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青竹堂需要做的事情特別的輕鬆,平時根本不需要進行什麼打打殺殺之類的事,只需要負責和光頭佬交易就行了。這一次要不是戴學斌在關鍵時候背叛了馬雄,這一次青竹堂可能又是大功勞一件,而且沒有任何意外的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矚目。二十多把槍啊,現在整個三華盟的槍支合起來都沒有十把,一下子搞這麼多回來,顯然無疑是三華盟史無前例的大事。
張凡這個新任堂主是揀來的大便宜,得到了無數的讚美,同時也招來了不少的冷遇和嫉妒。和張凡一起護送馬雄來到霸州市的青竹堂的兄弟們對於張凡的能力是毫不懷疑的,因爲在樹林裡面的那些表現他們是明明白白看在眼中的,要不是張凡的話,他們可能早就死了。不過其他幾個堂尤其是跟在張仁杰身邊的幾個貼身小弟,他們可是和馬雄一樣,都是從一開始就跟在傑哥後面打天下的,身份和馬雄沒有任何的差別,他們在幫派中的權威並不比馬雄要差到哪兒去。現在就這樣由一個新人把青竹堂堂主的位置給弄了過去,他們嘴上面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無疑,心裡面還是很鬱悶的。
不過身爲幫派元老,他們倒是不會在嘴上說什麼。
張凡微微點了下頭,和其他幫派重量級的人物一起朝着張仁杰的客房走了過去。
關上客房的門,張仁杰徑自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看着所有人道:“大家別站着了,坐下吧。”
待所有人坐下來後,張仁杰轉而朝着房間裡面的唯一老者道:“鄭老,給大家說一說現在當前的形勢吧。”
從張仁杰開始出來打江山開始,鄭洪濤就一直是張仁杰的軍師,到了現在,仍然是張仁杰不可或缺的後盾。
“凡子,你是新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還不是特別的清楚,你更應該仔細地聽,千萬不要漏過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張仁杰又特地地關注了一番張凡,意思是不要以爲他還只是新人就可以不需要擔負責任,在三華盟裡面沒有一個吃閒飯的兄弟,他這個新上任的堂主照樣如此,甚至還需要擔負更重要的重擔!
張凡點頭道:“傑哥放心,我會認真聽的,絕對不會開小差。”以前他混的黑社會團伙都是國際型的,眼前這個三華盟說實話真的只是個小蝦米而已,不過現在蝦米也是肉啊,能吃一點是一點吧。現在他真的亟需要一些勢力來在背後支撐自己,每當想起何窴夫婦那厭惡的眼神,這種衝動和慾望就會顯得越發的膨脹。
張仁杰放下心來的點了點頭,朝鄭洪濤繼續道:“鄭老,開始吧。”
鄭洪濤咳嗽了一聲,在所有的人臉上看了一眼後,然後開始了他的陳述。
“想必大家現在心裡都明白,咱們三華盟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漂白自己,爭取能夠在白道事情上闖下一片天空來。我們的大本營落居三華山,那裡確實是一片很大的地方,而且利潤豐富,但是我們也應該知道,三華山是白總的天下,他與政府部門的人相當的熟悉,咱們現在在他的手頭上做事,他們願意給我們飯吃我們就有的吃,不願意給我們飯吃,我們就算是去搶,他都不會給咱們,和白家人鬥,咱們根本不是對手。且虎豹堂也地處密水區最邊緣,青竹堂地處馬店區卻處處受制,所以對於如今的我們而言,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出去,然後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
“現在的霸州市對於我們而言,就是一個絕世好機會,這裡的城市規劃局中有大官是咱們的朋友,他給我們透露了一個絕佳的好機遇,霸州市郊區將會建一個華北地區最大的經濟開發區,到時候霸州市將成爲國家直管市,由此成爲B市經濟輻射區一顆重要的明珠。”
“不過現在我們在這裡卻遇到了障礙,在我們得到消息的同時,當地的黑社會組織也得到了消息,因此提前我們一步在郊區進行了圈地活動,面對我們的加入,他們本能地排擠,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與他們的幾次交鋒當中,我們都損失嚴重。因此這一次纔會讓阿東去聯繫光頭佬購買這些手槍,爲的就是對付這些當地的黑社會團伙。”
張仁杰補充道:“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地政府似乎已經被這些黑社會團伙給挾持了,對於我們雙方的火拼至今沒有任何官方性的反應,只是等到我們交鋒完畢了以後纔會派出警察來收拾攤子。”
