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除了邢二少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也吃了那家滷菜店的滷菜?”田樹生問道。
“我也吃了。”阿寶回道,“家裡的傭人大部分都吃了。”
田樹生點了點頭,轉而站了起來,朝隨後而來的張醫生說道:“醫生,能不能給阿寶先生進行一下血檢?”
張醫生點了點頭,回道:“好的,阿寶先生,跟我來吧。”
阿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僵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跟隨在了張醫生的身後,半個小時後,張先生走回了走廊,看着所有人神色僵硬地道:“很抱歉,阿寶先生的血液之中也有着這種病蟲。”
邢仁忠頭暈目眩,差一點暈倒!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姓張的男人搗的鬼了?”田樹生冷冷哼了一聲,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偵破案子竟然會這麼簡單!“邢先生,能不能讓你們家中所有的傭僕都過來做一次血檢?”
邢仁忠點頭說道:“可以,我現在就讓家裡的傭人全部過來。”掏出手機,邢仁忠打了個電話回家,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趕到了醫院,在一番抽血化驗之後,結果很快出來,果然如人所預料的那樣,不僅僅是阿寶,邢家其他的家傭都罹患了這種病毒,只不過這些病毒在這些人的身體當中還沒有發作,到現在似乎還處在一種沉睡的狀態之中。
得知道這樣的結果,邢家一家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除了他們的身家之外,他們和普通人並未任何的差別,遇到這一幕,任誰都不能淡定下來。
過了半晌後,張醫生和醫院的一衆專家終於得出了結論,對於這種病毒他們根本束手無策,沒有任何的辦法去解決!
“放心吧仁忠,我已經讓人去請華夏醫學泰斗沈老爺子了,他是華醫星宿,飛樵的病他一定可以醫治的。”何窴安慰道,這件事誰都不願意發生,對於邢飛樵的期盼,他並不比任何人少,要不然也不可能堅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美女配英雄,邢飛樵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夠在如此年紀打下這麼一片大大的天下,絕對算得上是少之又少的。
俊男配豪傑,自己的女兒算得上是巾幗鬚眉,而飛樵更是俊俏過人,讓人看之一眼便心生歡喜。
如此的絕配,生出來的後代那還了得?
邢仁忠微微點頭,有氣無力,現在他也只能將這樣的希望寄予在華醫泰斗沈老爺子沈畢春的身上了。沈老爺子給華醫帶來了無數的驚喜,這樣的一個傳奇性人物說不定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田局長。”何窴道。
“我在。”田樹生連忙來到何窴的面前,彎腰屈身,滿臉說不出的恭維,他心裡面太明白了,這場遊戲似乎才真正的開始。
“收集嫌疑犯的一切證據,我要親自看着他被送進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要親眼看着他爲此付出血的代價!”何窴壓着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的火氣一下子全然冒上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了姓張的小子!就算是父親來親自幹涉,他也不會讓步的!
田樹生連連點頭,之前有人要自己照顧姓張的那個小子的,但是那些人和麪前的何窴比起來,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他還是乖乖地按照何窴的吩咐做事吧。反正這小子犯罪的證據已經很明確了,一切的證據都顯示,這些人身上的毒蟲都是姓張的投的!
“現在就去吧。”何窴說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田樹生也沒敢多留下來,帶了一幫人離開了。
“沈老爺子來了。”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句。
衆人心裡面均是一振,何窴更是親自上前迎接沈老爺子,“沈老爺子,您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畢春看了一眼何窴,心裡暗暗說道,上一次你家女兒喝了我泡了好幾年才熬成的情趣藥,我還沒跟那個丫頭算賬呢。當然,他也只是隨便想一想而已,面前的人是誰?軍方要員!
