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是當地電視臺的主持人,溫婉柔美,身穿着一條黑色的連衣長裙,宛若黑夜之中的明珠一般璀璨奪目。和南方女性的嬌小可愛甜美相比,北方女性更富含着一種獨有的溫情。
在美女主持的介紹下,苟市長和苟夫人接連從二樓上走了下來,大廳中的所有人視線同一時刻都朝着這兩人的身上追隨而去。
“刀哥,看,姓苟的下來了。”角落裡面,小弟手指着苟天正的方向,然後恨恨地說道。
“這一次姓苟的不邀請咱們過來,擺明了就是不給咱們寒山幫面子,今晚上的宴會要是能夠開的成,老子把名字倒過來寫!”另外一個小弟也是神情動容,看的出來,今晚上他們是帶着找麻煩的心態而來的。
陳小刀伸手揮了一下,意興闌珊地道:“你們以爲今晚上來這裡我是爲了找姓苟的麻煩來的嗎?”
“難道不是嗎刀哥?”小弟們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們的老大,說實話,他還以爲這次來是爲了尋找姓苟的麻煩呢,因爲姓苟的女兒十八歲,卻沒有邀請他們小刀哥參加,刀哥當然會生氣了,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刀哥還有其他的原因啊!
陳小刀端起酒杯大口喝下一杯紅酒,也不管紅酒是需要細細品味的,喝完他猛地一擦嘴,用眼睛陰冷地朝着四周轉視了一圈,“看到今天來這裡的人都有什麼人嗎?”
大廳的燈光此時很暗,只能看到人頭攢動,一個個都擡頭看着前面的苟市長夫婦,不過小弟還是憑藉着他的記憶想起了一些人,“我好像看到,咱們霸州當地有頭有臉的一些人好像都來了。”
“卻不包括咱們。”另外一個小弟補充道,怎麼說他們寒山幫再霸州這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吧?媽的!就這麼對待他們?
“你們所看到的這些人一個個其實都是披着僞善外衣的禽獸,和這些人比起來,咱們應該纔是真正的羔羊。”
陳小刀勾着大嘴哼地笑了一聲,手恰捏着酒杯微微用力,咔噠一聲,酒杯應聲而碎。
一衆小弟莫名其妙地互相對視着,說實話,他們從來就沒有有過那種他們是羔羊的感覺,他們倒是覺得自己是大灰狼,能夠食人血肉的大灰狼!
“不過,當羊要吃肉的時候,那會變得非常非常的恐怖。”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苟市長竟然率着步子親自朝着陳小刀這邊走了過來,這讓大廳中的一衆客人大跌眼鏡,說實話,陳小刀的寒山幫在霸州市雖然作威作福了很多年,但還不至於讓人害怕到那種見到了就害怕的地步,陳小刀是黑社會,黑社會要養人,要吃飯要錢,那就必須要靠政府的隱形支持和他們這些富豪和政客的支持。當然,在外人面前他們從來不會承認與陳小刀有什麼關係,但是在暗中的時候,陳小刀卻會對他們彬彬有禮,如果你能給他錢的話,他甚至會把你當成是大爺一樣捧着!
誰是大爺?有錢的纔是大爺!
現在苟市長第一個要見的人竟然是陳小刀,這讓這些政客和富商們感覺到了臉上很是無光。
“陳先生,歡迎你們的光臨。”苟天正笑眯眯地笑迎而來,“小女十八歲生日,想不到陳先生竟然能夠抽空而來,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
說實話,就連陳小刀都沒有想到苟天正竟然會親自來到這裡和他道歉,不過這一切在他的眼中無疑都只是作秀而已,姓苟的也害怕會惹惱了自己。
陳小刀含笑站了起來,伸出手和苟市長握了握,“小刀我不請自來,苟市長一定非常的詫異吧?”