大頭呸了一句罵道:“這些狗日的擺明了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有時候這些當官的比混黑社會的要無恥多了。
“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這也應該算是這裡的一種官方態度了吧。”張仁杰道,“也就是說,目前爲止,官方還並不打算對咱們進行肅清,因爲幫助我們當中的任何一方對於他們而言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傑哥,鄭老,剛剛我好像記得你們說的意思是,霸州市將成爲國家的直管市是吧?”就在衆人七嘴八舌的時候,張凡忽然問了一句。
“是啊,怎麼了?”張仁杰奇怪地看着張凡。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到了張凡的身上。
張凡笑道:“既然是國家直管市,而且還是國家特批的經濟開發區,那麼有一個問題就顯得很詭異了,霸州市政府會眼睜睜地看着黑惡勢力在這塊土地上作威作福嗎?要知道,萬一處理不當,那可是要被問責的哦,瀆職罪的罪名撂誰頭上可能都不好受吧?”
醍醐灌頂!張凡的一句話讓張仁杰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進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出來,不可不說,霸州市政府這一次的官方反應實在是太詭異了,此前他們本來以爲霸州市政府不敢偏袒任何一方,又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所以這才遲遲沒有反應,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遠不止於此!
“凡子,繼續說。”可能是當局者迷吧,張凡身處其外,所以看的反倒更加清楚一些。張凡用眼睛掃視了一番房間當中的所有人,表情未有任何變化,不過卻讓人有種發毛的感覺,對於這種效果張凡很是滿意。
“如果我是霸州市市長,爲了我的仕途,我想我會不擇手段地滅掉當地黑惡勢力,從而來給國家的政策鋪路。”張凡條理清晰地分析道,“要知道,在古時,霸州就是一塊兵家必爭的寶地,坐擁此地,能夠瞭望B市和津天市,如此絕佳的地理位置上所培養出來的官員身份自然也會水漲船高,誰都不是傻子,關乎前途和命運的大事,一切違背國家政策大方向的障礙顯然都會成爲他們眼中的肉中刺,拔之而後快。”
對於張凡的一番話,鄭老沉思良久,爾後問道:“凡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的關鍵是,經濟開發區的一期工程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開始了,霸州市政府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肅清我們?任由我們兩方人馬相互對峙?如果一期工程不能順利開工,問責下來,他們這些當官的可能一個都逃不掉。”
“這就對了。”張凡笑道,“傑哥,鄭老,現在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爲什麼霸州市政府到現在都沒有反應了吧?”
張仁杰和鄭老互相對視,陷入了沉思當中,其他人卻是滿臉的茫然,搞不懂張凡到底在說些什麼,說實話,他們覺得現在的張凡是在裝'逼,不懂裝懂。大頭幾個人心裡冷冷哼笑一聲,裝'逼造雷劈,我倒要看看你這次能不能提出什麼全新的點子出來!
這一次的霸州之行除了鎮守在密水區外圍的虎豹堂沒有過來之外,其他三個堂的都集中在了這個地方,每個堂的成員數量在四十人左右,而張仁杰親自率領的兄弟則多達七十多人,這也是爲了防止他自身的權力不被架空,所以這才選擇了這樣的分配方法。
大頭,鐵狼還有墩子這三個人是張仁杰的貼身小弟,三人的權威和馬雄等人幾乎一致,也正因爲這樣,現在的張凡在他們的眼中是怎麼看怎麼不爽。
張仁杰心裡其實很清楚,張凡這樣的新人一來就接任了青竹堂,其他的元老肯定會有意見,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這是阿東臨死之前的遺言,要是自己不兌現,恐怕又要傷了一衆小弟的心。
現在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讓張凡證明自己,那顯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過現在張凡的表現確實讓張仁杰很是刮目相看,先不說他分析的是否正確,單看他說話時候的條理清晰就不難看的出來,張凡並不一般!