“老頭子我退休在家,本來就沒有什麼事,何委員,到底是誰病了?”沈畢春微微問道。
何窴道:“是我的女婿,被人下了毒,現在生死未卜,剛剛醫院的醫生已經斷診過了,這種病毒他們還驅除不掉,沈老爺子,您是華醫泰斗,應該可以吧。”
沈畢春搖頭心虛道:“華醫泰斗只不過是個空名而已,我的幾位師伯師叔的醫術那纔是真正的高深,不過他們是世外高人,隱匿於市民之間習慣了,倒不容易尋到他們。令婿的病我試試看吧。”
“沈老,這邊請。”何窴無比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就算沈老爺子不是來治病的,看到這樣國寶級的人物,該有的尊敬還是該給的。
在何窴的引導之下,沈老爺子隨着進入了急診室。在急診室中,沈老爺子看到了躺在病牀上滿臉蒼白的邢飛樵,心中微微驚然,想不到世界上驚然會有這麼俊俏的男子!從他突出的喉結來看,絕不是女人僞裝出來的!
“沈老,這是我們剛剛從邢二少胃部取出來的胃液,我們在裡面發現了這些毒蟲。”張醫生爲沈老爺子介紹道。
沈畢春點點頭,走到顯微鏡的前面看了一眼,爾後搖頭,“這種毒蟲長着獠牙,上有倒刺,不像是自然環境下長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很有可能是一種蠱蟲。”
“蠱蟲?沈老,您的意思是,我弟弟他中了苗疆的蠱蟲?”邢飛宇平時也會看網絡小說,對這些蠱蟲蠱毒之類的東西還是有着一些概念的。
“蠱毒並不只是苗疆纔有,任何人只要熟悉蠱蟲的習性和知道怎麼造蠱,再加上獨特的環境,便能生長出蠱蟲來,除了苗疆之外,南雲省,往南的泰國緬甸等地,都流傳這種蠱毒,大部分情況之下是用來害人的。”沈老爺子搖頭道。
“沈老,那您的意思是,並非所有的蠱毒都是會害人的是嗎?那我弟弟身體裡面的這種蠱毒呢?也是不會害人的嗎?”邢飛宇無比急切地問道。
沈畢春搖頭,“這個現在還不確定,需要時間才能斷診,不過從這蠱蟲的特徵來看,不可能是那種不傷害人體的蠱蟲,到底能不能祛除,這還需要時間來證明,不過我不得不事先跟各位打預防針,有些蠱毒即便知道了它的病理那也是很難解開的,除非施蠱者親自來解毒,否則任何一種藥物的侵入都有可能會對病人的身體造成二次傷害。”
何窴目光緊蹙,“這麼說,現在當務之急的事就是先找到張凡了?”
“張凡?”沈畢春微微一怔,因爲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當然了,叫張凡這個名字的人茫茫人海之中其實有很多,但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了這個名字,沈畢春還是微微不由得怔了一下。
何窴看着沈畢春,點頭道:“沒錯,沈老爺子,就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當年你曾經爲他做過心臟取子彈的手術。”
“他出獄了?”沈畢春訝然,“何委員,你們的意思是,給邢二少下藥的那個人就是他?”
“早在兩年之前他便已經出獄了。”何窴說道,“我也不太相信是他下的毒,但是現在一切的證據都顯示,就是他給飛樵下了毒。其實不僅僅是飛樵,還有邢家上下大大小小的家傭都感染了這種病毒,不過他們的症狀並沒有飛樵現在這樣的明顯。”
沈畢春難以相信,“張先生雖然懂得一點醫術,但那僅僅只是普通的內外傷治療的方法而已,他怎麼可能會懂得這種蠱毒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窴面色冷沉地道,“也許這種蠱毒根本就不是他製造而是他從什麼地方買來的呢?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他在國內外做過了無數次的任務,見多識廣,也許就從什麼地方學來了旁門左道,這也是有可能的。沈老爺子,當初我就覺得奇怪了,你說,一個人的心臟被打中了四顆子彈卻還未死,這樣的人還能算是正常的人嗎?”
沈畢春苦笑,確實,當初他在給張凡做手術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大跳,因爲種種的跡象都在表明,張凡的身體損傷的程度很大,可是事實卻是,他依然頑強地活了下來!從古到今,這種例子還從未出現過!
