而且張老師,現在這件事可關乎到了我和薇薇的終生幸福,雖然我媽現在沒說什麼,但我看可能有要拆散我和薇薇的趨勢,我媽是霸道慣了,三水集團上上下下一萬多個員工都得聽她的話,都養成習慣了,現在我只希望能夠有這麼一件事狠狠地打擊她一次,這樣我和薇薇也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張老師,你覺得怎麼樣?現在不僅僅是在幫助你,也是在幫我啊。”

張凡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起來,“如果真的只是這樣,我當然願意幫你的忙,不過你口中說的那個秘書真的那麼厲害嗎?”

“不厲害我跟你姓。”成雲風矢口保證,對於劉曉芸的能力成雲風還是有着很大的信心的。

“既然你這麼保證,那我可把希望全部寄託到她身上了啊,對了,她叫什麼名字?”現在青竹集團確實需要一位營銷高手來主持大局,至於戴水嫺,就當她是屁放了算了,她的感受,張凡可顧不了那麼多。

“劉曉芸。”成雲風笑了起來,嘴角翹着,應了那句話,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

青竹集團目前僅僅只有釀酒車間處於正常的運作之中,其他十來個車間雖然基本上成形好了,但是內部還沒有裝修完善,設備也還處於購置的狀態當中。而負責這些事情的鐵銷和憨子是忙了個底朝天,不過倒沒有人說任何一句怨言,因爲現在他們努力不僅僅是爲了張凡,更爲了他們自己,成功地洗除黑色身份,做一名成功的商人,有多少人會不願意呢?

一行人剛剛走上廠區的主幹道,張凡一眼便看到了主幹道上此時正囂張地停着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而戴水嫺則雙手抱胸,目露着睥睨的色彩,不時帶着嫌惡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看的出來,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極爲的不爽。其實戴水嫺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厭惡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爲那個男人。世界上的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而這個男人尤爲地讓她覺得萬分討厭。要不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和這傢伙關係不錯,她老早就對他發飆了。至於原因,很簡單,誰讓他單方面撕毀自己和他的契約,這傢伙欠扁的很!這個世界上還從未有過人敢違反她的命令,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就算自己的父親都不敢如此忽略自己!

戴水嫺的身後站着的是身材高挑的秘書劉小芸,也是他目前所覬覦的對象,搶奪劉小芸的計劃他還在和成雲風商量,相信這小子一定會想出好辦法出來的。就在戴水嫺的身後不遠處,此時還跟着幾個門衛保安,此時正苦笑地看着戴水嫺,看來這女人爲了進來,直接把青竹集團的門衛給集團“下等人”了。

戴水嫺的身旁邊此時還站着一個女人,顯得很是怯弱,而她便是戴水嫺強勢推薦進來的職工戴文心了。

瞥見張凡身後跟隨着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好朋友,戴水嫺鼻腔當中微微哼了一聲出來,把戴文心帶到張凡的身邊後便轉身離開了。

對於唐衣伊和張凡在一起,戴水嫺本能性地厭惡,因爲唐衣伊之前還跟她是盟友,可是到了後面,卻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張凡的未婚妻,這讓戴水嫺很是鄙視。唐衣伊也很無奈,唯有苦笑。

見戴文心垂臉站在自己面前,小臉紅撲撲的不敢說話,張凡上前輕輕握了一下她的小手,笑道:“文心,歡迎你的加入。”

戴文心雖然是碩士學歷,文化水平很高,但畢竟纔剛剛步入社會,所交往的圈子基本上都在自己所熟悉的人範圍當中,對外根本沒有多少的涉足,再加上她性格的關係,因此一見到陌生的人朝她說話臉膛都會紅紅的,尤其遇到異性的時候,更會羞澀地低垂下臉來。現在竟然被張凡一下子握在手中,小臉頓時就跟被火燒了似地騰騰的紅潮直冒。

“文心,你生病了嗎?”見到面前戴文心的小臉忽然比剛剛更加紅了,張凡本能地想伸手觸碰她的額頭,但想想四周還有人呢,於是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戴水嫺此時已經走了,就剩下了戴文心一個人,面對陌生男人的詢問,而這個人甚至是自己的老闆,她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話出來,“其實……老闆,你好,我沒有病。”

張凡立即就明白了面前的女人是在緊張,淡然一笑,說道:“文心,既然你已經進了咱們青竹集團,那麼便是咱們其中的一員了,沒必要緊張,我又不是魔鬼,難不成還會吃了你不成?”