張仁杰起先也和其他人一樣地茫然和困惑,但是當他看到張凡臉上那神秘的笑時,張仁杰忽然恍然大悟,“凡子,你的意思是,這一次霸州市所選的經濟開發區根本就不在城西郊區?”
張凡眯眼笑着點頭道:“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有多少成的把握?”鐵狼忽然出聲問道,算是變相的刁難了,至少到目前爲止,張凡的觀點還沒有完全讓他折服,甚至於,他認爲張凡是在一派胡言,故弄玄虛。
大頭趁勢道:“這條消息可是咱們花了很大力氣才得來的消息,而且寒山幫的人也爲了城西郊區的土地就快爭破了腦袋,你說國家開發區根本不是建在城西,有什麼證據?”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研究過華夏地圖?”張凡微微笑道,“霸州城在首都的西南之角,東北靠首都,往東臨津天市,再往東,那便是渤海黃海,如果我是規劃局的人,我肯定會把經濟開發區定在城東或者城北這個地方,而不是城西。”
“你說的話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國家政策性的東西是你能夠用嘴皮子說就能夠表達明白的事嗎?”大頭大聲回擊道,“更何況,這一次國家的計劃是發展整個霸州市,而不是僅僅一塊地方,說我們沒有搞清楚華夏地圖,你事先有沒有搞清楚形勢?”這小子還真是倚老賣老啊,別以爲他媽的沾了阿東的位置就想爲所欲爲,他以爲他是誰啊?
衆人暗暗爲大頭鼓掌,這句話回擊的真是太給力太解氣了!像這種得勢的小人,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不知道他是張三還是李四王五呢!
張仁杰也轉眼看向了張凡,誠然如大頭所說的那樣,這一次的政策是國家性的,既然如此,那麼目標自然不可能僅僅只是霸州市的某個區域,應該會全面開花纔對。
“大頭哥分析的確實沒有錯,不過我敢百分之百保證,這一次經濟開發區的選址將會是在城東或者城北的某個地方,而不是現在我們所追逐的城西郊區。”張凡很肯定地說道,自信滿滿,滿臉囂張的表情讓大頭哥等人氣的差點兒吐血,這小子太囂張了!
“傑哥,現在你們可能不相信我,我也知道大頭哥鐵狼哥你們對我這個新上任的愣頭青感到很是不服,不過任何事任何人都是需要時間去證明的,我是東哥的小弟,是東哥逝世前親自點名接任他遺志的小弟,所以就算不是爲了證明我自己,爲了東哥,我也要爲自己證明一次!”
張凡的一番話說完,大頭鐵狼等人已經沒有人能夠坐的住了。
大頭嚯的一把站了起來,看指着張凡面色不善道:“好好!你說的確實沒有錯,這一次由你這個新人來做青竹堂新任堂主,我大頭的意見很大,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給你機會證明自己!如果你能夠順利地搞定霸州市這裡的一切事宜,我大頭將對你心服口服,再無二話!”大頭不傻,並沒有說張凡只需要證明城西不是政府所規劃的經濟發展區就行了,而是給張凡開出了更棘手的難題,如果張凡不敢答應,那就說明他張凡不過是個只會說大話的孬種而已。
張仁杰依然只是靜靜地看着張凡,並沒有說話。和大頭他們一樣,現在他也覺得這個張凡有些太喜歡出頭了。
張凡抿了抿嘴,不但沒有爲此感到而畏懼,反而笑着站了起來,“既然大頭哥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張凡也就不拒絕了,這一次算是大家考驗我張凡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勝任青竹堂堂主的位置,我知道大家不服,所以我給你們這樣一個機會,這樣於你們公平,於我也是公平的。”
說罷,張凡又看向張仁杰道:“傑哥,希望你不要生氣,不是我喜歡出頭,而是這一次有關乎我張凡的個人名譽,要是我不證明自己,相信在座的各位甚至是傑哥和鄭老都會覺得不妥,我張凡不是傻子,既然大家想看,那麼就讓我來證明自己,傑哥,希望你能夠給我這次機會。”
張仁杰仰臉看着張凡,過了老是半晌,他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這樣的機會,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想我該找找當地的政府官員去溝通溝通。”張凡笑道。
“你想挾持他們?”