“人的身體是非常奇怪的一種構造,有人的身體輕輕遭受到一些撞擊之後可能就會損傷嚴重,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身體卻可以抗擊無數次的衝擊。世事均存在着巧合,也許都是這些巧合才造成了張先生心臟被子彈擊中卻還未死的現象吧。”沈畢春道,他與張凡之間其實有着一些短暫的交流,對於這個人的功過是非他不做評論,但是就他的毅力而言,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的男人。被子彈擊中心臟,卻依然能夠笑容滿面,這等的倔強有多少人能夠做的到?他不疼嗎?不,他很疼,因爲他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額頭上都冒着冷汗,他只是用笑來掩飾他的脆弱而已。
邢飛宇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一切證據都證明是他害了我弟弟,至於他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我們不管,現在我只想讓我弟弟活着回來。”
對於沈老爺子的言論何窴並未做任何的評價,而是打電話給了田樹生,讓他抓人的時候務必要抓活的,同時他又讓自己的貼身保鏢陳昂帶了一些人去尋找張凡。
在院方的幫助之下,邢飛樵被轉移到了沈老爺子家的私人藥房當中,能夠在這裡治療的都是一些國家級別的元老,邢飛樵能夠到這裡來治療,不可不說,是邢家人的一種榮耀。不過話說回來,估計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沒事的時候來這個地方玩。
何思盈趕到沈老爺子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鐘,他本不願意過來,但是媽媽非把她拉了過來不可,她沒有辦法,這纔跟着一起過來。
當看到病牀上躺着的邢飛樵那蒼白的臉,好看的嘴角當中不斷地往外溢着黑色血液的時候,何思盈着實嚇了一大跳,她本來以爲媽媽在誇大其詞,沒有想到竟然都是真的飛樵哥確實病的不輕!
“丫頭,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那個姓張的小子根本就是個沒有人性的混蛋,讓你和他在一起,媽媽怎麼可能會放心?世界上還有像他這麼毒辣的人嗎?”何母滿臉的憤怒和惱意,同時又暗暗自責不已,“都是咱們的錯,要是早一點防範的話,也不會讓飛樵遭受這樣的罪過,飛樵要是能好還好,要是不能好過來,咱們何家一家人那就都是殺人兇手。”
對於邢飛樵現在這個模樣,何思盈看了也很是心疼,但是看到媽媽竟然把什麼樣的罪過都歸咎到自己家裡人的身上,尤其是是張凡的身上,何思盈有些不樂意了,“媽,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太誇張了吧?飛樵哥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值得讓人難過和揪心,但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你說這些事都是張凡做的,你們有證據嗎?”
“證據已經千真萬確,難道還有假的不成?”何母很不樂意地瞪着女兒,“之前我已經跟你說了一遍了,難道還需要我再說一次嗎?”還好這裡只有她們母女二人,要是女兒的話被邢家人聽到了,指不定會有多傷心難受呢。何母到現在都搞不懂,這小丫頭到底被姓張的灌了什麼迷魂湯了,竟然會喜歡上那個說身高不算太高,說相貌不算太好,說工作不算正經,說身世只是一根草的男人,如果是自己,當然是首選高帥富,像那個小子,還不是靠邊站?更何況飛樵這樣的男孩子那可是千里萬里百萬裡面都難挑一個的男孩子啊!
從母親的角度出發,何母的想法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有一件事何母並沒有想到,那就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美眼光,像邢飛樵這樣的俊男在何思盈的眼中其實和一般的男人並沒有任何的兩樣,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的魅力可言!現在的她再也不是那種只喜歡帥哥的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子,女人長大了,見識的世界大了,看到的東西多了,就會發現,原來唯美的東西並不一定都是好的。
如張凡,何思盈就喜歡他的流氓,就喜歡他酷酷的不理自己時候的表情,就喜歡他滿胸口都是傷疤的身體,同樣也喜歡他在牀上變成小受時的那種可愛模樣。
男人喜歡征服女人,而女人同樣如此,能夠征服張凡,這纔是她目前最感興趣的。
“那些證據又不能直接證明飛樵哥身上的病毒都是張凡下的吧?”何思盈嘟着嘴說道,“媽,我也當過警察,有一些事情遠遠不是像你眼睛看到的這麼簡單。”
“這麼明明白白地事情,有什麼不明白的?”何母氣道,“死丫頭,我看你真的是這麼多年媽沒好好揍你,皮又開始癢了是吧!到現在還幫一個殺人犯說話!告訴你死丫頭,就算他真的不是殺人兇手,媽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和他在一起!”