“是啊表姐,我們張老師人很好的,特容易相處,我保證我們張老師絕對不會擺半絲兒的架子。”成雲風也在一旁說道。

“介紹一下吧,這是我老婆。”爲了擔心唐衣伊和摩黛絲提會亂想他和戴文心之間的關係,張凡不忘把唐衣伊和摩黛絲提介紹了一遍。

戴文心微微點了點頭,擡頭看去卻看到張凡的身邊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個美女,她本來還想打招呼說你好的,現在她一下子就懵了,哪個纔是老闆娘啊?

唐衣伊看出了了戴文心的尷尬,撲哧一笑,抿着嘴脣笑道:“文心,其實我和摩黛絲提都是張凡的妻子,很奇怪是吧?”

“啊?”戴文心陡然撐大了嘴巴,“張董,你犯了重婚罪了。”

摩黛絲提笑道:“沒有啊,衣伊姐姐纔是凡哥哥正式的妻子,我只是小三而已。”

“哦。”戴文心帶着很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凡,她面對外人的時候雖然會很害羞,但是內心還是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這個時候已經在嘀咕了起來,她們是怎麼才學會和平共處的啊?老闆可真是有豔福。

“對了表姐,當時人才市場那麼多招聘你這個專業的,爲什麼你一定要選青竹集團呢?”成雲風有些好奇地問道。

和自己表弟說話的時候戴文心就顯得正常了許多,“因爲我爸爸就在這裡上班,所以我想過來幫他。”

“你父親也在這?”張凡微微吃了一驚,因爲現在青竹集團還只處於籌備的階段,因此到現在爲止公司之中的員工還很少,姓戴的員工更是少之又少,想到這裡,張凡不由得出聲問道,“文心,你是不是戴秉善的女兒?”

“嗯,是的。”戴文心羞澀地點了點頭,“我爸爸說他就在這裡上班,我爸爸他身體不是特別好,晚上回去還要照顧我媽媽,所以我纔想來這裡,正好方便能夠和在一起。”

“我表舅原來在這裡上班啊!”成雲風雖然已經來到霸州好幾天了,但一直只知道表舅早出晚歸。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表舅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呢,這一次他和媽媽來到霸州,其實就是爲了看望表舅一家人的。對於這個遠方的表親,他真的不太清楚。

“原來如此。”張凡恍然點了點頭,於是讓人去車間把戴秉善給叫了過來,戴秉善匆匆而來,看到女兒也在這裡,不由得怔了一下,“文心,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讓你留在醫院照顧你,媽媽的嗎?”

戴文心微微低了下頭,表情尷尬地道:“媽讓我過來幫你忙,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上班,說你身體不好,萬一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胡鬧!”戴秉善火冒三丈,忽然在原地跺了一下腳,“我身體再不好,那也還能動,可是你/媽媽現在躺在牀上卻動都動不了,如今剛剛過了危險期,萬一出了什麼事那纔是真真正正的大事,傻丫頭啊,你怎麼能丟下你/媽呢!”這也是戴秉善之所以從霸州酒廠辭職到青竹集團的最根本原因,就在前些時候,他們所住的那棟居民樓忽然失火,整棟樓一共有六層,住了二十四戶人家,當場燒死了十來個人,燒傷七人,要不是他們家住在頂樓,估計孩子他媽根本就活不下來了。

不過饒是如此,戴文心的母親依然全身大面積燒傷,只剩下了少許皮膚還能夠見到皮膚附件,爲二度深燒傷,雖然救活了,卻隨時可能面臨死亡的危險!

爲了給妻子治病,戴秉善從霸州酒廠辭職,來到了工資更高的青竹集團。他的心情雖然很失落,家中的負擔也很重,下班後顧不得洗澡就要煮飯,然後送到醫院去親自喂妻子吃下,晚上也在病房裡面睡覺。如此重情重義的男人讓醫院裡面所以認識戴秉善的人無不動容,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男人,他縱使心情再悲傷,上班的時候依然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敬業,爲了對得起張凡付給他的工資,他只有用努力的工作去證明他的價值!