“不,溝通。”張凡糾正道,“不到萬不得已,溝通絕對和挾持掛不上任何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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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政府官員去溝通?
當青竹堂的小弟聽到自己的老大張凡接回來這樣的一個任務之後,小弟們氣爆了,憋了半天后,幾個人罵了一聲“操”出來。
這一次青竹堂並沒有全部都趕過來,在馬雄帶着一衆人去與光頭佬進行軍火交易的時候,堂內留下了五六個人負責堂內的事務,順便照顧嫂子和東哥的兒子,另外一撥將近二十個人則徑自趕到了霸州來。現在霸州這個地方,除去死去的兄弟,將近有二十來人,這一聲操齊齊罵出來,還是比較有震撼力的。
“有沒有搞錯啊,讓咱們混黑社會的去跟政府官員溝通?這不是想讓咱們自投羅網嘛!咱們在霸州這個地方無親無故的,這一過去,那還能回來嗎?”與張凡一起出生入死,被張凡救了一命的鐵銷格外的生氣,此前他也是東哥身邊最得力的干將之一,這一次東哥慘死,他是傷心透了,對於東哥親自任命的新任堂主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意見!要不是張凡在危機時刻出手,現在的他們估計已經變成篩子了。
人如其名,鐵銷之所以被稱之爲鐵銷,是因爲他的腦袋上細下粗,看上去跟一顆銷子差不多,因此得名鐵銷這個名字,和幫派裡面的大多數人一樣,鐵銷並非B市本地人,十幾歲的時候被一夥犯罪集團拐賣到B市之後就開始了他的黑道生涯,至於他的原名無人知曉,在幫派裡面混的人,也大都沒有名字,就算有,一般情況下也是不提起來的。
得知到傑哥竟然分攤了這麼個艱難的任務給他們,鐵銷已經開始在爲凡哥而感覺到打抱不平了。
“凡哥剛剛上位,現在氣還沒有來得及喘,總得給我們一個喘息的機會吧?豹哥他們一幫人在霸州這片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種事情應該給他們去做,怎麼給咱們做呢,有沒有搞錯啊!”鐵銷口中的豹哥指的是龍蛇堂的堂主孫豹,按照道理,這件事也確實該是孫豹這個久居在霸州的負責人去聯繫,現在這麼艱難的問題一下子全部落在了他們這個堂的身上,這擔子可是很重的!
“凡哥,他們擺明了就是想欺負你剛上位,想讓你丟臉。”另外一個和張凡一起出生入死的小弟很憤怒地說道,這人體格比較健壯那麼一點,人看了就很“實在”,得名憨子。
這些小弟並不知道,其實如果張凡乖一點的話,不說話不作聲,人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會把矛頭直向他,甚至看都不會看他一眼,現在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且這個任務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張凡擺了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畢竟我現在才處在這個位置上嘛,他們要爲難我也是正常的。”坐下來後,張凡擡眼在所有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微微說道:“現在東哥剛死,青竹堂雖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但至少我們兄弟現在還在,所以我們一定要繼承東哥的遺志,不遺餘力地朝着我們的方向而奮鬥而努力!”
廢話誰都會說,但能夠說的如此慷慨激昂的,張凡確信這世界上還沒多少人能夠達到他這樣的水平,演說這種事只能算是小CASE,把自己的臉皮當成鋼板去使,自然能夠收到不菲的效果。
在張凡的一番話下,小弟們一個個神情動容,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地雙眼放光,這一刻青竹堂的凝聚力空前絕後!