看到媽媽舉起來的手,何思盈連忙避閃了一下,反抗道:“媽,我已經這麼大了,你不可以打我!而且我說的又沒有錯,你們只憑眼睛看到的憑什麼斷定這一切都是張凡做的?你們有誰親眼看到張凡在飛樵哥的飯裡面下藥了?如果有,讓他站出來做證人,這樣我才相信!”
“你想要氣死媽是吧?”看到女兒到現在都死不悔改,何母又是着急又是難過,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現在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哎……
何思盈撅着嘴說道:“世界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我纔不會氣媽媽,但是媽媽所說的話也不一定完全都是正確的不是嗎?媽,現在已經是現代社會了,不是那種古時候的專權社會了好不好,憑一張嘴的事情誰不會說啊?媽,你說是張凡下了毒,萬一是別人想陷害張凡的呢?”
“別人?你指的是哪個別人?我還是你爸?”何母帶了一絲冷冽的顏色看着女兒,她能明白女兒話中的意思。
“並不排除媽還有爸你們兩個人的嫌疑,你們兩個人爲了讓我死心塌地地和飛樵哥在一起,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弄走張凡,而讓飛樵哥演一場苦肉計出來,這就足夠趕走張凡了。”何思盈說道,“當然,並不代表這件事一定是媽媽還有爸爸兩個人親力親爲的,也許是陳昂配合着一起做的呢?也許是別人做的呢?這誰都說不清楚的。”
“是不是你還會認爲,這一切都是你和你爸再加上飛樵他們幾個一起演出來的戲?”何母怒極生笑。
何思盈點頭,“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媽,不是我胡亂說,也不是我自己想多了,而是這一切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沒有頭緒的案子,你們憑什麼這樣冤枉張凡啊?就因爲你們看不慣他,所以就把一切地罪過都往他身上推,憑什麼啊?就因爲張凡賣了一些滷菜給飛樵哥?就因爲張凡找飛樵哥談話,你們就矢口一致性認爲他是壞人,這公平嗎?”何思盈很是難過,難過於爸爸媽媽對張凡的不看重,又難過於這件事有可能真的是張凡做出來的,可是現在他始終抱持着一個信念,就像她不相信林小曼和張凡之間的緋聞一樣,她相信張凡!他一定不會是那種人!
“我看你已經被姓張的施了迷魂藥了!說出來的話完全都是胡言亂語!”何母怒不可遏,斥道,“姓張的要是不心懷不軌,爲什麼要上門來?爲什麼要找到邢家來找飛樵?要是不心懷不軌,爲什麼要向飛樵推銷滷菜?爲什麼當晚吃了滷菜的人包括飛樵和邢家的家傭全部都感染了那種病毒?何思盈,你是警察,你給我判斷判斷,張凡到底有沒有下毒!”
何思盈嘴犟地搖頭,“那也不能完全確定,昨天晚上邢叔叔邢阿姨還有飛宇大哥都沒有在家吃飯,如果誰在他們家的茶水或者飯菜裡面下了毒,也會造成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這麼肯定這一切都是張凡做出來的?這不公平!媽,你們不能因爲看不慣一個人就這樣私自定他的罪過!就像是他被判了叛國罪一樣,我跟在他身後這麼長的時間,後來才明白,他是被冤枉的,別人冤枉他我管不着,可是我的爸爸媽媽冤枉他,那就不行!”
“死丫頭,你再嘴犟!”何母眉頭高翹,宛若兩道寶劍一樣快要出鞘一般!