“本來我想讓人送請帖過去的,但想到陳先生最近可能會很忙,所以這纔沒有去送。”苟天正笑着解釋道,在場的人只要是霸州本地的,恐怕無人不認識陳小刀是誰,至於那些外地的,因爲不知道內幕,因此在他們的眼中陳小刀的身份就顯得有些神秘了一點,不過也沒有覺得太奇怪。
“苟市長好像是知道我的電話的吧?”陳小刀眯着笑眼道。
苟天正一僵,沒有回到陳小刀的話。
“苟市長您可是一市之長,高高在上,衆人只能夠仰望,目中無我這個地痞流氓那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苟市長,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像我這樣的無恥流氓別的沒有,爛命倒卻還是有一條的,苟市長,很不幸,這一次,你惹火我了。”笑了笑,陳小刀從懷中拔了一樣東西出來,全身通黑,泛着黑色的金屬光澤,空洞的槍口,如同一隻活過來的精靈一般直勾勾地指住了苟天正。
“是槍!”大廳裡面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出來!
“老天爺!是槍!陳小刀,還不快把槍放下來,他是市長,你不想活了!”有人大聲呼斥道,看的出來,這個人和陳小刀之間的交情還算是蠻深的,至少這個人敢直呼陳小刀的名字,甚至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着陳小刀!
大廳中,頓時一片混亂!
“砰!”幾乎在那個人叫聲剛畢,陳小刀手中的槍管當中噴出了火舌,那個高聲怒斥陳小刀的中年男人中槍倒在了地上,只是大腿中槍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生命之憂,不過饒是這樣,大廳中的人也傻了!
在華夏國能夠玩槍的人少之又少,能夠敢於在大衆面前開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陳小刀便是其中的一個人!
陳小刀扭了下脖子,盯着那個被槍擊中的中年男人冷冷說道:“陸啓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曾經告訴過你,不要在我陳小刀的面前裝閉,否則即便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一樣可以提着砍刀到你家砍光你全家!你太呱噪了……其他人都給我閉嘴,誰再出一聲,老子現在就送他歸西!把你們的手機都拿交出來!”
陳小刀身邊的小弟也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老大竟然會在突然之間出手,更加沒有想到,老大甚至開槍打傷了他們最大的金主!陸啓東可是他們寒山幫最大的金主啊,每年投入到他們寒山幫當中的錢不少於五百萬!
“你……!”陸啓東手指着陳小刀,氣得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有種再指指看。”陳小刀眯着笑眼道。
陸啓東把手放了下來,他有錢不錯,但面對這種不要命的頑徒的時候,他可沒有膽量去跟他對峙,俗話說穿鞋的怕光腳的,這些人死了就死了,他可不行,他可有着萬貫家財等待他去享受,跟這種人去計較的話,到頭來倒黴的還將會是他自己。
陳小刀身邊的小弟紛紛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不需要陳小刀再去教了,他們基本上已經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了,把大門關起來之後,把大廳裡面的燈給立即打開了,大燈耀眼奪目的燈光投射而下,底下的所有人無所遁形,寒山幫幫衆們一一將在場的所有人身上的手機全部搜了出來,然後讓他們蹲了下來。
“你們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想大家應該也不想發生什麼意外吧。”寒山幫小弟們嚷叫着,一個個凶神惡煞,手中拿着的刀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寒光閃閃。
“如果不想死,都給我蹲好了,誰發出聲音來,休要怪我們刀哥手中的手槍不長眼睛!打死了你們可就太不值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寒山幫的幫衆們宣佈,他們就本能地選擇了緘默不言,甚至連打電話報警的衝動都沒有,他們心裡太清楚了,寒山幫的這些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人,真要是把他們惹惱了,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們還是做的出來的!更何況,他們當中大多數的人都和寒山幫有私交,本能的,他們對陳小刀還保存着一種結交的心態。
沒一會兒,寒山幫的人將手機全部搜了上來,接着堆在了大廳的當中央。和一般性的小幫派不一樣,這些人並沒有看到別人的手機好就趁火打劫把別人的手機歸爲己有,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們幾個人分別站在了人羣的後面,緊緊地注視着眼前的所有人。
張凡剛剛蹲下,就發現自己身邊忽然被人擠了一下,跟着一陣饒有些熟悉的香味在他的身邊傳來,他轉眼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身旁邊蹲着的竟然是剛纔那個對自己表示有興趣的美女!