“東哥剛剛去世,至今沒有牌位,兄弟們,咱們也別閒着了,給東哥立個牌位吧,留作紀念。”馬雄這個前任成了張凡很好的利用對象,動之以情,才能收服人心,張凡不傻,自然清楚利用這樣的機會會帶來不同凡響的效果。
果然,青竹堂的兄弟們一個個都很是感動,當張凡用一張從五毛錢一本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寫了一張“馬公雄之牌位”貼在了一塊木板上面的時候,小弟們一個個已經淚水盈眶。
做完這一切,張凡把牌位放在一處高一點的櫃子上,然後親自鞠躬拜謁,“東哥一路走好!”
小弟們看了紛紛效仿,又給馬雄進行了一次更加悲沉感傷的送別。
短暫的儀式宣告結束,張凡立即對現如今的青竹堂進行了政策性的劃分,以前青竹堂的兄弟們都是平起平坐,相互之間也沒有區別,張凡則將之分成了兩個組,其中一個小組由鐵銷負責,另外一個小組則由性格更爲穩重的憨子領導。張凡同時還選了兩個貼身的小弟,分別是唐仁和唐忠這對兄弟。
做完這一切,張凡揮手道:“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唐仁唐忠跟我去一趟市區,其他兄弟留守這裡,等候我的消息。”擡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張凡才知道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一天沒有回家,何思盈那妮子怕是擔心壞了吧。恰好手機又沒有電了,因此這才造成了他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給何思盈。張凡的手機是諾基亞的,充電器通用,問唐仁借了充電器,張凡放在桌子上充起了電來。
鐵銷並沒有像其他的人立刻回去,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後,鐵銷這才關上門,在張凡詫異的目光之下他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面取出了一把鑰匙出來遞給了張凡,“凡哥,這是東哥私人別墅的鑰匙,現在東哥已經死了,這把鑰匙是該交給凡哥你了。”
張凡擰起那把鑰匙看了一眼,隨手又把鑰匙扔給了鐵銷,“這把鑰匙給我做什麼?”
“因爲嫂子和東哥的兒子就生活在裡面,凡哥你應該接受他們,也算是對東哥的一種安慰了吧。”鐵銷道,“東哥此前就曾跟我說過,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嫂子和他的兒子,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夠找機會補償他們,嫂子的脾氣很烈,平時根本不接受東哥任何的捐贈,甚至恨東哥入骨,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是黑社會,嫂子是首都市有名的律師,一黑一白,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既然如此,東哥爲什麼還要留下這把鑰匙呢?”張凡問道。
“因爲嫂子是首都市有名的律師,因爲替人打官司得罪了不少人,不少人都想害她,東哥害怕嫂子會出事,因此特地派了幾個兄弟去暗暗守護嫂子,因此這纔多配了幾副鑰匙。”鐵銷道。
“如果是這樣,鑰匙我收下了。”張凡又從鐵銷的手中接過鑰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留守在馬店區的那幾個小弟就是爲了保護嫂子才留下來的吧?”
“是的。”鐵銷點頭。
張凡輕聲嗯了一聲,說道:“我會替東哥好好守護好嫂子的,鐵銷你儘管放心就是了。”再黑的男人,總有他的弱點,而這樣的弱點往往都在女人和孩子身上。
而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是他的弱點呢?
“凡哥,明天你真的打算去霸州市政府嗎?”鐵銷問道,至今他仍然不放心。
“怎麼?對我沒有信心嗎?”張凡撇嘴笑道。
鐵銷搖頭,“不是,我只是擔心那些人會爲難你,我們的身份太……”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咱們是混黑社會的?”張凡笑着打斷了鐵銷的話。
鐵銷微微一顫,“凡哥,你的意思是,不對外人宣佈你的身份?”這一點說實話鐵銷真的一丁點兒都沒有想到過!聽了凡哥這麼一說,鐵銷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凡哥根本就沒有打算用黑社會的身份出現,如果用另外的一種身份,凡哥就能夠打聽到霸州市未來的規劃嗎?這一切還未可知,不過鐵銷卻似乎發現自己心裡的底氣稍微足了許多。
張凡神秘地點了點頭,“現在放心了吧?”