何思盈又氣又急,而且心裡難過,同時又很委屈,爲什麼所有人包括以前的自己都在冤枉張凡?他的心該有多孤獨?他的心該有多難受?
“我沒有嘴犟,我只是在講的一個道理……”
“啪!”
“媽,你打我?”何思盈捂住被媽媽扇紅了的左邊臉頰,難以置信從小就沒有打過她臉的媽媽此時竟然會打她!
“啪!”何母揮起左手,再次在女兒的右邊面頰上留下了一道巴掌印!
“媽!”何思盈目瞪口呆,眼淚嘩嘩直流,看的出來,媽媽是真的發怒了,兇悍的如同一隻暴怒的母獅子一樣,兩隻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巨大,讓何思盈的心裡面忍不住地發顫。
對於何思盈和何思成姐弟兩個,何母的教導一向很嚴厲,從小奉行的都是棒打出孝子的理念,這姐弟倆小時候沒少被她打過,但是她打人的時候都是撿屁股這個肉多的地方打,而且自從女兒大姨媽來了成爲了真正的大姑娘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對女兒動過手,而扇臉,從女兒小時候到這麼大,更是第一次!
打在女兒身上,疼在母親心裡。何思盈嘩嘩流着眼淚的同時,何母同樣雙眼撐紅了,眼淚跟斷線的風箏一樣不斷地往下滑落着。
“我打的是我女兒,我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想打就打,想疼就疼,誰也管不着!”何母淚眼婆娑地哭訴,“死丫頭,再讓你不聽話,你要是不聽話,媽媽還打,直到打死你爲止!”
“嗚嗚嗚!”何思盈痛苦委屈,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頭,“媽,你打死我好了,我不想活了,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張凡,憑什麼啊,嗚嗚嗚!其他人是爹生娘養的,張凡就不是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不公平,嗚嗚嗚!”
“不是你/媽媽對你不公平,盈盈,請問你對待我和你/媽媽就公平過了嗎?”在何思盈痛哭出聲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何窴的聲音,何思盈擡頭看去,輕輕喚了一聲,“爸。”
“如果不是你不聽話,ni媽會這樣打你嗎?”何窴微微嘆道,“盈盈,我問你,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比我和你、媽對你還要親?你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們的心肝寶貝,我們可以欺騙任何人,但是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隱瞞,我們可以對任何人狠心,對你卻狠不下任何心來。你說我們對待張凡不公平,好,那我給他公平,現在只要他能夠站出來,用他的實力證明他有着能力打敗邢飛樵,那我何窴就認他做我的女婿,如果他做不到,那麼就請他站的遠遠的!”
何思盈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爸,我知道你看不起張凡,可是張凡真的是無辜地,我敢保證,他沒有要害飛樵哥,我和他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也許流氓,也許會變得很邪惡很混蛋,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小人!”