也因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女兒碩士畢業之後就沒有去上班,而是留在了醫院照顧被燒傷的妻子。

因爲是意外事故,並非人爲縱火,政府只是簡單地捐了一下款,紅十字會也開通了捐款賬戶,前前後後他們一共收到了二十萬的捐款,可是和高昂的醫療費比起來,這些錢顯得杯水車薪。

就在他們家一籌莫展之際,戴水嫺這個遠房表妹的出現讓他重新燃燒起了對於未來的希望。表妹親口保證,只要醫生能夠治得好他的妻子,她就一定會幫忙到底,至於錢不錢的問題,會由她來全額承擔。

不過他和妻子卻委婉拒絕了,其實醫生已經說過了,這輩子就算花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會還妻子容顏了,因爲她的皮膚已經完全壞死,就算移植了皮膚,也不會有用。就像是沒有了根的大樹一樣,澆再多的水也不可能救活大樹的。現在妻子皮膚上面的肉/芽已經不足以生長皮膚了,移植皮膚上去跟貼一塊豬皮上去沒有任何的差別,根本不會再生長了。

戴水嫺見堅持也沒有用,當即給戴秉善的捐款賬戶存了一百多萬,戴秉善想要拒絕,但沒有拗過霸道強勢的戴水嫺。

不過有了這些錢並不代表他不需要上班了,對於工作,戴秉善依然帶着無限的認真和執着。

可是現在看到女兒不在醫院,竟然出現在了青竹集團,戴秉善暴跳如雷了,他難以想象妻子一個人躺在醫院裡面沒有人陪的場景!他難以想象妻子孤獨地呆在病房當中面對恐怖的白色病房!

“我不需要你陪!你還不給我回去照顧你/媽!當年你/媽爲了生下你,差一點死在醫院裡面,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省吃儉用讓你從小上到碩士畢業,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院裡面!你……混賬!”戴秉善急的擠出了眼淚出來!

看到爸爸這麼衝着自己大吼大叫,戴文心淚水漣漣,簌簌往下而落,她無限委屈,“可是……是媽媽讓我來這裡的。”

“閉嘴!”戴秉善性格溫和,逢人便笑,可是現在,他卻臉膛撐的發紅,甚至不惜破口大罵,“她是你/媽媽,她死了,你將來還有老公可以疼愛你,可是我呢,她是我老婆啊!她要是死了,我就再也沒有人疼了!你懂什麼!死丫頭!還不給我快點回去!”

戴秉善的一席話讓人無比動容。

也許這纔是真真正正的愛情吧。

此時此刻,唐衣伊摩黛絲提等等一衆人開始對戴秉善刮目相看,普通的男人卻往往能夠演繹出最浪漫的愛情故事出來!

被父親這麼一呵斥,戴文心全身打顫,淚水噗噗往下而流,她很想此時此刻離開這裡,可是現在,她的雙腳卻像是石化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戴秉善還想說些什麼,口袋中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這忽然而來的電話忽然讓他的心頭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襲上了心頭。掏出手機,電話上的號碼讓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氣,因爲這是妻子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

就在接通電話的同時,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主治醫生急切的說話聲,“老戴,不好了,你的妻子她拔掉了輸液管,現在……你趕快過來,我正往病房的方向去!”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嘟嘟的盲音。

“老婆!”戴秉善心頭猛地一抽,淚水長流,收起手機,他朝着張凡道了一句,“老闆,我妻子出事了,我現在必須趕去醫院,我先請個假!”不等張凡答應,他一個人就朝着廠門的外面走了過去!

張凡不傻,連忙朝唐仁唐忠道:“唐仁唐忠,把車子開過來。”

唐忠唐仁點點頭,兩人邁開長腿飛快地去了車庫,然後兩輛車紛紛而來。張凡打開車門,把僵硬在那裡的戴文心推到車中,然後自己走到駕駛座的門前打開車門,唐仁連忙下車,然後坐到了副駕駛車位上面。張凡方向盤一打,賓利的車輪隨即發出滋滋的叫聲,與地面發出劇烈的摩擦聲之後,如離弦的箭矢一般朝着廠門口的方向衝擊而去,在經過戴秉善身邊的時候他把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戴工,上車!”

戴秉善轉眼一看,抱以感激一笑,然後上了車!