“嗯,放心了!”鐵銷咧嘴笑了起來,“凡哥,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張凡抿嘴微微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機開了機。
鐵銷走後,手機完全開機,幾乎是開機的音樂聲剛剛過畢,手機就接連震動了起來,足可見手機收到了多少條短信。
張凡逐條看過去。
“老公,我想你,快點回來吧,回我消息,不然我要崩潰了。”
“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嗚!”
……
“姓張的,你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以後要是再無辜失蹤,被我逮到你,非得把你的J雞擰成饊子!”
“老公,快開機接電話!”
“是不是沒電了啊?”
“老公,你上哪去了啊?怎麼還不開機?急死我了!”
張凡一條一條讀過去,看了笑,笑了又哭笑不得,被人惦記的感覺很窩心,張凡也不管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立即給何思盈打過去了一通電話,不過電話響了好多聲都沒有接,也許是這妮子睡着了吧,於是張凡掛斷了電話,然後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老婆,我現在正在HB省,安好的很,等過幾天我就回去,勿掛念。”
發送完短信,張凡又等了幾分鐘,見沒有人回短信,這才倒在牀上沉沉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清晨,張凡被一連串的電話響鈴聲吵醒了,拿起來看了一眼,果然是何思盈打來的,張凡連忙接通了電話,“喂,老婆,早上好啊。”
電話那頭先是靜默了幾秒鐘,直到確定說話的人是張凡的時候才爆發出聲,“好個屁!姓張的,你又給我搞失蹤!你你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還好我心臟好,要不然非得被你嚇死了不可!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去把你接回來!我看我非得買條鐵鏈子把你綁在家裡面不可了!”
“我現在很好啊,老婆,你就別擔心了,等我回去。”張凡一陣惡寒,這小妞依然還是這麼火爆,似乎已經到了那種離開自己一兩步就活不下去的感覺。
“屁!張凡,你現在最好告訴我你在哪裡,不然的話,我全球GPS定位你,我看你往哪裡多躲藏!告訴你,我是很認真的,你再不回來,我可要爆發了我!”何思盈衝着手機大聲怒吼,憋了一天,她快要爆炸了!她不得不再一次在心裡面暗暗發誓,她以後一定要把張凡牢牢的拴在身邊,讓他一步也離不開自己!
據說這妞以前的工作是警察,根據打電話時候發出來的信號確實可以定位自己的方位,對她隱瞞顯然是隱瞞不了得了,與其讓她這樣大費周折來找自己,倒不如告訴她自己在什麼地方,“你先別激動,我現在說總可以了吧?”
“你最好乖乖地說,不然我發火起來可是有的……媽,你幹嗎搶我手機啊?”話說到一半,何思盈忽然呀的叫了一聲出來,原來何母忽然從後面衝出來一把搶走了何思盈手上的手機,何思盈還想去搶,就有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地把她的手臂給牢牢地鉗制住了。
這兩個女人是何母隨身的警衛兵,身手了得,至少何思盈這樣的A級下段的武修身手不會是她們兩個人的對手。
“鬆開我!”何思盈氣得直蹦,不過她的身手哪是這兩個人高馬大的女警衛的對手,更何況兩個人左右一起挾持住了她?
何母瞪着女兒,冷哼道:“帶她下去,把她關起來!”
“是的首長!”兩女同時應了一聲,然後拉着何思盈離開了。
等到女兒走後,何母這纔拿起電話朝着電話冷冷道:“張凡是吧?”
在電話這頭的張凡對於電話那頭所發生的事情聽的一清二楚,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何母的聲音,張凡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好奇。
“是的,何阿姨,是我張凡。”
“你現在還沒有死心是吧?”何母朝着電話冷冷地問了一聲。
“就像何阿姨沒有死心一樣,我怎麼可能會死心呢?”張凡笑道,“而且思盈肚子裡面已經有我張凡的種了,我自然會更加的不會死心。”
“呵呵呵。”何母忽然笑了起來,“你還以爲現在是封建社會嗎?真以爲把我女兒的肚子玩大了我女兒就必須要嫁給你?生米煮成熟飯?笑話!現在你就算是炸成爆米花,做成爆米糖,那都沒有用!”