“現在我不管飛樵身上的毒到底是不是他投的,我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在暗中搗鬼,現在我只知道,我和你/媽媽的心已經冷了。”何窴道,“你是我們的寶貝女兒,現在女兒長大了,不聽我們話了,這纔是最關鍵的。當然,爺爺可能在背後默默地支持着你,是你現在最堅強的後盾,但是女兒,你要明白,爺爺已經老了,他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能夠在你背後默默支持你到五十歲的除了我和你/媽媽以外,還能有誰?我們的女兒如果不在乎我們,我們也可以選擇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你。”
“爸……”何思盈擡起頭,震驚地看着自己的父親,身體如被雷擊了一般,雖然爸爸還沒有說,但是她已經隱隱地猜出來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女兒,現在有兩個選擇擺在你的面前。”何窴微微說道,“第一個選擇,拋棄我和媽媽,從此以後,你可以選擇和張凡遠走高飛,也可以選擇生活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要收回用在你身上的一切費用,從你的出生,你/媽媽去醫院生養開始,這就是一大筆的費用,到你的衣食住行,這都需要錢,這些錢不是你爺爺給的,而是我和你/媽媽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把這些錢全部還給我們,我們從此以後斷絕一切關係,我們是死是活,不需要你管,你是活是死,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就像你爺爺現在把我們從何家趕出來一樣,道理是一個樣子的。你爺爺做的出這種事來,我何窴同樣也能做的出來。”
“爸……”何思盈淚水漣漣。
“第二個選擇,聽從我們的安排,離開張凡,嫁給飛樵,我和你/媽會祝福你們一輩子,一輩子給你做最堅強的後盾。”
“我不選。”何思盈搖頭。
“你可以不選,但是我和你/媽會默認你選擇了第一個選擇,這對你也是一種公平。”何窴微微笑道,爾後蹲了下來,輕輕地摟住何思盈,“女兒,這也許是爸爸這輩子最後一次抱着你了,到明天這個時候,我需要你的答案,如果沒有,從此以後,我們的世界裡面將再也不會有你這個女兒。”
說完,何窴站了起來,摟着自己已經淚流滿面的夫人離開了。
何思盈渾身僵硬,過了好是半晌才反應過來,淚水垮塌,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
掏出手機,何思盈撥通了張凡的手機,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已經關機的聲音,何思盈微微長嘆了一口氣,爲什麼偏偏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關機?該死的色狼流氓,他難道就不能讓自己省點心嗎?哎……如果他能夠長的帥一點,也許爸爸媽媽會看上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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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飛樵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看到沈老爺子滿頭大汗地從藥房裡面出來,邢家人和何家人立即圍了上去。
沈畢春微微搖了搖頭,嘆道:“現在已經確信無餘,邢二少身上的毒蟲確實就是蠱蟲,這種蠱蟲害怕煙燻火烤,甚至用開水一燙就能夠喪命,不過在人體當中,那就有些難辦了。現在我正在給邢二少進行煙療,這種方法能不能湊效,這還需要到明天才能夠判斷,各位,如果你們不放心邢二少的身體狀況,可以在我家裡住下來,我這老宅子裡面的客房還是很多的。不過吃飯的問題只能你們自己解決了,我們家的飯鍋太小,而且我那老太婆也忙不過來。”
衆人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吃什麼飯啊,謝過了沈老爺子後,一行人散去,又開始想其他的辦法了。
“各位。”沈畢春隨後追上衆人,說道,“如果各位真的想要找到醫治邢二少的方法的話,有個人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不過這個人需要你們自己去請,最好由何委員或者是何老爺子親自去請,一般人是請不過來的,因爲他已經金盆洗手了。”
“是嗎?”何窴心中一喜,急忙轉身問道,“沈老,那個人到底是誰?我現在就過去尋他!”
“他是我師叔。”沈畢春道,“京南軍區司令員蕭久洪。”
“蕭老爺子?他也是醫生?”何窴是軍方人物,自然認識各大軍區的司令,這老頭子的脾氣可古怪的很呢,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外,能夠降服的住他的人不多。
沈畢春點頭,“是啊,說起來,他是我的師叔呢,不過他從未對外人說過他是醫生這件事,所以何委員,還希望你們不要把我告訴你們他是醫生的這件事告訴他。”
何窴千謝萬謝,“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沈老,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現在就出發。”說罷,他轉而朝着一旁的邢仁忠說道:“仁忠,事不宜遲,現在咱們就去京南。”
邢仁忠點了點頭,心裡感動,這一次如果不是這位兒時的好友在的話,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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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滷菜店。
經過昨天的幾單生意,回頭客僅僅只有幾個,可是他們帶過來的朋友卻多到了出奇的地步!對於凡人滷菜店而言,今天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從上午開店開始,來買滷菜的人就是一波接着一波,從剛開始的兩三個,再到後面的十來個,以至於後來排了老長的隊伍!
口碑,就是這樣打出去的!只要你做的好吃,顧客就會記住你小店的名字,從而介紹給了自己的朋友之後,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擴散開去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麻姐等人如置身於夢境之中一般,太不真實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小店會在一夜之間吸引了這麼多的客人!