看到張凡在注視着她,美女衝着張凡笑了,同時手饒到了張凡的腰上搭在了上面。
張凡眉頭微微一皺,這女人怎麼膽子這麼大?自己貌似跟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吧?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抱着自己,被別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爲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呢!
張凡伸出手就去扒她的手,沒想到她的蠻力倒挺大的,被她這麼牢牢的抱着,他竟然沒有辦法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扒出去!
張凡只好轉眼瞪住她,卻看到她竟然朝着自己做了個鬼臉,張凡暴汗!要不是自己內修力喪失,且會容忍她這樣抱着自己?更何況,自己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被一個陌生女人就這樣摟着,而且還是個美女,說不刺激那是不可能的,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這顯然就是豔遇了。
見怎麼扒都沒有辦法扒開她的手,張凡也就放棄了,先看看這裡的情況再說吧。看到張凡放棄了,美女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就這樣靜靜地靠着張凡的旁邊,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鵪鶉一樣。
“陳先生,你說我這一次惹怒了你,我不懂,我什麼地方惹到你了?”苟天正朝自己妻子女兒方向看了一眼,直到確定她們並沒有遭受到寒山幫幫衆們其他的特別對待,心這才變得寬慰了下來。
“苟市長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難道還需要我言明嗎?”陳小刀眯着笑眼道。 щщщ★ ttκā n★ c ○
苟天正搖頭,“我不明白陳先生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非要說我苟天正什麼地方得罪到了你,那麼應該只有一件事了,就是這一次我女兒十八歲生日沒有給你寄邀請函。”
“你以爲我稀罕來這裡參加一個小丫頭片子的生日宴會嗎?”陳小刀搖頭,“苟市長,如果你想不起來,我不介意幫你想。”
苟天正繼續搖頭,“陳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狠狠地打入到苟天正的肩膀上,濺起了朵朵的血花,嚇得苟夫人和苟月美尖叫了起來。
苟天正用手捂住肩膀,擡頭看向陳小刀,忍着被子彈打中的疼痛道:“陳先生,我不知道其他什麼地方還得罪過你。”
“你還嘴犟?”陳小刀抿嘴一笑,手扣動手中的手槍,又是一槍,這一次打中了苟天正的另外一隻肩膀!
“爸!”
“老公!”
“給我閉嘴!”寒山幫的幫衆順手甩了苟夫人和苟月美一人一巴掌,手勁兒很大,母女倆被這麼一打,聲音頓時嚇得逼回了嗓子裡面。
“現在想起來了吧?”陳小刀微笑着道,高高翹起的嘴角讓他看上去如同一隻魔鬼一般。
苟天正微微擡起身子,直視着面前的陳小刀,忽然之間笑了起來,“我已經說過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有種開槍打死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折磨我算什麼男人。”
“嘖嘖嘖!一直聽說苟市長是個妻管嚴,沒想到,苟市長蠻man的嘛,呵呵呵,你這樣的男人我喜歡。”陳小刀呵呵笑了起來,“你不說,那好,這個世界上總還是有人會替你回答這個問題的,嘎子。”
“刀哥,我在!”寒山幫中的其中一個小弟大聲回道。
“把柳局長拉出來。”陳小刀微微說道。
在霸州市,只有一個當官的姓柳,這個人就是霸州市城市規劃局局長,嘎子認識這個人,很快就把柳局長從人羣裡面擰了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根本不需要逼問,柳局長立即就崩潰了,與其被逼問出來,倒不如什麼話都拿說出來,這樣也免了皮肉之苦。
陳小刀笑道:“看,還是柳局長比較配合。”
苟天正轉視着柳局長,冷笑道:“柳局長,你應該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去他媽的什麼話不能說,老子命沒了誰賠?”柳局長破口一聲大罵,很是激動,氣得苟天正渾身直顫抖,媽的!霸州就是因爲出現了這些怕死的孬種,這麼多年來才一直髮展不了經濟!