就在戴秉善上車的同一時候,賓利發出了轟鳴聲,飛竄了出去。

身後的唐忠看了直髮呆,暗暗捏了一把汗,怪不得唐仁開車的時候凡哥能夠安穩地入睡,原來凡哥飆車的能力比唐仁彪悍多了!

隨後,唐衣伊摩黛絲提紛紛上了唐忠駕駛的寶馬,成雲風等人自己有車,也隨即開了出去。

霸州市人民醫院。

急救室門外,戴水嫺早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隨後而來的戴秉善戴文心等人,戴水嫺簌簌落淚,“表哥,對不起,我來晚了,要不是……”

“表妹,這不怪你。”戴秉善搖頭,“我知道雅兒的心思,她一定是覺得自己活着也是拖累我們,所以想早早地放了我們,所以這才自殺,我太瞭解她了,這麼多年來,她總是爲我和文心擔心受怕,現在她害怕我們會在她之前撐不下去,所以纔想死,哎……這個傻女人。”

“媽!”戴文心看着急救室的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嗚嗚大哭,都怪她,要不是她,媽媽不會出事的,她真的應該聽信爸爸的話,留在病房裡面好好地照顧媽媽。媽媽如果走了,誰陪着爸爸過一輩子?當她回家的時候,誰還會忙裡忙外地給她做飯?以後她還向誰撒嬌去?

隨後而來的唐衣伊和摩黛絲提就去扶戴文心,一邊安慰她一定會沒有事的。

張凡至今尚未弄明白戴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朝着戴水嫺問了起來,戴水嫺這個時候顯然也沒有心思和張凡這個下等人計較太多,把戴家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張凡聽了之後也唯有嘆息的份,戴文心母親的自殺舉動並不是很難理解,如非無奈,誰會想要去死呢?誰不想好好地活下來陪着自己的親人一生到老?

燒傷其實是很難以治好的,不說是燒傷了,就算是被開水從頭淋到腳,性命同樣難保,如果不花費大筆的治療費,很難保命!

正如陸神醫所說的,世界上並非所有的病都是可以醫治的,總有那麼一些病,就算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神醫都束手無策,而重度燒傷應該算是其中之一了吧。

得知到這樣的狀況,張凡也唯有嘆息的份兒了。

不一會兒,急救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負責搶救戴文心母親的主治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忙出了一生的汗水,他摘除掉口罩,長長鬆了一口氣,在所有人視線的關注之下,他說道:“還好,病人的性命是保住了,要不是護士發現的早,可能就沒有救了。”

這個時候戴秉善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下來,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主治醫生說道:“不過病人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現在還處於昏迷階段,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我們誰都說不清楚,不過……有句話我不得不告訴你們,剛剛我們給病人做了一次全身的檢查,發現因爲皮膚感染,病人已經發生了心力衰竭的現象,按照這樣的情況走下去,病人很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去世。”

“你什麼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戴水嫺大聲呵斥,“我表嫂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主治醫生閉了閉眼睛,說道:“我並不想隱瞞你們,我師從華醫泰斗沈老爺子沈畢春,從未誤過診,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打電話讓我老師過來親自爲戴女士治療。”

“不需要了。”戴秉善搖了搖頭,他苦笑道,“世界上還未發生過被火燒傷了這麼大片面積還能救好的病例,我已經讓女兒上網上查過了,現在的醫學雖然發達,卻並非能夠醫治百病,我想雅兒也不願意再這樣拖累下去了吧。”

戴秉善的一席話又讓在場的人無不黯然。

傍晚,戴秉善的妻子韓小雅幽幽醒了過來,她的臉上和身體四周都裹着厚厚的紗布,只留下了鼻子和眼睛幾星地方還能夠依稀看的出輪廓,看到丈夫和守在牀邊的女兒等人,韓小雅嘴巴蠕動了一下,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依然能夠聽得出她在說的兩個字,“回……家……”

戴秉善仰面,不讓自己的淚水從自己的眼眶裡面流出來,他們的家早就沒有了,現在他們所住的地方則是政府爲他們準備的安置房。

聽到妻子的小小要求,戴秉善強忍着自己逼出一抹笑臉出來,在和妻子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少落淚,“好好,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雅兒,咱們回家,再也不來醫院了。”

“嗯。”韓小雅微微閉上了眼睛,乾涸而又渾濁的眼中可以看到有淚水在閃動。

在場的人無不黯然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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