凡人滷菜店對面的福來記滷菜店生意則開始變得清淡,這讓福來記的老闆何濤氣的差點兒吐血。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忽然被一些上門來的警察而打破了。
看到成羣成片的警察往這裡來,不僅麻鳳等人心裡面往下一沉,就連排在小店前面買滷菜的顧客都嚇了一大跳,他們紛紛給警察讓了個道兒。直到警察全部走到小店的門口,衆人才發現,原來在這些警察當中還有着兩三個不是警察的人,從他們平常的穿着來看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不過看他們眼睛四顧這邊摸摸那邊看看的樣子,倒像是質檢或者是防疫站的人。
到了這裡,顧客們心裡面開始打鼓了,難道說,這家小店發生了什麼食品安全的問題?要不然爲什麼警察和這些人會過來呢?想到這裡,衆人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原本跟風來這裡買滷菜的人紛紛朝着對面的福來記去買了,這可把何濤和福來記的員工們樂壞了,憋了一天,總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第一次,他們發現質監局和警察同志們這麼可愛。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打算幹什麼呢?”鐵餅哥上前來問道,面帶着好奇,“咱們小店有營業執照,而且衛生狀況你們也看到了,要是還不相信,你們可以到我們廚房裡面去看看的,包準乾淨。”鐵餅哥並不知道這些警察其實是爲了張凡的事情纔來的,還以爲他們來這裡是爲了調查衛生狀況呢。
爲首的警察出示了搜查令,道:“這是搜查令,我們懷疑你們店裡面私藏一些非法原料,故意在食品中添加毒藥坑害消費者,請你們配合調查。”
鐵餅哥一聽就來火了,“警察同志,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們在滷菜裡面私自添加一些毒藥來坑害消費者了?你們有沒有長腦子?我們是生意人,是要做長久生意的,我沒事幹嗎犯傻逼去做這種缺根神經的事啊?你要是說懷疑我們衛生狀況不行,這我還相信,但是懷疑我們在滷菜裡面摻加毒藥,這完完全全就是污衊了!”
二瓜子等人也是無比的憤怒,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警察同志,不是我們不配合你們的調查,不過在這之前,能不能讓我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麻鳳的脾氣則相對收斂了一點,自從發誓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之後,麻鳳就開始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同時也開始努力地減肥,當然了,想要達成這些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事。
帶頭的警察點了點頭,“各位先不要激動,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如果你們的小店沒有問題,我們會幫你們澄清事實的,這位小姐,現在我問你,你們店裡面是不是有個一個叫做張凡的夥計?怎麼沒有見到他?”
麻鳳點頭道:“是的,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他不是我們的夥計,是我們真正的老闆,平時下班了以後會到小店裡面幫忙,警察同志,怎麼了嗎?”
警察回道:“昨天有消費者在吃了你們滷菜店的熟食之後顯示出了中毒的症狀,因此我們這纔來到這裡進行調查,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
“有人中毒?”麻鳳怔了一下,“怎麼可能?昨天來我們店買熟食的人還是有好多的,今天回頭客更多,就算有人中毒了,那也不應該我僅僅只是他們中毒啊,其他客人也應該中毒的,不是嗎?”
“所以我們纔來到這裡進行調查。”帶頭警察說道,“經過我們調查發現,昨天在這裡給消費者片肉的人就是張凡,如果他想要下毒的話,可謂是輕而易舉的。”說着,帶頭警察朝一起跟過來的幾個質檢人員道:“馬主任,就麻煩你們了。”
“沒問題,有我們就可以了。”馬主任點了點頭,然後掏出他們工作的手套,從工具箱中拿出工具,開始起了他們蒐集證據的工作。
面對這種情況,麻鳳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看着他們來回穿梭在小店裡外。
半個小時後,證據搜索完畢,帶頭警察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麻鳳,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張凡回來的話,請務必立即通知我們,我們也不想因爲他一個人而連累到你們無辜地人,還有這家店,暫時我們打算封起來,這是對你們的負責,也是對消費者的負責,希望你們能夠見諒。”