“看,柳局長多配合啊?”陳小刀微微笑着道,“柳局長,來,說吧,我想你的話應該會讓我滿意不少。”
柳局長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起了他的演說,“其實……其實這一次國家規劃的經濟開發區就在城南,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根本不需要陳小刀提醒,他就已經明白陳小刀到底需要知道什麼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其他的事可以隱瞞陳小刀的。
“就在城南?”陳小刀全身一怔,他倒是相信這個姓柳的不敢跟自己撒什麼謊,因爲他知道這個傢伙沒有那樣的膽量來跟自己撒謊,“難道不是在城東或者城北的某一個角落嗎?”城南已經偏離了首都市和津天市,離海也遠了許多,按照道理,經濟開發區應該設立在城北或者城東的某個方向,不僅僅是因爲那裡更加靠近那兩個大城市,更因爲那裡的郊區大多都是一片農田,要是在那個地方建設開發區的話,勢必會更加方便一點。而城南的郊區因爲是人羣的集散地,住了很多的外來戶,要想開發那裡的話勢必會花費很大的氣力。
之前苟天正給他透露的消息就是即將開發的地方是城南,他信以爲真,甚至爲此而與一個外來的黑社會幫派拼了你死我活,不過他在靜下心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可能上當了,他從小就在霸州長大,如果讓他來當這個城市規劃局局長的話,他一定會會選擇在城東或者城北來進行開發,後來越想越發覺得懷疑,他被騙了!
經過調查,他發現,這些天來,根本沒有任何一家外來的資金進入到這裡來,除了一個莫名其妙從外地而來的黑社會幫派之外,根本沒有一家財團來到城南進行投資!從這一切的跡象來看,城南根本不是什麼狗屁的經濟開發區!
也因爲如此,現在忽然聽到怕死的柳局長親口承認城南就是經濟開發區,陳小刀震驚了。
害怕陳小刀忽然開槍射擊自己,柳局長連忙大聲地說道:“刀哥,你先別激動,你聽我慢慢說,我沒有騙你,這一切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一次爲什麼會把城南定爲經濟開發區?”陳小刀說道。
柳局長嚥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然後開始急速地說道,“衆所周知,咱們霸州市是環渤海城市羣之一,毗鄰京津,有着很大的發展潛力,但是除了咱們霸州市之外,咱們的西邊有容城縣和雄縣,往南有任丘市文安縣還有大城縣,同時又靠着靜海縣。往北是廊坊市和首都市,往東是津天市,再往東是渤海。在城東和城北這個方向,已經有一條從東向西貫穿而過的國道,也是咱們霸州市境內唯一的國道。”
“一座城市只有一條國道顯然是不能夠發展經濟的,爲此,國家在絕對扶持霸州市的時候考慮到了這樣的因素,從東向西,已經形成了一條從保定市到津天市的經濟小集團,後發有力,這樣就算沒有國家的扶持,將來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會很快發展起來的。而如果把經濟開發區定在城南郊區一線,再開闢幾條國道,這樣不僅僅可以帶動霸州市的經濟,還以爲輻射雄縣文安縣等等縣市,這樣帶來的效果顯然要更好一點。”
“什麼雄縣文安縣的,被你說的頭都疼了。”陳小刀皺了皺眉頭,看柳局長說的一番頭頭是道的樣子,倒不難看的出,這個人並沒有撒謊,不過他所說的他就有些聽不明白了,“我的地理不好,有沒有什麼地圖之類的東西?”
“我記得苟市長家裡好像有投影儀,從市政府那裡搬過來的!”柳局長想了一下說道,“用電腦連接到投影儀上面,就能上網搜到咱們霸州的地圖了。”
投影儀是用來做投射背景用的,畢竟是生日晚會嘛,當然要搞的正規一點了。
“那去弄吧。”陳小刀吩咐道。
柳局長點了點頭,然後來到了舞臺上面,打開投影儀,又把電腦給打開了。兩分鐘,客廳北牆的牆壁上就有了電腦桌面的影像。
柳局長飛速地用鼠標點開網頁,然後搜索到了霸州市的電子地圖,將地圖放大之後,他又把剛纔的一番話重新說了一遍。
配合着地圖,現在看上去顯然就好理解多了,不僅僅是陳小刀,大廳裡面的其他商賈們也紛紛地恍然大悟。
(PS:明天南通有反日遊行,南通的朋友們一定要理性對待哦,千萬不要做什麼有傷他人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