“……!”
“而且,告訴你,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已經有了女人的男人的!”何母對着電話冷嗤。
“有了女人的男人?”張凡微微怔了一下。
“哦,對了,你失憶了嘛,當然不會記得過去的事情了。”如今終於找到可以和張凡單獨攤牌的時候了,何母當然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其實盈兒一直都欺騙了你,她之前根本就不是你的什麼唯一的愛人,更不是你的什麼未婚妻,在這次火車的事故發生之前,你們甚至是敵對的雙方,只不過是我女兒一廂情願地喜歡上了你而已,所以這才趁着你失憶的機會製造了一個謊言出來,而我的父親何老爺子因爲你父親的關係,對你另眼相看,這纔在背後極力促成你和思盈的關係。”
“不過這些都無法否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除了未婚妻之外,你還有一個小情人,她們兩個人的名字分別是唐衣伊和摩黛絲提。”
兩個名字,張凡一個很是陌生,然後對另一個,卻依稀還記得,摩黛絲提,那不是海蒂斯島安格斯的女兒嗎?不會吧?自己以前可是一直把她當成是小妹妹一樣看待的,自己怎麼竟然會與她扯上情人的關係呢?
而另外一個唐衣伊,他之前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女人才是自己的未婚妻?
“在這之前,你其實是興泰市二十一中的教師,主課歷史。”何母繼續道,“如果不相信,你現在可以去興泰市查詢一番,就會發現你所想要的答案。”
“我相信這些都是真的。”張凡點頭道,能夠說的出摩黛絲提這個名字,那就說明這一切都不是何母編造出來的,而且她口中所提到的二十一中他也有印象,麻姐給自己的那張照片上面的背景就是二十一中!
興泰市二十一中,興泰市,蘇江省地級市之一,那不表明自己這兩年來一直都在蘇江省度過的?
“知道了這些,現在你還打算繼續纏着我女兒嗎?”何母冷笑。
張凡勾脣一笑,“爲什麼不?”
“你已經有兩個女人了!”何母怒吼,“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世界上有男人不好色嗎?誰不希望自己有妻妾無數?”張凡笑道,“而且何阿姨,你口口聲聲說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就那麼確信何叔叔沒有其他的女人?也許何叔叔的女人比我還要多吧?”
何母一時啞然,跟着吼道:“放肆!”
“在何阿姨不是我岳母大人之前,我就有權力對你放肆,像你那麼漂亮的熟女,我就算是對你耍流氓都可以。”張凡撇着嘴角說道,別以爲自己是好欺負的,比流氓,哥們可不比任何人要遜色。
“你!”何母差點氣暈過去,這個姓張的小混蛋連自己都敢耍流氓,那她還敢要這樣的女婿嗎?哦這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絕對不會讓女兒和這個混賬處在一起!
“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思盈和你在一起的!”
“腳長在思盈自己的腳上,你綁的住她一時,綁得住她一輩子嗎?”張凡笑道,“我不介意自己等,等到何叔叔何阿姨你們兩個人老去歸天的那一天,思盈依然會是我的,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何母氣炸了,老天爺,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
“何阿姨,小心身體哦。”張凡眯着眼睛笑道,“在我回到首都市之前,我希望何阿姨不要做出任何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否則我不介意找機會對何阿姨進行報復,我想何阿姨應該不會想看到女婿和自己共處一牀的尷尬事吧?”
“你去死!”何母再也聽不下去了,甩手一摔,手機撞擊在地,嘎達一聲應聲而碎!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自己都已經四十多歲快五十歲了,何曾受過別人這般的侮辱!
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盈盈再和這樣的一個流氓痞子在一起!絕不!
大踏步離開這裡,何母朝着關押女兒的房間走了過去,此時她的兩個貼身警衛已經把何思盈給五花八綁地綁在了椅子上。何母走進去後不等何思盈哭鬧就衝着女兒吼了一句,“就算是死,你都不允許嫁給那個姓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